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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药。”,顾西风如梦初醒,夸张的跑走了。
其实,想想,这主意他也不排斥,就是…。。
怎么没人了,看看四周,纪纤云孤家寡人就挪到床边去,“哈哈,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你说的对,那些事还是等拿了休书再说。那个,契书我弄好了,你记得尽快帮我安排哈。”
拿了休书就跟他的兄弟走,这丫头怎么脸皮就那么厚!
“出去!”,很少失控的,亓凌霄这回真的忍不了,咬牙瞪过去。
好可怕啊!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纪纤云很是听话,“出去,马上走,我是受气王妃嘛,院子里一盆衣裳等着我洗呢。”
人一阵风走了,徒留亓凌霄气息难平。
上了花轿入了他的门,一门心思想着让他给休书,他就那么让她厌恶?
差点和纪纤云撞上,幸好清风身形灵活躲开了,六子也是一起,“被狼追了?”
自然没人理他,六子摇摇头,进屋汇报去丞相府的见闻。
亓凌霄敛眸静听,那边话音落了稍倾,他才开口,“这些契书是她拿来的,清风你找人给她卖出去。”
“这招好,一劳永逸,再惦记也白搭了!”,六子由衷赞一句,伸出大拇指“别说,她还真有本事。就这两天干的事吧,干脆漂亮。”
清风稳重许多,对这件事也是赞同,“主子,您也算因祸得福,有了这样的王妃,以后也是助力。”
“病愈之后,她就该走了。”,亓凌霄很是平静的诉说。
“主子,您真要休了她?”
比起清风的问询,六子努努嘴反驳,“主子,您怎么能让她走呢。她医术那么好,留在阁里当大夫再好不过了。”
在阁里作大夫,那个无头绪的毒也许会有转机?
亓凌霄心念一转,也动了心思,可,“…。。君子一言,答应过怎能食言。”
主子也不乐意赶人那就好办了,六子咧着满嘴龅牙兜兜眉毛,“不用您食言,小的有个主意,保证她哭着喊着留下。”
莫名的,亓凌霄就把目光投过去,静候答案。
六子得到鼓舞,笑的一脸猥琐,“睡了她。等您病好了,您就吃点亏,生米煮成熟饭,还愁她…。。”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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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天边的晚霞绚烂的如漫天彩绸。
此等美景,纪纤云是没工夫欣赏的,正抖开拧干的床单翘着脚往竹竿上晾。
没有洗衣机,全靠手洗,又不会用搓衣板,那么多衣裳,手都要破皮了。
悲剧啊。
抻平了床单,捶着酸酸的腰,扭身想回去继续,她就被步入大门的一个花白胡子老头吸引住了目光。
中等身高精瘦的身材,灰扑扑的布衣衫,胡子蓬蓬的,头发也是蓬蓬的乱糟糟,乍看很是邋遢。
定睛细看,重眉阔目高鼻梁,染了岁月风霜的脸泛着暑热的红,不可否认,五官生的不错。
可,王府怎么会来这样打扮的?
背上一个粗布包袱,腰间栓个葫芦,那副打扮,怎么看都向走错了地方。
肯定也不是,没人阻拦,人家脚下生风的直奔冥王屋子去了。
目光随着人家入了屋门,纪纤云遥遥头果断抛弃了那些好奇。
再把剩下几件衣裳漂洗一遍晾上,就可以收工了。
活干不完就没饭吃,这就是受气王妃的剧本。
待到她把最后一件衣裳晾上,天边最后一丝光也没了,甩甩手转身去灶房,却差点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上。
扫一眼,是先前看见那老头,也不知道什么身份,她还是战战兢兢道歉,“抱歉抱歉,我没看见您。”
受气王妃嘛,地位就是低到尘埃里,谁都可以呼来喝去。
“你…。。”,逍遥散人眼睛亮亮的张了张嘴,随即又板起脸,“你,打盆水进来,我老人家要洗脸。”
“是,是。”,这谁啊?听着就讨厌!纪纤云心里有气,顾着大局还是忍了,依旧小媳妇样。
“快点!”,逍遥散人傲娇的留下一句,背着手大摇大摆就走。
徒留纪纤云偷偷送上两个大白眼。
忍着饥肠辘辘打了水端进去,她更不痛快了。
那老头凑到她跟前,上上下下看稀罕物似的,看的没完没了。
丫的,她是猴子吗?
据她推测,这个应该是冥王的人,也就不再客气,冷眼哼了哼,“请问,我脸上长花了吗?”
逍遥散人咧嘴笑,摇头晃脑,胡子颤巍巍,“花是没有,我老人家在看,你有没有长三头六臂啊。”
这什么情况?
纪纤云默默退后两步,审视。
让人厌恶的恶霸,一眨眼就是活宝老顽童,这转变?也太…。。
“丫头,你辛苦了,来,快坐。”,逍遥散人笑哈哈伸手,拉着被惊呆的人就按在椅子里,“哎,不能怪我老人家,是他们,非让我在外头对你凶巴巴的。”
原来又是一个演戏的。
纪纤云窝在椅子里,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自然也没了脾气,“您找我有事?”
“没事,就是徒弟终于娶媳妇了,我老人家想好好看看徒弟媳妇。”,逍遥散人很是自来熟,拉了椅子凑过去坐,“没想到啊,峰回路转,你把小二子治好了。丫头,你怎么这么厉……”
“师傅!”
一边牀上,亓凌霄一个眼刀飞过去。
逍遥散人后知后觉,夸张的捂了嘴,“哎呀哎呀,都娶媳妇了,得叫大名了。小二…。。不,凌霄,以后叫你凌霄,呵呵。”
小二子!
好土鳖的小名!
终于看见冥王的戏,纪纤云好不顾忌的笑喷,“噗…。哈哈…。。”
自然,亓凌霄脸色更差了,怒瞪过去,恨不得把人暴打一顿的模样。
做人留一面日后好想见,人家都要气急败坏了,纪纤云还是收敛了一点点。
把头扭过去,憋笑。
肩膀一抖一抖,亓凌霄不用想也知道,那得笑的多欢实。
“出去!马上!”
出去就出去,正好去灶房摸点吃的,纪纤云紧抿着唇,捂着肚子往外就走。
逍遥散人冲徒弟做个有恃无恐的鬼脸,一下把人拉住了,“丫头,陪我老人家吃饭去吧。赶了一天的路,饿死了。”
就是个老顽童嘛,纪纤云也放开了,“我是受气包,只能蹲灶房吃饭,您要是喜欢,一起去啊?”
“那你还是跟我走吧,保证你吃香喝辣有酒喝。”,逍遥散人笑眯眯抖着眉毛,拍着心口保证,“你就假装伺候我吃饭,到时候欺负欺负你,没人怀疑的。哈哈,就这么决定了。丫头,跟我来。”
有吃有喝,跟老头混应该比蹲到灶房去好,纪纤云没有拒绝的理由,跟上。
一个比一个自来熟,三言两语,乐颠颠一起吃饭去了。
亓凌霄一脸黑线,哎,师傅一回来,耳朵是清静不了了。
跟着老头去,吃饭就在正厅里,真的是有吃有喝有酒。
到古代来第一次像样的上桌吃饭,纪纤云吃了个肚子溜圆。
实在被老头无休止的牛皮轰炸的耳朵起茧,才找个借口溜掉。
甜甜的梅子酒后劲挺足,弄的她走路如踩在云彩上。
作为医生,是有着强大的责任心,瞧瞧隔间的帘子又瞧瞧牀上的病人,她还是舔舔嘴唇拐了弯。
余光中,一走路画圈的人踉跄而来,亓凌霄本就严肃的脸更冷了几分,“喝的醉醺醺,像什么样子!”
“我?醉醺醺?”,纪纤云蹭到牀边,红着脸憨憨的伸出手指点在鼻子上,“没有,没有醉醺醺,这是微醺,懂不懂?”
张嘴全是酒气,熏的齐凌霄气不打一出来,“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