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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老实什么啊？！”心急之下，杨宇也顾不上韩亦雪说话的语气，立即追问道，“你说我杀了人，可我杀谁了我？杀人了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韩亦雪干脆从副驾驶上弹出来身子，冷笑着说道，“死者死于今天凌晨，身上到处都是你的指纹，你跟我说你不知道？！你……”
“亦雪！”开车的那名警察威严地打断韩亦雪的话，“少说话！”
“是，对不起师父。”韩亦雪也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即把身子坐正，最后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了杨宇一眼。
显然前面那位比较年长的警察就是韩亦雪的师父了。
“死者死于今天凌晨，身上到处都是你的指纹……”杨宇脑海里重复着韩亦雪的这句话。
死于今天凌晨，身上还有自己身上的指纹，也就是说，这个人是昨天跟自己接触过的。
可昨天自己一直都在上班啊……
等等！
杨宇想到一个人，顿时他脑袋像是被狠狠地击了一拳。
“韩、韩警官！你说死的那个人，该、该不会是甄达人吧？！”杨宇结结巴巴地大声问道。
“闭嘴！”韩亦雪回过神，伸手指着杨宇警告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杨宇对韩亦雪的警告置若罔闻，喃喃自语说道。
虽然嘴上说着不可能，但杨宇知道，这肯定是真的。
刚才韩亦雪说死者身上“到处都是指纹”，也就是说，杨宇跟那个死了的人接触过不止一次。
杨宇是个有洁癖的人，如果不是有必要，他对别人的身体接触一直都很抗拒。当然，夏莉莉和谢敏这种跟他有亲密关系的女人除外。
而恰好杨宇昨天跟甄达人的接触不少……
无论是掰断他小拇指还是扇耳光，都少不了会留下指纹。
虽然昨天确实把甄达人打得挺惨的，可杨宇也知道，自己给他造成的那点伤害绝对不至于致命。就算是掰断他的小指，也不过是让关节错位，连血都没怎么流。
这点小伤，怎么会让一个人丧命？
一路上韩亦雪没有再说话，只是时不时地回头看杨宇一眼。那眼神就跟看一个杀人犯没什么两样。
安山市这两年可以说得上是国泰民安，像今天凌晨这种性质相当恶劣的凶杀案，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所以公安局对这起案件相当重视。
刚一到公安局，杨宇所坐的警车就被特别关照起来。
从下车到关到审讯室，以往需要走了流程现在一概摒弃。几分钟以后，杨宇已经双手带着手铐端坐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了。
面对这种阵势，杨宇虽然有些紧张，但还不至于被吓住。
毕竟，他知道自己绝对没有杀人。
虽然不知道昨天晚上甄达人在离开建安茶社以后经历过什么事，以至于凌晨时候被杀，但是杨宇多少能够猜到，这件事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不一会儿，黑漆漆的审讯室里灯光大亮，紧接着两名警察走进来。
还是刚才把他从淑女苑带过来的两个人，韩亦雪和那个她叫“师父”的中年男人。
两人表情肃穆地来到桌前的凳子上坐下，韩亦雪把手里提着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双手不停地摆弄着。
期间那个中年男人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杨宇，一言不发。
杨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索性跟中年男人对视起来。
“咳咳”韩亦雪轻轻咳嗽两声，对旁边的中年警察说道，“师父，准备好了。”
中年警察点点头。例行公事地问道：“姓名？”
“杨宇。杨树的杨，宇航员的宇。”杨宇老老实实回答。
“你想当宇航员？”中年男人没按套路出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古怪问道。
“啊？”杨宇一愣，“没有，就是随便一说。”
“年龄？”中年警察没有再问，继续例行公事。
……
等流程走完，中年男人双手交叉，放在桌面，看着杨宇淡淡说道：“简单说说吧，为什么杀甄达人。”
杨宇：“……”
“仇杀？”“情杀？”“劫财？”……
没等杨宇回答，中年警察一连抛出好几个词组，眼睛一直都紧紧盯着杨宇的面部表情。
杨宇摇了摇头，轻轻说道：“我没杀人。”
“好。”中年警察微微一笑，把目光收回来，“你认识被害人吧？”
“额……”杨宇被警察问得一阵懵逼。尼玛，哪有这么问问题的啊！先问自己因为什么杀人，然后问认不认识他……
“回答问题。”中年警察低声说道。
“认识。”杨宇点头。
“你跟被害人是什么关系？”
“这个……我跟甄达人昨天才认识。”杨宇想了一下说道。
“所以你认识他的当天晚上就把他杀了。”中年警察语气平淡地就像在聊家常一般。
可杨宇听起来却如同被当头棒喝。
杨宇控制住自己习惯性地点头，高声叫道：“我没杀他！”
“你跟被害人是在什么地方认识的？”杨宇话音还没落地，中年警察就立即问道。
此时杨宇后脊已经被冷汗浸透。
这个警察，太诡异了。
“你跟被害人是在什么地方认识的？”警察重复问道，“具体时间，具体地点。”
“昨天下午，在淑女苑。”杨宇回答的时候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地说道，“当时我在值班巡逻，他是我们淑女苑的游客。”
“你为什么接近被害人？”
“额……”杨宇隐约感觉这个问题有点刺耳，但心烦意乱之下却怎么也找不到语病。
“回答问题！”中年警察这次没有重复他的问题，只是简单粗暴地低喝一声。
“当时他在拍照，我建议他去另一个景点拍……”杨宇喃喃说道。
“继续！”
“后来就随便聊了几句……”杨宇把在淑女苑的情形掐头去尾向警察说了一遍。
不是杨宇不配合警察的工作，而是因为这里面牵扯到陈露露的不少隐私。杨宇想尽量把陈露露从这件事里摘除出去。
毕竟，这件事一般传出去，对陈露露来说几乎是致命的打击。
“你们约在什么地方见面？”等杨宇说完，中年警察问道。
“建安茶社。”杨宇说道，“建安茶社在……”
中年警察竖起右手手掌，示意杨宇不用多说。
“额……”杨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当时可是给甄达人发过建安茶社的具体位置的。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一天，警察方面肯定通过坐标位置找到建安茶社了。
也就是说，他们问自己这些问题之前，其实已经通过甄达人手机里的信息把事情的经过摸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