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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溪心事重重,以致于这一整天她都显得有点呆呆木木的,反应更是迟钝得令人发指!就连向来对她欣赏有加的医老都忍受不了她的笨手笨脚。
“啪”他蓦地用手上的细长竹条在她细白的手背上不轻不重地抽了一记,他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这是百年老雷藤,这是千年黄精王,这两味药一个是噬骨之毒药,一个是大补之药,都是世间罕见的珍贵药材。你确定要将它们收在一起?”
药材炮制与保存均极为讲究,绝对不是胡乱收着就能了事。但凡医术高明的医师都不愿意用别人炮制好的药材,非要亲自把关,否则医老也根本就不需要她。
柳明溪在药谷生活两年的经历可不是白废的,她对药材的生长环境和加工保存这些都了如指掌,了解得不可谓不透彻。
医老让她所做的,本就是她早已驾轻就熟的事,向来处理地得心应手,从来就没有出过差错,惟独今天,她大失水准,错误频出。
望着手背上的一道红印子,柳明溪惭愧地垂首,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根筋搭错,居然会犯这么严重的错误还这么低级的错误,果然还是魂不守舍了。
柳明溪咬了咬牙,她谦恭地垂首,躬着身,郑重其事地道歉,“对不起,师父。”
医老又岂是好糊弄的,她这一声师父非但没有让他就此揭过,反而然勾起了前些时日的不快经历。在这种时候,他蓦然想起了她强行拜师的事,他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嘲讽道:“不敢当,我可不会有你这样的弟子。”
柳明溪闻言顿时小脸顿时涨得通红,她局促不安地再次道歉,“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请您原谅我这一回。”
医老摇摇头,什么叫“不敢”?莫非她是有意犯下这处低级的错误不成?想到诚王的交待,他摆了摆手,“罢了,你走吧,别在那里白白糟蹋我的药材了。”
柳明溪又羞愧又窘迫地掐着自己的手掌,她讪讪地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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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的日头短,转眼又是日暮时分。
柳明溪回到屋中时已近傍晚,她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只因她此时还满脑子赵政霖。
她明明知道和他绝不会有结果,她明明已经错过一回了,难道还要非要再错第二回么?非得再被他抛弃一次才能彻底死心吗?
纵然她有百般的不甘和不愿,可她终归还是落入了他的温柔陷阱。
她终究还是被他的那丁点小恩小惠给收买了。
她伤疤还未好,痛也没忘记就再次沦陷了。
她连累了这么多人,这回终于要把自己也害死方休了。
日头渐渐偏西,天光渐渐暗淡下来。
柳明溪心乱如麻,她闷闷不乐、一动不动地躺在罗床上,浑身都提不起劲来。
“吱呀---”她屋子的木门被人从外边打开来,院子里暖融融的夕阳也被带进屋内,驱走少许晦暗。
那人迈着一双长腿走进了屋里,高挑的身影显得有些背光,令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他径直走了进来,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上,俯视着她。
他的眸光深邃,柳明溪甚至懒得起身,也同样定定地直视他。
“你怎么了?”
“你怎么来了?”
他们居然异口同声了,两人都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屋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柳明溪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自然也知道她在医老那边的糗事,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借题发挥,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但她确实是心不在焉了,这错本身确实怪不了别人!真要怪,也只能怪他,可这种事,她怎么可能会承认?
被休弃后还爱前夫,那得有多犯贱啊?最让她受不了的是那个犯贱的居然是她!
柳明溪颇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望向窗外,她有气无力地答了三个字:“我没事。”
她显然有什么心事,只是不愿意透露给他知道。他有些不太自然说了句,“本王只是有些不放心你。”
赵政霖从未这般对一个女子牵肠挂肚过,何况他历来本着能动手解决的事儿从不动口的原则。即便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让她安心,却仍然不知该如何表达。
于是,毫不意外的,屋内开始了又一轮漫长的死寂。
柳明溪对此并不意外,她早有心理准备。因为他们一直就是这般毫无默契可言,除非有争执,否则他们连三句话都谈不上,所以他从不曾不喜欢她这个人……
她不能再与他纠缠不清了!就算他再给什么小恩小惠,也绝不能动摇!
良久,她才再次启口,淡淡地说道:“我真没事,你放心。”话虽是这么说着,她的眼眶却悄然开始发热。不多时,她的双眸都盈上了点点的水光,雾蒙蒙的,看着像是小鹿的眼睛,很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赵政霖想要安慰她,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结果他握紧了拳头,立在床边上。
屋里渐渐地暗下来,柳明溪无心做任何事,她索性半阖着眼打起盹来。
迷迷糊糊中,忽然感觉屋子里似乎亮堂了些许,又过了一阵,她身边的位置往下沉了沉。那人也不说话,就这样和她一起平躺在床上。
屋中静谧了一阵,他忽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菲薄的唇准确无误地覆上了她的。
柳明溪只嘤咛两声,便已被他温热的唇舌趁机滑入口中,弱弱的粉舌被他追逐、纠缠、摩挲、吮吸……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她竟也忘记了难过。
赵政霖肯定算不得调情高手,却也不至于生涩,在这方面,男人似乎天生就有无师自通的本事。柳明溪沉醉于他愈发纯熟的吻技中,完全忘记了要反抗这回事。
摇曳的烛光中,青纱帐渐暖。
唇齿相依过后,他的怀中人已然眼儿迷蒙着,长长的羽睫如同蝴蝶的翅膀正轻轻颤动,眼角还残留点点泪珠,如同梨花带雨,瞧着份外惹人怜爱。
此时她整个人都已软绵绵地攀附在他的身上。
赵政霖并不懂得该如何安抚伤心难过的她,却对她的身体极为熟悉。看到她已然情动的娇态,他顿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心里头似有一把火在烧,令他情难自已。
他也知道这具宛如鲜嫩花朵般的娇躯已然为他而准备好,而他也同样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他决定不再压抑自己,直接剥去她身上的衣衫。
赵政霖无视她微弱的挣扎和推拒直接进入了她,果不其然,他才抽送几下她的脸颊立时飞上了桃晕,眼神也渐渐开始迷离涣散。
听到身下的人儿不由自主嗯嗯啊啊的娇啼声,赵政霖再也按捺不住放纵自己肆意动作起来,他只记得奋力冲锋陷阵,不断攻城掠地,直到双双陷入浑然忘我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