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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和王正一见晕倒在门口的秦嘉顿时一惊,手忙假乱的把她抱了进来。
秦嘉发着高烧双目紧闭,怎么叫也叫不醒,两人也顾不得其它了,慌忙开始联系医生。
……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田家别墅。田韵从昨天夜里离开后就没打算再回何顾的别墅去住,今天下班后也就回到了田家别墅。几个月前何顾就遣散了别墅里的保姆和佣人,此时偌大的别墅只有她一个人,倒
是显得有些冷清。
而田韵前脚刚回到家没多久,门铃便响了。
自己刚回来就有人登门?田韵微微皱眉,想着多半是王正来劝自己,或者就是找来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开门。
门一开田韵就愣住了。
门外站着一个跟田韵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容貌惊艳却面色清冷,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这个女孩的身材容貌就连田韵都暗觉惊艳,足可见其也是一个绝色佳人。
不过田韵此时的并没有太多心思去观察女孩的容貌,她的注意力落在了女孩怀里。
女孩怀里横抱着一个男人,一个浑身血迹斑斑昏迷不醒的男人。
这个画面有些古怪,一个身材玲珑精致的女孩,横抱着一个壮硕的男人,给人造成一种视觉上的反差感。
不过对于田韵来说这些都是次要的,对她造成视觉冲击的最大的,还是女孩怀里这个男人的面貌,这是何顾。
从田韵开门后,门外的女孩就一直盯着田韵看,而田韵则把注意力大多都放在了女孩怀里的何顾身上,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僵持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
最终还是门外的女孩先开口了:“你是田韵?”
“啊?”田韵这才回过神来:“噢噢,是的,他这是怎么了?”
在得到得到田韵的回答后,女孩抱着何顾直接越过了田韵走进客厅,然后把何顾放在了沙发上,又掏出一个小瓷瓶,从瓶子里倒出一粒浅黄色的药丸喂到何顾嘴里。
做完这些,女孩才又转身看向田韵:“他受了很重的内伤,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短期内还醒不过来,你好好照顾他,这个药每天早晚各给他吃一粒。”
女孩说完把那个小瓷瓶塞到田韵手里,再次越过田韵走向门外。
直到这时候田韵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连忙叫住那个女孩:“不是……你……干嘛把他交给我?”
女孩头也不回:“我打听过了,你是他的未婚妻。”
“哎!你……”
田韵还想说些什么,女孩已经出了门,等田韵追出去的时候,早已没了女孩的踪影。
田韵站在门口发了好半天呆才回过神来,回到客厅看着沙发上昏迷不醒的何顾,表情有些复杂,噘着嘴嘀咕了一句:“这算什么事嘛!”
田韵看着沙发上的何顾,越想越觉得别扭,哪儿那儿都不对了。
昨天晚上田韵连夜收拾东西从何顾的别墅里搬了出来,心里已经决定从此跟何顾这个心口不一的大猪蹄子划清界限不再纠缠。
谁知道这都还没过二十四小时,何顾又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塞到自己家里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怪胎居然又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的样子,他……没事吧?
田韵纠结了大半个晚上,最终还是接受了自己得照顾受伤的何顾的事实。
然而她折腾了半天也没能把何顾从沙发上挪下来,最终只得找来一床被子给他盖上,让他把沙发当病床。
田韵这边正忙活着,门铃又响了。
这回又是谁?田韵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凌晨快一点了,这个时候还有人登门,让田韵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
有这么一瞬间,田韵有些后悔从何顾的别墅里搬出来了。自己一个人在家,如今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伤员,如果真有人图谋不轨,自己也逃不掉。田韵想通了这一点,终于鼓起勇气朝去开门,同时手机里编辑好了一条向王正求
救的短信随时准备发送。
田韵战战兢兢的打开了门,一看门外的人,又一次愣住了。
这回门外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健硕的男人,怀里横抱着一个娇美的姑娘……
扎着马尾的男人正是田韵的父亲,消失了大半个月的田伯文。而让田韵发呆的,还是他怀里的那个姑娘。
这个姑娘田韵不认识,却见过,就在一个多小时以前。
田韵愣在门口一时间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今天这是怎么了?是自己在做梦吗?
先是一个绝色美女抱着重伤的何顾来敲门,把何顾塞给她就走了。一个多小时后,自己失踪了大半个月的父亲又抱着刚才那个姑娘回来了?
而且看上去这个姑娘此时脸色惨白气若游丝,浑身是血,显然是受了重伤,这是要闹哪样?田伯文见田韵开门后就站在门口发呆,也顾不得管她,抱着怀里的姑娘就往屋里走,边走还边说:“快叫何顾过来,这姑娘身受重伤可能快不行了!这么重的伤,估计只有
何顾的医术才能……”
田伯文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沙发上的何顾。
田韵还在门口发呆,田伯文就这么抱着那个姑娘,站在沙发面前沉默了几秒钟,半晌才扭过头来看着田韵,憋出几个字来:“这……什么情况?”
田韵一脸茫然:“啊?”
田伯文:……
田韵:……
……
此时的何顾对于自己周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正深陷于自己的梦境无法自拔。
梦中的何顾,又回到了两年半前,那座深山老林里的破茅屋中。
这天何顾像往常一样天不亮就起床,把水缸里的水挑满,又忙着生火做饭、煎药。
足足忙活了两个小时,天终于亮了,何顾也终于做好了早餐,熬好了一碗漆黑粘稠的中药。屋里那个糟老头儿准点起床,打着哈欠坐下开始享用何顾精心准备的早餐,刚尝了两口就开始摇头:“啧啧……你这臭小子怎么就这么笨?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蛇肉羹一
定要小火慢炖,你这火候又大了两分,这肉都不嫩了!”
何顾站在臭老头儿身后翻了个白眼,心想火候大了两分你都尝得出来?骗鬼呢吧?
不过这些话何顾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万万不敢说出来,否则鬼知道又要被那老头儿怎么折磨了。
和往常一样,何顾辛苦忙碌大半天准备的早餐,自己一口都吃不到,只能看着臭老头儿大快朵颐,还要听着他数落自己哪道菜没做好。
而何顾的早餐,只有面前这一碗黑漆漆的,黏糊糊的糊状中药,又腥又臭又苦。
哪怕这药已经接连吃了大半年,何顾还是无法适应,端着药碗一脸愁容:“老头儿,我的经脉已经全好了,就不用再吃这药了吧?”
那老头儿正坐在桌前风卷残云,头也不回,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的回道:“不吃也行,以后改成针灸推拿吧。”
何顾一听到那老头儿说出“针灸推拿”四个字的瞬间便浑身一个激灵,忙不迭失的端起药碗:“不用不用,我还是吃药吧,这药挺好的。”
何顾说着端起药碗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吞咽,跟“针灸推拿”的滋味儿比起来,这药可真是太好喝了。终于,何顾艰难的吞完了那一大碗药,那糟老头儿也吃完了早餐,起身伸了个懒腰,边往外走边说道:“今天天气不错,你去把昨天采回来的那几株羊蹄草烘焙了,我去山
上转转。”
何顾一听那老头儿又要自己烘焙羊蹄草,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不同的药材采回来以后需要不同的方法处理以后才能入药,其中最轻松也是最常见的方法,就是晾干。
而有一些特殊的药材需要特殊的处理方式,其中最麻烦最费劲的,就是烘焙。
何顾不情不愿的走进了药房,几个小时候,满脸碳灰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
昨天采了这么多羊蹄草,看来今天又得干到半夜才弄得完了。眼看又快到饭点了,该去准备午饭了,否则那老头儿回来没饭吃自己又得遭殃。
何顾轻车熟路的准备好了午饭,估摸着那老头儿也该回来了,然而左等右等,始终不见那老头儿回来。
何顾一直等到下午日落西山的时候,也不见老头儿的踪影。
于是乎,何顾往怀里揣了几个馒头,迎着日落的余晖走出了茅屋小院儿。
在这儿呆了一年多了,从来没见过这老头儿出去这么久还不回来。这让何顾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溜之大吉!事实上自从何顾身上的伤势基本痊愈后,就开始被这老头儿当奴工使唤,起初何顾念着这老头儿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倒也没说什么,然而这老头儿越来越变本加厉,何顾
终于忍无可忍了,跟老头儿告辞准备离开。
谁知这老头儿居然不让何顾走,何顾为了自由,跟老头儿大打出手,结果是……何顾又身受重伤躺了大半个月才能下床……
这老头儿实力深不可测,何顾自知不是对手,等伤养好后也不敢再莽撞了,软磨硬泡求老头儿放他回去,老头儿就是不肯。
于是乎何顾趁着夜色准备溜之大吉,结果在深山里迷了路,第二天中午就被那老头儿捉了回来……然后又卧床养伤了半个月……
而这一次,那老头儿似乎是遇到什么事了,居然出去了一整天都没回来!何顾觉得自己逃走的机会终于来了!
要知道上次逃走失败后,何顾就老实了下来,这么长时间来一直借助被臭老头儿逼着山上打猎、采药的机会熟悉地形辨识方向,如今心中已经大概有底了。再说,像今天这种情况,万一自己又被那老头儿捉住了,完全可以狡辩说自己是出去寻他在山里迷路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