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冯龙被抓

绿毛臭豆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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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言道: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当林超正吊着胳膊痛骂黄不疑的时候,另外一个倒霉的苦主冯龙也在痛哭流涕地表演着。

    “各位好汉,我真的不是什么叛军啊,我只不过是和两位兄长到这寿州城内做些买卖,可谁曾想到竟然会碰到叛军作乱这种事情啊!”

    “做买卖?你这借口找的真是不错,那我且问你,你做的是何买卖?”

    论到做生意在场之中的杨平是最有发言权的。

    于是他便立刻笑眯眯地问道。

    “我们是做玉石生意的!”

    冯龙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而他之所以如此回答完全是因为他对玉石行业最为了解。

    他在寿州城中的表面身份就是玉石生意的,而且他与他父亲开的白玉堂还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哦?玉石生意,那不知你是从哪里进的货物啊?”

    杨平继续问道。

    “在下的货物都是从西域都护府那边采买过来的。”

    冯龙继续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我再问你,我这块羊脂白玉佩能够作价几何啊?”

    此时发问的杨平已经不由皱起了眉头。

    因为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人回答问题的时候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基本上都是脱口而出。

    而这种情况要不就是他本身就没有说谎,他就是个贩卖玉石的商人。

    但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此人的身份很特殊,他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早就将自己玩伪装的身份资料背得滚瓜烂熟了。

    在杨平看来此人是第二种的可能性非常的大,于是他才会掏出自己的玉佩让他给估个价以此来试探一下。

    接过玉佩的冯龙将杨平的玉佩草草翻看了一下然后便将玉佩双手递还给杨平。

    “好汉您的这块玉佩材质温润手感细腻,色泽更是白若凝脂一看就是上等货,而且这玉佩的雕工也是了得,形制题材更是上上之选啊!”

    冯龙将杨平的玉佩好好地夸赞了一番。

    而他如此做其实并不是因为他对这块玉佩真的有多么的喜欢,他只不过是想要借此展示一下自己对玉石行业的了解从而做实自己是玉石商人的身份。

    听他说了这么多杨平的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杨平作为一名杨氏商行的掌柜这些年里见惯了南来北往的客人,他察言观色的本领基本上已经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

    如果刚才这冯龙只是将玉佩的价格报出来只要价格误差不是太大他或许就会相信冯龙的说法。

    只可惜这冯龙自作聪明画蛇添足地说了一大堆东西,这反而显出他的心虚。

    而作为老江湖的杨平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不过他却依旧追问道。

    “别扯那么多没用,我只问你这玉佩作价几何?”

    杨平之所以要继续追问就是想确认一下眼前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对玉石行业很了解。

    如果他懂的话,那便说明这家伙一定有多重身份,并且说不定这玉石商人就是他众多身份的一种。

    “这块玉佩大约作价起码得一百五十两。”

    当报出这个价格后杨平不由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这家伙一定有一个身份就是玉石商人,因为他的这块玉佩当初他是以一百八十两买来的。

    但是这家伙真实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杨平就不得而知了。

    随后杨平便把自己的判断跟李毅等人说了一下。

    “那我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他们就是叛军招募的水匪了!”

    而听完杨平的猜测后安肃不由邪笑着将自己的双手捏得发出一阵脆响。

    “安君你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李毅不由转头看向安肃。

    “公子或许你们刚才没有在意到,另外两人刚才在不经意之间露出了自己手臂上刺青!”

    李毅和众人听完之后不由都是露出了然的神色。

    要知道在大虞皇朝一般贫民百姓是不可能给自己纹上刺青的。

    因为圣人曾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再加上大虞皇朝会在囚犯的额头刺上文字。

    所以导致有刺青的人在民间非常不受待见。

    所以身上有刺青之人要不就是披发文身的蛮族,要不就是刀头舔血的盗匪。

    而那两人显然不像是披发文身的蛮族,那么他们的身份定然就是盗匪无疑了。

    “那既然已经确定了他们的身份了我们还跟他们啰嗦什么,直接将他们砍了了事,跟那些叛军还有什么可说的。”

    齐朝不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说道。

    “不急不急,既然他们已经搭了台子自己唱起戏来我们就将计就计陪他们唱上一出好了!”

    敬子正却是摆了摆手制止道。

    “师兄你的意思是想混入叛军之中?”

    李毅大致猜测到了敬子正的计划,但只可惜李毅等人还没来得及将昨天早晨自己玄武门遇袭的事情告诉他。

    鉴于他们昨日在玄武门翁城中的表现李毅相信只要他们前去叛军驻地,他们定然第一时间就会被认出来。

    因此想要混入叛军中基本就等于送死。

    随后李毅将昨天早晨的事情跟敬子正等人都说了一遍。

    在听完李毅这边的叙述后敬子正只能哀叹一声可惜了。

    “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将三人宰了,留着他们就是个累赘,而放了他们又是个祸害!”

    齐朝再次提着自己的偃月刀就要去把三人给砍了。

    还没等他走出两步他的后脑就被人给重重地打了一个巴掌。

    那十足的力道将他打得一个趔趄差一点就栽倒在地。

    “谁他娘的打我?”

    被偷袭的齐朝怒气冲冲地转头看向身后。

    可下一秒他就彻底哑火了,因为此时齐宁正揉着自己痛麻的手掌怒视着他。

    “你现在真是长本事了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以前战斗的时候也就算了那是你死我活的时候,可现在对待俘虏你也如此,你以前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齐宁的这一番话却是让齐朝自己李毅等人都不由一愣。

    齐宁的话像是醍醐灌顶一般让他们突然意识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越来越不将人命放在心上了。

    虽然说这三个人乃是叛军的一员,但是说到底他们或许也只是被人蛊惑加入叛军的。

    而且更加关键的是这三人其实与自己这些人并无仇怨,甚至这三人被他们抓到都是机缘巧合而已。

    要说冯龙三人其实也是倒霉,他们昨晚原本在遭遇埋伏时便知道事不可为,于是三人便提前逃跑了。

    而当他们跑出翁城之后担心原路返回叛军大营后会受到责罚,因此他们便决定等到林超等人逃跑后他们再跟在后面。

    如此一来便应该就没人知道他们提前逃跑了。

    于是他们便在离玄武门不远的一条街道上拐角等着。

    不多时林超他们便溃败着朝自己这个方向跑来当时冯龙认为此事基本已经万无一失。

    可就在林超他们刚刚跑过自己所在的拐角后冯龙等人本打算就这样跟上去,可就在此时异变陡生,他竟然发现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埋伏着另外一群人。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决定等这些人出手后再逃跑。

    可诡异的是那些埋伏着的人竟然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林超等人从自己面前跑了。

    当时冯龙分析很可能是因为林超他们的人数众多,对方是担心突然拦截会导致林超他们狗急跳墙。

    于是冯龙决定绕道回叛军大营。

    而还没等他们走出多远他再次发现李毅等人已经追着他们过来了。

    在冯龙看来对方像是准备要抓捕他们三人,无奈之下的冯龙只能再次改变计划三人跳入了一座无人的宅子准备躲过李毅等人的抓捕后再行离开。

    可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这间宅子正是李毅他们选择今晚过夜的宅子。

    当他们进入宅子后并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冯龙三人。

    直到三人认为李毅等人已经睡下了他们才准备悄悄摸摸地溜走。

    而他们却不知道李毅等人的警惕性要比别人高太多,特别是穆君合。

    最终三人毫无意外地被穆君合所擒。

    而更加可笑的是冯龙和李毅双方都不知道冯龙的父亲冯都此时也被李毅等人所擒获。

    否则让这父子两人见个面或许他们会抱头痛哭一番。

    被齐宁这么一顿训斥,李毅等人也立刻收了杀心。

    他突然想起了他下山时师父泰极子对他说的话:千秋龟鉴示兴亡,仁义从来为国宝。

    这段时间的杀伐好像已经将他原本那颗仁义之心给遮掩了。

    虽然在你死我活的现场上他杀人乃是无可厚非,但是此时并不是战场这三人也不是他们生死以搏的敌人。

    “齐宁你说得不错,我们最近这段时间的确是被戾气蒙了心智。”

    随即李毅立刻郑重地朝着齐宁躬身一揖。

    “其实我也不是反对你们杀人,但是我只是觉得如果能够有机会不用杀人的办法解决他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被李毅这么一说齐宁立刻小脸变得绯红,她略有羞赧地说道。

    其实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她自己和齐朝却是清楚,她自己的平日里也是极度暴力的女子。

    否则她这一路上与李毅等人杀盗匪诛草原部族戮藩王军早就该精神崩溃了。

    正是她的这种暴力倾向才让她不至于出现精神问题。

    但是她却也清楚暴力不等于杀戮,暴力更不等于漠视生命。

    也正是因为齐宁这一句话冯龙和那两个水匪头领算是幸运的保住了一命。

    到李毅他们几人再次来到冯龙面前的时候,他们的脸色都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不得不说这冯龙也是心思灵巧之辈,他在看到李毅等人脸色的笑容之后他便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露馅的,但是既然已经露馅了他也就不愿再装下了。

    所以刚才还是一副唯唯诺诺哭哭啼啼模样的冯龙一瞬间就恢复成了冷静淡然地状态。

    “你这表情变化的也正是迅速啊!”

    李毅拉过一张胡椅坐到了冯龙的面前。

    “哼,既然已经骗不了你们了那还有什么必要装成低三下四的模样!”

    冯龙此时也盘坐在地上目光凌厉地和李毅对视。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也是聪明人,我们之间也就不要拐弯抹角了。”

    李毅语气平静,像是在和老友聊天谈心一般。

    冯龙看了看李毅身边的这些人,他发现这些人每一个身上都散发着迫人的气势。

    此时他已经明白过来李毅这些人一定都是高手。

    “在我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我可以先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冯龙沉默了片刻后询问道。

    “给你脸了是吧!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把老子惹急了老子一刀砍了你的狗头。”

    齐朝一巴掌就打在了冯龙的后脑勺上,他的这一把掌直接将冯龙打的脑袋一阵发昏。

    打完之后的齐朝舒服的呼了一口气,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他姐姐打他后脑勺的感觉了。

    不过就在他转头时却看见齐宁正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他。

    一瞬间齐朝吓得赶紧收回自己手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站的笔直。

    “你问吧,如果能回答你的我都会回答的。”

    李毅却是并没有和齐朝一样,他依旧平静地说道。

    “你们为何要与郑刚他们为敌还帮助穆青云逃出升天。”

    冯龙在察觉到李毅等人身上有着异于常人的气势后他便知道李毅他们就是昨天早晨在玄武门瓮城中救了穆青云的人。

    只是他一支想不明白李毅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明白李毅等人为何要拼死护着穆青云逃出去。

    之前冯龙甚至都在猜测李毅这些人是不是淮南王府暗中隐藏起来的力量。

    但是当郑刚带刃将穆青云和五千淮南军包围起来后他的这种猜测就被他自己给否定了。

    因为如果李毅等人真的是淮南王之暗中留下来的力量他们就不会坐视穆青云他们被郑刚等人围困起来。

    “我们只是一群想要活命的池鱼。”

    李毅的回答也是言简意赅,不过这确实是个比较形象的比喻。

    “原来如此,以前我不相信所谓的天命认为人定胜天,但是现在我却是明白了有时候命运还真的不是人力能够战胜的。”

    冯龙苦笑着摇摇头说道。

    “我的问题已经回答完了,现在论到我问你了。”

    “你问吧,看诸位也应该都是杀伐果断之辈,如今落到你们的手里按照你们和叛军之间的仇怨我怕是没机会安全地走出这间屋子了。”

    冯龙虽然知道自己将要死了,但是他却并没有任何恐惧。

    只是他说话的语气中或多或少带上了一丝丝的惋惜。

    “说说这一次对付淮南王的除了郑刚这个叛徒之外背后真正的主事者是什么人?是不是外界说的那个吕思勉?”

    之前李毅就暗中发誓一定要将郑刚和策划玄武门爆炸的幕后黑手给揪出来干掉。

    虽然现在他的力量还是不足,但是他却必须先把仇人搞清楚。

    “哼!吕思勉何以能够有这么大能量将淮南国搅动的风云突变,他只不过是个包文琴的管家而已。”

    冯龙冷笑一声说道。

    “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如果说整件事的背后真的是那个吕思勉在操纵的话实在说不通。

    要是说这些事情都是淮南王侧妃在操纵我还觉得合理一些。”

    李毅终于在冯龙的嘴里确认了这件事情的背后并不是那所谓的吕思勉。

    “你放屁,这件事情怎么会是淮南王侧妃所为,她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儿而已。”

    一瞬间冯龙的情绪变得极为激动,他仿佛是李毅一下子踩到了尾巴一般。

    李毅不由皱起眉头他感觉眼前之人现在的态度有些奇怪。

    他刚才还语气平静地与自己聊天,并且他还非常的配合难不成这人乃是淮南王侧妃的人?

    “你也莫要激动,既然你说这些事情的背后并不是淮南王侧妃那到底是谁?”

    见对方的情绪激动李毅立刻快速追问道。

    他甚至对方的情绪异常波动正是他询问的好机会,因为这个时候对方的心神都还么有集中。

    “当然是潘贺潘大人,你切莫要将脏水往淮南王侧妃的身上泼。”

    冯龙连想都没有想就直接脱口而出。

    不过等他这话说出口之后,他就意识到自己因为情绪激动竟然将潘贺大人都给说了出来了。

    因此冯龙一说完这句话便与不由自主地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不过话已经出口想要再咽回去却是没有可能了。

    “潘贺?”

    李毅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竟然是他!”

    敬子正和上阳先生都不由大吃一惊。

    他们这几日一直在和寿州城中的儒学大家们在一起谈经论道。

    而在期间也难免会谈到当今的局势和如今淮南国的时政,而在这期间两人已经将淮南国的主要官员都弄清了身份。

    而这潘贺作为右府主事淮南国的实权派高官他竟然是刺杀淮南王世子已经暗成功暗杀淮南王的幕后黑手。

    这样震撼的消息却是让上阳先生和敬子正不敢相信。

    “看来这淮南国真的就像是一个四处透风的破房子一般,什么样的蛇虫鼠蚁里面都有。”

    上阳先生感慨道。

    “是啊,没想到杀害淮南王的人竟然是他最为信任的右府主事。”

    敬子正也是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