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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升沉沉地拍了拍宫天歌的肩头,未发一言便带着元木去外面等候了,留给他们三人私人的空间。
几人又密谈了许久才确定下日后的行动计划。
宫天歌将宫域和宫茉安顿了下来,再拿出了一件袍子交给了宫域:“这是族袍,你一定要放好了。元木接到你时衣服已经破了,我拿去修补了一番。宫茉的不知道扔哪去了,若是找不到往后按着她的尺寸给她再做一套。”
宫域颤抖着抚摸过白色的族袍胸襟上精细地绣着的海棠花,点点头道:“知道了。”
宫茉却有些担心:“我随手一扔,会不会有麻烦?”
宫天歌皱了眉:“我会尽快找到,若是找不到扔的地方,那就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宫茉扔了衣服是情有可原,毕竟那时状况紧急,那些来负责清剿的都是一些战斗系灵师,逮着穿宫氏族袍的人就杀,而宫茉为了逃命脱衣服几乎就是最正常的事了。
可之后的事却有些麻烦,毕竟若是那衣服掉落在一个寻常百姓家里,万一被那些暗探或是什么士兵发现了,对那个家庭一定是灭顶之灾!
“好了,你们先安心修炼,尽快提升自己的等级。九日后一早我就来,你们提前收拾好行李,这一趟走了估计也得两三个月才回来。”
“是!”二人齐声应道。
宫域和宫茉将宫天歌送到了密室门口,几人正要分开,就看见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了,跟元木低声说了几句之后,元木面色大变。
“怎么了?”
“刑场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端木家的人正在当众处决宫氏余孽!”
“什么?!”几人都是大吃一惊,宫天歌震惊之后很快就缓过来,回过头道:“你们待在这不要乱跑,我和元木还有元老分头去看看。”
“不!少主,让我跟着吧!万一是我们认识的人呢!”宫茉着急地拉住她说道。
宫天歌皱了皱眉,她也不想误判,但让他们出来实在太过危险,万一这是一个试探呢?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宫家的人再把他们一网打尽怎么办?
“少主,我们派一些元家的人包围在附近,以防有诈,到时一定能确保几位安全回来。”
宫天歌思索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那你们马上安排好。”
元木和元升马上就离开去安排族内有战斗力的人了。
紧接着她又叫来青栀道:“你现在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赵家和徐家调人来,让他们都穿上族里衣服,到时与我们在刑场外的西大街口汇合再进去,镜一,你快去萧重月那让他找几个得力的暗卫隐藏在暗处,我们现在往那边走,你们用最快的速度去叫人,快!”
青栀和镜一立马接命跪地称是后飞身离开。
很快元木回来了:“走,马车备好了,就在后院我们已经让人都先赶过去了。”
宫天歌点点头:“一定要让他们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明白!”
几人飞快地上了马车,元木叫了个人来赶马,他自己则隐身在暗处跟着。
元家是宫天歌手中隐藏在暗处的势力之一,不到关键时刻她不想暴露。
毕竟元家与宫家有些渊源,万一暴露了若是被有心之人拿来打压元家,无论对自己还是元家都不利,所以元家就是想出头也得暗中出手,如今还不到他们跳到明面上来的时机。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西大街。
宫天歌让赶马车的人把马车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马车里坐着的三个人都焦灼地等待着。
宫天歌换上了唐海的面具,此刻从表情上还看不出什么,但她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还有些许汗珠渗出,泄露了她此刻内心也是极度紧张的状态。
而宫茉和宫域则远没有她这么镇定,宫茉惨白着脸不停地想掀开马车帘往外看,身子都有些微微发颤,而宫域则稍微好些,禁闭着眼嘴里念念叨叨的,好像在祈祷。
终于,马车外传来的人声让宫天歌稍微松了一口气,她走了出来,看见两支队伍为首的分别是李恒和樊武。
自从上次徐莫通想要刺杀徐扬帆,她就将樊武留在那边了。
“长老!”
“主子!”
二人齐声行礼。
宫天歌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维持着平日里冷冷淡淡不紧不慢的态度。
“今儿刑场人太多,你们在我的车边上负责护卫就好。”
“是!”樊武和李恒马上带着人将马车团团围住,摆好了架势谨防周围有什么异动。
宫天歌稍微稳了稳不安跳动的心脏,淡淡道:“里面开始了吗?”
“回长老,还没有。刽子手正在拷问那人有无同伙窝藏。”
“嗯。”她几乎要站立不稳,怒火在心中燃烧得要把自己吞噬了一般,她连呼吸都困难。
“进去看看吧。”她下了吩咐就回到了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周围有几十个护卫围着,浩浩荡荡的架势让旁人一看就避得远远的了,那些人衣服上面都绣着赵家和徐家的家徽,看来马车里的人只有一个:唐海。
那个突然崭露头角在洛水城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不过两个月时间就成为了徐家赵家握有实权的一位长老,还以六品炼药师的身份受到西北各大势力追捧的年轻少女。
一旁的百姓们都用一种或好奇或敬畏的眼神看着这边,自发让了道,不敢上前招惹。
宫天歌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这些百姓中如此出名,便密语给暗中跟着的元木还有青栀等人密语道:“静观其变,到时我下令你们随时准备出手救人!”
“敢问马车里的可是唐海姑娘?”
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宫天歌眸色顿时一片冰凉。
端木婉儿!
她叫自己出去是为了什么?
莫非是她发现了什么?
这边宫天歌心惊地在多番猜测。
而那边,端木婉儿不过是想看看这个如此声势浩大摆着仪杖来的唐海,若是和自己站在一起,那百姓心中定会高下立判。
她身为第一世家的少主如此低调亲民,而她不过一个小小长老罢了,也敢如此嚣张跋扈,是什么意图?
想盖过她的风头吗?她偏要打压她这气焰!
二人无声地割据一方,宫天歌没有动,端木婉儿也依旧微笑着立在马车前不让它动。
刑场外的喧哗声渐渐低了,而刑场内的哀嚎声便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