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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殿。
“那就是东殿来的吧？我刚刚在人间看到了。”
“哇噻，原来江无常的直播间真的没用美颜滤镜啊。”
“秦队长的刘海这么长，能看到路吗？”
“那个黑无常是不是在想着有没有架可以打？”
咔嚓咔嚓……
吸溜吸溜~
一群鬼怪或躺着，或站着；或磕着瓜子，或喝喝小酒。
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眸中都映照出东殿一行鬼差的身影，仿佛在看真人版电视剧。
……
“到了。”
阴间。
东殿一行鬼差已经跟着方黑一来到了北殿地府。
待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后，徐有知他们不由得愣了愣。
现场的画面多多少少有些诡异。
周围没有来迎接的鬼怪，也没有什么烟花。
甚至，连鬼差都很难见到一个。
与之相反的，是一堆堆，一排排的纸扎人、纸扎怪挤在地府入口处。
大小不一。
这倒是还好，关键是……
徐有知他们走在路中间，两旁的纸扎人全都双眼发光，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们。
他们往前，那些纸扎人也往前看，他们往右，纸扎人也往右。
周围十分寂静。
江林仿佛能感受到无数道视线，透过纸扎人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明明周围没有其它鬼差，但就是有种被围观的感觉。
……
“我怎么感觉有些渗人……”
水友们下意识地捋了捋胳膊上竖起的汗毛。
看看主播他们，又看看周围排排站的纸扎人，一时间竟然分不出谁更为阴间了。
而且……
他们怎么突然感觉，周围好像有视线盯着自己？
眼睛左右看了看，没东西啊。
“我家好像有些热闹……”
“我也是，刚刚客厅那边响了一声，我不敢去看。”
“难怪老一辈的人都不愿留太过真实的人像或是玩偶在家里，我现在懂了。”
“在家里来个现场蹦迪？？说不定还能结交到一两个‘朋友’。”
“楼上你是真敢想！”
……
“别在意，这些都是懒得出门，但是又想赶着凑热闹的家伙。”
方黑一走在前面，解释道：
“只要跟纸扎人同步了视线，就跟看现场直播似的。不过也有距离限制，太远了就会断开。”
二黑在旁边接着道：“恩，有些纸扎人还怕声响，吓一吓就能赶跑。”
说着，他当场示范。
冷不丁的就冲旁边的‘围观群众’拍了拍手。
彭彭！
两道爆炸音自他手中传出。
下一秒，那一团团的纸扎人中，就有不少四散开来，跟兔子一样跳开。
逃之夭夭。
不过，也有的纸扎人没跑，还站在原地跟着拍拍手，仿佛在学动作。
还有的宛如木头人，一动不动，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二黑的手。
三黑耸耸肩，“看吧，没什么杀伤力的。”
纸扎人也分为很多种。
有专门用来同步直播的，有专门用来战斗的，也有专门用来飞行的。
当然，也有全面型的，那种制作起来的难度也会更高。
……
随着一行鬼差往地府内部走去，视野中渐渐出现了其它的色彩，以及一栋栋高低不一的房子。
天空中也能看到许多飞行的千纸鹤、纸船。
地面上，房屋间，
也能看到很多会动的小纸人，手牵手一起往前走。
除了小型的，也有特大号的，看上去有一栋房子那么高大的纸扎人。
梳着丸子头，脸上抹着红晕。
手上拿着一把纸做的唐刀，在周围走来走去。
听方黑一说，这是这片地区的防卫者。
看着骇人，其实最大的作用不是管理鬼，是管理纸扎人。
免得那些纸扎人捣乱、搞事情。
……
在江林他们往内部走的时候，周围围观的纸扎人也紧跟上去，一步不落。
那些因惊吓跑掉的，也都迈着纸扎的小腿跑了回来。
勤勤恳恳。
把现场情况全都同步给了自家懒得出门，躺在床上吃吃喝喝的鬼主人。
地府的各个屋子里——
鬼主人们看着同步直播，听着方黑一这一路上的各种解说，忍不住吐槽道：
“怎么让这货去接人了？”
“方黑那家伙又开始瞎说大实话了。”
“谁去把他给换回来？”
“我们要是想出门，还会躺在这儿看同步？笑死。”
“……”
……
所谓一个现场，多方直播，大概就是现在这般吧。
与鬼主人们的吐槽不同，直播间的人类水友们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转移了。
方黑一的大实话什么的，他们已经顾不上了。
万千水友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眸中倒映出一片由各种色彩搭建而成的梦幻场景。
目不暇接。
看花了眼。
不同于西殿的科幻风，南殿的荒芜风，更不同于东殿的古风……
北殿的风格充满了梦幻的味道。
仿佛置身仙踪，又宛如来到了童话世界。
空中是朦胧的白雾，耳边是隐隐传来的水流声。
循声看去，只见一栋高楼上，一条梦幻蓝紫色的小溪徐徐流淌而下。
再看另一边，宛若城堡的建筑上，生长着一簇簇晶莹的水晶。
镜头拉远，有一片建筑竟然是建在莲花池之中。
建筑里，一排排纸人进进出出。
缥缈间，有悠扬的乐声从深处传来。
“原本我以为，北殿全是纸做的，应该是相当素净来着。”
“这些，应该不全是纸扎出来的吧？我不信。”
“我怀疑北殿把我的梦境给搬出来了……”
这北殿的画面，与水友们的想象简直是天差地别。
这么华丽，这么梦幻的场景，你跟我说都是用纸做的？
而且，不止这些，
就连鬼怪们的衣服、乘坐的纸船，都花样百出。
五光十色。
十分考验细节。
手工……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某种程度来说，是可以的吧。我家就是开扎纸铺的。”
有了解这方面的水友冒了出来，解说道：
“像是什么纸人，纸房子，纸车都能做，加上一些绘画，剪纸，是可以做出很多花样的。”
如果，再用上阴间的一些手法，把纸扎物具现化一些。
是完全有可能达到这种效果的。
现代虽然逐渐机械化、程序化发展，但很多传统的手工技术，却是机械无法复刻的，且更为复杂，更为精致。
根据他爷爷的说法，以前的老祖宗手艺，甚至能把纸扎人做得活灵活现。
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骗过鬼怪。
“其实民间还有种说法，阳间烧下去的房子、车子、仆人，
如果成功到达阴间，就会变成真的房子、车子、仆人。”
虽然这位水友没亲眼见过，但想来不会是空穴来风……
此刻，看到北殿的画风。
他甚至怀疑，这种说法很有可能就是从北殿传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