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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纬刚刚醒来的样子有些迷糊,他皱了皱眉道,“我怎么了?”一开口自己先吓了一跳,他嗓子怎么了?阮小纬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嗓子,一低头看见清清窝在自己身边,对着慵懒的太子殿下怒目而视。他伸手摸了摸清清,疑惑地问太子,“清清怎么了?”
清清是只很单纯的麒麟,他并不知道昨天晚上这两个人叠在一起是在玩什么,他不爽的是他要加入一起玩的时候,那个该死的家伙把他给扔了出去,任凭他怎么挠门,都不给开!
“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宇文焘的心情很是复杂,又侥幸又生气,准备好的一大堆说辞都因为人家的选择性失忆而没了用武之地。
“我记得昨晚我晕倒在御花园外了,救我的人是太子殿下?”阮小纬脑子里有点模模糊糊的印象,但是记不太清楚。
“你昨天在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人跟你接触过?”宇文焘暂时不去管自己现下复杂的心境,他必须先弄明白是谁对他的太师下了手。只是,当他的太师用那双美丽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时,宇文焘略显狼狈的转移了视线,他还是无法坦然面对睡了这家伙的事实。
阮小纬一僵,但很快又恢复成了迷茫的样子回答太子殿下的问题,“我昨晚在宴会上什么都没有吃,就喝过两杯酒,一杯是跟丞相大人,一杯是跟二皇子殿下。”
“酒是你自己拿的?”
“不。”阮小纬摇摇头,“跟丞相大人喝的那杯是我自己拿的,但是跟二皇子那杯是二皇子殿下端给我的。”
“宇文仓夜!”宇文焘眉头一凝,杀气顿现。他竟然敢给阮子衿下那种药,存的是什么龌龊心思不言而喻。这个酒囊饭袋,若只是招惹他也就罢了,竟然敢觊觎他的太师!宇文焘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阮小纬吓了一跳,对于太子陡然而起的杀气,“你怎么了?”
宇文焘瞥了他的太师一眼,这个看似聪明实际上糊涂的跟只小绵羊似的的家伙,他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是好了,一想到昨晚若是他晚来了一步的后果,宇文焘就没办法给这家伙好脸色,“我的太师大人,麻烦你以后做事之前先把脑子带上,不是每次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的!”
阮小纬脸色一白,这次是他大意了,但是被一个小了自己快十岁的少年这么说,还是很别扭。阮小纬沉默着抚摸着清清。
宇文焘挫败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这是迁怒,很没风度,但是如果不是这个家伙莽撞行事,又怎么会出昨晚那档子事。他原本只想好好钻研如何回到阮阮身边,现在却被眼下的事缠得越发脱不开身,他真是再郁卒没有了。
“你干什么?”宇文焘郁卒的档口,发现害他郁卒的家伙已经从床上爬起来,颤巍巍地站在了地上,他本能地走上前去想扶住那人,却在手要碰到那人时神经质地缩了回来,声音也有些奇怪的低哑。
“微臣逾矩,昨夜睡在了殿下床上,还请殿下恕罪。”
看着面前微微弯腰跟他行礼致歉的人,宇文焘就火往上涌,昨晚还在他怀里醉生梦死,一醒来忘得一干二净不说,还做出一副清高的疏离样,真正可恨!
见太子殿下没有别的指示,阮小纬随手披了件外衣走了出去,后面跟着清清,清清还时不时回头对着宇文焘怒吼两声。
宇文焘坐在床上,上面还有那家伙的温度,他脑子里有些乱,一会儿想着宇文仓夜,一会儿想着昨晚抱着阮子衿的那家伙,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个抱着阮子衿的男人背影有些面熟,他一定在哪里见过。可是,他来到这里以后,见过的人屈指可数,不可能想不出来。
阮小纬回到自己房间,小心翼翼地坐靠在床上,他伸手沿着自己的腰腹一路摸下去,于情爱这方面他虽然确实没有经历过,但是却并不无知,身体的反应和昨晚激情中零星的记忆都让他知道,他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即使是因为药物控制,他也不能原谅自己,若是一个不小心将太子带上了邪路,他如何对得起太子。看到太子殿下极力隐瞒昨晚的事,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会有点酸涩,还有点委屈。
清清难得很乖巧地拿头顶的角蹭着阮小纬,他晓得这个人在伤心,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
“清清,我真是太自大了。我原本以为,皇宫嘛,不过尔尔,是我轻敌了,还差点害了太子。我真不配做太子的太师。”昨晚的情况,他不知道太子是如何带他全身而退的,正是因为不知道他才格外担心。不知道太子殿下有没有暴露。
阮小纬想着想着就走神了,身上酸软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昨夜他与太子春宵一度的事实。却原来,这就是书上描写的欲仙欲死一般的美妙滋味。阮小纬不由得觉得浑身发烫,他觉得自己很可耻,竟然已经开始贪恋太子的怀抱。
“阮子衿,你疯了吗?他是个孩子,还是你的学生,更是这天下将来的主人,你怎么可以?”阮小纬把头埋在锦被里,他脑子有一种很疯狂的感觉,那就是,他对那个怀抱异常熟悉,就好像午夜梦回之际他依偎过无数次一样,那个人的呼吸那个人的气味,好像早就印刻在他的脑子里了一样,可是明明他和太子相识还不到一个月,那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呢?阮小纬想不明白,他只知道,经过昨晚的事,他是再也放不下太子了。
丞相府里。
丞相蓝楸瑛今天第无数次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清楚地记得昨晚抱着那人时那人看他的眼神,好像他们早就相识一样。可是怎么会呢?在这之前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面。
“哥哥!”一个身影箭一般扑进了丞相大人的怀里,少年撅着嘴一脸不高兴地问,“哥哥你在想什么呀?都不陪晨儿玩!”
“你个调皮鬼,都多大了,还老往哥哥怀里跳,也不怕别人笑话!”蓝楸瑛收起旖旎心思,刮了刮弟弟的鼻子。
“谁敢笑话我!”少年不服气地道,“我是堂堂丞相大人的宝贝弟弟,谁不要命了敢笑话我啊!”
“是是是,就你出息。你啊,就知道玩儿,今天的功课做了吗?”
“那些功课无聊死了,夫子太笨了啦,我要哥哥教我。”少年嘟着嘴撒娇。
“不是哥哥不教你,”蓝楸瑛抱着少年坐到书案前,“哥哥有很多事情要做啊,不然谁来养你这小懒猪啊?”
“我可以养哥哥啊!我以后会很有出息的!”少年眸子晶晶亮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信誓旦旦地说。
“呵呵,你都说了,是以后来着!”蓝楸瑛笑着道。
“哥哥不相信我!”少年撇过头去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好好好,我信我信,那哥哥以后就靠晨儿了,晨儿可得早点长大!”
书房里传来兄弟俩的欢声笑语。
漆黑的密室里,少年修长的食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胳膊,身后一个暗影跪在那里。
“你是说,昨晚你回到宴会后,只有二皇子不知去向?”
“是,少主。”诸葛裘礼分析道,“属下怀疑,对太师大人出手的就是二皇子。”
“不见得。”宇文焘沉思片刻,“你离开宴会这功夫,很多事都可能发生,也许是有心人布的局。”想到阮子衿说的话,宇文焘问自己的暗影,“丞相这个人你有什么看法?”
“丞相?”诸葛裘礼一愣,没想到太子会问起这个人,“丞相大人出自忠烈之家,为人谦逊,在朝中德高望重,皇上器重,群臣爱戴。”
“忠烈之家?蓝家?”宇文焘心想这人是不是太完美了点,“还有呢?”
“但这位大人有一个癖好是公认的秘密,想必太子殿下不是很清楚。”
“哦?是什么?”
“这位俊美无双的丞相大人,乃是位不折不扣的断袖。这也是为什么丞相大人早已过了而立之年仍然膝下无子的原因。”
“断袖?”宇文焘的眼神微微一眯,“他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温文尔雅的书生型。”诸葛裘礼毫不犹豫地说,因为他也曾给这位大人送过两个这样的美人儿,为此他还很受了丞相大人一段时间的青睐。
温文尔雅,说的不就是他的太师吗?“这位丞相大人可有什么亲密的人?”
“回少主,蓝家在先皇时的巫蛊之狱被灭门,丞相彼时在外学艺躲过一劫,所以原本没有什么亲近之人,只是七年前,丞相大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抱回来一个小孩,认做弟弟,待这弟弟如珠如宝。”
“裘礼,你派人给我好好盯着丞相府,一有动静立刻向我汇报。”宇文焘挥了挥手,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这位丞相大人叫什么?”
诸葛裘礼奇怪地看了自己的少主一眼,显然没有想到少主连丞相大人的名讳都不知道,“蓝楸英。”
宇文焘整个人一震,双眼瞬时迸发出烈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