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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洞房之夜
呵呵,想想有点辛酸。
这话当然信不得,她也不会去信。只从重生那日起她就开始信鬼神,虽然和韩子然是不可能甜甜蜜蜜,但也不想因为没吃这糖而让日后变得比上一世还要惨。
反正吃着没坏处。
这样一想,萧真张嘴就把这糖含在了嘴里:“我吃下这颗糖,只是希望自己的未来是甜甜蜜蜜的。”哪怕是被他最后抛弃了,也不想再有上一世那样的心痛。
少年笑笑不语。
香樟娘娘已经有五六百年的历史了,树叶茂盛,其中有一枝延伸出去的树杈是断了的,留下一个大大的黑洞,听说是百年前被雷劈过造成的,那时的村人以为香樟树要活不了了,可没想到它不仅活了下来,枝叶反而更为繁茂。
萧真虔诚的跪拜着,朝着香樟娘娘磕了三个响头,还许了对未来美好的愿望,睁眼时见韩子然也正以尊敬的目光望着香樟娘娘,心里又被惊到了,要知道上一世的韩子然是从不信这些东西的,哪怕陪着韩母来上香,也从不跪拜,一身清冷的站在边上。
韩子然起身时,见萧真骇然的眼神望着他,摸摸自己的脸,纳闷的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有,萧真对着他左看右看,实在是接受有点无能啊,脑袋真是想得累死了,这一世的韩子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拜香樟娘娘的?”萧真古怪的看着他。
“今天。”
“你不是不信这些的吗?”
韩子然轻轻一笑:“娘子这般虔诚,我当然也要认真一点罗。”
萧真:“呵呵……”
回来的一路上,萧真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微低着头走路,思索着这一世与上一世所有的不同。
韩子然的脚步一停。
萧真习惯性的抬头看他,然后才想到现在的韩子然比她还矮个几分,又将目光放低。
韩子然:“……”。怎么那么的闹心呢!
“怎么不走了?”萧真问道。
“没什么。”韩子然闷闷的道,拉起她就往前走。
牵手是这个仪式的过程,悠关到香樟娘娘对他们,不,是对她的祝福,自然是要按着它的过程将它做完整的,这会已经要到韩家了,想着要是被韩大娘看到说不定又出什么风波,放手应该也没事,萧真便道:“我自己走吧。”
“有始有终。”韩子然说着这句话,韩家门口的鞭炮声已响起,在萧真还愣神于这句话时,他已拉着她迈进了韩家。
新媳妇进门的第一杯茶,是在祭拜香樟娘娘后给公婆端的。
尽管韩母的脸色极差,却也没在这个时候为难萧真。
打量着韩大娘阴晴不定的脸色,萧真觉得韩大娘应该是在后悔方才阻碍韩子然与她对香樟娘娘的祭拜的,韩家向来是要体面的人,而韩母对她自己的要求也挺高,任何事都要做到最好,方才应该是她的一时冲动。
就像上一世的成亲之日,韩母阻止了这一切的祭拜,事后一直担心被人说闲话。
喝完了茶,萧真又被盖上了红盖头陪进新房去了。韩子然则被拉去了喝酒。
门一关上,萧真就拿开盖头,打量着这间熟到不能再熟,她上辈子住了三年的屋子。
除了墙上的喜字,没有任何的点缀,一桌,二椅,再就是一盏油灯,干净但显得冷清,一如韩子然的性子。
床上象征性的放了枣与花生、瓜籽,意寓早生贵子,花熟蒂落。
这一刻,萧真有些怔忡,其实在更多的时刻,在看到记忆中一模一样的东西时,她都会有种不现实感,想了想,她伸手进枕头底下,果然,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三本书来,这三本书上都写满了韩子然的笔记,韩子然有个习惯,会在自己所喜欢的书本作注。
一页页的翻开,每一页的边上韩子然都写满了字,而在不久之后,每一页上也会添加上她对这本书的感悟。
此时,新房的门被推开。
韩家的人都了进来,与其说是韩家的人都走了进来,不如说是韩家人紧张的追着满脸愤怒的韩母进来的。
在看到拿掉了喜盖的萧真时,韩子然挑了挑眉。
“三弟妹,你怎么能把喜帕揭了呢?”大嫂柳如惠惊讶道,喜帕是要新郎来揭才吉祥,私自就揭了不合规矩啊。
她也不知道他们来得这么快啊,萧真在心里深吸了口气,暗附着:已经这样了,一切顺其自然吧,哪怕心里对韩家有抵触,但既是她应该去遵守的礼,她绝不能缺,人嘛,对自己总是要有要求才是。她若没礼数,也只能给自己找麻烦。
这样一想,萧真忙淡淡一笑:“闷得慌。”一一唤了声:“爹,娘,大哥,大嫂,二哥,”目光落在韩子然身上时,一点都不显得僵硬,极为自然的叫了声:“相公。”
叫得这般坦然?这个女人不是一直挺排斥他的吗?莫明的,韩子然耳根子一红,不过,本该是个极为亲密的称呼,怎么从这个女人嘴里叫出来像是在叫阿猫阿狗似的?
韩子然觉得自己应该是多想了。
先前,萧真并没有打量过韩母,如今这么清楚的一看,发现韩母瘦了许多,面色也极为憔悴。
韩母冷冷的望着神情坦然至极的萧真,冷笑了声:“你们萧家以卑鄙的手段与子然成亲,你怎么还能用这种坦然的目光看着我?你就那么的不知羞耻吗?”
“孩子他娘,”韩老爹担忧的看了自个婆娘一眼:“别这样跟已经进门的媳妇说话。”
“我为什么不能说?我绝不会承认她是子然的媳妇的。”韩母深吸了口气,再次对着萧真厉声道:“以后都别叫我娘,听到没有?”
“听到了。”萧真乖巧的点点头,面上有些难受,这难受倒不是装的,不管她有多么的想开了,被人这样说能舒坦才怪。
韩子然有些惊讶于萧真的听话,他总觉得她应该不是那种听话的女子,想了想,出声道:“娘,我不是说了吗?是我在山洞时逾越,跟萧真无关。”
“你闭嘴。”韩母伤心的瞪着这个小儿子:“你竟然还帮着她,我们这么辛苦的栽培你,就是让你这般回报的?你才16,哪怕成亲,也不该娶个这样的女子。”
萧真抬头抓了抓额角的痒,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