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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兮深知这个消息是多么的重要,打算出宫之后就派暗卫去给陆想送信。
陶天然忐忑了几天的心情,也总算缓和了几分。
只是,这消息虽然已经转达给了柳兮,但陶天然还是没法离开这座皇宫——皇帝还需要他来看病。
好在,基本上只要皇帝不死,陶天然也不会出事。
只是这与虎谋皮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稍有不慎就要坏事。
柳兮心里清楚,想要救出陶天然,除非皇上亲口放人,否则便只有兵刃相向与皇帝争个你死我活,才能将陶天然救出。
而这个希望,眼下只能寄托在老大身上了。
两人还想再说说话,这时,那守在门外的公公的声音却不期然地传了过来:“姑娘,时间差不多了吧,咱家也该回去做事了……”
柳兮闻言,只能答应了一声,而后起身朝外走去。
陶天然有些不舍地站起身来,将她一路送到了门口,想了想,忍不住道一句:“多谢你今日来找我,你自己多保重。”
他支吾着,有点不好意思。
抬眼又瞧见柳兮那被雨水淋湿了的发梢,结着朦朦胧胧的水珠子,他顿时有些心疼,明白柳兮能找到自己必然费了些功夫的。
他别扭的表情被柳兮收入眼底,柳兮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但此情此景之下,她又实在笑不出声来,缓缓叹了口气,她叮嘱道:“你也多保重,不许出事,我们一定会救你的。”
霸道的语气,命令的话语,倒真是柳兮向来的风格。
陶天然哭笑不得,无奈道:“我也不希望自己出事啊,可这灾祸说来就来,我也没办法……”
对于他的抱怨,柳兮权当什么也没听见,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仍旧坚持道:“不许出事,不然我跟你没完!”
陶天然怔了怔,心头顿时涌上一股暖流,赶紧点头应下。
“好。”
得了他的保证之后,柳兮也就没再逗留了,干脆利落地转身出了门。那公公一直就在门外守着,见她总算出来了,二话不说赶紧关上了大门并上了锁。
似乎唯恐慢上半步,陶天然就要逃之夭夭。
可实际上,在柳兮离开后,陶天然整个人已然呆愣在原地失了神,他的脑海中,不停地回想着柳兮方才说话时的模样。
莫不是他看错了?他怎么觉得她脸颊好像有点红呢……
陶天然想着想着,不由弯起了嘴角,清脆悦耳的笑声响起,他心情很是舒畅,全然忘记了自己眼下这不容乐观的处境。
柳兮不是一个擅长关心人的人,而如今,柳兮为了他特意寻来了宫中,还叮嘱他保护好自己……可见柳兮是将他放在了心里的。
这个发现让陶天然很是欢喜,心里美滋滋的,可惜的是没法和别人分享。
窗外的雨还在哗哗地下着,像是一曲杂乱的乐章,可陶天然的心里却一扫先前的阴霾,硬是从这乐曲中听出几分奇妙的感觉来。
这个陌生的时空,糟糕的乱世,还好有她在。他这样想道。
……
柳兮离开之后,便直接循着原路返回,并换回了自己的衣裳,而后才去了琉璃殿。
却说殿内的苏胖已是如坐针毡。
她为了能给柳兮多争取一点时间,便只好打着等雨小些再走的借口,厚着脸皮待在这琉璃殿中。期间容妃都以要休息而出言赶人了,苏胖却愣是假装没听懂,反而顾左右而言他地扯着莫名其妙的话题和容妃聊天,实在是难为她了。
好在皇上走了之后没多久,婷香郡主心里憋着气,便和晋王一起离开了,才没让苏胖更尴尬。
柳兮返回之后,若水便赶紧在暗处悄悄地给苏胖使了个眼色,苏胖心领神会,赶紧向容妃告了辞。
容妃可一直在等她走呢,听她这么一说,面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笑容,让公公将她送了出去。
来时四人,走时还是四人。并没有人注意到假扮成丫鬟的柳兮,中途曾消失了许久,只有红玉忍不住多打量了柳兮几眼,心思莫名。
出了宫之后,柳兮第一时间便回了她的别院,打算先将消息通知给距离最近,且就在京城之内的安王。
虽然安王进近来麻烦缠身,不方便和他联系,但好在有暗卫的存在,这些也都不是事儿。
至于老大那边,柳兮琢磨这,让暗卫八百里加急马不停蹄地把信送到蜀中,来回至少也要七八天,但愿这七八天之内,皇帝别再有什么动作才好了。
负责给安王府送信的暗卫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只是他的脸色却不大好。
柳兮还以为皇上那边又有了什么动作,导致形势变得更糟糕了,心头不免一惊。
结果仔细一听,才发现这回出手的并不是当今圣上,而是因为丧子而沉浸在悲恸中的睿亲王。
“你说,安王他到底怎么样了?”柳兮有些着急地询问着暗卫,因为担忧,眉头紧锁着。
陆想走后,便把暗卫们的调遣权交到了柳兮手里,所以柳兮的话暗卫们不敢不听,眼下自然也是有问必答。
“睿亲王雇了杀手去刺杀安王爷,虽然事发突然,但好在安王府的守备严密,安王殿下福大命大躲过一劫,只受了一点轻伤。但那些刺客都是些死士,被抓了之后便统统服毒自尽了,压根没法留作指控睿亲王的证据。”
柳兮惊讶:“既然如此,你们又是怎么知道那些杀手是睿亲王派来的?”
暗卫顿了顿才道:“因为睿亲王根本没打算隐瞒这点,他甚至主动让刺客自报了家门,说是来为世子爷报仇的……”
严格说起来,自报家门并不一定是真的,想要安王死的人也不止睿亲王,所以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还真没法确定。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安王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觊觎他项上人头的人可不少。
柳兮便又派暗卫去了趟静王府,把这事给苏胖说了说。
本来柳兮只是知会苏胖一声,好让苏胖有点心理准备,却不想苏胖倒是就此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