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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凰,皇城,盘龙殿。
烈日高悬,气息炎热,殿外却站着上百个文武百官,虽然汗流浃背,却是一个都不敢动弹,只是静静的看着大殿方向。
沿着他们注视的方向缓缓看去,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白玉月台,洁白如雪,上边雕龙刻凤,彰显着这个国家的鼎盛之姿。
相传是前朝大夏时期的匠人,在位于西蜀的一座雪山上觅得,被称为天下第一奇石。
盘龙殿,这方天下权力的最中心,历代天子办公议事的地方,此刻也是迎来了一次规模宏大的集会。
这座大殿乃大魏开国皇帝所建,殿外雄伟庄严,金瓦参差,飞檐栖凤,岔脊布兽,倾以国术之精华;殿内金砖玉栏,金柱盘龙,玉珠纱帘,绯窗云雕,极尽天下之奢华。
不过最为贵重的,还是当属位于大殿中央的龙门宝匣,与之对应的皇帝宝座,以及宝座背后的黄金屏风。
龙门宝匣金碧辉煌,珠光宝气,不单单主体使用实打实的黄金打造,宝匣四周都镶刻着五种不同的宝石,玛瑙翡翠,皆为孤品用料。
后边的黄金屏风更是不用说,金光灿烂,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辉煌,每当阳光通过大殿龙门,照在黄金屏风之上,反射的金光就算是城内的百姓都能见到。
而在这三样里边最为贵重的还属皇帝宝座,通体纯金,扶手左龙右凤,双眼皆为玛瑙所镶嵌,栩栩如生,历任魏帝就坐在这上边办公论事,享受着那无上的权力以及臣子的敬畏。
而此刻,坐在这上边的,则是一个身着金龙锦袍,样貌年轻的男子。
此人正是三皇子,魏弦。
魏弦此人,生的面白精瘦,眉眼凌厉英气,鼻梁高挺,嘴唇浅薄,乌黑长发系在头顶,光看模样,却是俊俏无比,但若是细细观察,确实有一分狠劣在其中。
“张太尉,现在,太子及其乱党都以诛伏,城外却还有乱党孙灏数万大军,这该如何是好?”魏弦饶有兴致地看向座下百官居右列第一者,而后缓缓开口问道。
“回禀陛下,贼军不足为惧,有唐乾将军相助,还有城内十万禁军,城外之军,不足为虑!”太尉张樊毕恭毕敬地说道。
张樊,大魏太尉,执掌兵部十年,为人圆滑而又狠辣,样貌也如性格一般,身段壮硕,双颊却是少肉,脸长耳小,面黑眼细,三缕长须直直垂下,看起来倒像是个像模像样的文臣,但细眼中的阴狠却是暴露了他的本性。
“那照你这么说,朕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呗?”魏弦玩味地说道。
“启禀陛下,正是如此。”张樊答道。
“嗯,不过,朕还愿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愿降者,算作弃暗投明,既往不咎,日后擢升优先考虑。”魏弦正色地点了点头。
随即便转头跟站在一旁的太监说道:“把刚才那道圣旨追回来,再改改!”
“圣上英明!”张樊淡淡说道。
“启禀陛下,老臣认为,当下最紧要的事务,乃是陛下您的登基诏书,以及昭告天下的事宜,望陛下先以此事为主,至于叛军,自有各位大人为您解忧。”一名身穿蓝色官府的老者缓缓出列上前,此人位居左列第一,正是当朝丞相,李元和。
此人生的一副富家胖老头的样,身段不高,肚子隆起,肥头大耳,面色红润,须白又长,两眼炯炯有神,给人一种比较和气的感觉。
“丞相说得也在理,嗯....只是朕刚即位不久,不是很清楚其中奥秘,还请丞相与诸位大人帮朕谋划一番。”对于这个老丞相,魏弦脸上没有半点轻视的意思,反而像是学生请教老师一般,分外恭敬。
“陛下不必担忧,这些自是老臣的本分。”李元和点了点头。
“那先帝的丧葬事宜,朕也不是很懂,还请丞相大人多多帮衬着些!”魏弦诚恳地说道,言语之间皆是敬重之色。
“这是自然,这也是老臣的本分之一啊。只不过这个陛下您这个圣帝年号,还得您亲自考量啊。”李元和恳切地说道。
“这个年号么....嗯,就叫锦元吧,今年还是广和三十年,明年就为锦元元年!”魏弦大手一挥,确实有些皇帝天子的风范。
“陛下圣明!”群臣跪地齐声高呼。
一个新的时代就此划开序幕,一个属于锦元帝魏弦的时代。
......
随着城外十万禁军全军覆没,贺矩与秦虎合兵一处,也不敢多有逗留,迅速集兵南下。
虽然摆脱了虎口,但这方天下已然无地可去,然而眼下最为紧要的问题,则是粮草以及行军辎重。
先前火烧大营,所有的粮草以及帐篷已然化为烟尘,这对这支精疲力竭的大军来说,与灭顶之灾无异。
“秦兄,刚才战事紧急,没来得及说,此番贺某能够脱身,对亏了秦兄设计,贺某就此谢过了。”贺矩拱手拜谢道。
“哈哈哈哈,你我二人何须如此,倒是我要恭喜贺兄你啊,连挑多名良将,此战之后,你定会被称为大魏第一猛将了!”秦虎哈哈大笑道。
“这些都是虚名,要不是大将军,贺某现在还在西蜀之地当个山贼土匪呢。”说到这,贺矩的脸上写满了愤恨,其中还掺杂着些自责之情。
“是啊,大将军....唉。”秦虎也是叹了口气,最后时刻的出手也是咽不下心中那口气,对新帝曲不下那个膝盖。
“可惜大将军唯一的子嗣也随着去了,要不然贺某定然为他打下大魏江山,让朝廷里边的那些文武百官都跪在大将军坟前诉罪!”贺矩越说越激动,右手紧紧握着长枪,双眼满是怒火。
“大将军的儿子?是不是就是那个经常在他身侧的传令兵?”秦虎像是想起了什么,向秦虎开口问道。
“我也是偶然间才得知此事,大将军教子有方,假以时日也必将能成栋梁之材,可惜....”贺矩点了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愤怒的神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