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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羌青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避开这些耳目上来的,但瞅他的样子赖定不走了…
即然他敢上来又不怕死,我怕什么呢.....
南霁云有了姜颐和不与与我一辆马车,他的心中有太多不舍,太多对姜颐和放不下的爱,这样的他说是一个帝王,似没有人信呢,谁家帝王心智被一个女子所摇摆,说出来真是天大的笑话。
回南疆的路上,姜颐和和南霁云除了必要的解决问题出了马车之外,都没有出过马车,嘻笑声似故意笑得很大。
羌青手指搭在膝上,斜靠车厢内悠然道:“殿下,您是南疆的皇后,就这样让一个低下的女子骑在您的头上?话本上说,照这样的情况,应该上去就是两个耳刮子,打了她找不到北,也就不敢再作妖了!”
我翻过手中南疆的史书,淡漠道:“没所谓的,待南霁云看见你跟我共度一个马车,他应该上来打你的耳刮子,本宫没觉得亏啊?”
羌青身体一下坐直,眸中泛着精光,一脸兴然提议道:“殿下,要不咱们俩也做一对狗男女,让南霁云瞅一瞅殿下如此貌美如花清丽绝决也是有人惦记的,怎么样?”
我额上青筋一抽,嘴角也跟着一抽,把手中的史书砸了过去,“羌青,你到底是什么人?”
羌青举手一抬。史书在他手转了两个圈,又回到我的面前:“殿下,怎么老是旧题重问,羌青不过是一介游医,四海为家,以天地为席盖,以溪水为喝,野物为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我伸手拿过他又奉回的史书,翻开我刚刚所看的地方,“你说我信天下怕是大乱了!”
羌青盘腿而坐,手肘撑在腿上,手掌托着下巴,双眼直勾勾的望着我,眸光情思绵绵,深情款款:“我倒希望天下大乱,重新洗牌,一些不入世的大家,可以趁机入世来,群雄角逐,天下重新瓜分,似乎也很有意思!”
我微微一顿,把手中南疆史书放在羌青面前,手抬在上面,点了点:“安南,安南人英勇善战的视死如归,有为国家捐躯的牺牲精神,即使战死疆场,马前裹尸,也视为荣耀和自豪!”
“安南惠少帝,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得以在七国之乱中保存,并与柔然瓜分了乌桓。羌青,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羌青嘴角微翘,声音潺潺:“殿下,你不会觉得我像风华绝代的公子长洵?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像他一样在七国中游走游刃有余!”
我轻笑一声:“羌兄说的哪里话,本宫只不过想说历史总是有那么多巧合,你看安南就是现在的南疆,现在的南霁云和惠少帝多么像,都是深情爱的纯粹。惠少帝只爱他的皇后,他的皇后还是一个歌女,你说,历史是不是有这么多巧合,姜颐和现在的身份跟歌女比起来也没有差很多!”
羌青偏头一望,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南疆那块地……专门出情种……此话不假。不过,你既然说到这里,我倒想起来了南疆的蛊术似乎也从那个时候开始盛行,野史记载,惠少帝的这皇后可不是歌女那么简单,她擅蛊术,有控百虫之能,出生是一个蛊虫隐世大家,是这个隐世世家的家主……”羌青说着眸光一亮,双手一啪,“殿下,我想起来了,南疆似乎也从惠少帝那个时候开始,帝后必须吃下情蛊之王。殿下,你身上的情蛊不一定没解啊!”
这下我轻轻地把南疆史书,放在羌青手上:“那就劳烦羌兄了,本宫不想跟南霁云死一道!”
羌青手一收,握住南疆史书,不由得疑问道:“为什么呢?我觉得你们俩再相处下去,你拿下他早晚的事情!你要知道,南疆出情种,一旦爱上就是不可理喻不可自拔的!”
我嘴角勾起:“免了吧,跟一个傻缺死一道,本宫觉得丢人!”
羌青哑然,对我竖起大拇指,夸道:“这个评价很中肯,你赢了,我去找情蛊之王的解决方法!”
我含笑相对……
车辕咕噜声,嘎吱嘎吱的响着……
南霁云为了姜颐和硬是把行程放慢了一半,本来十几日就可以到,硬生生的走了一个月……
一个月内有羌青这个游医在,浅夏身体倒无大碍,不过,抬眸垂眸间,多了一分寂静,少了一分先前活跃,立在我身侧,就连呼吸也浅薄了很多,仿佛不注意都发现不了他这个人!
浅夏又木然地望着南霁云地龙辇之上,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低声道:“姜颐和在上面,让你不舒服了?”
浅夏垂下头,道:“倒是没有,奴才想到一些,奴才想让颐和公主死,她会成为殿下的威胁,奴才不想殿下受到任何威胁!”
肢体上的碰触远远比言语上来的让人心软,肢体上的触控远远让人觉得只有亲人之间才会有如此亲切。
我的目光停留在龙辇之上,与掀开车帘透风的姜颐和视线来了个四目相对,她胸有成竹眼神挑衅……大约还有两日就能回到南疆京城四地,南霁云到与她恩爱的很。
我轻笑一声,道,“我不会受到任何威胁,我与南疆王吃下情蛊,我若死了,他就会死,他不会傻的让我去死的,你知道,只要不死,总是有希望的,只要不死总是能爬起来的!”
浅夏骤然抬头,眸光粼粼絮上一层薄雾,“殿下,南疆王与北齐太子的合作,就是把殿下送还给北齐太子,北齐太子许诺齐幽儿只要得到殿下,就是正妃,他也许诺姜颐和只要她舍弃她现在这个孩子,将来他坐上皇位之后,皇后之位是姜颐和的,姜颐和生下的孩子会是储君!”
我幽幽一叹:“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不要再说了,因为你知道了这些,他们才容你不得。浅夏....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好好的活着,好好的谋划着,别人欠我们的,我们想尽办法拿回来,再想尽办法让他们生不如死就好!”
“就像大皇子所言,不要回头,一直走,不要回头!”
浅夏微微一愣,看着我有些失神,半响,点了点头,“一直走,不要回头,一直走,总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殿下,浅夏明白了,我们所经历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命,都是障!”
我垂下眼眸不在看姜颐和,扯出笑意,“是的,想要报仇,要做一个心地善良的人,狠狠地用自己的心地善良去报仇。”
半响过后,浅夏呼出一口气:“奴才明白了,想要做什么,想要如何,不留痕迹的去做!”
是的,有心地善良的去做,就算恨的心如刀绞,还要心地善良的去报复,让别人看到你心地善良的一面,来歌颂你所有的不容易,既然活的如此不堪,那就要伪装让自己置身事外当个善良的人。
姜颐和掀开车帘透气,故意把车帘,掀得高高,让我看见那车内的景象。
心中忍不住的发出一声冷笑,我又不爱南霁云,如此向我炫耀,也激不起我任何的波澜,我像看跳梁小丑般望她……
两日,转眼即过,进了四地羌青跳出马车的时候,道:“殿下,咱们后会有期,我决定去安南惠少帝的皇后家乡去瞅瞅,许是能找到解决你体内情蛊之王的方法!”
我半眯着眼,根本就来不及说话,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就如他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人知道我的马车内有他这么个人,走的时候也是一样……
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不见就不见了……
羌青真是谜一样的人,让人探不到底……
进城,进宫,姜颐和跟没长腿似的,进宫的一路上都是南霁云抱着……我走在他们身后,身侧跟着艳笑和浅夏!
眼瞅着南霁云就要把姜颐和往正殿抱去,我嘴角一勾,艳笑开口了:“娘娘,王上带颐姑娘回正殿,娘娘该如何是好?”
南疆后宫,帝后住一起,帝宠幸其他女子,是去她们宫中的,南霁云今日这样做……可真是让我难做人,可真是让我想忍也忍不下去了!
我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忍不住的轻笑一声,“艳笑,摄政王大人进宫了吗?”
艳笑一闪而过的错愕,禀道:“奴婢这就去打听!”
我随口叮嘱道:“宫中风云变化,艳笑你可以替本宫寻找一些心腹,本宫想知道这南疆后宫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呢?”
艳笑屈膝躬身道:“自然是做得到的,这后宫之中,有太多像奴婢这样的人,不想被人踩在脚底下!”
我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南霁云你竟如此不给我脸面,那我也不需要给你脸面,我们明争暗斗好。
“去吧!找人去把摄政王大人请进宫,顺便把巫羡大人请到正殿来,本宫有些头晕!对了,顺便再去后宫之中,好好的搅搅舌头根子,告诉后宫那些女人们,王上带回了一个心爱的女子。”
“是,奴婢这就去办!”艳笑与我分开,脸上多了一份坚毅。
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啊,每个人都有想要的东西!
宫廷深深,云谲鬼诡,我与南霁云姜颐和的战争拉开了序幕,不知我和他们谁能笑到最后。
宫墙蜿蜒至深,红色的朱漆,染了鲜血一样,气氛有些沉寂……
南霁云抱着姜颐和真的回到正殿之中,我紧紧的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紧紧的盯着正殿的宫门!
握着浅夏的手紧了紧,轻轻地问道:“浅夏,如此欺人太甚,本宫该如何是好?”
浅夏抬眸望好一眼,垂头道:“殿下是一国之母,又与南疆王生死与共,奴才以为定下心中早就有了决断,不该问奴才!”
我挑了挑眉,摸了摸脸,脚下步伐沉健,“是的,本宫心中有了决断?现在该去实行了,浅夏,本宫即将化身修罗,再也变不回去了!”
浅夏神情淡漠,浅浅轻呼一气:“殿下,不变成修罗,就活不了,既然如此,化身修罗又如何,至少下了地狱,奴才誓死跟着!”
我松开搭在浅夏手臂上的手,双手交于腹前,微抬下巴,目不斜视,踏进正殿之门,踏进正殿之中!
我这个皇后的床,已经被人霸占,我瞅了一下四周,都是利器,没有什么伤不了人的东西,随手抄起一个瓷器,往内殿走去!
姜颐和身体在我的床上,上半身头靠在南霁云腿上,南霁云低眸温柔地用手抚着她的脸道:“累了吗?累了快些休息,休息好之后,起来用膳!”
姜颐和头在南霁云腿上摇了摇,“不累的,有霁云哥哥在,颐和怎么也不累的,霁云哥哥快点躺下,好生休息一下!”
南霁云欣喜的摇了摇头,“霁云哥哥不累,看着颐和休息一点也不累!”
姜颐和娇呵呵地笑了。
我站在不远处,勾起唇角,掂量着手中的瓷器,慢慢的向前,轻言道:“王上,颐姑娘,你们现在睡的是本宫的床,是不是该给本宫一个解释?”
南霁云被我突来的言语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猛然站起来,待回过神的时候,姜颐和的头已经重重地磕在床沿上,美目蓄满了泪水,摸着后脑勺眼巴巴的瞅着南霁云,柔情万种的唤了一声:“霁云哥哥,怎么啦?”
南霁云蹙起了眉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我好心的提醒道:“王上,颐姑娘在唤您呢,您不去哄哄?”
南霁云似乎现在才如梦初醒,想起有个我的存在,美人怀温柔乡,自己念念不忘人的怀,让他忘记了我才是他的皇后,我才与他生死与共,也忘记了我心硬着呢!
南霁云没有去哄姜颐和,反而向我走来,伸手欲来牵我,我手中的瓷器向他的头砸去……
姜颐和失声尖叫起来,“来人啊,有人行刺王上!”
南霁云捂着脑袋摇摇晃晃,鲜血顺着他的手缝流了出来,我眸光一闪:“颐姑娘,您这是叫什么呢,您在本宫的殿内大呼小叫,你觉得会有人进来吗?就算有人进来,会认为我这个皇后砸伤了王上吗?”
姜颐和目光中闪过一丝害怕,她是没有想到,我会如此胆大包天对南霁云毫不手下留情的就砸了过去吧!
鲜血从南霁云脸上滴到地上,南霁云见我如此恼怒,倒是平静道:“这些天来是孤忽略了你,孤自知不对,这一下子解气了吗?”
我的腰杆比任何时候都站得腰直,声音温柔道:“王上就是说的什么话呢?本宫只不过想提醒王上,这里是正殿,是南疆帝后休息的场地,也是本宫身份的象征。你喜欢谁,跟本宫没关系,你带回来谁,也跟本宫没关系,但是……你们躺在本宫床上恩爱,就不行!”
“你也知道,本宫脾气不好,心肠歹毒,又硬,我也早跟你说过,我不会到别人门前招惹是非,但是别人来到我的门前挑衅于我,我是不会容忍的!”
南霁云的脸色白了白,双眸浮现了内疚,他乐不思蜀都忘记了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姜了!”南霁云用他那沾满鲜血的手来拉我,“这些日子,你没有说话,孤以为你已经接受了颐和与她好好相处!”
我连忙后退,南霁云的手还是碰到我的手背上,我手一转,在背后使劲的擦了擦。
笑得嫣然如鲜花绽放,“别碰本宫,别让本宫恶心,瞧瞧你们的样子,可真令本宫恶心,南疆后宫这么大,寻找一个院子很难吗?非得在本宫床上,你侬我侬的诉说衷情吗?”
这个人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会和姜颐和和平相处?这个人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不说话,就是退让,就是接受?
这个人又哪来的自信,认为我已经爱上他了?要接受和别人一起分享他?
真是天大的可笑,真是天大的笑话……
姜颐和忙地从床上下来,去搀扶南霁云,南霁云手臂一推,没让姜颐和搀扶,姜颐和愕然了一下,一脸受伤,泫然欲滴:“霁云哥哥,颐和做错什么了吗?”
南霁云眼神挣扎,声调缓慢:“也没有做错,一切是孤的错!孤真的不该奢望,拥有手心手背!”
我看着这个人的眼眸,嘲笑道:“既然知道,你可以有两种选择,一让本宫滚出这里,二带着你的女人滚出去!”
南霁云语气中带了一丝不安,带了一丝对我的愧疚:“姜了,非得如此吗?”
是我冷漠无情,铁石心肠?
还是他做的事,让人恶心接受不了?
“非得如此?那以王上的意思,你已经把她抱到本宫的床上来了,本宫要与她和你同睡一张床上才不会如此吗?”我的目光无情冷漠,落在姜颐和身上,问南霁云,“本宫是你的皇后,你既然不把我废除,那就按南疆规矩来。不要以为本宫咄咄逼人,现在的你们………这样……你不觉得恶心吗?”
南霁云眸光之中越发不安,我是让他失望了吗?这么多天以来我没有说话,没有打扰他们恩爱,让他错觉的以为我会和他们在一张床上翻来覆雨吗?
“霁云哥哥!”姜颐和小心翼翼的抱住南霁云的手臂,像一朵菟丝花一样,即善解人意又没有杀伤力:“这里是小姐姐的住所,颐和不在这里住,霁云哥哥随便找个院子给颐和,只要跟霁云哥哥在一起,住冷宫也不要紧!”
南霁云这一次没有推开姜颐和,而是用手紧紧握着她的手,有着一丝的目眩,“孤明白了,姜了,正殿是的,你是孤的皇后,孤不会废除于你,你这辈子都是孤的皇后!”
地上的碎瓷片,我却一脚踏在上面,脚下一阵刺痛,南霁云跟着低闷了一声,只见他的脚惊蛰一下抬起……
我笑了,感同身受的痛……羌青没有骗我呢……
他说我有恃无恐也好,他说我目中无人也好,他说我铁石心肠心如玄铁也好,既然我都不好过了,这一点感同身受的痛,让他痛一下,看看他还能不能恶心到我!
“姜了!你不要命了!”南霁云不顾自己的额头流血,挣脱了姜颐和长臂一伸,把我抱离碎瓷片。
双手钳住我的手臂,摇晃着,低吼道:“姜了,你都在做些什么,你在伤害你自己让孤来痛?孤就这么让你恶心吗?皇室的帝王哪个不是三宫六妃,后宫佳丽三千,孤只不过只有你和颐和罢了!”
我被他晃得有些头晕,他的手又是死死地钳住我,我没有力气挣扎,只是冷冷的昂着,头望着他:“王上,你搞错了吧,本宫只不过想告诉你,别在本宫床上!”
他说的没错,帝王谁不是三宫六妃,后宫佳丽三千,可是我又没有让他不能拥有后宫佳丽三千,我只不过在捍卫我的一张床而已。
他的言语之中,是斥责我太过小心眼?还是痛心,我是如此不善解人意呢?
南霁云闪过一丝颓败,慢慢松开手,我还没来得及,离他远远的,他一把压着我的头,把我带到他的怀中,穿着声音压抑着痛苦道:“既然如此,姜了就不要做皇后好了,反正这个皇后的位置也是颐和的!”
他额头滴下的血,落在我的脸上,不光他这个人,连他身上的血每一分气息,都让我恶心地想吐!
“好!本宫答应……”
“答应什么?”南域锦的声音从外殿传进来,“王上回来了,不去朝廷中处理事情,到学会沉醉于温柔乡了!”
南霁云身体僵硬起来,我的心蓦然一痛……南霁云也跟着闷哼了一声……
南域锦的到来让他想我,难道是因为曾经南域锦的羞辱,我救了他,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把我放在心里的吗?
想到这里,我无比的后悔,若早知道如此,我就在门口不进来,任他被羞辱,也不会弄到今天这个局面,让他一想我一念我就心如刀绞的疼。
姜颐和一听南霁云闷哼,上前一把把我推开,急吼吼的关切道:“霁云哥哥,你没事吧,是不是又被伤着哪里了?”
我踉跄几下,嘴角的弧度一勾,转身离开内殿,南域锦见到我,眸光清冷闪过一丝惊艳审视,道:“娘娘,北齐一行,可还顺心?”
浅夏拿了帕子递给我,我擦了擦脸上沾染的血迹,往主位上一坐,回道:“自然是顺心的,劳烦摄政王大人惦念,本宫不胜荣幸!看坐!”
浅夏闻言忙搬来板凳,南域锦没有坐在板凳上,而是坐在主位旁边,轻言笑开,言语之间尽是讥讽:“听说王上带回了一个女子,入住主殿,娘娘身为皇后,这口气咽得下去着实令本王佩服!”
我擦干脸上的血迹,瞥了一眼南域锦,不在乎的说道:“本宫与王上本来就是一场错误,刚刚王上也说了,让本宫让出这皇后之位,被摄政王打断了,本宫在想,若是王上怪罪下来,还请摄政王大人替本宫挡上一挡,毕竟你们叔侄情深!”
南域锦声音一沉:“你不是他心爱的人,他心爱的人另有其人,你只不过是替他顶包的?”
我差点拍手叫好,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跟了解南霁云的人说话就是不用费脑子。
“南疆出情种,有些人为了自己所爱无所不用其其。”我脸上故意闪过一丝伤痛,虽然我知道以南域锦对南霁云的心思,他不会为我这一丝伤痛而动容,但我要让他知道,我是何其无辜。
“本宫是姜国的公主,却不及一个身份低下的女子,本宫何其无辜,摄政王大人,本宫只想安全度日而已!”
我的表态让南域锦眼中的冷光,阴沉了一分,“娘娘说的哪里话,娘娘一日为后,便终身为后,在南疆这一条谁也没有办法更改,不管王上带回什么样的女子,南疆的皇后永远是娘娘,这后宫正殿永远是娘娘的地方,就算是王上也没办法驱赶娘娘去什么冷宫!!”
我微微颦起眉头,南疆皇室还有这一项规定?
若是这样……南霁云刚刚让我让位?难道他为了姜颐和有违背南疆列祖列宗?
有意思啊!
“王叔!”南霁云一声叫唤,额头血止住了,姜颐和一身白衣跟在南霁云身后,菟丝花娇弱怯生生地令人怜惜。
南域锦起身行了个礼,我坐着纹丝不动,我就等着南霁云大发雷霆,把我打入冷宫。
姜颐和眼珠子转动,南霁云到毫不掩饰对姜颐和的爱,伸手揽过姜颐和:“王叔,这是颐姑娘,颐和快见过王叔!”
姜颐和屈膝行了个礼,声如雀鸟:“王叔!”
南域锦哼笑一声,眼神一扫:“哪来身份低下的女子,唤本王一声王叔,本王受不下!”
艳笑脚步无声的端着茶水过来,我伸手接过,余光望着姜颐和仿佛受了多大惊吓似的,往南霁云身后躲去。
南域锦阴沉地目光,直勾勾的望着南霁云:“本王刚刚来的时候,听王上要把皇后打入冷宫,本王希望是听错了!”
我知道南域锦他在试探在南霁云心中,到底是我重要,还是姜颐和重要,他那么苦苦惦念着南霁云,眼底深处隐藏着炙热的光芒,他不会容忍,也不会去容忍任何抢南霁云心的女人存在。
这就是情爱,爱深了,眼里就容不得任何沙子,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突然之间,我欣赏起南疆这块风水宝地出情种。
南霁云,南域锦他们一样疯狂起来,不管亲情伦纲,只要爱,什么都不在乎……
姜颐和柔弱的开口道:“王叔,您误会了,王上并没有说什么把小姐姐打入冷宫!”
“啪!”南域锦抬手甩了过去,“你算什么东西,本王跟王上说话,皇后都禁声不语,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插本王和王上说话?”
南域锦手劲可不是一般的小,姜颐和捂着脸,眼泪疼得刷刷的往下流,懵了似的站在一动不动。
南霁云眼中的心疼泛滥,上前挡在姜颐和面前,“王叔,是何意?”
南域锦甩了甩,艳笑盘子里正好有一方湿帕,南域锦捻着湿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这么一个身份低下的女子,本王打了还嫌手脏,王上你爱谁是你的事情,你拼了命的要立皇后,现在又要把皇后打入冷宫,南疆皇室宗亲都死绝了吗?让你如此任性妄为?”
南霁云勾起薄唇,冷声道:“王叔,错了可以改,她…依然是南疆的皇后,只不过,她要搬去冷宫,颐和搬到正殿来!”
她……自然指的是我!
南霁云表达的意思很清楚,皇后不可以改,我顶着皇后的头衔搬去冷宫过着宫人的生活,姜颐和顶着颐姑娘的名头住进正殿过皇后的生活!
南域锦把湿帕往盘子里一扔,直接威胁道:“王上,这南疆你还要不要?本王可没听说南疆哪朝哪代王上不跟皇后住在一起的!”
人是善变的,一旦对自己有利了,就毫不犹豫的变了,南域锦曾经那么反对南霁云立后,现在见他另爱其人,也毫在犹豫站在我这边……
也是,相对南霁云不爱我,南域锦更怕他跟他爱的人在一起!
南霁云目光扫过我,凝视着姜颐和,深情涟漪:“王叔喜欢这皇位拿去好了,孤只要与她在一起便什么也不在乎!”
南霁云他什么都不在乎,姜颐和可是什么都在乎,她连忙阻止道:“王上,说什么胡话,臣妾能伺候王上不要名分,什么都不要,王上千万不要说胡话!”
南域锦眸子锐利起来,声音也跟着冷洌着:“好一句什么都不在乎,既然王上什么都不在乎,那么北齐借兵之事,也就此作罢!”
姜颐和一听,慌了,完全顾不得脸上的疼痛,一下跪在南霁云脚边道:“霁云哥哥,你是一国之主,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任性妄为的话,颐和只要跟着你身边,无论住在哪里都可以,正殿是皇后的位置,颐和是万万不会想的!还请霁云哥哥收回成命,千万不要因为颐和做出什么伤害南疆的事来。”
南霁云听到姜颐和的话,怔住了。
我打量着姜颐和……姜颐和见南霁云不说话,爬到我的脚边来,低贱地跟宫中最卑贱的宫婢没有什么两样。
“皇后娘娘,王上只不过一时言语过激,并不是想把娘娘打入冷宫。恳请娘娘说句话,娘娘依然是王上的皇后,颐和只不过是一个宫婢而已!”
我收回目光,南霁云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低声下气,虽然未语,一双眸子染了如寒冬般的冷意。
我含笑道:“颐姑娘认识自己身份是好事,即是宫婢,艳笑去给颐姑娘安排一个住所!”
艳笑应声道:“是,娘娘,颐姑娘请!”
姜颐和到跟着艳笑出去了,南霁云还没有动……
突然间,我理解南霁云为什么不动了,他又一次被姜颐和伤了,这一次他用江山换与她执手,她却一听南疆不借兵于北齐就变了样!
一岁一枯荣,一世一双人,南霁云的心又一次被狠狠地践踏了。
南域锦打量审视着我,我任他打量,此时南霁云冷酷不带一丝感情道:“王叔,借兵与北齐之事,就此做罢!整顿大军,若是探听得北齐若得争夺皇位时大乱,南疆可趁机占些疆土,扩大土地区域!”
南域锦眸光闪烁,正声道:“臣明白,云州三城给了姜国,可趁机北齐纷乱,出兵攻占其城!”
南霁云嘴角冷笑斐然,“王叔所言正是孤心中所想,若有可能孤倒想夺回云州三城!南疆的地域版图太小,孤不应该儿女私情,应该扩张疆土!”
我心中大骇,眼前这个南霁云太过陌生……
南域锦嘴角翘起,跟着道:“王上圣明,不被儿女私情所左右,王上才能在天下立足脚跟!”
南霁云对着南域锦行了个礼,“一切仰仗王叔,一定要让北齐知道我南疆可以窥探霸占他们任何地方!”
我的脸色遽然一变,南霁云现在这个样子,终是被姜颐和伤到骨髓里去了吗?
还是说他不想借兵给北齐,想挥军直上,杀了齐惊慕让姜颐和彻底没有念想吗?
南域锦眼底的疯狂更加炙热,“王上客气,臣以王上坐拥天下为傲,臣去安排所有事宜!”
南霁云额首,南域锦嘴角含笑离去,我坐在主位之上通体寒凉,南霁云忽地俯身,双手撑在主位两侧,把我圈在内,冷酷带一丝邪魅的眼神望进我的眼中,“姜了褐色的眼眸,似乎又变了颜色,更加深了些许,孤不是曾经见过你的黑眸,就凭你现在眼中的颜色,孤还以为你是西凉皇族呢!”
我心中已是惊涛骇浪,背后抵到底无处可逃:“可惜,本宫是姜国公主!”
南霁云伸手轻柔无比的用指腹摸着我的右脸,“若是几天过后,你的眼眸在深上些许,孤用你这双眼睛,倒是能跟西凉皇族合作愉快,瓜分北齐呢!”
我心跳如雷,声如寒霜:“王上,姜颐和让你寒心了,你就来折磨本宫吗?”
南霁云嘴角勾勒,邪魅又狂妄:“皇后说的是什么话,你吃下情蛊之王,就算被孤送给任何人,他们也得不到你,到最后还是会乖乖的把你送回来,这是情蛊之王的好处!”
我声音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你就不怕他们杀了我,然后你也活不成吗?”
南霁云低低笑开,眼中似有化不开的千年冰雪:“你在孤心中是特别,孤心中是有你的位子的,孤不会让你轻易去死的,你我同生共死,孤我会好好珍惜你的!你可比姜颐和有用多了。姜了,你说天下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孤给她一岁一枯荣一世一双人她不要,她非要一个心中惦记着别人的人呢?”
我仿佛置身于南霁云眼中的千年冰雪中,寒冷,毫无依靠,牙关打颤,努力让自己看着不冷的样子,回敬道:“王上也是天下顶傻的人,别人都不爱你了,别人几番三次的利用你,你居然不顾颜面,不顾江山社稷的贴上去,你的执着,一文不值!”
南霁云的眼红了,声冷了,强大凌厉的气息向我袭来,南霁云冷笑,手卡住我的下巴,捏住我的嘴,俯身狠狠的亲在我的嘴上,舌头搅动着我的口中……
我被动地毫无反抗能力,嘴中血腥味涌起,南霁云离开了我的嘴,伸手点了我嘴唇之上,把沾了血迹的手指,放在嘴里吸允,眼神冷漠,邪魅:“姜了,你也是可怜人呢,你也是天下顶傻的人,你以为你中了情蛊之王,会等到你的弟弟来接你走?你那么聪明,竟然看不出你七岁的弟弟就是一个魔鬼吗?”
“不许侮辱我的翊生!”我举手向南霁云脸而去,却是被他一把抓住,他手一拉,把我拉了起来,手用力的卡住我的腰,与我紧紧相贴,“孤没有侮辱你的弟弟,他的眼神看你可不像是他的姐姐,姜了,孤不讨厌你,甚至你在孤心中有一席位子,孤的孩子是要跟你生的!”
“你说孤曾经怎么就那么傻呢?北齐太子那么爱你,他可以利用姜颐和来让孤妥协借兵于他,孤怎么就不能利用你,让他送上城池与姜颐和呢?”
我挣扎挣不过,眼前的南霁云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仿佛我从来就没认识他一样。
姜颐和做了什么事情,既然让我来承担后果……
我带了无限的惋惜:“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王上!”
南霁云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猖獗带着毁天灭地的意味,“现在也不太晚啊,姜颐和已经在南疆量她也跑不了。你呢,孤准备跟你履行夫妻义务,把夫妻关系做实了,孤把你送到西凉的时候,就算孤想你,念你,你也不会心如刀绞,孤也不会心如刀绞!”
“你敢!”
眼前这个就是魔鬼,就是被姜颐和释放出来的魔鬼。
南霁云把我打横抱了起来,声音冷彻,“孤有什么不敢的呢?孤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