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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想跟这块铁亲亲昵昵的!该死!
沐阳就像一个被奢侈主意的官僚包养的妓女,被强迫着却又不得反抗,腰间的吸力就如同两只油腻的大手淫抚着,而且还是自主赤身裸体地感受着这一切羞辱!
最终砸在墙上的不是手脚,而是腰部,这或许也算不幸中的万幸,至少沐阳还有健全的四肢反抗接下来的厄运,只不过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抓着门框一顿无意义的挣扎未果之后,沐阳只能内心叹口气,将视线退到这状况应该面向的方位。
那有一团杀气的结晶,反社会的缩影,这层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甚至足以笼罩沐阳头顶的,但她并没有瞋视沐阳,而是平静地绷紧四肢,伏在地面的铁片上,静如死物,没有喘息,没有低吼,就像一头昏昏欲睡的凶豹,在虚伪的大地上汲取能量,目光向下。
沐阳得以目视到她背部衣服上的绣着的大眼珠子纹案,七彩斑斓之下杂乱无章,老实说他觉得又土又丑,但又觉得将其与女向导凶恶混乱的本质重叠在了一块没什么问题。
此时,在不合时宜地弹出了一个惊讶,一个疑问。
女向导不仅仅将一块铁片硬生生扯了下来,甚至还深深地嵌进了她的鞋底,带到现任铁片脚下那块发着光的铁片上亲密贴贴,凑了一对来。
另一只脚下,虽然没有再次创造连根拔起的壮举,但原本该由沐阳承受的全部暴力,也足以将那块无辜的铁片摧残得扭曲丑陋。
被暴露的精细线路与提供吸力的圆口装置,也证明了这个房间不止是物理上的一个小铁盒子,表面之下布满密密麻麻的电子设备,说不定这百来块铁片并不止为了艺术造诣,更多的还是保护不小心闯进来的小‘动物’,不至于不小心肉身踩在电路上,瞬间被电成碳素,毕竟这可是能创造强大吸力的装置,能量从来不是担心的重点。
这特乐依尔女狂人,让人畏惧...
这要是硬生生接下这一击,沐阳搭上下辈子的几条命或许都还不起债来吧。
而说到疑问,一个战斗欲望爆表,还对他本人有不小仇恨的狂人,这时候又为什么没有选择继续发散怒火,而是像突然断了电的加湿器般,消极而彷徨,判若两人。
难道是累了想倒头一睡?渴了想畅饮一壶酒?还是闷了无聊了,打算放下手中的屠刀,原地求和?
最可怕的不是肆虐之中的暴风,而是暴雨前夕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黑压压一片黑天。
你在害怕什么?你可是手握法器的老千专家!用你的魔法狠狠践踏她!她那鸟脑袋肯定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脑中的回响想方设法镇定住恐惧,面对女向导的超乎常理,就算在外头一等的法师给身体施加短暂的[燕]魔法,都未必能达到她的震慑力。
对,我身在高处,她才是挑战者,看我一脚把她踹下去!大地的深沉与我为伴!
重复着虚无缥缈的妄言,颤抖着身体,疲倦逐渐在身体上显现,裸露的肢体上也开始飘荡起轻微的汗水味,明明女向导还是无动于衷,沐阳却已经被自己得幻想吓得神志不清了。
你在等什么?快跳上来啊,这一次我可不会轻易把视线从你身上移开...
沐阳抓着门框,防止女向导又掷出两根针唐突把沐阳的束缚解放,脚也做好充分的准备,这次他不打算把‘力’用在逃脱,而是要踩碎人性,击破善良的谎言。
无形地浪潮突然席卷而来——
就在这一念之间,女向导突然从地面上消失了踪迹,不过沐阳这次并没有大意,也终于没有违背誓言,捕捉到了她的影子,却没有顾及到自己那因紧张而僵直的脖子,眼珠子跟了上去,脖子就像被硬生生掰直的铁管遭了大秧,无麻插尿管般的剧痛从颈椎撕裂开来,强烈的晕眩让原本就快无影的女向导更添模糊。
她强而有力的蛤蟆跳,一跃划过飞空,这3米多的距离以及重力都没法将她驯服,在空中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沐阳感到了从所未有的恐惧,却在恐惧的夹缝间,嗅到了一抹莫名其妙的暖意。
强忍住妄图从眼眶夺门而出的眼泪,咬紧牙关,沐阳反射性地抽起腿,目标就是给这个无敌的女人一记困兽之击——
这一击可比刚才的准备更加充分,[落染]完美地收紧了腿部重要的发力肌肉,只需一声令下,就能踢出准备架势毫无瑕疵,且发力行云流水的直踢,尽管实际姿势上不过是将腿送到了女向导的面前,但沐阳已经准备好迎接反作用力的回击——
然而这团残影没有在面前停下,而是越过沐阳头顶,直到距离天花板厘米之距,才渐渐现出原本那令人难以忘却的身形,在空中得意着。
然而踢击却因脑中提前输入的指令,已经深深刻印在反应神经之上,哪里还轮得到大脑介入的空间,硬生生地将面前无辜的空气撕裂成一团小小的旋风——
这是一记大大的败笔,为开始下落的女向导提供了最稳固的落脚点。
那轻盈的身姿,丝毫达不到能炸裂出怪物一般的爆发力的人该有的体重,踩在沐阳小腿的两双鞋底,甚至不一定会留下鞋印。
直拳?勾拳?还是扫踢?踵击?
从癞蛤蟆的滑稽姿势,转变成华而不实的天鹅舞姿,此番杂技表演是不可能作为她回合的收尾,不过只要能防下接下来的攻击,就算不幸被殴打,也要保护住重要的部位,就有反抗暴力的一线生机。
然而这层预判又落空了,强打击没有如约而至,女向导一把抓住沐阳两只架在身前的手腕,两脚踩在大腿上,用鞋跟去剜毫无防备的大腿肉,疼痛虽疼,但更重要的是侮辱性不可谓不强,就好像被条野狗抬起腿对着自己的脑袋撒了泡尿一般。
忍下差点破口而出的脏话,艰难摇晃身体,尝试把女向导晃下去,谁料她两手就跟老虎钳似的死抓着手臂,手立马呈现出缺血的惨白。而一旦沐阳抖动大腿,她就会如荡起了秋千般朝天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想一轮耀眼的烈阳悬挂头顶——紧接着双腿合一,如攻城锤一般,降下来自明日的‘神罚’。
“咕噫...!”
被参悟人寰灭绝了的[落染]防护层不出意外地再一次展示了其面对硬茬子无能为力的一面,钝痛横走皮间,刺痛屠杀肌肉,麻痛统治内脏,烧痛遍布骨髓,离死不差几步路子。
“...”
对沐阳而言,如在鬼门关前摩擦而过,却让女向导露出了淡淡病态的笑,那悄悄显露的虎牙之下仿佛垂滴着血露,方才如烈日般灼辣的狂热,忽然如昼夜颠倒,血月升起那般变得敏感阴郁了起来。
因冲动而打出去的一发拳头无法说明什么,但因暴力而觉醒的冲动,将会被无穷无尽地反复运送进单纯的大脑皮层内——
在多次单方面地对躯体部分进行了凌辱之后,已经不止是血液想从嘴中喷出,沐阳甚至感觉某些器官的撕裂组织卡在了喉道,不上不下,嘴里含着的是唾液还是胃液也分不清楚,再这么下去自己是必死无疑,因为女向导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疲态,说不定她早已忘却了人性,变成了一台中了病毒的打桩机。
无奈之余,沐阳趁着吐血的冲劲下,狼狈地呻吟出了几个字来。
而这台杀戮机器,意外地停下了孜孜不倦地暴力侵犯,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来。
她的狂意并未消散,只不过她似乎觅到了新的乐子,就好比电影之中的变态杀人魔听到了小动静时那般,愉悦。
“你——”
然而已入濒死之境的沐阳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恍惚之中,只见眼前的杀人鬼顶着惊讶之容渐渐远去,那张足以在沐阳内心种下漫山遍野的心灵创伤的半张脸,选择遁入温柔的暖流之中,慢慢隐去——
手腕总算感觉到血液的流动,冰冷的指尖剔除掉死的抱拥,在咳出血水之后,视线也终于恢复。
扑通一声,把沐阳的视线再次往下方引,女向导倒在了数块亮着光的铁片上,毫无紧张感似死海中静躺,脸上惊讶的表情未曾有一变。
刚才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沐阳怎么样也没法从脑海里取证,只见自己那还未能自由开合的手掌,神奇地紧紧捏着门框,就好像从未松开过一般。
一抹陌生感,在内心深处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