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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铮进宫向刘太后请安,之后在凤凰湖边纳凉闲逛,没想到看见卿卿被人打晕推入碧湖的一幕。
兰卿晓已经沉入湖底,他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她拖上来。
流风站在岸边心急如焚,却想不通为什么殿下会奋不顾身地去救卿卿姑娘。
殿下完全可以叫来侍卫下湖去救人嘛,再不济还有他这个近身太监呀,殿下身份尊贵,犯得着一阵风似的飞奔过去救人吗?
燕南铮把兰卿晓拖上岸,所幸凤凰湖这边宫人、侍卫比较少,没有人看见,他立即抱着尚且昏迷的她匆匆离去,流风想让殿下不要多管闲事,可是还没说出口,殿下就跑远了。
他知道,殿下必定是想把卿卿姑娘带到存墨阁。
存墨阁是当年武圣住过的殿宇,此后一直是燕王一脉的子嗣在宫里歇息的殿阁。
不过,燕南铮绝少在存墨阁留宿。
每日都有宫人打扫存墨阁,因此每一个殿室都是洁净、温馨的。
燕南铮把兰卿晓抱到寝房,吩咐流风:“去取干净的布巾和宫女衣裳。”
流风不乐意地摸摸鼻子,劝道:“殿下,把她交给针工局不就好了吗?”
燕南铮转头,冷冽地看他一眼。
流风看见殿下冷如初雪的眼神,冷不丁的身子一抖,不自在地说道:“小的立马去。不过殿下您全身湿透了,也要换一身衣袍。”
说罢,他不敢停留,飞也似的跑了。
虽然时值炎炎夏日,不过湖水依然冰冷,时间久了,寒气侵入身躯,人会受寒。
他解开自己的外袍,转头看向依然昏迷的兰卿晓,若有所思。
存墨阁没有宫女,倘若找一个宫女来给她更衣,那么动静太大,难免引人过多揣测
想到此,他关好房门,接着动手解开她的衣裳。
她气息匀缓,不过小脸苍白,气色很差,看着比之前更娇弱,可见在针工局短短数日,她并不好过。
终于扒下她的外衣,接着他解开她的月白中单,脑子里却浮现那日在浴房的情景……
她的唇瓣残留着粉红的色泽,好似引诱他去品尝;她的雪颈滑嫩如乳,她的锁骨精巧如玉,她的肌肤如凝脂似清露,诱着他一步步深陷……
燕南铮闭了闭眼,甩甩头,把月白中单扔到一旁,尔后把薄衾盖在她身上。
体内的烈火依然炽热的燃烧,无法浇灭。
流风在外面敲门,“殿下,小的拿来衣袍了。”
燕南铮打开门接过衣物,立即把门关上。
流风想着进去呢,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一脸懵圈地挠头。
为什么殿下不让他进去?
燕南铮刚刚掀开薄衾,想为她穿上宫女的衣裳,没想到兰卿晓忽然睁开双目,又惊又懵地盯着他。
这变故太过突然,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你被人推入凤凰湖……你全身湿透了……”
“哦。”她连忙抓紧薄衾坐起身,“是殿下救奴婢的?”
“先把衣裳穿上。”
他转过身去,走了几步,背对着她。
兰卿晓掀开薄衾一看,脑子里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只剩下贴身的丝衣?
是燕王帮她脱下外衣和中单的?这又是哪里?
虽然说燕王屈尊为她这个宫人脱下湿透了的衣裳,有违他尊贵的身份,但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不太好吧。
那么,在解衣的过程里,他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想起那日在浴房那目光交缠、双唇几乎碰到的一幕,她的心咚咚咚地跳起来,激烈得快蹦出来,脸颊和脖子热腾腾的,快烧到头顶了。
她不敢再想下去,麻利地穿上宫女的衣裳。
“殿下,您的衣袍也湿了,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今日他救她一命,她是不是应该感激他的救命大恩?
燕南铮没有回应,伸展双臂由她伺候。
兰卿晓一边解下他的月白中单一边问:“殿下看见打晕奴婢的那个太监了吗?”
他低沉道:“当时距离有点远,本王看得不真切。你也不知是什么人要害你?”
“奴婢进针工局才几日,并没得罪什么人,奴婢实在想不出什么人要置奴婢于死地。”除了针工局,她并不认识其他人。
“你的存在,或许已经威胁到旁人。”
“或许是吧。”
兰卿晓想起一个人,那个初次见她就一脸敌意的绯颜。
会不会是绯颜找人害她?
妒忌,会让一个人失去常性吗?
燕南铮见她若有所思,知道她有心事,便自己取了外袍穿上。
兰卿晓回过神,连忙伺候他整好衣袍。这紫色衣袍一直放在存墨阁,为的是有朝一日他能用得着,今日终于派上用场。
他再次伸开双臂,她整理他腰间的镶玉腰带,略略屈身,伸臂往他的后腰弄了几下。
此时此刻,她的身子靠近他,小脸也贴着他坚实的身躯,他稍一低头就看见湿漉漉的乌发,隔着衣物,他能感受到她的脸颊柔软的摩挲,感受到她馥郁的娇躯轻轻的磨蹭……
他们靠得这么近,恍若一个诗情画意的春江花月夜绽放在他的心底,清风吹拂,月华摇情,芬芳袭人,值得他终生铭记。
热浪早已燎原,他全身僵硬,剑眉微蹙。
绝少碰触女子,对他而言,这已经是难以言说的销魂。
千层浪潮,万丈巨涛,便是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兰卿晓系好他的腰带,忽然觉得自己靠得太近……
玉容红粉菲菲,她的心如小鹿乱撞,手不知摆放在哪里比较好。
沉寂里,气氛变得极为尴尬。
她猛地移开身子,快速平整好他的衣袍,尔后抬头看他。
却发现他的神色有点怪,霜雪似的脸颊绽放一抹深红,似是晶澈的冰泉里摇曳一朵妖娆的红莲,格外的诱人。
她更窘迫了,迅速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燕南铮好似中了魔障,身不由己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
兰卿晓愣愣的,忘记了反应,也忘记了眼前这个男子曾经数次要杀她灭口。
咚咚咚——
敲门声惊醒了他们。他立即放下手,她也火速后退两步。
“殿下,好了吗?”外面的流风问道。
“进来。”燕南铮发觉自己的嗓音低哑得出奇。
兰卿晓站在一旁,用干爽的布巾擦拭湿发。
流风推门而入,并未察觉房里诡异的气氛,“殿下,您的头发还是湿的,小的帮您擦擦吧。”
她的心颤了颤,“殿下,奴婢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说罢,她一溜烟地跑出去。
燕南铮冷沉道:“去查查那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