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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 皇帝身上的伤已经彻底恢复,但是人却一直没有醒过来,按照现代的说法, 是成了植物人。
南玉每隔五天都会去看望皇帝一次,有时候单独去,有时候带着潇潇或者太子,她也不限制后宫的女人孩子,给央清宫定下了探望的规矩以后, 允许皇帝的妃子孩子随时探望。
但是说实话, 躺在床上的人是皇帝, 但也仅此而已了, 一动不动无知无觉, 这些女人孩子们远远地看一眼说几句话, 别的也没什么了。
如果日子过得不好,还会对着皇帝诉苦, 但是南玉一点都没有苛待她们,甚至因为皇帝昏迷, 她们彼此之间没了利益争端, 日子竟然过得更加和气顺心了,尤其是生下孩子的妃子, 一生有靠, 皇后和善, 几乎没什么忧愁。
所以,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皇帝会在床上活死人一辈子,包括慢慢走出悲伤的太后。
但是,大家也没觉得皇帝会这么快出事,包括熟知皇帝病情的南玉。
太后、太子、皇后从各宫赶来聚在央清宫, 皇帝寝殿里,太医们紧张得在床前,柳盈盈脸色苍白地站在不远处,目光紧紧地盯着床上。
南玉让太子潇潇陪着太后等在外面,自己一边挽着袖子一边进去,询问太医:“出了什么事?”
她声音低沉,自带威严,虽然没有责怪的语气,却让人心中发慌。
围在床前的太医自动让出空位,让南玉把脉,院首恭着身子叙述不久前发生的事情:“早上检查时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午膳喂皇上用了糖水和流食,食用量也没有异常。这几个月皇上时不时眼珠滚动,似乎有醒来的迹象,柳昭仪每日下午会与皇上说话一个时辰,今日才过了一半,昭仪娘娘就惊叫起来,臣等急忙进来查看,发现皇上气血冲脑,似是怒急攻心的症状。”
南玉查看了皇帝的脸色,翻了翻他的眼睛,又伸手把脉,一番望闻问切下来,已明白太医的意思。
皇帝这个症状特别像情绪过于激动,怒气冲心,血压升高,脑溢血的情况。
她正打算进一步检查,皇帝突然呕吐起来。
南玉立刻扶起人,将他俯向地面,以免呕吐物堵塞呼吸道,神色凝重:“皇上可能是颅内出血。”
太医们大惊失色,颅内出血最难治疗,这……这可怎么办!
太后听到动静再也等不了,急冲冲地跑了进来,看到儿子昏迷中呕吐,心疼得眼泪直掉:“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好好的吗?哀家不求皇儿醒来,哪怕这样睡着也好啊,老天怎么就这么狠心啊!”
南玉看向院首:“院首大人,您的金针有缓解的办法是吧。”
院首脸色很差,心中苦笑不已,皇后医术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懂得太多,一切都在她眼前无所遁形,他们太医想要明哲保身都没办法。
南玉安他的心:“你安心下针,皇上的病情本宫知晓,只要尽心治疗,不会迁怒任何人。”
院首心下松了松,终于点头。
皇帝颅内出血量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是必须进行急救,南玉了解过这里的医术,直到院首有一手祖传的金针之法,曾救过类似的病例。
在院首行针之时,南玉从龙床上起身,冷下脸看向边上的柳盈盈,声音如寒冰:“柳昭仪随本宫出来。”
太后看看皇帝再看看南玉,又看向柳昭仪,神色一厉,指着柳盈盈:“把这个女人给哀家押出去!”
柳盈盈惊疑的步子还未迈出去,就被太后的人直接扣押住,推着往门外走,她想说什么,被人直接堵住了嘴。
外殿,太后、南玉、太子、潇潇分坐在上首,柳盈盈被人押着跪在地上,纵然皇帝的亲母子女心急如焚,却没人开口,只等着南玉审问。
柳盈盈也发现了这个微妙的地方,皇后深得所有人信赖,完全掌握了话语权,这个发现让她内心越发惶惶。
南玉今天没有平日里半分好脾气,冷肃着脸,生生将整个外殿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宫人们站在边上都心中惶惶。
她冷眼看着地上的人,问:“你对皇上说了些什么?”
皇帝有疑似恢复的迹象所有人都知道,南玉不在乎皇帝会不会醒过来,因为就算皇帝能醒,他伤了底子又多年只吃流食,虚弱不堪,肌肉全无,要复健都要很久,若是期间他反对她和太子的政策,她还能让他重新躺下。
所以,当太医建议多和皇帝说说话刺激皇帝醒来时,南玉没反对太后让柳盈盈担任此事的话。
太后觉得皇帝生死间选择了柳盈盈,虽然自己很恶心她,但是皇帝喜欢,能让皇帝醒来也好;南玉则纯粹不愿意自己出力,谁去都可以,成不成功也无所谓。
但给皇帝诊脉之后,南玉确定皇帝是怒急攻心,这事她就不能随便视之了。
柳盈盈垂着头跪在地上,一派柔弱无依之姿,听到南玉的问话,她抖了抖,没有立刻回答。
太子气恨,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还不给孤说!孤打你板子!”
柳盈盈俯下身哭泣,身子不停抖动,似乎是怕极了,太后看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拿起茶杯就砸到了她身上:“还不说!谋害皇帝,哀家诛你九族!”
祖孙两个一个接一个威胁。
太后的威胁显然威力更大,柳盈盈抖得越发厉害,哭着出声:“臣妾没说什么,都是和皇上说日常发生的琐事,臣妾也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皇上突然就好像怒极了。”
南玉眯了眯眼睛,问:“你说了什么?”
柳盈盈似乎不敢看她,整个人缩成一团:“臣妾每日与皇上说话一个时辰,三个月下来,臣妾十几年的事情都已经说完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便想着告诉皇上外面发生的一些事情,皇上以前最注重国事,臣妾想着,也许和他说说这些,他会更加感兴趣。”她整个头垂得低低的,那些话却越说越顺畅:“果然,臣妾发现自从说起太子和外面的事情,皇上眼珠转动的次数越来越多,臣妾就每日想办法打听外面的事告诉皇上。今天,臣妾先与皇上说了皇后娘娘身边的锦绣、苏云几位姑娘十分能干,又和皇上说起娘娘开办女学,正说到娘娘要求每位官员家中必须出一个女子入读女学,皇上突然脸色涨红,身体抽搐,臣妾吓坏了,赶紧喊太医们过来……”说到这,仿佛被吓坏了,柳盈盈哭得泣不成声。
殿内一片安静,根据柳盈盈的话,皇上突然被气得病危,岂不是因为……皇后?
南玉眼中一片了然,嘴角勾起冷笑,从看到皇帝的症状时,她就防着这个可能。
太子气得跳起来:“胡说八道!父皇怎么可能因为女学气成这样!”
柳盈盈磕头:“太子殿下,臣妾与皇上说话时还有宫女随侍,您可以向她们求证,臣妾绝无半句虚假啊!”
太后看看皇后,又看看太子,脸色非常难看。
南玉谁也没看,只看着下面的柳盈盈:“当然要问过她们,这个不用你着急。你先把这一个月对皇上说过什么话全都写下来,不许笼统概述,每件事说到了哪一点,具体说了什么都要写清楚,本宫会一一查证你说的是真是假。你难道以为,本宫会放任你在皇上身边随便说什么都不理会吗?”
柳盈盈霍然抬头,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南玉嗤笑,挥手让人带她下去。
太后迁怒皇后的心思淡下去,惊喜地抓住她的手:“皇后,你派人记下了柳氏说的话?”
南玉拍拍太后的手:“您放心,她刚才的话半真半假,太子与臣妾做的一切决定都和几位重臣商量过,都是对天下有益的。皇上是个英明的君主,若是知道全貌必然不会动怒,恐怕柳盈盈说的话以偏概全才让不知情的皇上气急攻心,您想想,柳氏一直在内宫,怎么知道朝堂上具体发生了什么?恐怕她这么做为的都是自己的私心。此举无论是挑拨天家父子还是谋害皇上,都是其心可诛。”柳盈盈明显只提皇后一人就是为了撇开太子拉南玉下水,但是南玉偏要加上太子,皇后的决定可以推翻,太子的决定却不是那么容易被泼污水的。
太子跟着抓住太后的手:“皇祖母,你相信孙儿,父皇绝对不会因为我们办的女学就气成这样,这事情您不也知道吗?您也觉得孙儿做得对不是吗?”
太后被说动了。
然后潇潇也跑了过来:“皇祖母,一定是那个柳昭仪故意在父皇面前诋毁母后和太子哥哥,父皇好可怜的,自己看不到,只能听她说,被她骗了也不知晓,还气出病来了。”
太后彻底被说服了,对柳盈盈恨得牙痒痒的:“哀家真不该把她放到皇帝身边!”想到南玉说柳盈盈挑拨皇帝父子关系,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这三年皇后和太子日子过得多难啊,柳盈盈却在皇帝面前诋毁皇后太子,今日皇帝是病重了,若是醒来了呢?皇帝是不是就要和太子离心了?这女人实在是恶毒!
太后再不管柳盈盈了,让南玉自去处理,自己一心扑到了生死未卜的皇帝身上。
整件事最关键的就是太后,只要太后相信她,事情就完全简单了。
如今的后宫是南玉的天下,柳盈盈无论是真的如实说了一切还是挑拨离间,南玉说是挑拨离间,那就是,真相不在柳盈盈手里,而是在南玉手里。
潇潇陪着太后又进了内殿,南玉没有拒绝太子的旁观,他在,更能证明她调查的公正性,毕竟是皇帝的亲儿子。
南玉吩咐:“将当时随侍的宫人都带上来,另外,从前柳昭仪伺候皇上时在场的宫人全都分开看押起来。”
苏云领命下去,没多久,有人进来,却不是苏云,是秦豫。
“你怎么过来了?”南玉惊讶。
秦豫到底是大臣,不合适插手皇帝的家事,所以事发后没有跟着南玉过来。
秦豫望向南玉,眼神安慰她:“臣担忧皇上,忍不住过来看看,正好听到柳昭仪诬陷娘娘和殿下,想到皇上危急,您和太子恐怕没时间顾及细节,就擅作主张,联系了锦绣,将涉事的宫人都关押起来审问了。”
南玉眼睛一亮:“所有人员都看住了?”
秦豫点头:“臣是来请命的,审问犯人臣更有经验,太子殿下可否允许臣办理此事?您可以派人协助臣调查。”
太子对秦豫很信任,虽然他也知道秦豫肯定会帮母后,但是他本就认为父皇被气病重和女学无关,当然不会对秦豫有任何质疑,张口想说不用,却是南玉说:“太子就派个人过去,以防悠悠之口。”
太子应下。
秦豫接手,南玉就完全不用担心了,带着太子起身往内殿去。
内殿,院首的行针已经结束,皇帝情况暂时停止了恶化,但是并没有脱离危险。
三年卧床,皇帝本就瘦骨嶙峋,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更是仿佛随时要断气,太后泪水涟涟,坐在床边握着皇帝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让皇帝醒来的话。
太子也扑了过去,红着眼睛喊父皇。
南玉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母后,长生,让我看看皇上。”
皇帝的运气是真的差,每一次南玉放任他或者他亲人作出的选择,他都会遇到最差的结果,一步步最差下来,就到了今天危在旦夕的局面。
她将皇帝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虽然没有现代设备,但根据他前后发病已经止住症状的情况推测,因为皇帝年纪不老,这脑溢血的症状很轻,应该只是轻微出血,之所以危急还是因为本身体质太差的缘故。
她能治。
只是治好了,也是个缠绵病榻的人,别说当皇帝,当个普通的正常人都很难。皇家有条件,倒是可能让皇帝舒舒服服地再活几年。
但是南玉没说出来,而是沉默着起身去了外面。太后见状,越发哭得绝望。
秦豫在侧殿审问包括柳昭仪在内的众多人员,转身时看到南玉站在门口,对着手下吩咐一二,出门走到南玉身边。
两人站了一会儿,南玉说:“皇上因此驾崩,朝上的局势恐怕又要反复,你与我爹说一声,帮忙看着点,最好不要影响女学……宫里的消息要控制住,不得传播出去。”虽然她不会让脏水泼过来,但是一旦消息漏出去,反对派恐怕又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兴风作浪一段时间了。
秦豫眼中闪过狠戾,语气中的冷意让人无法与往日温和的人联系起来:“放心,这个消息不会传到外面去。”
南玉正好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你的打算是?”
秦豫站在她台阶下,抬起眼安抚地看着她:“知情的人都在央清宫,消息还没扩散,你把他们交给我,我来处理。”
南玉:“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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