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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芷柔是在一片喧闹声中醒来的,她微微睁开眼,是那个熟悉的床顶,转过头一看,是面容疲惫的青雉,她皱着眉,嘴里好似在说些什么,一脸慌张的模样,顾芷柔不禁也随着皱起眉来。
“……小姐你说这可怎么办好啊?!”青雉问道,就连语气也带着一丝焦急,顾芷柔刚起床,尚还有一丝迷茫,于是便皱了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青雉咬了咬牙,只能再次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小姐,现在外面大事不好了,我今日下山领物资,竟然听说有人传小姐您……传您!传您!”青雉支支吾吾的,好几遍都没将剩下的话说出来。
“传什么?”顾芷柔挪了挪身子,穿上鞋走下床去,便在一旁的铜盆处将放在架子上的毛巾放入盆中的清水中,水还是热的,顾芷柔轻声叹了叹,没有什么比早晨用热水洗脸洗手更舒服的事情了。
她不经意的样子,让青雉更是纠结,顾芷柔将毛巾敷在脸上,头仰起,修长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之中。
青雉不禁想起那些人的胡言乱语,连忙甩了甩头,正想着将心中的话语压下去,没想到此时,门口处却传来了白露的声音。
“小姐,可洗好了?”白露掀开纱帘,缓缓走了进来,她手上捧着一套衣衫,顾芷柔转过身,眼睛停留在她手上的衣服上。
那是一套纯白,仅有银丝点缀的衣衫。
“我记得我不曾有过这一套衣服才是。”顾芷柔将毛巾放在架子上,轻声问道。洗完脸后,顾芷柔才觉得自己是真的醒了过来。
青雉站在一旁咬着牙,扭着手,看着顾芷柔,却又说不出任何话来。
顾芷柔自然是注意到了,今日青雉如此反常,定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她笑了笑,说道:“青雉,你今日是怎么了,若是有事,直接说便是,何以如此吞吞吐吐的,难不成我还会为难你?”
青雉摇了摇头,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
“唉。”白露叹了叹,将手中的衣衫放在顾芷柔的床上,说道:“山下和坊间都开始传小姐的流言蜚语了,小姐这几日还是不要下去得好,老爷是怎么看的,如今还不清楚,只是……但愿老爷能选择支持小姐吧。”
顾芷柔挑了挑眉,她拿起放在床上的衣衫,用手抖了抖,将那衣衫展开!
这衣衫剪裁特别,和古时候的唐代女子穿的衣衫相似,胸前一大片的料子都是袒露着的,裙子轻盈,但因是白银色的主调子,也不显得媚俗,自有着一股子仙气。
“这套衣服是裁缝店送上来的衣衫,如今裁缝店归小姐管,那掌柜的早早便领了一批新作的衣衫来孝敬您了。”白露笑着说道。
“先不说这个,你倒是说说,那流言蜚语又是怎么一回事?”顾芷柔微微皱眉,离别亭和墨连城墨连泽的相遇后,这几日她都乖乖呆在顾家修炼,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修真,如今却平白有了流言蜚语,顾芷柔实在是有点哭笑不得。
白露却没有回答顾芷柔的话,她低着头,顾芷柔猛地一拍桌面,怒道:“说!你们这一大早的和我在这打什么哑谜?!”
“小姐赎罪!”青雉和白露同时趴到在地上,她们的头颅深深抵着,顾芷柔看着,更不是滋味,只能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快起来,让你们说些东西都这么难吗?”顾芷柔揉了揉眉心,这一大早就要操心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受。
青雉看了看白露一眼,白露便说道:“今日奴婢和青雉姐姐一同下山领物资,可路过的宅子里,都在说小姐……小姐和其它男人,和其它男人暗许恋情,已经,已经不是处子,如今这事情是传遍了整个顾府了!”
顾芷柔挑了挑眉,不怒反笑,她看着面前的白露,她深深低着头,闭着眼,而青雉则是偷偷抹起了眼泪。
“你哭什么哭?”顾芷柔无奈的对着青雉说道,随后便走到床边,将那衣衫穿上,白露马上走上前来,帮助顾芷柔将衣服穿好。
“小姐,呜呜,您说现在该怎么办,这让我们如何是好,女子名节最重要,岂是能够随便传的?万一,万一京城内的子弟们都知道了,小姐以后要如何做人!呜呜!”青雉揉着脸,自从那次受伤后,她好像更加容易大悲大喜了。
“梳妆。”顾芷柔轻声说道,她皱着眉,坐在铜镜前,没有回复青雉的话,她看着镜中倒影着的玉白人影,用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中思绪纷杂。
“此事我只和你们两人说过。”顾芷柔轻声道,青雉和白露连忙紧张地对视了一眼,随即便又是一声“噗通!”便跪了下来!
“小姐!奴婢怎敢将此事说出!”白露连忙道,她从小便是个下人命,有时候职位高不高不重要,她心知,跟对了主子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一直以来都对顾芷柔是忠心耿耿,不敢有任何一丝的违逆。
“小姐!青雉,青雉也不会说出去的!青雉,小姐!您可要相信我啊!”青雉的辞藻实在是太苍白,若是换在旁人的眼里,说不定就认定是她将事情说出去了,可顾芷柔却知道,青雉不会背叛她的,即便整个顾家都背叛了她,青雉也不可能。
“起来,我没说是你们的事情,只是我好奇,此事我已经没有和外人说过了,那么此事又会是在哪里传出来的呢?”顾芷柔微微蹙眉,细细想着。
白露的手再次将手覆在顾芷柔的发丝上,松松地给她挽了一个单髻,用丝带缠绕着,再插上一根沉香木簪。整个人便看起来落落大方,而面前的锁骨却又袒露着,展现着顾芷柔越来越成熟的身躯。
“小姐,此事会不会是……会不会是那男人传出来的?”白露轻声说道。毕竟有可能是那个男人不想让小姐嫁出去,然后将此事传开,这样顾芷柔便只能一直待字闺中,而太子殿下也会对她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