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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把这家伙给我往死里打!”男青年一声招呼,拳头、皮鞋、电棍棒犹如雨点一样,劈里啪啦地落在赵奕身体上,所到之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赵奕卷曲着身体,任由这帮家伙击打,体内的鲜血向外喷涌,鲜血染红了床单,他的动作变得越来越迟缓,意志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他的身体变得麻木,再也感觉不到一点疼痛感。
他仿佛看见了一条伸向天国之路,路上密密麻麻地点缀着零星的灯光,尽管灯光有些微弱,他还是看见了天国之门正逐渐向自己敞开。
突然,他看见了自己的老婆。
老婆正迈着芊芊细步走在他的前面,频频回头向他招手微笑,赵奕急忙向她跑去,然而老婆却不见了,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声息,天国离他越来越近。
他突然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解脱,于是,他会心地笑了,笑得非常开心,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
今晚的夜色很好,圆月高挂,月色清柔如水,朦胧若酒,似乎天地万物都沁在这撩人的月色里,偶尔一丝风带来阵阵清凉。
夜色是美丽的,也是浪漫的;夜色是思索的,也是是深沉的;夜色是恬静的,也是豪迈的。
夜色象征凝重的深蓝;夜色象征寂寞的黑色;夜色象征神秘的紫色,夜色象征快乐的金黄,夜色更是夜、星、月勾勒出的完美画卷!
有人喜欢夜的温柔,那种如清风拂面般的温柔;有人喜欢夜的狂野,那种如自由奔跑般的旷野;有人喜欢夜的含蓄,那种如委婉诉说的含蓄;有人喜欢夜的奔放,那种如西班牙女郎般的奔放。
有人喜欢夜的欢乐,那种如孩子般天真的欢乐;有人喜欢夜的忧郁,那种如诗人般的忧郁;有人喜欢夜的甜蜜,那种如棉花糖般的甜蜜;有人喜欢夜的苦楚,那种如生活般艰辛的苦楚。
有人演绎着浪漫的故事,享受着男欢女爱时,情感和激情的释放;有人承受着寂寞、孤独和痛苦的煎熬,承受着单恋、相思的痛苦。
……
夜已深,赵奕还没有回家。
李冬梅感到有些失落,有点迷惘,虽然被马小虎等人打伤的地方还没有完全消肿,但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心灵上的疼痛厉害。
她不知道,丈夫为什么对她这么冷漠,对她的事情不闻不问,也不关心她的死活,还经常让她独守空房。
关上房灯,静静地依靠在窗前,茫然地望着窗外:
月光如火舌般照射在客厅里,投洒在李冬梅身上,薄薄的睡衣上面,弥散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平添了几分清爽。
路灯下,粉红色的灯光照射在小区里的每一个角落,与月光交错,到处散发出一股迷人的气息。
小区的道路上,始终不见丈夫的影子。
突然,一个男人从对面那幢楼的一间屋子里伸出头来,朝她家瞭望。
“糟糕,我被人偷窥了!”李冬梅不想让陌生男人看见自己这副静态,也不敢和那个男人的目光对视,急忙拉上窗帘,回到卧室和衣躺在床上。
父母因一次车祸去世后,就把李家饭店交给了她,李冬梅与赵奕结婚多年,因忙于打理李家饭店的业务,没有怀上孩子。
一次,赵奕带着李冬梅前去医院检查时,医生告诉他们,说她没有生育能力的。
在赵奕的逼问下,李冬梅不得不向丈夫讲述自己在父母离世后,曾多次被人强 暴过,堕了几次胎。
赵奕听完妻子的叙述之后,不但没有原谅她,安慰她,反而疏远她,觉得她的身体脏,不再去碰她。
渐渐地,夫妻关系日渐恶化,他们的婚姻名存实亡。
因此,昨天晚上李家饭店被砸,自己今天下午被马小虎等人毒打的事情告诉丈夫,怕他误以为自己是与别的男人有关系,才惹出这么大麻烦的。
想起这些,李冬梅就觉得心烦意乱,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由于干家务活时流了一身汗,感觉身上黏糊糊的,一点也不舒服,于是,翻身起床,走进浴室。
她站在淋浴器下,打开碰碰头,让散发着热气的水柱拍打着她洁白的肌肤,心情逐渐舒爽起来。
她用手撩着水,身体在水中闪着迷人的光芒。
渐渐地,她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象一支细流,流经全身,似乎催发了某些蛰伏在身体深处的东西。
这些东西由于被惊醒,而慢慢地滋长、蔓延,在她全身连成一片。
那些已在体内连成一片的东西,似乎变成了一张网紧紧地将她包裹住,她头脑中的意念已模糊,愉悦的声音随着急促的呼吸从嘴里涌出。
终于,她感觉全身无力,于是关掉淋浴器,半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浴盆里。
每当赵奕夜不归宿,在自己独守空房,夜深人静的时候,李冬梅不知道多少次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过自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带来安慰——
痛苦而无奈的安慰!
浴室里散发着热气,粉红色的灯显得很温馨,然而,灯光下的人却是孤独的,也许习惯了这种精神上的孤独,她已经变得麻木。
脑海里交替着丈夫赵奕那张英俊的面孔,幻想着与他在一起时的情景,内心渴望着与丈夫在一起缠绵。
她现在什么都不顾了,忘记了寂寞和孤单,拼命地呼唤着丈夫的名字,拼命地想着与他在一起的浪漫时光。
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她仿佛是一叶孤舟,在巨浪中翻滚、颠簸,巨浪一面撞击着她,一面不停地将她向空中抛去。
终于,巨浪将她高高地抛起,送到了浪尖,并向高高的悬崖撞去,她仿佛被撞碎了,身体被分解成无数块向宇宙散发开去。
突然,她感觉大脑一阵昏眩,湿淋淋的长发散乱着,娇喝一声,洁白的身体如一滩烂泥似的躺在浴缸里。
铃铃铃!
突然,放在客厅里的座机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声。
“都这么晚了,谁还会来电话呢?难道是赵奕在外面喝醉了?”李冬梅心一紧。
一个激灵从浴缸里站起来,走出浴缸,拿起一条浴巾将自己身上的水珠擦干,再裹上浴巾来到客厅。
铃铃铃!
刺耳的铃声响过不停。
李冬梅不敢怠慢,疾步跑上前去,将话筒拿起来放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