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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乌麟轩开始不要脸,连陆孟都感觉有点招架不住。
可是陆孟就算之前有短暂的失控,现在也非常的清醒。
乌麟轩抓着陆孟的手,放在他自己身上,温声软语连哄带诱。
像个秃毛的孔雀,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几根毛都抖开,好让陆孟再沉迷一次他的美色。
只可惜孔雀开屏之后后面就是光秃秃的屁股,陆孟都看到乌孔雀的屁股了,哪有心情欣赏他这几根秃毛?
“茵茵……”乌麟轩感觉到陆孟不挣扎,还以为自己说动她了。
“不要再叫茵茵了,这名字是我父亲给我取的,我烦。”
陆孟挣扎不出来,索性就站在那里不动,任由乌麟轩怎么发骚。
她就只说:“我不会跟你回去。你如果硬要逼我的话,那我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茵……”
“滚!”
这名字确实是长孙老白脸取的,陆孟和长孙纤云聊天的时候知道的。
乌麟轩在她耳边茵茵茵茵,让陆孟觉得他好像个嗡嗡嗡嗡的蚊子。
这么一想还挺贴切的,毕竟乌麟轩还真的会“吸人血”。
乌麟轩感觉出了怀中女人半点也没有妥协的意思,又抱了她一会儿,然后松开了手。向后蹦了一下自己坐回了椅子里。
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乌麟轩一向都是懂的。只不过他从没想过做到如此地步,这个女人竟然还是这样铁石心肠。
不愧是让他欲罢不能的女人。
乌麟轩面色不太好,他迅速调整之后,抬起头看向陆孟,笑得见牙不见眼。
“夫人,你放心,我知道你心善,永乐郡主的事情我会看着处理。”
他说:“我今天先回去,夫人早些休息吧。”
“不过临近年关,我还是希望夫人好好想一想。”乌麟轩□□不成,立刻又换了一副温柔面孔。
他伸手,抓住了陆孟的手,轻轻地摩挲着。笑得像一个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
“我母亲死得早,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人陪我一起守岁了。”
乌麟轩说:“以往每一年进宫,和我的那些歪瓜裂枣的哥哥弟弟们在一起,面对面笑着,却都在想着让对方怎么死。”
“那太累了。好在今年老二半死不活,喘口气都堪比破风箱。我父皇被追杀了一次,最近也在服安神的药,想必我父皇也没有心情办什么宫宴。”
乌麟轩抓着陆孟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说:“夫人疼疼我,我不想一个人过年。”
陆孟说讨厌他叫茵茵,他就真的不叫了,立刻改为了夫人。
陆孟从前之所以对剧情的代入感不深,是真的没有发现乌大狗竟然这么狡诈。
不过陆孟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从前乌麟轩半只眼都看不上她。
哪怕是对她动了欲,也只是将她当成随时都能舍弃甚至抹杀的宣泄品。根本不屑于对她暴露什么真面目,更不屑于对她用心思。
乍一对她用起了心思,可不是让陆孟应接不暇吗?
陆孟并没有把手抽回来,而是真记的摸摸他的脸。只是脸上的笑意跟动容没有半点关系。
这年头,谁还没有个原生家庭破裂的往事呢?陆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去可怜谁,尤其是乌麟轩。
他就是个翻手为云复手为雨的恶龙,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陆孟摩挲着他的脸,乌麟轩对她笑得很好看。不得不说男主角就是牛逼,这脸蛋细腻光滑的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夫人放心,我这脸很快就会恢复,这一点伤,不会影响我的容貌。”
他能屈能伸到令人发指,此刻又像一个以色侍君的“妃嫔”。在跟他的“君王”保证,他的色相不会因为破相而终结。
陆孟手指在他脸上,那几条自己挠的血道子上面按了按说:“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注定是皇帝了。”
不是作者写他是皇帝他就是皇帝,陆孟虽然不记得这本书里面大部分的剧情,但作者的描写是很片面的。
作者就算文笔再好,也描写不出这样多面的纸片人。
因为小说的局限,一旦人设和最开始的不符合,就会变成一种崩人设。
纸片人这三个字,形容的就是一面。他从头到尾只有那一面,像孔雀对外展示羽毛,没有人绕到纸片人的后背去看他的屁股。
可如果是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只有一面呢?
这个世界为他补齐了性格,或者说这个世界的世界观,让他养成了这种性格。
作者画了一个点,他将这点变成了圆。
一个人有这种心性,长在封建社会,却能够轻易地接受很多违逆之事。连自己都能豁得出去,凡事不在意过程只在意结果。
能屈能伸到这种地步,堪比卧薪尝胆的勾践。他以后无论干出什么事陆孟都不会觉得稀奇。
可陆孟就算是从半空中落到了地上,发泄过了,也不会因此突然迷失。
乌麟轩为什么对她这样?像他说的,延安帝阅女无数,难道从小是皇子的乌麟轩就没有阅女无数吗?
他也说她又不是个极品。
乌麟轩之所以没有过其他女人,甚至都不是因为他自爱。而是因为他太过自傲,根本将那些女人视为蝼蚁,那些女人怎么配触碰他?
陆孟只是阴差阳错罢了,只是在他青春躁动的年纪,表现得同人不一样所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仅仅只是因为乌麟轩想寻求一次刺激。陆孟现在毫不怀疑他一开始的打算,事搞完她就杀了她。
至于为什么没杀。也是阴差阳错。
他的喜欢,他说得再好听,让她随意取他的性命……不过都是因为陆孟现在不能随便动。
他说了,惹不起封北意。
岑家看着,风曲国看着,她手里还捏着一块免死金牌。就算皇帝还没给她送来,那也是有作用的。
他还不敢而已。
或者说他还不至于为一个女人豁出一切而已。
陆孟如果不是刚好是个现代人,看过了数不清的小说和电视剧。如果不是她刚好不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而是一个有过好几任男朋友,早过了为感情冲昏头脑的年纪。
记她肯定会掉进乌大狗的坑里。
这坑里有刀山火海岩浆巨浪,每一个都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陆孟没有身后阴差阳错得到的那些东西,沾染了乌麟轩的感情,她立刻就会变为一个笼中之鸟。
被他拔毛剔骨,吮血食肉。
陆孟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她之前没能看清乌麟轩。没把这个世界描写的那些当回事儿,馋了他的身子。
睡了那么几次,搞得他春心荡漾,现在甩都甩不掉。
两个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一个眼中含笑笑里含情,情中却带刃。
一个眼中含笑,笑里带冰,冰冻三尺。
他们各自心怀鬼胎,思想也更是背道而驰。
除了在床上,他们的思想,从没有同频共振过。
陆孟笑了一声,拍了拍乌麟轩的脸,说:“不好意思,我会在岑家过年,和我外祖家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一起守岁。”
陆孟朝轮椅旁边走了两步,一脚把门给踹开。鞋又飞出去了,她都懒得让人去捡,光着脚踩在地上。
外面不知何时大雪纷飞,凉风卷着雪花呼地一下吹进来。
陆孟深吸一口气,地面的冰凉加上凉风拂面,让陆孟没什么时候,像此刻被仙人拂过头顶一样灵台清明。
她手从乌麟轩的脸上收回来,按在他的脑袋上被自己一茶碗敲破的地方,抠了抠说:“王八蛋注定要孤独终老的。”
她简明扼要地总结了一下乌大狗今天说的所有话。
抽筋扒皮削肉剔骨,到最后剩下的“喜欢”,裹带的还是危机四伏熏天的权利争夺。只不过这一次他聪明了,在外面裹了一层名为喜欢的剧毒糖霜。
送到她嘴边想要让她吃下去,跟他一起被毒到浑身腐烂。
我呸!
乌麟轩疼地缩了一下头,眯起了眼睛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收起来了。
被人一次一次识破真面目的滋味,他还是不能适应。觉得自己血淋淋的,皮不附体,毫无安全感。
乌麟轩装不下去,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沉着脸被陆孟亲手推进了风雪之中。
受伤的地方被凉风一吹,冷得刺骨。
陈远连忙上来,给乌麟轩披了一件狐裘,可是却挡不住这种刺骨的寒冷。
她不肯给他他想要的温暖。
谁也给不起他,乌麟轩想要的温暖是用别人的血肉来温暖他自己。
乌麟轩眯着眼睛,被推着朝门外走的时候,忍不住又回头看向了门口。
他以为能看到陆孟站在门口目送他,结果回过头门已经关上了。
乌麟轩把自己朝着披风里面缩了缩。
他其实早就已经适应了在寒冷和黑暗之中行路,可惜他刚刚从一个温暖的屋子里出来,还没能马上适应。
陆孟把门关上之后,秀云和秀丽像两个小老鼠一样溜了进来。
两个人神情都非常忐忑,一边伺候着陆孟用热水泡脚,一边问:“二小姐,就这么把王爷撵走了真的没关系吗?”
陆孟这两个婢女胜在听话,思想到底还是出自这个世界。觉得陆孟早晚要回去,只是在和王爷闹别扭记,想让王爷多哄几次。
也有很多受宠的女子在夫家受了委屈,会这样回娘家然后让丈夫来哄的。
她们不觉得将军府是一个能够久待的地方,陆孟也懒得和她们仔细解释。
如果是之前的话陆孟可能还会有一点忐忑,想要和大老板搞好关系。
但现在……去他的大老板吧。
“明天告诉小红和独龙,如果王爷再来的话,直接拦在大门外面别让他进来。”
“刀枪剑戟随便上,人伤了算我的。”
陆孟洗完了脚之后,又喝了一杯温水。爬上床把自己卷进被子里,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一夜无梦睡的贼香。
因为昨天发泄过一通,陆孟早上被早早地叫起来竟然也神清气爽。果然人哪怕有一点委屈也不能憋着,还是得找地方发泄才行。
送上门的出气筒让陆孟很满意。
但陆孟突然间有点害怕,她之前自己没意识到自己竟然也有委屈,直到乌大狗把她刺激疯了,陆孟才知道原来她需要发泄。
陆孟早上洗完脸之后,想了想把婢女都指使出去,自己摸自己胸前的山峦起伏,生怕自己长了乳腺结节。
摸了好一阵子,没发现结节,这才放心让婢女给她梳洗打扮。
陆孟平时在将军府几乎不打扮,每天抱着个手炉烤着火,披头散发一边吃好吃的一边看话本子。
从前在王府,一出门都是金尊玉贵满头珠翠。
但这一次是去外祖家,陆孟不仅穿得非常素气,甚至把自己按照小姑娘那样打扮。连头发都没盘。
发以编为主很繁复,但是最后长发在脑后松松的一束,确实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打扮。
头顶上也就只点缀了一些翠玉和白玉簪花。
不过虽然衣着和打扮都很朴素,但是到底是临近年关了,陆孟披了一件火红的狐皮大氅。
这狐皮大氅一上身,衬得她杏眼桃腮唇红齿白。
“二小姐这样看上去,可比那些未出阁的少女不知道娇俏多少倍呢。”
秀丽不尖叫的时候说话嘴是很甜的。
陆孟笑了笑,她这些日子圆润了不少,正是面如满月秋水为神,自己也觉得自己这样子挺好看的。
跟骨感美人一点也不沾边,但神采飞扬,还挺喜庆的。
岑家的家风很严,却没有一个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刻薄之人。陆孟这一次根本不做建安王妃的打扮,免得让人觉得她要拿什么王妃的架势。
她就是想和外祖家贴近关系,想让岑家给她做后盾,说白了这一次去其实就是携恩图报。
她一口气救了岑家三个人,陆孟只求他们护一护自己,并不过分。所以她把自己的姿态放低。
陆孟原本也没想到这一层,这还是昨天和乌大狗现学现卖。既然有目的,就不要什么脸了。
陆孟把自己收拾好了,带着两个婢女和几个侍卫,带上了她准备好的礼物,浩浩荡荡地出了将军府。
拜帖按照规矩,前两日就已经送去岑家了,想必那边也已经有所准备。
只不过陆孟没有想到,大清早的,岑家竟然派人来接她了。
按理说,陆孟来将军府是偷偷来的,岑记家不应该知道她在将军府……陆孟拜帖里也并没有说明。
可如今,岑家直接把接她的马车停到了将军府门口。足可见陆孟这些天的动向,岑家都牢牢地掌握着。
陆孟心下一惊。她虽然那天离开王府的时候去了文华楼,可是从文华楼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是入夜了。文华楼不可能泄露她的踪迹,那就是岑家一直在关注她。
陆孟很快心中又一暖。
岑家如此关注她,对她也是一种无声的保护,怨不得乌大狗说岑家在看着她。
因此陆孟在岑家的马车旁边,看到了她的表妹岑秋书的时候,脸上带上了由衷的笑意。
“表妹你怎么过来了?这一大早的多冷啊,在外等多久了?也不让人通传一声。”
陆孟走到马车的旁边,岑秋书立刻上前,刚要给陆孟行礼,被陆孟一把拉住,扯到了自己的跟前。
陆孟抬手给她别了别鬓边头发,用手背贴了一下她冻红的脸。极尽做姐姐的温柔,像哄孩子一样说:“冰天雪地的,女子受不得寒凉,快上马车吧。”
“见过王妃……”
“又没有外人还叫什么王妃?我虚长你几岁,叫姐姐。”陆孟搂着她的肩膀,挺自来熟地带着她朝车边走。
既然岑家已经派车来接了,陆孟就没有必要自己驾车去,正好借机会在那里留宿。
陆孟心里面的小算盘打的噼啪乱响。岑家这么关注她的动向,那这皇城之中,说不定其他人也再悄悄关注着她。
她在岑家呆的时间越久,就越能够告诫外人,她是个有靠山的,不要来轻易招惹。
陆孟都躲到这种程度了,乌麟轩那边还能出来一个永乐郡主搅混水。
陆孟是真的害怕剧情里面那些狂蜂浪蝶一样的女配们,数九寒天的还要硬着头皮舞到她的面前来。
跟着陆孟的婢女和侍卫,自动地混入了岑家仆从之中。陆孟和岑秋书相互搀扶着走到了马车边上,而后被马车边上站着的婢女扶着上车。
踩在车檐上,陆孟还心里感叹了一下,这马车可真大呀。
比乌麟轩出行的那个马车还要大。岑家是纯臣,家风又那么严谨,平时绝不会铺张浪费。
用这么大的马车来接她,还让岑秋书亲自来接,足可见岑家对她很重视。
这样就好办了,互惠互利双……呃……
嗯?
陆孟才钻进马车里就愣住了。
弓着身子蹲在车门边上,视线看着里面端坐着,着一身素白色长袍的如玉男子,有些发愣。
这大冬天的,冷不防看见如此冰雕雪塑一般的人物,还真是有种清新醒神的效果。
陆孟顿了片刻,很快就钻进去了。不是上错车了,她想起这是谁了。
“二表哥?”陆孟笑了笑说:“二表哥身体已经大好了吗?”
陆孟心说岑家这阵仗未免太大了,让岑秋书来就算了,怎么让岑溪世这二公子亲自来了?
“见过王妃。”男子依旧坐着一动未动,但视线从陆孟进来之后就一直盯在她的脸上。
他修长&3034记0;手指在袍袖之下,轻轻地转动拇指上面的扳指。这个动作代表着他很兴奋。
通常都是在刑讯逼供的时候,对方把肚子里知道的吐了个干净,岑溪世就会做这个动作。
但他的眼神其实是有一些失礼的。这世上男子不可以盯着女子这样直勾勾地看,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已经嫁做人妇的女子。
他今天来接,就是逾越。
只不过陆孟对于人的视线,并不像这个世界女子一样敏感。更对什么礼节不屑一顾。
岑溪世慢声细语地说:“王妃恕罪,秋猎之时,我被埋入泥中,折断了腿骨。现在还未大好,无法起身为王妃行礼。”
也是一个断腿儿的?
这年头断腿儿都不好好养着,到处跑个什么劲儿?
岑溪世模样如玉如雕,在夏天看到的时候会让人觉得清新凉爽。但这样的寒冬腊月里面看,就显得有些冰冷。
只不过马车当中熏着炭盆,加上他和陆孟说话的时候态度十分温柔,身上那点冷意就如春回大地一般地消散了。
陆孟虽然有一点惊讶。很快也明白,岑溪世是因为她两次救命之恩,今天才会亲自过来的。
因此陆孟找个地方坐好,态度立刻自然起来。抬了下手说:“嗐,行什么礼,这又没有外人。二表哥可是怪我从前没有过府拜见,才要对我如此生疏吗?”
“怎么会呢,”说话间岑秋书也上了车,钻进来之后将马车的车门仔仔细细关好,隔绝了外面的冷风。而后凑到了陆孟的身边坐好。
小姑娘因为陆孟表现出的亲近,圆溜溜的小脸仰着,对陆孟的态度也非常热络。
“我二哥哪是怪姐姐你,他恨不得一步三叩首地来,谢姐姐你多次救命之恩!”
岑秋书说:“今早母亲不让他过来,说这不合礼仪。况且二哥的腿还没好,只能短时间站立。”
“可是二哥一定要来,我们也都拦不住呢。”
岑秋书看着陆孟,眼中满是亲近之意:“母亲也要来呢,如果不是父亲拦住了,这马车当中怕是要坐不下了。”
岑秋书说完就笑了起来,陆孟闻言也笑了。笑眯眯地看向岑溪世说:“二表哥未免太客气了,腿还没好要好好养着才是。”
“再说怎好劳烦舅母,我不过是回家串个门,何必如此大的阵仗,倒让我心中忐忑难安。”
“秋书,不得无礼。”岑溪世看着岑秋书都已经搂上了陆孟的手臂,微微的皱眉。
岑秋书伸了伸舌头把手臂放开,被陆孟抓着又按了回来。
“二表哥,我喜欢秋书妹妹,你别吓唬她。”
一时间马车之内气氛其乐融融,礼物全都装上车,马车缓慢扭转方向,朝着岑府的方向去。
陆孟提前了解过,她的二舅舅,也就是她母亲的亲二哥,做到了刑部尚书之位。因此岑府,也就是刑部尚书府。
岑家如果看重自己,肯保护自己,陆孟以后也会找机会报答。
昨夜才下了大雪,雪天行车并不快。车轮碾在地上吱吱咯咯,伴随着岑秋书时不时的笑声,让陆孟觉得非常舒服。
路上岑溪世并不说话,只有陆孟和岑秋书叽叽喳喳的说话。
陆孟虽然身体年纪不大,但是心理年纪不记小了。
岑秋书在她眼里就是个小孩儿,尤其是岑秋书脸蛋鼓鼓眼睛鼓鼓,一举一动活活像个小仓鼠。
陆孟挺爱故意逗一逗她的。一逗她就咯咯笑,一看就是在家被护得非常好的那种孩子,没心没肺特别好玩儿。
陆孟喜欢和这样的女孩子待在一起,什么都不干也很快乐。
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都不敢交朋友,因为虐文女主角没有朋友。
但如果是岑秋书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陆孟仔细想了想原著当中,女主角和岑家并没有什么密切来往。
虽然岑溪世暗中帮助过原女主角,但原女主角并没有机会去岑家拜见。整天忙着和男主角虐恋情深来着,平平常常连王府的大门都出不去。
陆孟一路上都在和岑秋书说话,她还挺害怕岑溪世又要呵斥自己的妹妹。不让岑秋书说话的话,三个人都沉默得多尴尬呀。
好在岑溪世可能也就是装装样子,见陆孟和自己的妹妹热络,也不再说什么。眉目温和端坐在那里。没一会儿不知道从哪儿摸了一本书开始看。
他并没有像陆孟担心的那样,因为救命之恩,对陆孟表现得毕恭毕敬。最开始的拘谨过后态度十分自然,让陆孟心里又添了一分舒服。
只不过陆孟并没有格外注意岑溪世。因此也就没有发现他像模像样捏着一本书,从头到尾没有翻过页。
一路行车到了尚书府的门口,马车里很暖,陆孟心里又高兴,下车之前脸上都是红晕。整个人眉飞色舞。
被扶着下了马车之后,很快就看到门口迎出来的岑家人。
陆孟以为派车去接她的阵仗就很大了。她没想到还有阵仗更大的,门口站着一群人,看衣着全是正经八百的岑家子弟。
陆孟提前看过很多岑家的资料,虽然知道岑家心特别齐,却没想到齐到这种程度。这是举家出来迎接她?
陆孟虽然手里抓着岑秋书,另一只手被秀云扶着,可这么多人她竟然有点腿软。
这种重视的程度,和陆孟之前想的,只是往岑家这棵大树上面贴一贴,求个自保完全不一样。
陆孟才走到门口,就看到岑夫人被婢女扶着要下台阶。看样子是要给她行礼。
陆孟见状赶紧快步上前,几大步迈上台阶,十分不稳重。
一把扶住了岑夫人的手,真情实意道:“舅母这是作何!我是回家又不是做客,可别下来了,雪大路滑。这府门前积雪就算清理了,也容易摔的!”
但是陆孟这份不稳重看在了岑家人的眼中,就是十分熨贴的。
本来有一些紧张的,和陆孟同龄的表哥表姐表弟表妹。一见到她扶了岑夫人,亲亲热热地叫舅母,立刻脸上就露出了笑意。
建安王妃并没有拿腔调,表现得居高临下,或者生疏。她看上去是来认亲回家的。
至于是不是挟恩图报,这粗浅的一面谁也无法下结论。
但至少他们对彼此的初印象都很不错。
岑夫人一直都想当面感谢陆孟,苦于没有机会。但现在见了面,她想行个礼,陆孟确是不受。
“舅母就不要折煞我了,如果母亲还活着,看到我竟然这时候才回家,还不知道要怎么骂我。”
陆孟直记接把原身的母亲搬出来,逝者已矣,就算之前有再大的不好,谁也不会对死去的人苛刻。
尤其岑家未必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和女儿恩断义绝,只不过是因为长孙老白脸烂泥扶不上墙,容易坏事罢了。
而且没娘的孩子总是招人疼的。陆孟提起了母亲,岑夫人的表情果然柔和下来,也不想着要行礼了,连忙拉着陆孟的手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走。
将她拉到一个眉目威严的男子面前,问陆孟:“好孩子,可还记得你二舅舅?你小的时候,你二舅舅其实抱过你的。”
陆孟抬眼看了男子一眼,想到她看的那些资料当中,刑部尚书名唤岑戈,人品贵重岳峙渊亭。
陆孟心叹,文字不足以形容岑大人风采万分之一。
陆孟上前见礼,从未如此端端正正:“二舅舅。”
岑戈确实抱过这个外甥女,那时候他那倔驴一样的姐姐还没死,但是也濒死了。岑戈背着家人去看过她,算是诀别。
那时候他那个一辈子不肯低头的姐姐,不肯承认自己错了的姐姐,第一次求他,就是让他照顾自己的二女儿。
岑戈在自己姐姐哀求的眼神当中,抱了一下当时还小的孩子。却并没有当场应允以后要照顾她。而是许诺若她温良,不似她父亲一样蠢笨无脑,才会顾着她。
转眼多年,岑戈头些年一直在关注这孩子的成长心性,但却让他很失望。
他本都不打算管了。就算有血缘在身,岑家也不会去管一个生性懦弱行事畏缩,十足十像了户部侍郎的小白眼狼。
可她嫁给建安王之后,反倒是转了性子了,让岑戈都对她不由刮目相看。
八月十五宫中夜宴,她虽然不在宫中,却一夜斗败了当时盛宠的两位妃子。
那一夜建安王侧妃隔着花坛,对着建安王哭诉惨遭迫害,却字字句句都是说给皇帝听的。当时刑部尚书岑戈,就在席间。那些话术巧妙,绝不是一个无脑之人能说得出来的。
加之秋猎的猎场之上,她以女子之身驯服风曲国战马,舍命救下自家夫人和一双儿女。秋夜滑坡,当日危机四伏她自顾不暇,却又派人去救助自家儿子。岑戈,岑家,绝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今次她来,无论提出什么要求,岑戈都会认真考虑,竭力满足。
按礼,就算他是刑部尚书,也要对建安王妃行礼。但岑戈故意没动,只是一双锐利的视线,落在这外甥女的身上,看她如何反应。
岑戈一看她面色毫无变化,毫无芥蒂地上前给自己行礼,眉宇之间的竖纹微微一松。
“即是回家,就不要多礼了。”岑戈收回视线,对自家人说:“都不要在门口站着了,回院子里吧。”
众人这才浩浩荡荡地相互搀扶着回院子。
陆孟被簇拥在中间,过于受宠若惊,都快同手同脚了。
陆孟虽然看过一些岑家的资料,知道岑家的人口非常多。但她除了在猎场的时候见过的三个岑家人,并不认识其他的。
这古代的画像是用手画的,但其实真的对比起来,和用脚画得差不多,认不出来谁是谁的。
记好在他们对陆孟也不熟悉,之前岑家和原身女主角的接触可以说是没有。
所以大家都是第一次认识,陆孟倒也不怎么慌张。反正跟谁都客客气气的。一进了正厅,自有岑秋书给她挨着个的介绍。
陆孟记住了另外一个舅舅和一个姨母的脸,剩下他们的孩子就记不住了……实在太多了,大大小小的,陆孟有点脸盲。
不过岑家很显然基因很好,个顶个的男帅女美。
其中最出挑的还是陈二公子岑溪世。
他坐着轮椅,在正厅之中端坐。手边一盏茶,听着一众弟弟妹妹笑笑闹闹,自有一番身在闹市,心在静室的安逸自在。
陆孟一会儿被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