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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胡桂梅惊呼一声,忙弯腰想要将倒在地上的章老夫人搀起,谁料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却未能撼动她分毫。
众人忙围了过来,七手八脚的上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拉回到座椅之上,此时众人才发现,不是大夫人无力,而是眼下这章老夫人却非常人。
只见她双手内收,肌肉僵直,全身抽动不已,口角歪斜、流涎,双目颤动,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听得吼吼的声响。
“呀!不好了,章老夫人怕是中风了!”
不知谁喊了声,胡桂梅闻言当即跪到章老夫人脚下大哭起来,“娘呀!您这是造了什么孽了,竟娶回这么个没有良知的媳妇,这大喜的日子生生要了您的命啊!”
“大嫂你!”祁莉姿气的咬牙,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狠厉的看了眼仍旧站在大厅中的老道,“来人!将这妖言惑众的老道抓起来,等着大人处置!”
“你这贱人,娘都这样了,你竟然还一心想着要杀人灭口不成,难道都不知道给娘请个御医吗?!”
胡桂梅这下得了机会还不可劲的奚落祁莉姿,想想往日里她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的样子,胡桂梅只觉老天今个儿可算是开眼了。
阮秋在章老夫人倒下的那一刻就悄声出了花厅,在院中站了片刻,见楚怀瑾左顾右盼猫着腰走出来,看见她一笑大步跑上前来,“姐姐,你不知道这会儿,里面早乱成一锅粥了!”
“听她们讲那老婆婆中风了,正着急找大夫呢,姐姐不进去帮她们瞧瞧吗?!”楚怀瑾歪着头问道。
瞧是要瞧的,但不是这个时候,男宾席先有人昏迷,有大夫的话也早被唤去,若此时她们去请也不见得请回,自己虽懂医理,但不能上赶着给人治病,更何况这人还是章家人!
“我看这院中的景色不错,我们到前面瞧瞧……。”阮秋说着便抬步朝前走,楚怀瑾虽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但那人似乎与自己也无甚关系,姐姐既不愿,他才不会去管!
不远处一拱门,门前一左一右的站着两名家丁模样的小厮,见阮秋过来,忙上前阻止道:“姑娘,前面的院落不允许外人进入!”
阮秋的目光越过二人,朝那间院落瞥了眼,里面除了些盆栽、梨树,倒也没有什么稀奇的,遂转身朝回走。
“姑娘!姑娘……!”一小厮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上前来,“我家大人请姑娘前去西厢花厅,有……有要事相求!”
阮秋朝前面玩耍的楚怀瑾喊了声,“王爷,你是在这玩呢,还是随我去西厢花厅呢?!”
“那好玩吗?”
“好玩!指定比这儿好玩!”
“那我去!”
见二人一前一后的朝西厢走去,那小斯顿时满脸黑线,这二人难道不知发生了何事?竟然给人一种凑热闹的感觉,但看这姑娘的神情又似乎是一切都了然于心呀。
阮秋踏进花厅,见里面只有寥寥几人,个个表情凝重,见她进来,章成宣忙上前双手一揖道:“劳烦姑娘为大家诊治,成宣自感激不尽!”
章成宣得知章老夫人中风后匆匆安排了下宴席,便命人将西厢花厅打扫出来,将昏迷的几人连同章老夫人都安置在了这儿,才命人将阮秋寻来。
见杜仲竟也在这儿,阮秋面上故作诧异道,“怎么杜太医在这儿还用的着我出手吗?!”
杜仲闻言,心里暗恨,仍旧朝阮秋一笑,道:“姑娘过誉了,这躺下的便有十几人,隔壁仍有几个腹痛难耐的,在下只恨不能多长出几只手来,也是力不从心呀!”
“呵”阮秋轻笑了声,“杜太医这话说得好似我就神通广大似的,杜太医一个人完不成的工作,难道加上我就能完成了吗?!”
阮秋说着看向章成宣,“左不过这儿也就两名大夫,几十号的病人,一个个来不知道何时能够诊治完。”
“章大人身为朝中大臣,家中出了这等事传出去自不好看,但人命关天,章大人看是你的声誉重要还是诸位的性命重要!”
章成宣面色阴沉,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十几人,这些不是朝中重臣就是京中权贵,如今自己刚在京都站稳脚跟。
若他们都出了事自己岂不是将整个京都的权贵都得罪了,倒时只怕祁相再权倾朝野也保不了自己。
“管家,去请郎中!”
听到章成宣的话,阮秋这才缓步走到花厅中央,站在一旁的楚怀真低头轻声问道:“你可有把握,这么多人的性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阮秋一笑,不置可否,宴席之上出现宾客昏迷,而且是数人一并发病,这种情况不是人为下毒就是食物本身就有毒,不管其中那种情况只要诊察其中几人便可,谁会傻到一个个诊治。
一旦确定病因,既然是同样的病症,只需对症治疗便可,阮秋之所以给章成宣压力,让他去府外请人,不过是想让章家的事通过郎中的口传扬出去罢了。
即便是事后章成宣给他们封口她也不怕,章府大张旗鼓的办宴席,早已人尽皆知,一下又请了那么多的郎中入府,想想也会知道发生了何事。
大家族最是在意这面子问题,若街头巷尾都拿这件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京中的权贵还不将章成宣恨上。
即便知道他是无辜的,过时也不免心里膈应,想想自己竟无缘无故的成了别人的笑柄,还不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
即便他们能够做到大度,以后若有个什么政见不合,利益冲突之类的事,还不翻翻陈年旧事,这以后章成宣的仕途怕就不会那么顺了。
“不知杜太医可曾看出些什么?”阮秋没有直接去搭脉看诊,反而朝站在一旁看似看热闹的杜仲问道。
“这个恕在下才疏学浅……”。
不待杜仲讲完,阮秋一笑,“这么说杜太医是什么也没看出来了?既然这样杜太医还是和我分工一下吧。”
杜仲眉头微皱,都这会了还分什么工,阮秋见他愣住的样子,沉声讲道:“这厅内人数太多,我一人也忙活不来,杜太医刚才不是还说隔壁仍旧有腹痛的病人吗?”
“既然杜太医认为自己才疏学浅,那就去诊治那些病情轻的吧,这几人我便替杜太医代劳了!”
阮秋说着并未看杜仲的表情也不在意他是否同意,长袖一甩,便在躺在地上的一人身旁蹲下,将手搭在他的腕间,抬头朝章成宣道:“劳烦大人命人煮锅绿豆汤来!”“这绿豆汤虽不算什么良药但却有隔绝毒物继续侵袭胃粘膜的作用,也阻断了毒物的进一步蔓延。”
章成宣踏出花厅忙命人前去,末了回过神来,似乎忘记了件重要的事情,刚才只顾着厅内的众人,竟将自己的母亲忽略了。
看着里面专心给大家诊治的阮秋,此时大家还未脱离危险,若他提出先给自己的母亲医治的话,这中间其他人没事便还罢了,若出了事该如何是好。
正踌躇间,祁莉姿从院外走进来,见他在门边犹豫不决,问道:“相公,娘的病怎么样了?!”
此时章成宣还不知道‘百字倒福’一事,见她关切的目光,眼中满是感激,“哎,都赶到一起了,眼下母亲暂时还顾不上!”
“这怎么行!”祁莉姿说着就要冲进花厅去,被章成宣一把拽了回来,不是她有多大的孝心,而是她害怕章成宣事后知道事情的始末,怪罪自己。
“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我进去看看!”说着章成宣就要踏进花厅,手却被祁莉姿抓住,回头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事吗?”
祁莉姿咬咬牙,打算将事情告诉他,免得他得知后,胡桂梅那泼妇再火上浇油给自己背后插刀,到时他还不将所有的错都算到自己身上。
“我……”祁莉姿刚一开口,里面便是一声惨叫传出,章成宣甩开她的手忙跑了进去。祁莉姿心脏紧跟着漏掉一拍,忙也跟了上去。
声音是从花厅的隔壁传来的,原先站在花厅的几人此时都跟了进来,见一人双手捂着腹部,痛的在地上翻滚,额上冷汗涔涔。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章成宣顾不得这许多,怒目看向杜仲,原本好好的人竟被他治成了如今这模样,他真是怀疑,他那句“才疏学浅”到底是自谦还是事实!
“这个……我也不知道呀!”杜仲早已心慌意乱,本打算让章成宣将阮秋寻来,给大家诊治,自己在一旁打个下手,顺便也有做做小手脚,让她下不来台的意思。
但没想到她一入厅就要求和自己分工,在太医院自己本就是学徒的身份,往日里也出过诊,但却没有遇到过今天如此大的场面,十几个人命在自己手里,且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这叫他如何镇定!
花厅外阮秋像是没听到那声惨叫般继续银针刺穴,已有几人悠悠转醒,但他们仍感觉腹中一阵阵的翻江倒海,想吐却吐不出,甚是难受!
“宴席中,你们都吃过何物?”阮秋收起银针,便朝另一边仍旧昏迷不醒的几人走去边问道。
“桃子,菠菜,喝了几口酒!还吃了几只虾!”
“我就吃几只虾和几只酸梅!”
阮秋从几人的回答中得知,他们饮食中全部都吃了虾,吃虾的最佳季节通常在六到八月份,彼时无论是河虾还是龙虾都在繁殖季节,虾黄最多。
这个季节的虾显然不具备最佳的营养价值,不是刚繁殖之后就是刚出生不久,要么没有营养要么就是个头太小。
阮秋在席间留意了下那几盘虾,个个体大卵黄也多,显然是早就储备起来的。
在这没有技术设备的古代能够将虾储存几月之久,除了冰冻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