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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震皱眉:“还画押?”
李叱冷笑一声:“指挥大人也可以选择不画,不过我可无法保证你的家人能活着,你若是画押,我还能看在你我共事一场的份上,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否则的话,我也无能为力了……”
冯震咽了咽口水,无奈的摇摇头,他自知自己难逃一死,眼下,能保住自己的妻儿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好,李叱,我画,不过我希望你能说话算数!”
李叱点点头:“你本来也是为了救自己的弟弟,放下大错实属无奈,并非是那十恶不赦的罪人,我也没必要骗你,不过我还有一事需要你确认。”
冯震皱眉问道:“你说。”
“你刚刚猜想是平南王重用你,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猜的?”
冯震想了想道:“是我那弟弟冯青无意间告诉我的,所以我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不过据我所知,朱明私下好像一直跟张玉的关系不错,朝中好多大臣也都知道。”
李叱看向刘百户:“都记下了吗?”
刘百户点头:“李指挥放心,我都记下了。”
“好,让你画押吧!”
“是!”
话落,刘百户便将证词拿到冯震面前,冯震此时也没了任何的犹豫,直接在证词上按下手印。
看到已经画了押的证词之后,李叱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有劳冯老哥了,你的事,我已记在心里,告辞!”
李叱说完便离开了大牢。
而后,李叱又仔细思索了一会。
现在还有两个证人要审,朱明就不用说了,定是个硬骨头,而且早在五日前,他便让自己的心腹带着银子和家眷离开了京城,现在他们具体在哪里,李叱也不知。
陈风当日派出去的人,不幸被朱明的心腹发现,当即被灭了口,朱明的家眷同样也不知所踪。
李叱估摸着,朱明的家眷已经在去滇州的路上了。
所以朱明现在就是孜身一人,如果他真的不怕死,李叱想从他口中知道任何关于平南王张玉的事都不容易。
在没有想到好的办法之前,李叱决定还是先不审问朱明,先从他心腹冯青入手!
说罢,他急忙喝了一大碗水,润了润喉咙,然后便带着刘百户去关押冯青的大牢。
这诏狱由两个部分组成,一个是负责用刑的大牢,又称刑狱,一个是负责关押大牢,又称牢狱。
之前李叱还没有正式提审过冯青,所以他一直都待在牢狱之中。
这些重犯,都有单独的牢狱,他们除了要是忍受牢狱极差的生活条件,还有忍受孤独。
冯青这些年哪里吃过苦啊,在他哥和朱明的庇佑下,他冯青这些年在京城可以说是活的相当滋润。
在李叱没出现之前,他想收拾谁就收拾谁,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没办法,谁让他是兵部尚书的人呢,加上他哥是皇城卫的,就是这朝中百官都不敢轻易惹他。
所以,眼下入了大牢,这对冯青来说都是极其不习惯的。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出去!他要活下去,他可舍不得这花花世界。
思虑间,大牢的牢门忽然被打开。
随即李叱便带着刘百户走了进来,与此同时,两名皇城卫紧随其后,就守在牢门外面。
见李叱进来,冯青急忙起身,眼中多了一丝希望:“李叱、你怎么来了?”
李叱显得有些惊讶:“我来当然不是看望你了,我是来审问你啊,冯都督。”
冯青皱眉:“陛下让你来审问我?”
李叱懒得跟他啰嗦,直接拿出皇城卫指挥使的令牌:“看清楚了,这东西你应该很熟悉吧!”
冯青有些失望的道:“陛下、陛下让你做了皇城卫指挥使?”
“对啊,怎么,你还有意见不成?我还真就告诉你,你有意见一点用都没有,老子该是指挥使还是!”李叱脸上浮现一丝狠色:“来人!把他给我带去刑狱审问!”
“遵命!”
李叱对这个冯青并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他是吃软还是吃硬,既然不知道,那就得试试。
诏狱的刑罚冯青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他多少也听说过,足可以用可怕来形容。
一听李叱要带他去刑狱,他这爱过你条腿顿时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放开我!”冯青想要挣扎,却是一点底气都没有,直接被两名皇城卫押进了刑狱。
刚进刑狱,冯青就被吓得心惊肉跳,两腿打摆子,他面前正有一名接受审刑罚的罪犯,受着烙铁的刑罚,当那块红铁向冒着烟的肉里沉下去时,那名罪犯脸上的痛苦之色令人胆寒。
刑狱有不同的隔间,每个隔间都有不同的犯人在受着刑罚。
连续不断的哀嚎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吓的冯青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不断的乞求跟两名皇城卫乞求道:“兄弟,兄弟求你放了我吧,我是大都督啊,你们不能对我用刑啊……”
那皇城卫对着他冷笑一声:“你这话可别跟我说啊,你得找我们指挥,对不对你用刑,是他说得算,不是我。”
闻言,冯青的心顿时跌入谷底。
要是听李叱的,他还哪有活路啊……
于是他气急败坏的道:“李叱,你他娘的跟我说清楚,你凭什么带我来这!我是大都督,要审也是首辅大人审我,你凭什么!”
听冯青还在这叫嚣,李叱也没理他,而是继续带着皇城卫,押送冯青,穿过中间的连廊,两侧尽是隔间,里面都是受着不同刑罚的罪犯。
李叱也是第一次来这,感受着这两侧鬼哭狼嚎的声音,李叱忍不住脊背发凉。
京城寻常的大牢他也去过,不过像诏狱这种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这哪是刑狱,这分明就是地狱啊……
忽然,李叱脚底一滑,险些摔倒。
仔细一看,是一滩血迹。
诏狱的刑罚种类繁多,千奇百怪。
每一样刑罚都足已让被审判者心生恐惧。
像扒皮实草,五马分尸这种刑罚在诏狱里都上不得台面。
至于那些不致命的刑罚,更可以用令人发指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