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回不去的生活

古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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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上阶梯,推了推门,门的锁把上挂着一条锁链,锁链被一个挂锁扣住。拉动时,天台的风透过两扇门的缝隙吹进来。刮在我的脸上,无比清凉。我用力拉了几次,挂锁都没有断开。

    阳光透过门上镶嵌的长方形玻璃照进来,在地上留下两块斑驳。我贴着窗户看出去,整个天台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水箱,隆在那里。

    “夏夜。”

    回头时,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我揉揉眼睛,是小晴。

    “你怎么在这里。”

    小晴一脸的好奇。把我拉到一边,一脸神秘的告诉对我说。

    “夏夜,你知道么,曾经有个女孩子啊从天台上跳了下去,之后,这里的门就一直锁上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女孩,在高考后,进入了一所异地的大学。

    和所有人一样,在新的环境里,憧憬着新的生活,新的成长,交新的朋友,当然也包括爱情。

    对于他的名字,我不想再提起,就用A来代替吧。

    A是我同一个社团的伙伴,也是因为社团的一次活动中,我们认识的。A很高大,很阳光,喜欢运动的他看上去格外健壮,笑的时候,两只眼睛会眯成一条缝。那时候我很喜欢看到他笑的样子。

    A很温柔,会帮我打水,会哄着我,也没什么多余的过程,两个人就这样在一起了。原本我以为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爱情,但一切的转变却在那天。

    那次,A送我回到了宿舍,因为正值放假,所以宿舍里也没有什么人。A送我回到了宿舍,A低头吻我,我和往常一样回应着他,A突然把我抱起,放到了床上。对于他的这个举动,我知道他想做什么。

    对于这件事,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如此突然的发生,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我开始阻止,想让A不要这样做。可A却没有理会我,A撕扯着我身上的衣服。A的行为让我充满了恐惧和害怕。我用力的挣扎,A狠狠的抓着我的手臂,原本给我安全感的身躯现在成了他的帮凶。

    当他撕下了我的裤子那刻,同时撕下的还有他的伪装。

    没想到你竟然还是处女,哈哈。

    A用手指蘸着床单上的血渍,一脸得意的笑着。我看着那张无比陌生的脸,我觉得自己好傻,好傻。

    我选择了报警,他又变回了之前伪装成了样子,憨厚,老实,但我此刻看来却觉得无比恶心。他眼见无法求我,又开始威胁我,骚扰我,到处说我的坏话。我终于看到了一个真实的他。

    事情的发展没有我想象的那样,他没有得到他应该得到的惩罚,而只是被休学了事。

    之后不大的学校里,开始流传各种有关我的留言,会为了100元帮男生,呵。会在网上卖自己穿过的衣服。会有一个和几个大老板给我生活费。学校还会在学校有领导视察时让我来去接待。

    零零总总,谣言总是被说的绘声绘色,若不是我是主角,连我都醒了。

    渐渐的,我开始习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坐在教室的角落,一个人过着自己的生活。

    你看,是她。

    谁呀?

    就是那个。

    对于偶尔传来的小声议论声,我也已经做到了充耳不闻。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找到了一个属于我的世界。那是学校图书馆的天台。

    学校图书馆的天台很安静,没有人会来这里。学校图书馆的天台也很干净,没有福尔马林泡过的尸臭的味道,没有消毒水的味道,没有动物尸体的味道,也没有众人你来我往的口臭味道。

    在这里只有风,干净的风,带走学校里所有的肮脏。我常常会在洗完澡后,穿上自己的白色长裙,拖上自己那双掉色的拖鞋,一个人走上阶梯,来到这里。这里是属于我的一个小世界,虽然很小,但我也满足了。

    或许,我可以永远住在这里。

    写下这些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或许是希望有天有个人看到它的时候,会知道一个关于我的小秘密吧,如果没有这个人,也没有关系吧,真的无所谓了。

    小晴问管理员要了钥匙,我打开挂锁,抽出锁链。门自己被风吹开,重重的撞在了两侧的墙壁上,我拉起两扇门,左右看了看,捡起一废弃的拖把,用木柄拴住两扇门的锁把。

    找了一个角落,我把撕碎的日记本放入,倒上酒精,点上火。火焰窜起,很快开始吞噬一张张白纸黑字,变成了纸灰,一阵风扬起,纸灰变成一只只黑蝴蝶飞向天空,最后消失不见,什么也没留下。

    我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看了一眼水箱,在水箱上侧着身躺下。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火车的车厢里,窗外天空已经亮了。原本荒芜的景色也开始出现一幢幢高楼。车厢里播报着舒缓的音乐,火车逐渐开始进站。

    我看了一眼对座,女人已经不在。只剩下一直睡觉的男人。男人也已经醒来。站起身搬上部的行李。我看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蓝色包袱,缝隙里露出一个木匣。

    男人一脸歉意的看了看我,我笑着摇摇头。

    “怕她在外面太孤单,还是接他回老家好。”

    男人告诉我他们夫妻两一直在外打工,不曾想妻子生了病,妻子嫌医药费太贵,忍着痛不愿去治,吃了一年的中药。硬是多熬了一年。”

    男人说着说着潸然泪下,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火车嘎然而止,车厢里不多的人陆陆续续开始走下火车。男人抱着行李走在我前面,最后消失在人群里,不知去了哪里。

    关于学姐,我不知道是否真的遇见过她,又或者这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梦而已。

    我没有向小晴打听那个跳楼的女孩子的名字,也没有想去追查那本绿色的笔记本为什么会出现在图书馆的书架上。一切的真相都让它随着那些黑蝴蝶飞走吧。

    离开学校那么多年,时常想回到那个破旧的图书馆,走在那安静的阶梯上,推开门的时候,会不会看到白衣胜雪的学姐站在那里。

    上海的交通总是这般嘈杂,每条马路上都是川流不息的车流行人。拐过一条小巷,豆浆和油条的香味扑鼻而来。

    小时候物资还很平乏。最喜欢周末的时候,爷爷骑着自行车回来,那时候,他会带着锅贴,这也成为我儿时最快乐的事。

    我点了三两锅贴放在鼻前问了问,香气还是那个香气,咬了一口,味道却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味道,改变的不是锅贴,而是人。

    走到站台,我在人群中寻找那熟悉的身影。

    “师父,师父!”

    我寻找着菲菲发出声音的位置,抬头一眼。不禁一笑。

    我:“这猴子。”

    菲菲爬在电线杆的顶端,朝我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