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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巴哈和普拉昨晚睡着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们甚至不知道桑奇就关在不远处的一个铁笼子里,也不知道桑塔上哪儿去了,早上一睁眼就没看见桑塔的影儿,问营地的人只说出去了,马上回来。
普拉准备带着拉巴哈去村里玩,李梅让他们玩够了,到中午去村口的公路边把马力和秦弦子接回来。
马力和秦弦子早上天刚亮就从卢萨卡出发,沿着T2公路骑行了将近五百公里,骑了一上午的摩托车,感觉屁股都麻得不是自己的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怎么还不到,怎么还不到?正绝望透顶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六岁的黑人小男孩和一个布须曼少女出现在路面上,看见他们的摩托车就迎面尖叫着跑了过来。
秦弦子心头一热,明明只分开了一个晚上,却好似久别重逢一样喜悦,两个孩子激动地坐到摩托车后座上,为他们指路带他们来到了公益项目的营地里。
秦弦子拿出从卢萨卡打包回来的麦当劳给两个娃吃:“饿坏了吧,你们!”
拉巴哈两眼放光,一把从秦弦子手里抢过汉堡就啃了起来。
普拉略显羞涩,虽然她也饿了。
“谢谢秦妈妈!”她道完谢后才接过装汉堡和可乐的纸袋,带着拉巴哈到旁边的木桌上吃去了。
黄龙走过来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这儿的负责人黄龙。我要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
“什么消息?”秦弦子见黄龙脸色凝重得快要滴出黑水来,有点小怕怕,抓住站身边的马力胳膊,像个胆小的少女一样露出紧张的神色。
马力理解地把手放在她手上轻轻地拍了拍,秦弦子的丈夫和儿子遇车祸不幸遇难,她对不幸两个字有过敏反应。
黄龙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把杨小靖落水事件重述了一遍。
“都怪那些挨千刀的盗猎分子,事先在路上埋了铁钉子。”李梅一边埋头用力搅拌玉米糊,一边抬起头来恨恨地说道,“要不然小靖怎么可能会掉到河里去呢?”
“太可怕了,我们只不过是晚来了一天,就出这样的大事,你说杨小靖这倒霉孩子咋就这么倒霉呢,被鳄鱼吃掉了?”秦弦子瞪大眼睛望着黄龙惊愕地说,“与其说被鳄鱼吃掉,还不如说是与盗猎分子枪战时光荣牺牲更妥当些,你们跟杨小靖的父母是怎么说的?”
“是的,我跟他父母就是这么说的。非洲太远,他家是农村的,没有经济条件来这么远的地方奔丧,过几天李梅回去,让她把骨灰盒带回去。”
“骨灰盒?”马力想说人都没捞上来,还怎么送骨灰。
“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秦弦子马上明白黄龙打算用其它动物的骨灰来替代。
“哦!”马力也也秒懂了,他想起个关键问题:“那抓到盗猎者了吗?”
“抓个屁,就抓了个布须曼人回来当替罪羊。”黄龙撇撇嘴朝南卢安瓜野生动物巡护队的营地抬了抬下巴道,“关在那边的铁笼子里。”
“不会是桑塔吧,能带我们去看看吗?”马力跨上摩托示意黄龙坐上来。
秦弦子也发动自己的摩托对普拉说道:“普拉,拿上两个汉堡和一杯可乐,走!”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布须曼人是桑塔还是桑奇,但不管是谁,他都肯定没有吃早饭。
一分钟后,他们骑着摩托来到了南卢安瓜国家公园野生动物巡护队营地关押桑奇的铁笼子前,桑奇一个人孤零零地蜷缩在笼子角落里,看见有人来,一下子从笼子里站起来惊喜地叫道:“普拉!”
普拉从秦弦子的摩托车后座上下来,端着可乐拿着汉堡走到笼子前,用桑人语关切地问道:“爸,饿了吧,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说着就把汉堡塞进铁笼子里,桑奇感动得泪光闪闪,还是自己的亲闺女好啊!
他伸手想接过可乐,普拉没让他碰到汉堡,把手缩了回去:“退婚才有得吃!”
桑奇伸出去的手抓了个空,“你至少给我喝口水吧,我快渴死了。”
普拉翻翻白眼,抬起可乐杯来自己喝了一口:“爸,把聘礼二十头牛退还给人家,行不?我求求你了还不成吗?”
正当普拉乘老爸被关在笼子里饥渴交加,用食物对其进行退婚威逼的时候,刀疤队长也走了过来,他和黄龙今天上午一直忐忑不安地等着穆雷克先生的指令,见中午时分还没有消息开始焦躁起来。
他迈着大方步走过来问道:“黄先生,你那边有没有收到穆雷克先生的消息?”
黄龙摇摇头:“没有。你来的正好,这两位是被你抓的这个布须曼人的朋友,他们想知道为什么要把他们的朋友抓起来?”
于是,刀疤队长对着马力和秦弦子滔滔不绝地讲述了一遍昨天抓捕桑奇的过程。
马力一听见讲英语就抓瞎,秦弦子也顾不上翻译,听完之后只礼貌地问了一句:“先生,您说桑人也学会了盗猎象牙,那真是个了不起的奇迹。请问在他身上搜出象牙来了吗?”
“没有,女士,但有一根无线电项圈。” 刀疤队长指指被桑塔昨天扔在地上的项圈说:“就是套在被砍死大象脖子上的那根。”
“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一个调虎离山计呢,盗猎者们为了把你引开,而把圈套送给我们这位朴实憨厚的布须曼人?”秦弦子柔声细语地问道,语气就像妈妈在哄孩子睡觉。
刀疤队长被问得哑口无言,正想反驳,这时候就听到天空中有直升机的哒哒声。
穆雷克先生总算是回来了,下了飞机他直接朝秦弦子走来。
“我们损失了五头大象,我应该早点听你的!”他吃瘪道。
“竟然一个盗猎者都没抓到,佩服佩服!”秦弦子双手抱拳对穆雷克先生正大光明地讽刺道。
“别提了,这个老色鬼,我们在公路上已经挡住盗猎者的车队了,姓周的那个美女蛇一脱衣服,他就乖乖放行!”一起走过来的桑塔实在憋不住,凑到秦弦子耳边告状。
“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秦弦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简直……简直,反正就是简直了,秦弦子一时简直找不到适当的词语来形容穆雷克先生。
见秦弦子用看丧尸的表情看着自己,穆雷克就知道桑塔已经把他放走盗猎分子的事告诉她了。
他也不为自己分辨,开口问秦弦子要照片:“我记得你上次去我办公室说你有周氏三兄妹的照片,可否传一张在我手机上。”
这次损失了五头大象,他这个情报官怎么也得拿张盗猎分子的名单回去找上司交差吧!
“没问题,不过您是否能把这位无辜的布须曼人放了。”秦弦子也提出了交换条件。
“当然!”穆雷克先生示意刀疤拿钥匙出来开锁放人,到这时候,普拉手里的汉堡还没有正式递交到父亲手中,它们只是试探性地在铁栅栏之间来来回回的穿梭,最后把桑奇给激怒了,她气得对着女儿哇哇大叫:“退婚没门,一点门儿都没有。”
普拉也生气了,把汉堡一古脑儿塞进自己嘴里,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看见刀疤拿钥匙打开锁,准备把桑奇放出来,冲过去用身体抵在门口,歇斯底里的大叫道:“不退婚想出来没门,一点门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