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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荒争锋的决赛更是白热化,我和你外公战满四场各有两胜两负,最后决胜的第五场的地点在紫禁城。比赛开始前一刻你外公沈沧海突然宣布弃权匆忙离场,连自己的厨具都来不及带走。”白玉京回忆这当晚的情形,沈沧海临阵弃权当着许多首长的面匆匆离去的背影很决绝。
“师父为了振兴湘菜二十多年一直把精力全部倾注到玉楼东,家里全交给师母一个人操持。八荒争锋赛开始前师母终于积劳成疾倒下了,我们都劝师父放弃参赛可是师母却不同意,说师父为了这一届八荒争锋准备了二十年,不能轻易放弃。”郭岩接过白玉京的话头。
“是啊,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师父他老人家就是抱着忐忑的心情去参赛,师母由晚晴师妹陪同去京城看病。半决赛前晚晴师妹传回消息说师母病重,所以师父才会不顾情面三战三捷把花白凤前辈踢出局,尽快赶去京城看师母。”江匡接着郭岩的话题。
原来还有这层辛秘,路小佳明悟的点点头。
“师父太想振兴湘菜把精力都投放到工作上,很少顾及家里所以和晚晴师妹的关系很不好,师父又是一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
郭岩回忆起沈沧海和女儿沈晚晴见面时的火爆场面不禁摇头。
“可不嘛,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以为两人有什么血海深仇呢。”江匡感慨。
“晚晴?沈晚晴?!不会是我妈妈吧?”江云枫激动追问。
郭岩述说这些往事声音几度哽咽“没错!沈晚晴正是师父的独女,也是小枫你的妈妈。八荒争锋的决赛分布在大江南北四个会场,见到住院治疗的师母气色好转师父才放心重新踏上征程。其实师母隐瞒病情并且注射激素装出好转的假象,目的就是不想让师父比赛分心。”
“剩下的让我来说吧...”
江匡拍拍搭档的肩膀接着说“总决赛前四场身为亲历者白院子您应该知道多么激烈。”
白玉京点点头。
“从总决赛第三场开始师母的病情就急转直下,经过抢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嘱咐留守医院的我不要把消息告诉师父。第五场赛点开始前师母经过多次抢救最后还是走了,我本想遵照师母的遗愿保守这个消息,等到第五场落幕在告诉师父,谁知道...”
说着江匡自己也哽咽起来,长长叹口气。
“是我不好,没有看护好晚晴师妹,是她把师母去世的消息电话通知了师父然后离家出走....”
郭岩给搭档点上一根香烟,接替搭档继续讲述。
“我陪同师父赶到医院时只有老郭在为师母料理后事,在师父的逼问下我们不得已说出师母隐瞒病情的实情。师母去世加上晚晴师妹离家出走终于让师父崩溃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他哭泣。”
江匡猛吸一口心情平复许多,接下来的事只有他才知道。
“虽然师父临阵弃权但是玉楼东还是以八荒争锋亚军的名次位列新一届‘十二楼五城’,老郭接替行政总厨坐镇玉楼东,我则陪同师父去寻找出走的晚晴师妹,人海茫茫真是如大海捞针啊,师父苦寻三年依旧音讯全无。”
“后来有个神秘人提供了信息,师父终于找到晚晴师妹。只不过那时的晚晴师妹已经身怀六甲一个人医院养病,而那个送消息的人就是小枫你爸爸。”
“原来我爸不仅没尽到父亲的责任,还是一个渣男!”江云枫恨得咬牙切齿。
“别这么说,小枫你爸爸也是有苦衷的。”白玉京出言安慰江云枫,他显然知道江云枫父亲的身份。
“有什么苦衷?!连自己怀孕得到老婆生病住院都不陪护的人渣,他这种畜生有什么资格....”
‘啪!’
情绪激动的江云枫用词越来越难听之际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在大家震惊的目光里白玉京收回手冷冷盯着呆滞的江云枫。
“如果沈沧海没教会你怎么去尊重自己的亲生父亲,那我来教你!”
江云枫捂着红肿的脸颊沉默不语。
江匡调整一下心态接着讲述“多年过去师父和晚晴师妹再见面居然没有吵架,这三年不知道晚晴师妹经历了什么,她不再是那个倔强又容易走极端的女孩,学会了倾听和谅解。”
“父女和解后师父也在医院住下,晚晴师妹天生体弱再加上当时的小枫胎位不正,医生多次建议保大人。但是晚晴师妹都拒绝,她坚持要把小枫生下来,师父也罕见的支持。”
说到这里江匡仰天长叹一声,大家也都猜到这个故事将会以悲剧结尾。
“十月怀胎晚晴师妹终于临盆,即使医院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准备,小枫顺利出生后晚晴师妹还是产后大出血。主治医师用完所有库存血浆还到临近医院紧急调运,十六个小时的不间断输血抢救,晚晴师妹终究还是没能挺过来。料理完晚晴师妹的后事,师父让我不用在陪同,他带着襁褓里的小枫离开。”
“师父说前半生为了湘菜和玉楼东,他不是个好丈夫和好父亲,后半生他想试着做一个好爷爷所以改名换姓。而我和老郭也谨遵师命,再也没有动用玉楼东的人脉去找过他。”
难怪爷爷总是对自己关怀备至却又若即若离,江云枫听完退后两步跌坐在地埋头在两腿间。白玉京和一众大佬都叹口气,他们知道现在江云枫需要自己静一静,分别安慰他几句自行离开。
薙切绘里奈来到江云枫身旁坐下,在远月的江云枫不管遇到什么都是一副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样子,没想到他的身世比起自己更惨。薙切绘里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安慰他,能做的只是在身旁默默陪伴。
深夜,江云枫从床上爬起来溜出自己的房间,沿着环岛公路步行到距离玉楼东约一公里开外的龙口码头,跳上一艘双桨小舟俯身解开缆绳。
岸边突然有人说道“我认识的江云枫是个贪财好色的卑鄙小人,怕死的他可不会自寻短见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