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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达子走后,葛四的眼神告诉了华仔他和葛四之间有事,而且还是葛四现在最想表达,又无法表达的事情。现在,华仔必须要弄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向医生说出自己的想法,医生考虑良久,告诉他现在只有一个方法,就是用眨眼的办法,得出华仔所要的结论,医生让华仔问想问的问题,葛四用眨眼来回答,如果葛四眨眼了,就代表“是”,否则就不眨眼。
华仔如法炮制来到葛四床前,告诉葛四,接下来,他问的话,他要眨眼回答。
“兄弟,你听明白了吗?”华仔说完,又问了一句。
他的兄弟如此痛苦,他还用这种方式去折磨他,他有些不甘心,但是现在只有尽快得到真相,才能让葛四与达子之间有个了断,而消除他心中的疑惑。看着这几天达子神不守舍的样子,他也怕因为两个人之间的纠葛影响了制毒的进度。但是,就算真问出来什么又能怎么样呢,他难道会杀了达子吗,他没有想好,华仔此时完全在凭惯性,任性的在做这件事情。
华仔问完,葛四很快就眨了下眼睛,这让华仔有些欣喜,说明葛四完全能听懂他的话,并且能准确地给与肯定的回答,华仔有了信心,接下来,他要利用这个方法探究出达子和葛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四儿,我是华哥,对吗?”
葛四再次眨眼。目光中泛出一股明亮的光出来。这让华仔一阵温暖,决定直接奔事情的真相走,他被这个做法所鼓舞,他觉得真相就在眼前,他贴近了葛四追问着。
“你为何盯着达子不放?……哦,对不起,我忘了。……你跟达子有过结吗?”
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葛四的眼睛里的神情开始变了,眼睛使劲眨了一下。华仔确定了他们之间出了问题,继续追问着,“你俩的关系一直很好,是那次与豪哥的交手时,你们有了过结?”
葛四再次眨眼,并且显得神情激动,看着华仔,他张着嘴要说什么,但是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难道你变成这样跟达子有关?是达子要杀你吗?”
葛四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强而有力,使劲看着华哥,然后长久地眨了下眼睛,眼睛甚至泛起一丝湿润。
华仔热血上涌:“达子背叛了我?”
葛四再次眨眼。
华仔现在全部都明白了,原来达子就是残杀葛四的凶手,亏得自己这么用心对待达子,原来达子是一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老姜走时,他就发现了端倪,但为了制毒,他不得不留下了达子,现在葛四被弄成了这样,就算达子是他的制毒师,但是谁动了他的兄弟,他就要找谁算命。
他把枪拿了出来,摆在了葛四面前,“四儿,你能对今天说的话负责吗?”
葛四看到华仔把枪摆了出来,他如释重负般再次眨了下眼睛。
大陆答应帮助艾米,这让艾米很兴奋,告诉了大陆几天来自己想好的如何骗走豪哥的想法,办法很简单,就是给豪哥下药,然后带上飞机。药她早就选好了,是一种类似安眠药的一种,吃完了人就想睡,但没有什么副作用。艾米的想法是就算豪哥到了美国明白过来已经生米做成了熟饭,她有办法把豪哥拴在美国不让他回来。
“就算让他在美国蹲监狱也不让他再回到这危机四伏的地方了!”艾米说。
大陆总觉得艾米的想法有些幼稚和缜密,但也不是不可行,就帮她完善了下想法,但尽量把自己摘了出来,给自己留了后手,怕万一出现意外不至于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豪哥发现了自从艾米这次回来后就跟大陆走的很近,开始时他还有些紧张,担心大陆利用这个机会拿下艾米,但渐渐发现艾米脸上开始露出笑容,就暗自松了口气,如果能把艾米的心情给调整过来也是好事儿。反正她已经定了回美国的机票,很快就要回美国了。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第二天,艾米竟然一反常态来到豪哥的房间,进屋就紧紧抱住豪哥,哭了起来,情绪显得激动,豪哥也动了感情,以为她是舍不得离开自己,就说些安慰妹妹的话,同时让艾米原谅自己。两人一阵唏嘘,最后,艾米要跟豪哥喝杯红酒告别,艾米拿着带进来的红酒,给豪哥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哥,这杯酒,就算是你为我饯行,明天就天各一方了,也许你说得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和人生目标,不能强求,你不跟我走,我不怨你。你对我的好,我会记你一辈子。”
艾米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手中的酒杯摇晃着,豪哥也情之所至抱紧自己的妹妹。看到了妹妹因为自己,因为集团,身心同时受到具大的伤害,他觉得自己亏欠妹妹太多,不仅也流下泪来。
豪哥与艾米碰了一下杯,两人将酒和泪水一起喝进了肚里,豪哥正要招手吩咐手下送艾米的时候,人却已经瘫倒在地。
“哥,从明天开始,我们又回到小时候。”
艾米擦掉眼泪,附下身抱起哥哥,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大陆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和艾米把豪哥扶进了里屋。
按照计划,艾米迅速通知所有集团中层以上人员赶到总部,召开紧急会议。
所有豪哥的手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在很短的时间全部聚齐在集团内部,集团里人声嘈杂,互相谈论着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陆和艾米一起走进了集团大堂。
“大家静一下,把大家召集来,是因为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艾米红着眼圈,哽咽着。大陆则透过这个机会看着大堂中豪哥的那些手下,直到今天他才知道集团的人员到底有多少。平时,集团成员都是单线行动,相互之间,谁也不会干扰到谁,也不会相互打听,所以平时,谁也不知道集团到底有多少人。没有想到,豪哥在金三角的实力,原来有这么大。但是大陆没有发觉,包括东在内几个集团心腹都没有在场。
“我哥昨天突发脑淤血,现在急需送往美国治疗,可能要在美国治疗一段时间,我哥在治疗期间公司交给大陆来临时管理,这是我哥的指示。”
艾米说完,掏出一张纸递给下面的人,这是一张类似委任书一样的东西,下面有豪哥的签名,这一点艾米颇为自信,豪哥的英文签名是艾米给他设计的,就算请专家也很难辩的清真伪,再加上她现在是集团的二当家,说的话,当然有份量,大家虽然议论纷纷但却没有人提出怀疑,只是有人提出要去看看豪哥,艾米以医生交代过不能探望给回绝了,大陆看到个别的人觉得这个事件有些蹊跷,但是也都接受这个命令,各自回去了。
艾米和大陆召开完会议后,马上把还在昏迷中的豪哥抬上了车。大陆命令手下加快速度向机场开去。
艾米望着外面即将远去的城市,不仅思绪万千。她看着坐在她旁边的大陆。这个人从一开始的不喜欢到后来的不断的认可,再到自己舍了命去救他,艾米感觉,在他的身上,有着一种力量深深的吸引着他,他除了强健的体魄和刚毅的外表之外,不像一般的烂仔。她总感觉他还有一颗善良的心,一种叫做正义的东西在他的身体里。
在华仔的监牢里,他对于她的莽撞而出自爱心的责备,和对于身陷凌辱中的她的温柔体贴和细心呵护,都让她暗暗心动。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他必须帮着哥哥撑起集团,她倒真心的希望他也能和他们一起回到美国。
“大陆?”她轻轻叫着他。
“艾米,有事?”
艾米叫他的时候,大陆正在思索着这集团自己接手之后,曲经交待给他的一系列工作。
“谢谢你。”艾米想说的很多,可是现在却说不出口,她只得报以甜蜜的微笑。身体朝大陆的肩膀方向倾斜了一些。这让大陆再次闻到了那股好闻的味道。
“豪哥醒过来,要想回来怎么办?”大陆没话找话,掩饰着内心里的一丝慌张。
“他回不来,哥哥伤愈需要时间,他语言又不通,我会把护照收起来,他想回也回不来。集团的事情,就全权拜托你了。”
艾米知道,这一去,就不回来了,这个集团对于她和哥哥都不重要了,她的眼圈中有了泪水,她怕大陆看到扭向一边。
大陆看向车后,一辆小车一直不远不近的尾随着。他知道,那是曲经一路在保护着他的安全。
他们的车很快就到了机场,大陆把豪哥送过了安检,看着艾米护送着豪哥进了候机区后,他这才松了口气,向机场外走去,计划进行得如此顺利,这让他有些意外,同时,心里涌上来一种极不踏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