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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二伯,你们两家这么急急忙忙跑过来,只怕是还没吃午饭吧?”见着崔才高走了,卢秀珍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慢条斯理的走下台阶,冲着崔富足崔富裕两兄弟笑吟吟道:“我们家里还有些冷饭冷菜,两位伯伯伯娘若是不嫌弃,侄媳妇这
就给你们去热上一热,拿了填点肚子。”
站在崔二婶身后的崔贵柱一点也没听出这是卢秀珍在挖苦他爹娘,憨憨的笑着道:“堂嫂莫要客气,我们家已经吃过饭了哩,我这就干活去,堂嫂你给我画个勾啊。”
画一个勾就是三文钱,崔贵柱觉得一个勾都不能少,攒着钱好娶媳妇,要娶个跟眼前堂嫂一样好看的媳妇儿。崔二婶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觉得自己儿子有些迟钝,她转过身去,正想揪着儿子说上几句,崔贵柱已经开开心心甩手走开,只留给她一个背影。他的脚步很轻快,看得出
来是满心欢喜的。“大伯二伯,侄媳妇真不明白你们今日为何有脸跑过来说要分银子。”见四个人杵在那里不接腔,卢秀珍冷冷一笑,索性不再说场面上的客套话,将那层纱给撕开,狠狠的打他们的脸:“想当年,你们分了好田地好房子,谁又来关心我爹娘住在牛棚马厩里?这么二十多年来他们做牛做马养活一大家子,还要每年给奶奶那么一大笔供养银子,你们有谁说过半句同情的话没有?更别说拿银子来周济一二了。这屋子既然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分给我爹娘了,那就是我家的私产,从这地底下挖出的东西都是我们家的
,莫说是二十两银子,即便是两千两两万两你们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大郎媳妇,你咋这么说呢,好歹咱们也是一家人,亲戚不帮衬些,还能帮衬谁?”崔大婶有些不乐意,一双手叉在圆滚滚的腰上,嘴巴嘟出来老高:“要是挖出两千银子,
你们总要多多少少分我们一些。”“大伯娘,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有时候亲戚远了,还不如帮衬自己的邻居呢。”卢秀珍轻蔑的望了崔大婶一眼,见她那着急的模样就觉好笑,自己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
她还拿着当真了,正儿八经的和自己讨论起挖出两千银子怎么办。
“我们怎么会是远亲?分明就是近亲,近得不能再近的亲戚!”崔二婶急急忙忙插了一句话:“大郎媳妇,你这话可说错了哪。”“大伯娘,二伯娘,我这话可一点也没错,我不是说那种血缘关系比较远,或者是住得比较远的亲戚,我是在说这人心的远近。”卢秀珍冷冷一笑,脸上渐渐有了一丝寒意:“同住在一个村子,可能眼睁睁的见着自家兄弟忍饥挨饿,这样的亲戚能被叫做近亲?我问过我爹娘弟妹们,当年他们穷得缸子里没有一颗米的时候,曾经也去你们两家
求点施舍,可你们都说自家夜是没米下锅就将他们打发了,还是三爷和村里其余人给他们凑了些粮米才对付过去,那个时候你们怎么就没想到自己是近亲呢?”
崔大婶与崔二婶两人登时没了话说,两人站在那里,一脸尴尬。“做人莫要太计较,莫要太狠厉,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心里都有一竿秤一条尺子,谁都知道去衡量亲疏远近,你对我怎么样,我就会对你如何。若是当年大伯二伯你们队我爹娘好,今日挖出银子来,都不用你们开口,我爹娘也会分出一些给你们两家。”卢秀珍说到此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大伯二伯,侄媳妇爹娘死得早,也没人教我该怎
么和长辈说话,若是有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两位见谅。”
“大郎媳妇,你说得好,一点没错,不正该是这样的?”旁边有村民拍掌点头:“你大伯二伯两家就只会占便宜,吃不了亏,合该要被人教训!”
崔富足与崔富裕转头去寻那说话的人,可是看热闹的人太多,根本找不出来是谁,只见着一张张带着讥讽笑容的脸孔。
“走,咱们走。”崔富足有些尴尬,又有些怨恨,转头盯住了卢秀珍,咬牙切齿说了一句:“大郎媳妇,你先别着急得意,人总有要帮忙的日子,到时候别来求我们帮忙!”
“大伯,我便是求你帮忙,你也不会帮的啊。”卢秀珍笑着弯了弯腰:“大伯二伯走好,侄媳妇家里事情多,就不陪了。”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大笑之声,崔富足与崔富裕两人臊得满脸通红,低头绕过人群朝外边走了去,崔大婶犹自还在嘀嘀咕咕:“怎么了,他爹,就这样走了?”
“还不走作甚?到老三家帮工么?”崔富足瞪了自家婆娘一眼,真是蠢笨,也不知道审时度势,自己这一辈子,这亏就吃在婆娘身上,每次都帮不上一丁点忙。“我倒是想到这里挣工钱,大郎媳妇不答应哩。”崔大婶有些愤恨,金家那个婆娘,背地里没少说卢秀珍的不是,可人家还是让她来帮工了,自己还是她大伯娘哩,竟然一
句话便把自己回绝了。“你能做啥?莫让砖头砸了你的脚问大郎媳妇要赔偿就行了!”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这崔大婶也实在不像话,她那圆滚滚的身子,只有看到银子才会身手敏捷,其余时候都
是懒得出奇的,请她来帮工,无异于请了个祖宗来供着。卢秀珍没有再理会崔大婶,跟这种人纠缠不休只是在浪费时间,她拖着锄头跳下了挖出的那个坑,开始一锄头一锄头挖着地,黄色的泥土溅了出来,又落回到地面,就如
打了个补丁一般。
她盯着那几点黄泥,心中有些不舒服。那个戴着面具的兰公子,他这样突兀的埋了二十两银子到地上,只是出于同情,还是因为闲得无聊要寻些乐子?指不定他派出的人现在就躲在村里某个角落,或者是扮个
货郎,或者是扮个路人,正打听她家发生的事情呢。卢秀珍有些气恼,抡起锄头重重的挖下去几铲子,心里有说不出的郁闷,自己怎么就被人看轻了去?即便兰公子只是同情心大发想要改善她家的生活,她也觉得有些屈辱
——自己看上去是那种一心寻求救济的人?回忆起那次在兰府躲雨时的交谈,卢秀珍自认为话里并没有透露出任何想要求家贫请求帮助的意思,为何兰公子却要这样做?她咬了咬嘴唇,她不想欠人东西,特别是在
这样的情况下——兰先生已经帮了自家很大的忙,这就已经足够了。
明日,她一定要去兰府将话说清楚。
银子现在已经被崔大娘收起来了,她只能保证以后挣到钱以后还给他。日头沉沉的朝西边落了下去,在崔家帮工的人慢慢的散去,一院子的喧嚣已经渐渐消失,剩下的只有宁静。暮鸦带着夕阳的光影飞翔在空中,在地面上留下淡淡的黑色影
子,时而东时而西,显得很是惬意。
“倒也修得快。”崔大娘望着高高的院墙,咧嘴笑了起来,没想到大家手脚这么麻利,才两日光景,这院墙便修了一人半高了:“秀珍,差不多高了罢,明日便盖瓦。”“娘,还得修高一点才行。”卢秀珍抬头看了看那院墙,总觉得有些不放心,或许是她来自藩篱重重的两千年后,没有高高的院墙将屋子与外边隔开,她总有些不放心:“娘
,没事的,青砖准备得很足,够咱们用的。”“唔,那倒也是,今日还挖出了二十两银子,可真是福气。”崔大娘眉眼都堆到了一块,心里格外舒坦:“秀珍哇,现儿咱们家还花不了这么多银子,放在家里又怕有人打主
意,明日你拿着到城里的钱庄去存上,行不?”
“好。”卢秀珍点了点头:“娘,我也正是这样想的呢。”
都不用找借口了,明日放放心心的去江州。第二日一早,卢秀珍便与崔六丫一道去了江州城,一路上崔六丫叽叽喳喳的与她说起兰府的事情:“兰先生这几日没在府里,兰公子便出来透气了,看起来他们父子两人真
的是有些矛盾。”
听着六丫提到兰公子,仿佛有谁用针扎了她一下,卢秀珍忽然有些坐立不安。“兰公子不喜欢别人打扰他,总是一个人站在那里想事情,就连贴身丫鬟都不靠近。”崔六丫叹息了一声:“昨日我们听着说兰公子到外院来了,也想见见这位少东家,几个
人一块去了外院,只可惜……”
“怎么了?”听着崔六丫声音有几分惆怅,卢秀珍有几分紧张:“只可惜什么?”“只可惜没见着他,赶着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回内院了,听说他只在太湖石旁边站了一阵子,然后就回去了。”崔六丫摇了摇头,有些惋惜:“听说兰公子小时候生得跟那粉团
子一般可爱,只是万万没想到幼时竟然脸被烫伤,要不也是个俊秀的公子哥儿呢。”
听到这话,卢秀珍无端的也心疼了起来。脸被烫伤,那是遭了多大的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