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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只有血脉联系而已
季洺琛闯进病房的独立院落,惊动到了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他们早早就迎出来了。
大少奶奶还是一如既往地尖酸刻薄:“哎哟,我说是谁来了这么大的阵仗呢,连看门狗都拦不住,看来是凶得很,原来是阿琛啊!”
大少爷到还算客气,打了一声招呼,但也比较惊讶:“阿琛,你怎么来了?”
季洺琛扫了他们一眼,不冷不热地说:“原来你在啊。”
这句话的意味,只有当事人清楚了,这么故意拦着,明显居心不良。
大少爷有点尴尬,想着要解释:“是爸爸他……”
听到他喊“爸爸”,季洺琛并不想理他,想直接闯进病房,可是大少爷跨一步挡在中间拦截住了,又解释:“真的不是我故意拦着你,是爸爸不愿意见……”
大少奶奶双手抱臂走过来,趾高气昂地奚落:“某人也不想想,当初是怎么害得自己母亲离世的,这样对亲情淡薄,平时毫无关心的人,只在人家病重的时候才过来探望一眼,哪一个做父母的会开心?要不是季家还有点钱,可能某些人等长辈死光了都不会出现。”
“珍儿你闭嘴!”大少爷呵斥她。
大少奶奶瞪了大少爷一眼,虽然闭嘴了,但显然还不甘心。
这大少奶奶就是喜欢闹事的主儿,脑子又蠢,没有一点眼见,当初要不是她设计和大少爷在一起搞大了肚子,大少爷也根本不会娶她。现在她估计以为有人给她撑腰了,对季洺琛都懒得客气了。
就在几人僵持的时候,病房里传来声音,是老爷子的声音:“你们让他进来吧!”
江予晴瞬间打了个激灵,原来逢老爷清醒着啊!听这声音,似乎也还好,并没有到说不了话的地步,至少听起来语气还挺完整,也没有非常吃力。
季洺琛淡淡地盯着大少爷,大少爷终于不甘愿地放下了手,季洺琛又淡淡扫了大少爷奶奶一眼,没多说什么,可那眼神也让大少奶奶不自觉地放下了胳膊,忽然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了。
季洺琛便领着江予晴走进去。
病房内除了逢老爷,还有一个随侍的护士,护士正把逢老爷扶起来。
他瘦了,脸上颧骨都突出来了,眼睛也凹陷下去,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可是他还能睁眼看人,还能坐起来,还能说话,说明此时他状态还可以。
父子两相见,先大眼瞪小眼,都没有谁主动开口,也许季洺琛对于这样的父亲感情感情十分复杂,很久没有单独说过话的两人,早已经忘记了应该怎么相处。
后来还是江予晴主动问:“爸,听说你病了,我和阿琛急忙赶过来了,您现在好些了吗?”
可是逢老爷却没有回答江予晴的话,甚至都懒得看她一眼,只是盯着季洺琛说:“你来了也好,趁我还有一口气,应该把话说清楚。”
他似乎下了重大的决定似的,突然冷淡地对季洺琛说话。
而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也闯进来了,大少奶奶跺脚说:“爸,您自己都说了,见到阿琛就来气,为什么还要让他进来啊!”她说着,向季洺琛投来一个白眼说,“省得某些人还以为是我们故意拦着呢!”
逢老爷没理她,对服侍的护士说:“你先出去吧。”
护士点头出去了。
“爸~”大少奶奶又唤他,试图让逢老爷重视她的话。
“你也出去!”结果逢老爷对她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把她轰走了。
大少奶奶哑口无言,大少爷也皱眉对她低斥:“你先出去等着。”
大少奶奶不甘心,扭曲着一张脸出去了。
逢老爷看着在场的几个人,有自己的亲儿子,儿媳妇,还有自己最器重最宠爱的干儿子,终于可以说正事了:“不让你来看我,是我的决定,你不要怨深儿。”
季洺琛没说什么,他一直面无表情盯着前面病床上年迈枯槁的老人。
江予晴却想不明白,为什么逢老爷要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儿子,自己病了,瞒了这么久,病重的时候也不通知季洺琛,最后还是仆人忍不住打电话过来,他们才知道的。
“这么多年了,你自己出外面独立,自己开公司,自己成家立业,跟我们都没有多大关系,也很少联系。相反,是阿深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是他一直尽一个儿子的责任,所以我病了,我更信任他,他也照顾我照顾得更上手一些,所以我才没有通知你。”
这难道是一个理由吗?江予晴还是想不明白,除非逢老爷铁了心与季洺琛断绝父子关系。
“你我之间的父子情,说白了,只有天注定的,这个没办法选择,而人性上的亲和,并没有,我知道你对我多有怨言,我对你这个儿子,也并不是那么满意,所以我们也不用太勉强彼此非要做出天伦之乐的样子。”
江予晴在旁边听着有点难受,如果她的奶奶,或者她未蒙面的父母对她说这样的话,她肯定难以接受,就不知道季洺琛的心情如何了。
她还是想不通逢老爷对季洺琛为什么这样,就算没有感情,难道身上没有连着血脉吗?为什么说得跟两个陌生人一样?
“如今我一把年纪了,该为自己的后事处理了,你当初做生意陷入低谷的时候,你母亲通过季氏集团的力量给你融资了一笔钱,那笔钱帮你化解了萧氏集团的威胁。这笔钱我不再追回,就当你我父子情血脉关系的最后一点延续,我会在遗嘱里写清楚,把这些股份都转移到你名下,PG集团与季氏集团就不再有关系了。至于季氏集团……”
他忽然咳嗽了起来,而且咳了一阵都不停。
江予晴见他难受,主动上前倒水,想递给他。
结果大少爷也正好同时上来倒水。
两杯水送到逢老爷面前,逢老爷选择了大少爷递过来的,碰都没用碰江予晴的水杯,甚至连跟她说句谢谢都不说。
江予晴只好尴尬地回来。
逢老爷继续说:“这些年都是阿深帮忙打理公司,他对公司更了解,众位股东对他也比较熟悉,所以,我决定把季氏集团全权交给阿琛,你没有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