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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浅浅一惊,连忙站起身来,下意识想要逃走。
可安殊然握住她的臂膀,将她压在墙上。
“你放开我!”陆浅浅拔掉手上的输液管,试图用针头去扎他。还没靠近就已经被安殊然先一步抓住了手。
手腕被他捏的越来越痛,陆浅浅受不住,手上的针头被安殊然夺过,反而抵在她的脸颊上。
“你这张脸倒是长得不错,我要是毁了,不知道安君墨会有多心疼。”安殊然幽幽笑着。
针头就抵在她的眼睑下,陆浅浅不敢动弹,颤巍巍的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呀?我想毁了安君墨。”安殊然轻飘淡然的道。
陆浅浅觉得心里堵得慌:“他都病得这么严重了,你难道就不能放过他吗?”
“不能!”安殊然凑得更近,说话间的热气几乎要扑到陆浅浅脸上,“他就是死了,我都不会放过他!”
“为什么……”陆浅浅不懂,还有什么仇恨连死亡都抵不过?
“为什么?”安殊然倏然笑的惨然,“他和他妈抢走了原本该属于我和我妈的一切,我凭什么放过他?”
陆浅浅却明明记得是安殊然母亲插足了安君墨父母的婚姻,就像她的父母那样。
她没有出声,可安殊然却能看懂她眼中的不屑。
猝然,陆浅浅觉得眼下一阵疼痛,急忙拍开安殊然的手。针尖在她的脸颊上划出长长的一道痕迹,陆浅浅指腹碰触过疼痛处,已经见血。
“你也看不起我?”安殊然没了平时用来伪装的笑意,声音阴冷的如同地狱的恶鬼。
陆浅浅看得出他不会放过自己,左右都是死,也豁出去了:“不是看不看得起的问题,上一辈的事,无论怎样都牵扯不上你。是你非要搅进来!”
“你懂什么!”安殊然怒斥。
陆浅浅捂住不断渗出细密血珠的脸,强忍着痛道:“他父母已经结婚,插足别人婚姻难道还有理了吗?”
“和安子恒结婚的本该是我妈!”
“可他们没结婚!没结成就是没结成!”陆浅浅不禁想起有相同经历的母亲,心间一股憋了很久的气再也忍不住,“你们破坏了别人的婚姻,凭什么还要去伤害别人和别人的孩子?这个世界上就你可怜,别人就不可怜吗?如果安君墨父母的婚姻没有被破坏,他就能拥有完整的父爱!”
“他要是没出现,能拥有父爱这种东西的就是我!”安殊然反驳。
“可你抢走了他的父爱!”
“是他妈从我妈手里抢走了我爸!”
“安子恒我还你。”安君墨的声音骤然响起。
他倚在门口,面色依旧虚弱,眼眸却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凛冽与高傲。
安殊然一惊,陆浅浅连忙趁机推开他,朝安君墨跑去。
安君墨微微伸手,将陆浅浅拥入怀中。看到她脸上的血痕,幽暗的眼眸下顿时波涛汹涌!
“我没事……”陆浅浅低头重新捂住脸,“不疼。”
安君墨轻抚过她的头,提起力气从墙上站直,让陆浅浅站到一边后,自己一步步朝安殊然走去。
“你醒的还真是时候。”安殊然冷笑。
安君墨猝然加快步伐,一拳打在安殊然脸上。他的身子看似软绵绵没什么力气,可那一拳却几乎打断安殊然的鼻梁。
安殊然捂住鼻子,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安君墨夺过他手上的针头,直接扎向他眼睛。
他心中骇然,本能的伸手护住眼睛。
针尖刺入掌心传来剧痛,安殊然没想到这只病猫还能做到这个地步。
“殊然!”安子恒焦急的声音响起,下一秒,安君墨已经被他拎起来丢在一边。
陆浅浅上前扶住身子还站不稳的他,看到安子恒关切的查看安殊然的伤口,对安君墨却连问都不问一声,心下发寒,对安君墨道:“我们去里面休息。”
安君墨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也知道陆浅浅是顾虑他的感受,没有推辞,转身回到病房。
安子恒没一会儿气冲冲的进来:“殊然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安君墨将捂在陆浅浅脸上的毛巾拿掉,反问安子恒:“那他就可以这样对别人?”
安子恒看了眼,不以为意:“伤的又不是你!你急个什么劲?”
“我扎的也不是你,你又急什么?”安君墨冷冷反问。
安子恒气急,指着陆浅浅怒道:“你妈说的对,这女人就是个祸害!”
“我妈还说谢蔓露那女人是祸害。”
“君墨!”安子恒顿时音调更高,“你给我住嘴!”
安君墨非但没有停下,反而继续道:“怎么?提到你心头好就不行了?她要是知廉耻,怎么会在你结婚后,还一个劲的找你?你要是有点责任心,又怎么会结婚后还去见她?”
“够了!”安子恒恼怒的打断他,“你爱怎样怎样吧!我不管了!”
“你什么时候管过我?你儿子可只有安殊然。”安君墨冷冷道。
安子恒气结离去。
安君墨重新为陆浅浅将毛巾捂上:“医生马上就来。”声音依旧有些生硬,但已经尽可能的放柔和。
陆浅浅微微颔首:“我知道的……我不严重……”她说着转移话题,“你怎么醒了?”问完又觉得自己太傻,连忙改口,“醒了好……是时候醒了……”
安君墨瞧着她那低声碎碎念的模样,心间爽朗许多:“我睡着的时候,听着有人在我耳边喊个不停,就醒了。”
“是我吵到你了吗?”陆浅浅懵懵懂懂的问。
“不是。”他只是朦朦胧胧听到陆浅浅跟安殊然大声争执的声音,就醒了。他喜欢她那个脆糯糯的声音。
幸亏醒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安殊然会对她做什么。
想到这里,安君墨的眼神又暗淡许多。
医生们很快赶来为刚醒来的他检查身体,陆浅浅也被带到一边处理伤口。
好在她的伤口并不深,过几天就能结痂愈合。只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
她去给安君墨倒热水,拎着热水瓶从开水房出来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女人:“你就是让殊然受伤的人?”
陆浅浅一愣:“请问你是……”
谢蔓露一笑:“我是殊然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