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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乱梦。
第二天醒来时,感觉睡得很累,像是整夜都在急行军。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习惯了有裴瑾年在身边才睡得踏实。
我在床上懒了一会儿,也是无聊之极,打开手机的飞行模式,发现并没有裴瑾年的信息,他一定是在忙吧。
下楼时,早餐已经备好。
“少夫人早上好!”田姐笑盈盈地向我问候,“您稍等两分钟,我这就煎蛋,如果提前做好又担心凉了。”
“不急。”我在餐桌前坐下,习惯性地去找手边的报纸。
奇怪,报纸怎么都是昨天的?记得每天都会换成当日的,今天大概是忘了。
我也不是计较的人,忘了就忘了,待会儿吃完饭自己找找就是了。
田姐把煎蛋端上来后,去厨房忙了,我望了望对面空空的座位,突然没了食欲。
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这感觉就像被吸走了氧气,全身无力。
没错,我想裴瑾年了。
他已经成为我生存的必备品,没有他,我不是不能活,而是懒得活着,就连这香喷喷的早餐,都变得索然无味。
简单吃了几口,我去客厅里找报纸,没有。
我干脆直接去翻了外面的报箱,居然也没有。
还真没听说邮递员周末休息,或许是偶尔今天出了什么状况吧。
我去健身房的跑步机上跑了一会儿,累得气喘吁吁,躺在长椅上休息。
这时,一个阿姨手里拿着我正响着音乐的手机跑来,“少夫人,您的电话。”
“妈,什么事?”我调节着气息,接起电话。
“小沐,今天有时间回家吗?”我妈这次倒是开门见山。
我想想反正裴瑾年又不在,自己呆在这里也是无聊,回家就回家,大不了听几句苦口婆心的唠叨呗。
桂元将我送回家后,我让他先走了,因为我说不准要在这里呆多久,晚上住下也是可能的。
一进门,看见爸妈都坐在沙发上,他们只是看着我,并没有说话。
我马上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爸,妈,怎么了?”
我妈立即跟我爸对了个眼神,想要说什么,却又有些犹豫。
我爸摘下眼镜,放在茶几上,“告诉她吧,这事她早晚会知道的。”说着将茶几上的报纸递给了我。
刺眼的大标题:锐丰总裁与“少夫人”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的心里一紧,又上头条了?不过这次的内容貌似来者不善。
果然不出所料,报道竟然说,有知情人士猜测,我和裴瑾年的婚姻有名无实,是一场娱乐大众的游戏,恩爱表白也是故意作秀,旨在博得人们的眼球。
为了使人信服,文中还引用大量的所谓事实,并将我的个人简历阐述得详细清楚,以此来证明我的普通身份。
从而推论:作为锐丰新总裁的裴瑾年绝不可能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灰姑娘,而真正的锐丰少夫人也会渐渐浮出水面。
怪不得在海韵华庭找不到今天的报纸,一定是阿姨们不想让我看到,才故意藏起来的。
为逃避责任,文中特意使用了“猜测”、“推论”这样的词,最有心的是,标题上的“少夫人”三个字还加了引号,真可谓寓意深刻,用心良苦。
前几天我和裴瑾年交换戒指的那条新闻还没有冷却,这条很快跟上来,无疑会得到人们的关注。
这无非就是个无聊的八卦,倒是不能把人怎么样的,但明显是有人故意恶心我。
不过,里面的一些叙述的确有点靠谱,让我不得不怀疑是熟人所为,至少是提供了部分素材。
尤其是提到我和裴瑾年的闪婚的事,说是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理由,但绝非感情,搞得十分神秘,吊足了读者的胃口。
这是连我爸妈和洛依依都不知道的事,这个知情人士为何敢这样大胆猜测?
“爸,妈,没事,让他们说去吧,影响不到什么的。”我将这页报纸单独取出,折叠后放进包里。
我妈:“你倒想得开,整天被人这样说来说去,还找不到这个无中生有的人在哪,这算什么事嘛?”
我拿起桌上的水果一口啃下去,“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也找到报社,刊登一个辟谣声明,标题是‘我和裴瑾年是真夫妻’,再配上一张结婚证的图片,傻不傻?”
我妈一本正经地说:“这办法不错嘛,我看行。”
我无奈扶额,“妈,您思想太单纯了!”
我妈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我爸一旁解释道:“老太婆,你落伍了,这人明显是故意混淆黑白的,巴不得你跟他撕下去,如果真这样做了,马上就会有下一篇报道,说那张结婚证是PS的,如此循环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妈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PS是什么,但道理听懂了,就是狗咬你一口,你再咬狗一口,咬来咬去,越咬越乱。”
我们娘俩捧腹大笑,可我爸却眉头深锁,若有所思,“如果有人拿这篇报道做文章,会不会影响到锐丰的企业形象?”
我点点头,“有这个可能,尤其是裴瑾年刚刚接任锐丰总裁这个关键时点。”
“小沐,这件事你要引起重视,或许是你身边别有用心的人所为,现在他的目的还不明确,但不得不防,等小裴回来后,你跟他说一下,他会应对。”我爸嘱咐道。
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刚才只是不想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免得他们担心。
这报道就算不会影响到什么实质的东西,也像菜里吃出一只苍蝇,不会死人,但嗝应人。
有谁会任凭自己纯洁无暇的感情无端被人诋毁而无动于衷呢?
幸亏我和裴瑾年是真心相爱,不然可能真被这些报道给挑拨离间了也说不定。
不知远在欧洲的他现在忙什么,嗯,他一定很忙,不然一定会联系我的。
我不知不觉地调出手机里的世界时钟,看巴黎现在应该是凌晨三点。
他应该还是熟睡中,当然不会给我打电话了,再等等,或许他醒了,就会打给我。
可一直到了晚上,他仍然没有任何消息,现在是巴黎的下午时间,他应该在开会吧。
时间就在这样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