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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坚和坚妈坐着“拉风”的索纳塔顺风车,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奔驰回到十市老家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一点了。
两娘母也没有先回自家居住的小区,而是直接让顺风车把两人送到了西门好吃街附近的,一家开了几十年,整个十市最火的小吃店,“曾嫂米粉”,打算先吃一顿小吃,祭奠一下饿了大半天的五脏六腑后再回家不迟。
米粉,水粉,烧麦,粉蒸粉肠,粉蒸排骨……王坚在前台一连点了好几样他吃了十几年而不厌的老家小吃。
大半年没吃家乡味道,王坚着实有点想念了。
虽然是小吃,值不了几个钱,但是王坚家里自从他那“死鬼老爸”死了之后,一直就是负资产,这些要不了两个钱,但是味道很美的小吃,以前的他,也不是想吃就能吃的,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次。
现在,一天有一千六百个大洋打底,区区几块,十来块钱一份的小吃,对王坚和坚妈来说自然不在话下,终于可以随便“死吃烂胀”了!
这顿迟到的午饭吃完后,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之后,两娘母继续“奢侈”,打了个滴滴,直奔城南的白果小区,一个已经有些年成了的半旧小区。
王坚的家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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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的说,王坚一家都是农村人。他和她妈现在的户口都还在十市农村。
不过,七八年前的某个晚上,王坚的那个“死鬼老爸”喝酒喝大了,背着他妈从急需用钱的朋友手里低价买下了这处城南的二居室,从那以后,王坚一家人便以农村人的身份,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
想当年,因为这事,不论他父亲这边的亲戚还是他母亲那边的亲戚,见他们一家人竟然咸鱼翻身,从农村人变成了城里人,一时间,都无比的羡慕。
曾经的王坚,也因为能够住城里,当“半个城里人”而高兴昏了很久。
可惜,好景不长,“死鬼老爸”还没享受多久城里人的福,便蒙主感召,驾鹤西去,留下一堆烂账给孤儿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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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娘母的家在白果小区的三单元二楼,上一层楼梯就到了。
这是一个套内面积六十多个平方的小两室,有着简单的装潢和简单的家具。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电视,冰箱,洗衣机,热水器之类的,都不缺,只是比较陈旧了,有些落后于时代。
王坚用钥匙打开自家的家门,走了进去。
小半年没住人,家里面脏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回到十市的两娘母为了实现王坚的“拐人大计”,肯定要在十市待个两三天,期间,两人当然可以去他母亲的娘家住,但“金窝银窝不离自己的狗窝”,外面的屋子哪里有自家住起来舒服自在?
所以,两人也不可能任家里这么脏着,卜一回家,便挽起袖子,扫地的扫地,抹灰的抹灰,开始了大扫除。
在两娘母的辛勤劳动下,一个小时后,这个温馨的小家,终于重新变得窗明几净,焕然一新。
这时,抹了一把汗的坚妈才有时间拿起手机,打给娘家人,报告自己和儿子已经回到了十市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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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市这边办丧礼的习俗是先请道士看日子,也就是哪天烧埋,哪天入土算是黄道吉日。
看了日子后,主人家这才会开始其他的安排,比如请厨子做丧宴,然后通知各方宾朋过来悼念祭奠,热热闹闹的送死去的亲人最后一程。
王坚隔房二表姐曾静蓉的老公李老六是明天烧埋并下葬,按照十市这边的习俗,从今天晚上开始,宾客们就要过去上香吃饭并随礼。
对此,老家这边有个通俗易懂的说法,叫做“吃死人”!
第二天中午是正席,再吃一顿,这个时候,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除非是很近的亲戚,否则,明天中午一过,葬礼就算结束,大部分亲戚便会自动闪人,只留下更亲的亲人们继续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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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王坚大舅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大表弟曾爽开车来到白果小区,准备接自己的大表哥和大嬢先回娘家,然后大家再一起去参加曾静蓉丈夫李老六的丧礼。
“呵呵,小爽,啥时候买车了?还是个越野车,宽大,舒服,还有个悬浮屏,不错不错!你小子可成我们曾家屋头第一个买车的了!可喜可贺,有出息!”坐进曾爽的江淮瑞风S3里面,王坚四处瞧了瞧,随即呵呵一笑,口头表扬道。
他表弟曾爽听了他的表扬,却是眉头一垮,苦笑着说:
“坚哥,你就别洗涮我了!我哪里买得起车呀?都是妈老汉儿出的钱。就今天,我妈还骂我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光啃老呢!”
“哈哈哈哈……舅妈骂得对!小爽,你今年差不多也有22了吧?你是应该出去找点钱,给大舅和大舅妈减轻点负担了。你晓得,在农村,没车没房是很难找到婆娘的。车子你现在有了,房子,即使在老家建房,现在没有十几二十万也拿不下来。光靠大舅和大舅妈一年到头种点菜卖,要想卖出一栋像样的房子,也是很难的。”王坚再次哈哈一笑,笑过之后,便开始“倚老卖老”的教育起自己的表弟来。
王坚在外面,比如在江城,因为“五短身材”,“相貌丑陋”,在同事和同学们面前自然是谨小慎微,没什么发言权——即使发言也没人听!有时候在一些气场强大的男女,譬如领导们跟前,甚至还有些唯唯诺诺,刻意降低姿态。
然而,当他一回到老家,不论是气势还是口气,便一下子“大”了起来,变得豪气和豪迈,大哥气质尽显——谁叫他在一帮表弟表妹中年龄最大,文化最高,并且是唯一一个在大城市混的人呢?
“我知道,坚哥!我的驾照不是还有几个月才满三年嘛?等驾照满了三年,我立马就去跑滴滴,再也不受我爸和我妈的鸟气!”他表弟曾爽一脸不太爽的说,一边说,一边熟练的挂挡倒车,须臾,便把屁股下的越野车驶离了白果小区。
“跑滴滴也不错,勤快点,一个月也能赚个三四千,比大舅和大舅妈种田强了。”坐在副驾驶的王坚附和道,然后看向开车的曾爽问,“对了,小爽,你喊大舅和大舅妈给你买车,莫非就是抱着跑滴滴的主意么?”
“当然啊!不然我买车干嘛?我又不骚包!”曾爽点头说。
他这么说,王坚便又是哈哈一笑,白了一眼对方道:
“哈哈,你还不骚包?我们曾家屋头最骚包的就是你了,你还不骚包?小爽,你如果不骚包,节约一点,这么多年来,别说车,恐怕房子大舅都在城里给你按揭一套了!”
“坚哥,干嘛揭我的老底啊?浪子回头金不换,我现在不是长大了,知道金钱的可贵和赚钱的不易了么?”曾爽面色一尬,咧了咧嘴说,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大表哥嘴上还戴了副口罩,好奇之下便问,“对了,表哥,你戴口罩干嘛呀?”
“我现在在治困扰了我十几年的脸上的青春痘,不能见光!”王坚把早就想好了的理由对自己的表弟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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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妈的娘家距离十市不远,也就五六公里的路。
白色的江淮瑞丰S3,畅快的奔驰在硬化过的乡间双车道水泥路上,没多久,坚妈出生,成长,王坚小时候也经常玩耍,嬉闹过无数次的曾家大院便已然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