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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这边,太子得到了消息时,已经晚了,王澍早已被抓走,太子不由大怒,道:“那两个逃犯怎么还没处置,你是怎么办事的?”
跪在太子跟前的侍卫沈威暗暗叫苦,面上却不敢抱怨,只能小声解释道:“那两个逃犯被关在刑部大牢,寻常人根本不能接近,臣无能,还请太子恕罪!”
太子虽然愤怒,但也知道刑部尚书是自己父皇的心腹,就是他在刑部尚书跟前的话都不管用,不由恨恨地骂了几句老匹夫。
然后又问道:“那老七是怎么回事?他查到了什么没有?”
沈威还是比较机灵的,忙道:“臣正好没有在七王爷跟前当值,并不知七王爷为何突然想起了查此事,但是也想办法收买了刑部的一个小吏,把证词给偷了出来,还请太子过目!”说着把证词呈递给太子。
太子接过以后,才勉强缓和了脸色,道:“王澍还算得用,把罪名揽了下来,不过这也是他该做的,不过是要偷树,竟然动用那两个逃犯,真是不知所谓,还差点坏了本宫大计。”
太子想到自己本来的安排,不由十分气怒,这两个人虽是逃犯,但俗话说鸡鸣狗盗之徒亦有可取之处,这两人待在玉真观内,不让玉真道人发现,证明其却有一些本事,他本来是想借由两人算计玉真观与老七一把的,只可惜现在都不成了。
太子愈发愤怒,丝毫想不起王澍是他的嫡亲表弟,道:“你一会儿出宫,去承恩公府一趟,告诫他们,让此事到此为止,王澍把罪名认下就行了,莫要再牵扯他人!”
嘴巴一动,便把亲表弟给推出去抵罪的太子,让跪着的沈威人不由打了个寒战,不敢抬头,只低声道:“臣遵命!”
看着沈威远走的背影,太子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这沈威还算得用,不过可惜了这么一个棋子,最后让他发挥点作用也是他的荣幸!
......
七王府
明宣饶有兴致的听着自己交好的好友志渊与小表哥方愚在谈论着玉真观的事情,因为明宣的建议,玉真观清源道人给玉真道人好几个好友都写了信,请几位来京城,听到志渊说玉真观此时热闹了不少,不由问道:“玉真观都来了哪些人?”
志渊一脸兴奋的拉着二人说道:“你们不知道,师傅说有好多都是师祖的好友,据说都很有本事,其中有一位明宣你肯定认识,就是那位张三丰道士,他听说朝廷有意重新编写医书,便留了下来,你不是嫌如今的药方太苦吗?如今师祖已经不在,师傅说他自己没有能力删改药方子,这位张三丰道长,师傅说他的医术不下于师祖,你去拜见这位道长,让他看看能不能改!”
明宣闻言眼前一亮,其实他对那药方已经喝惯了,但是能好喝点,不要这么苦也是好事,而且最让明宣对这位张三丰道长感兴趣的是,自己脑子里经常浮现的那些记忆里,竟然有这位道长的名号,只是不知这位张三丰道长会不会太极拳?是不是收下了七个弟子,还学了张三丰创立的真武七截阵?
志渊见明宣似乎也感兴趣,不由和一旁刚认识的朋友张方愚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松了口气,他们总算是糊弄住了这位世子,最近外边情况不太对,七王爷七王妃不想让世子出去招了别人的眼,又不想让世子憋闷在家里,只能拜托他们两个与明宣交好的人开导明宣。
两人小心避开明宣商议了一番,决定撺掇明宣去玉真观,在这京城里,除了王府,对明宣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玉真观了,明宣又是喜欢那些新奇的东西,正好引他过去。
两个同患难的半大少年这一瞬间只觉得同病相怜。
而明宣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自然是十分向往的,但是刚站起身来,就不太高兴地道:“父王把那辆改建的马车带走了,咱们只能骑马去了!”
一听这话,张方愚与谢志渊面面相觑,这骑马倒也可以,不过七王爷说过不要引人注目,反倒是比坐着改建的马车要好得多,这样也算是好事是吧!两人刚开发了用眼神交流的神技,勉强达成了共识。
三个半大少年既然已经决定了,自然不会拖沓,只是这突然的举动让这王府里某些人慌了。
他们没想到这个时候,世子竟然要离府,不由都慌了手脚,直接要动手的人悄悄动了起来,落入这王府里七王爷早就安排好的人手眼里。最近身体不太好,正在休养的戴柯,听说已经抓到了人,冷冷的哼了一声,起身对身边的小太监道:“去瞧瞧究竟是何方神圣,敢朝世子下手!”
已经离开的明宣并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也不知道父王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解决了幕后黑手。
三人正高兴地来到了玉真观,此时玉真观清净了不少,让自从玉真道人飞升以后,再没来过的明宣感慨道:“世事真是无常啊,不过能远离尘俗,或许对玉真观来说更好吧!”
一旁的志渊想要插话,却被眼疾手快的张方愚拉住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话道:“正是呢!终归是方外之地,掺和进尘俗之事里又能得到什么好?世子可知,那两个偷树贼的身份是逃犯,听祖父说,那两个逃犯欺玉真观非官府重地,竟然钻了空子,得以在玉真观栖身,这还是玉真仙人在的时候,如今玉真仙人不在,玉真观还是学会独善其身更好。”
听到这些,明宣还没说什么,志渊就先沉默了,他是在道观长大的,自然不希望道观败落,可张方愚说的却也没错,连自己祖父也这么说,可见事实确实是如此。
明宣见志渊有些失落,便劝道:“无论如何,有曾叔祖的面子在,玉真观总不会败落!至于以后的事情,咱们现在担心那就是杞人忧天了!”
志渊听明宣这么说,虽失望但也很好的隐藏起来,唯有方愚发现了端倪,心中怀疑,暗暗记下。方愚可记住了自己父亲祖父的叮嘱,不能让小表弟身边出了什么岔子,自然不敢轻视。
明宣也觉得志渊的情绪有些奇怪,但想到志渊在玉真观长大,对玉真观如今的变化难免伤怀,情绪激动也是有可能的,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