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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晏心跳的极快。
像是一种偷东西的感觉,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生怕被别人发现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十分缺德——趁着陆容安酒醉的时候,做这种事。
他吻她,很快就有些失控,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其他任何女人都不能给他,这是一种近乎于禁忌的,不被许可的亲昵,因而更让他沉沦,在他几乎顺风顺水的人生中,只有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是他的可望而不可即。
与其说是酒后乱来,倒不如说是酒精给他勇气,他的脑子是空白的,理智和克制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眼里只剩下她,她柔软的身体和起伏的曲线。
他摸她汗湿的发,看着她雾蒙蒙的眼,像是要铭记这一刻,他抱紧她。
空气里面弥散着靡靡气息,安子晏侧躺着,看着陆容安睡颜,眸色沉沉。
他这会儿已经很清醒了。
后悔吗?谈不上,他做了他肖想了多少年的事情,就算是乘人之危也罢,他不后悔,可问题是,他也不觉得满足,他想要的不止是一夜。
他已经厌倦了永远站在陆容安身后,假装自己纯良无害,做她口中什么乱七八糟的男闺蜜了,他对她有欲,望,从前不曾说出,可现在,他想说了。
他觉得明天她必然要闹腾,闹就闹吧,干脆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也好……
主意打定,他将人揽入怀中,沉沉睡去。
……
陆容安醒过来的时候,浑身就像是散了架。
腰疼,腿疼,还有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也疼的厉害,酒店房间里面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光源,一片黑里,她睁眼看到尽在咫尺的,安子晏的脸。
她足足懵了几分钟,脑子才缓慢转动,头痛欲裂地想起这个混乱的夜晚。
然后她脸色变得煞白,变了几变,先是吓的,后来是气的。
她早就知道安子晏花心,没节操,可是她一直觉得他对她是不一样的,他们就像是家人,而安子晏就如同她哥哥一样,一直照顾着她,她也一直很珍惜,而现在……
她居然和他,不着寸缕,躺在一张床上,一个被窝里面,他的手还充满占有欲地搂着她!
她攥紧拳头,好半天,见安子晏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便挪开他的手,翻身下床,随便地套上裙子赶紧走了。
她脑子还有点乱,想不清楚,既想不出什怎么面对安子晏,也想不出怎么面对左琰,想着想着又很生气。
她觉得安子晏再怎么醉糊涂了,也不该将她当成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可他真的就那么做了,由此可见,她对安子晏也没什么特别的。
她回到房子里面,幸而左琰不在,她冲到浴室赶紧去冲洗身上痕迹。
身体很痛,心里也不好过,她在镜子里面看清自己身上的斑驳吻痕,不但显眼,还很多,颜色深重,安子晏简直是要吃人,她脑海中回闪过昨夜凌乱破碎的片段,是他吻着她,抱着她,沉重的感觉,仿佛要捣碎她。
不想没关系,一想起来,浑身燥热脸发烫,心跳的厉害,她摸到浴巾随便裹了自己身体出去,左琰还没回来,手机在桌子上响,她拿起,一眼看到安子晏名字,随手就给挂了。
心里躁的慌,干脆将安子晏号码拉到黑名单,心里才算是敞亮了一点。
她的心情十分矛盾,生气肯定是有的,气她在安子晏心中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特别,气安子晏对她的这种随便态度,更重要的是,她觉得难堪,十分难堪。
因为昨天晚上她就没有推拒,不仅没有……
除却后来安子晏突然的发疯,之前她和他甚至还很契合,比她和左琰还要契合,这简直恐怖,她浑身一个激灵,赶紧去找事后药先给吃了。
安子晏在酒店醒来,对着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房间发愣良久。
联系不到陆容安,多少次,电话打不通,也就不联系了。
本来想过去找她,可是又觉得没必要,她的态度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他骨子里面还是有些骄傲的,毕竟多少年来,别的女人都是他勾勾手指就能过来,唯有陆容安不同,他对她可谓掏心掏肺,结果她不但没有喜欢上他,反而对别人情有独钟,他犯不了那个贱,憋屈劲儿只能自己吞。
感情这种事情,有时候会不吐不快,吐不出,在心口就是一道坎,咯的慌,咯的他心里不顺畅,就连找女人也没劲了,别人都以为他转了性子,可只有他清楚,他玩不起来了。
就连躺床上,想的都是陆容安,陆容安的声音和身体,像是一种蛊,深种在骨头里,让他对别的女人突然就无比厌倦。
他就这么憋憋屈屈地过,直到在迷魅见到左琰。
那时候他和陆容安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而左琰在迷魅给别的女人过生日,给别的女人点歌,那么高调,他承认自己有点儿借题发挥,打架的时候,是想着怎么痛快怎么来,要将连日来的不快都发泄出来,简直杀红眼。
陆容安后来的反应,其实在他意料之中。
她永远这样,对左琰忠心的像是一条狗,容不得别人说左琰一句不好,她对左琰的信任和崇拜是无条件的,那是一种病态的狂热,一般人都没办法理解,安子晏更没法理解。
然而,哪怕已经看透,他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火气,法庭上面全然失态,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发那么大的火,要不是叶殊城和律师拦着,在法庭上再打左琰一顿也有可能。
看到陆容安立场坚定地站在左琰那一边,对他的话恍若未闻,他觉得自己也该彻底死心了。
他在心里想,他其实也不是很爱她,也不是没有她就真的会要死要活……
然后,那种疼痛还是蚀骨的,毕竟她已经存在在他生活中,生命里,那么久。
他们就像是彼此人生的一部分,想要彻底做个了断,谈何容易?
他告诉自己,他必须对自己狠一回了。
做决定的那个晚上他有些松懈,像是紧绷了很久的弦,断了,他放纵自己买醉,但会喝到被送进医院,却是他意料之外的。
他也没想到,陆容安还会来看他。
以往她每次要哭不哭,这招对他杀伤力就已经足够大,可是这一次,他心一横,那些狠话也就说出口了,她离开之后,他才发觉,其实也没有那么难。
他一场独角戏唱了之前多少年,话说开了,心里空了,但也轻了。
家里因为他打架的事情前前后后已经训斥他无数次,不让他再和陆容安往来,他这次倒也听话,就答应了。
反正他自己也没打算再和她联系。
他母亲见他难得这样配合,顺势就把相亲这事儿提出来了。
他也不推拒,见不到陆容安的日子里,他脑袋算是开窍了,也明晰了,玩够了就该安定下来,豪门里面多少婚姻都是交易,他没有必要搞特殊,反正不是陆容安的话,是谁也差不太多,还不如为家族企业做一点贡献,关于这一点,他想的很开。
于是接下来的两三个月,他踏上了相亲之路,见形形色色的千金小姐,端庄的娇气的,会玩的古板的,用他母亲的话来说,还是要衡量斟酌过,才知道哪个最合适。
其实说合适,也无非就是看哪个带来的商业利益最大。
这事儿比他想象的麻烦,相着相着也就有点烦躁,尤其是没过多久,他还没确定个合适的,叶殊城就结婚了。
那一段日子其实挺折腾,叶殊城买了房子,又买戒指,策划求婚,一直到盛大的露天草坪婚礼,这些举动无一不是撒他一脸狗粮。
当然,他也不能拦着,他该为叶殊城赶到高兴,毕竟叶殊城找个对象比他难多了,可是婚礼当天,他在下面看到台子上的叶殊城和苏念,看到他们的笑容,他心里突然就是翻江倒海的难受。
叶殊城是没他好找对象,可一找就找了个自己唯一最想要的,他还是没有那么伟大,可以心无旁骛替叶殊城高兴,事实上,他有些失落,就连叶殊城这种绝缘体都脱单了,他这个花花公子还在晃荡。
他也有些难过,觉得孤独,他恍然想,他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要是能够喜欢别人,他可能还能轻松一些,他突然很想喜欢别的女人。
可是喜欢是一种感觉,太难捉摸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陆容安这么个脑子缺弦的女人,婚礼结束之后他有些累,在别墅的楼道里面找了僻静处抽烟,想起陆容安,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好久,自言自语一般,低低吐了几个字。
“妈的智障。”
嘴巴都没合拢,抬眼就见几米开外,陆容安从拐角刚拐过来,正讶异地盯着他看。
他手指间还夹着烟,有点傻了,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这个时候见到她。
气氛有些尴尬,好一阵子,她眼角抽抽,开口:“你骂我智障?”
“没……”
他吐了一个字又停下来。
其实他骂的,还真是她,当然,也是骂自己。
怎么就说出来了,他在心里暗暗骂自己,宾客都在外面,他根本就没想到这里会有人。
陆容安双手抱臂,眯起眼,“别胡扯了,你骂的就是我。”
他有点郁闷,“我刚才没看见你,我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个。”
她表情分明是不相信,“你还和我装上了?”
这一句话好像瞬间又把那些他刻意拉开的距离都给缩没了,他和她对彼此毕竟太过于熟悉和肆无忌惮,他默了两秒,狠狠抽了一口烟,“没错,我骂的就是你,你这个智障,脑残,你黑白不分,连谁对你好都看不清楚?左琰能给你什么?”
她一愣,面色瞬间发白,她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一见面他说话就这么尖锐。
他冷眼看着她,“陆容安,我告诉你,我就等着看你好戏,看你哪天被左琰甩掉,或者看你和左琰贫贱夫妻百事哀,还要苦苦守着一个对你根本不上心的男人,你还等着左琰发达呢?他那些破画现在卖的出去么,恐怕连颜料钱都赚不回来吧,你是没法成为梵高,你可以成为梵高的女人,陪着左琰穷困潦倒一辈子……”
讥讽的话,他说了很多,她攥紧了拳头,就那么安静地听,也不反驳一句,他说着说着自己也就说不下去了。
他发觉她有点反常,以前但凡他说一句左琰的不好,她都要和他闹腾,可现在,她即便脸色变了,倒是会隐忍,也不走,也不吵,就这么安安静静站着。
他觉得有些没意思,吐着烟圈低了头。
哪里像个男人,尖酸刻薄的劲儿,他自己都瞧不起。
他既瞧不起左琰,又嫉妒左琰,这种感觉糟糕透了,他为什么要嫉妒一个他瞧不起的人?
这样子简直难看透顶,他烦躁地熄了烟,忍受不了这种沉默,她不走,他只能先迈步,要离开,却听见她说:“安子晏,你才是智障。”
他脚步一顿。
“你要是有脑子,就不会说出这些话,你难道就没想过我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转身,看着他背影。
他犹疑地回头,过了几秒,面色微微一变。
她在这里他其实不太意外,今天有叶家的宾客,叶家和陆家又有些生意往来,她出现在这里,倒也无可厚非,然而……
之前她本来已经因为左琰的事情,离家出走,为了和左琰同居,和家里闹的不可开交,很久没有回去,又怎么会代表陆家来参加叶殊城婚礼?
除非……
“我和左琰分手了。”
她说。
他好一阵没回神。
“你在嘲讽别人之前,多少也该更新一下自己的消息,”她扯扯嘴角,“左琰会不会成为梵高和我都没关系了,我不会跟着他贫贱夫妻百事哀的,他和谁在一起与我无关了。”
安子晏傻眼,唇动了几番,问:“怎么突然……”
陆容安别开视线看窗外,沉了口气,“我有天回家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床上。”
“……”
安子晏说不出话来。
他本来也挺希望陆容安早些发现左琰真面目,只是没有想到,发现的这样惨烈。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陆容安,也拒绝听她所有消息,居然连她生活中发生这样大的变故也不知道,他心里突然发闷。
她一直将左琰当成自己信仰一般,发现左琰出,轨,她有多难受,是怎么扛过来的,他没法想象。
他蹙眉看着她,已经全然没了之前针锋相对刻意嘲讽的气场,眼底有些疼惜。
她看着他说:“你别那种表情,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了左琰就会死,天都会塌下来?”
他没说话,而她继续,“我不会,我没了你都能过,这世上我没谁都能过。”
他愣了愣,觉得突然提到他有些乱入,不是在说她和左琰么?
见她绕过他要走,他恍然意识到什么,一把拉住她手腕,“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她不回头,使劲儿地甩他的手,甩不开,她就有点急,“放手!”
他听见她嗓音里,一点点的哭腔,一把将人拽过来,扭着她下巴,才看清,她眼底泪光盈盈。
他心口一下子提起来,皱眉,斟酌了一下才劝,“别想了,不就一个渣男,没了就没了,你别……”
她抬手,一拳打在他肩头,他没提防,这一下打的还挺重,他嘶地倒抽一口凉气,人家姑娘打人都是小粉拳捶男人胸口,换陆容安简直就是无敌铁拳,他疼的慌,表情扭曲,也想哭了,“我好心劝你,你怎么……”
“你不是不管我了吗?!”
她抬头打断他的话,眼底含泪,恨恨看着他,那神情分明是有些哀怨气愤,他眉心纠结,脑子乱成一团。
他的确是说过不管她了,他确实也决定再也不管她了,然而……
她一个眼神,他就要丢盔卸甲,什么坚持都没了,心软的一塌糊涂。
她眼泪流下来,使劲转动手腕挣扎,“既然不管我了就不要再问,也别再劝我,反正……”
他被她吵的有些心烦意乱,狠狠一拉,把人抱怀里了,这招果然好用,她吓傻了,嘴巴也消停下来,他趁着她反应过来之前开口:“别闹了,我不会不管你。”
陆容安心里委屈翻天覆地的,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子流出来,她就故意地在他胸口蹭,将他衬衫前襟蹭的一塌糊涂,手抬起在他背后打,“你还生气,我都没生气,你那天晚上做那种事,你把我当成你身边那些随便女人,该生气的是我!”
他一怔,低头看她脸,皱着眉头,觉得冤枉,“我怎么就把你当那些随便女人了?陆容安,说话要讲良心,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随便?”
“不随便,你还做那种事?你还……”
她脸上还带着眼泪,想起那天晚上,又觉得羞臊的慌,低头躲开他视线,脸贴着他胸膛,“反正是个女人你就能做,你就是个没节操的种马!”
安子晏越听越不对味,手抬她下巴,见她挣扎,颓然放弃,摸着她头发说:“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没拿你当那些女人,我做是因为……”
他颇为郁闷,顿了顿,“我做是因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陆容安又抬了头,有些气愤,“你觉得呢,你的女人多了去了,我能知道什么?”
安子晏表情一僵。
这就尴尬了……
他没法反驳,毕竟他过去女人太多,好像真没有什么说服力。
他本来以为她会懂,毕竟他们在一起多年,可是现在这么看,她误会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他面色有些讪然,“你听我说,我……我……”
他有点焦虑,换了说法,“你跟那些女人肯定是不一样的,我没把你当随便女人。”
陆容安闻言,愣了好一阵,最后说:“那你喜欢我?”
饶是安子晏已经知道她说话一向直白,还是有些受不了,别过视线,耳根发烫,“其实……也不是……”
他在心里恼自己,平日里撩妹他是高手,怎么到陆容安跟前,就没办法从容,这样畏畏缩缩。
她抬手擦一把脸,“这个不是,那个不是,你嘴里还能有一句真话吗?我跟你说话真是对牛弹琴,你放开我,我要走了。”
“……好吧。”他有些烦躁,不顾她挣扎把人抱紧了,贴在她耳边,“对,我是喜欢你,陆容安,我喜欢你很久了,所以我讨厌你和左琰在一起,我嫉妒左琰,因为他一直独占你,那天晚上你醉了可我没有醉,我一直想要你,我不后悔,就算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
他说话间,气流就撞击她耳畔,她的脸一下子烧起来,又挣扎,可被他抱的死紧,他问她:“你讨厌我吗?”
她挣扎的动作停下来。
她怎么会讨厌他。
她比依赖家人还要依赖他,曾经一直以为他会是她一辈子的靠山。
他又说:“既然不讨厌我,给我一个机会。”
她抬手推他肩膀,“你不是在相亲吗?我都听说了,你光这个月就已经见了三个女的!”
他拧眉,微微放开她一点,“人数都这么清楚,你一直在关注我?”
她怔了一下,旋即一脸窘迫,脸涨的通红,“我没有……”
他笑,低沉而愉悦,她一脸羞恼,听见他说:“你不高兴,我以后就不相亲了。”
她动作一顿,眼底亮了亮,“真的?”
“真的,”他说,“不过你断了我姻缘,你也要对我负责到底,我急着领媳妇回家交差,你就当帮我一个忙,跟我回去。”
她瞠目结舌,“你……你这算什么,大跃进?你都还没追我,就直接要跳到结婚?不行,我不同意快进,你得先追我……”
话音未落,一阵脚步声接近,陆容安浑身紧绷,刚要推开安子晏,已经来不及,有人停在拐角,安子晏抬头便见叶殊城站那里,神色古怪看了一眼。
反应最大的还是陆容安,二话不说狠狠踩了一下安子晏的脚,安子晏疼的倒抽气,手也不自觉松开,陆容安得了空子转身就跑。
安子晏面容扭曲弯身看自己皮鞋上陆容安踩出的印儿,苦不堪言,瞪了一眼叶殊城,“你会不会挑时间?”
叶殊城笑,“你不是说以后都不管她了?”
他缓过来,慢慢直起身,好久,叹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难受,我就怂了。”
“挺好,”叶殊城笑着说风凉话,“这世上总有个女人能让你认怂,不然你就无法无天了。”
安子晏也笑了,有些得意,“她和左琰分手了。”
叶殊城回头看一眼,陆容安背影已经缩了小小一点在长廊尽头,他问安子晏,“那你还不快去追?”
“这次跑不了,”安子晏有些傲娇,可没过几秒,又说:“不过我还是象征性地追一追吧……”
说完,也不等叶殊城反应,人已经迈步,风一样打从叶殊城身边过去,遇上迎面过来的苏念也来不及打招呼,快步就往陆容安离开方向去。
苏念打招呼的笑容卡脸上,有些莫名其妙,回头看叶殊城,“他怎么了?”
“他着急。”叶殊城走过去靠近苏念,拉起她的手放掌心里。
苏念笑,“急着投胎啊?”
“比投胎还着急,他去追陆容安了。”
“哦——”她尾音拖长,一副了然,又坏笑,“看他这样,有没有觉得你运气很好?”
他点头,“老婆孩子热炕头,倒是都齐了,我已经知足……”
他抬手摩挲她的脸颊,“你呢?”
她抬手覆上他手背,贴在自己脸颊,感受他掌心的温度,缓缓闭眼,“我现在很幸福。”
他低头,轻轻吻她唇。
透过窗的夕阳余晖,拓出楼道里墙上一对剪影,是相拥在一起的恋人,这世界静谧美好,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