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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奕微微一笑,容貌清雅俊逸,看得楚白霜又是面红耳赤的,明明已经是很快要到而立之年的男人了,却还是跟她多年前看到的时候,一样的英俊非凡,一样的风度翩翩,一样的让人心动。
“怎么个面熟法?她让你想起谁了?”
“奕哥可记得当初我小产的那次,我伤心欲绝,靖王带了一位少女到宁王府,你还让她给我诊治,后来,我果然比太医说的还要更快痊愈。靖王妃的面容,跟那位少女很是相似呢。”
“我怎么忘记霜儿还有惊人的好记性这一茬了?”龙奕笑了笑,却是陷入深思。“那个少女,是靖王身边的丫鬟,那一段时间,他对那个丫鬟的确很是上心,甚至有人看到他把她带去了春猎。可惜,在春猎中,却是因为太子的伏击,而连累了无辜——”
“她死了?”
龙奕点头,脸色凝重。
楚白霜眉头轻锁,眼神黯然下来,同情地说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话果然没错,怪不得靖王妃有了一个后院人,还带着儿子,靖王还非要娶她,原来是因为这样……靖王妃若是知道了真正的内情,该有多心灰意冷啊,当个替身也就算了,这么快就失宠,不见旧人哭,只闻新人笑。”
“这么多感慨?”龙奕温柔地把她拉到身边坐着,亲昵地搂住她的肩膀。“你这是跟我抱怨,后宫的人太多了是吗?”
楚白霜的莹莹大眼里,有着些许泪光,但却又不见悲伤,这幅笑中带泪的模样,更让男人认定她是委曲求全、强装坚韧,更让人心疼了。
“跟几代君王相比,奕哥的后宫不算充盈,你也不是贪恋美色之徒,不管有多少新人进宫,你一直对霜儿这么好,是霜儿的福气。”
“身为帝王,独宠一人是很难,但我会尽力为你争取到最好的。”龙奕有感而发,将楚白霜温柔地拥入怀中。
“霜儿知道,一直都知道。”楚白霜温顺乖巧地点头,将面颊紧紧贴上他的胸膛,抚摸着他胸口的祥龙图腾。
……
宫门之外。
龙厉目光深邃地回眸看着不远处的宫殿,嘴角挂着一抹惯有的轻蔑笑意,但那笑意很快敛去,又恢复成往日倨傲的姿态,一挥袍袖,便坐入轿内。
不过短短几日,整个朝廷全都知道靖王跟靖王妃闹得很凶,一个月的浓情蜜意,就转为两相厌恶,甚至两人不再同房,而这些日子,靖王却跟康伯府走的很近,谁都认为康伯府的康如月迟早要嫁给靖王,所以未婚之前,他们暗中来往也没什么不对的。
看戏的人们,无非是两种态度,一种是怜悯这位从北漠和亲嫁过来的王妃,一个月就被打入冷宫,靖王另有新欢,遭到靖王的厌弃,岂不可怜?另一种是觉得理所应当,普通男人尚且三妻四妾,更别提靖王是堂堂亲王,早年有传闻说他好男色,迟迟不婚也就算了,既然他喜爱的是女子,更不可能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一个女人身上。靖王妃嫁过来会失宠,靖王会纳妾,本就是人之常情、理所应当,又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是时间比想象中的短了一些罢了,不足为奇。
秦长安还是一如既往的过日子,丝毫没有因为外面的传闻而影响了自己的心情,她继续替靖王府打理事务,外人看到她时,还会小声议论,靖王妃可这不是一般人,新婚期间遇到这种事,还能跟没事人一样。
白银走入屋子,秦长安正在查账,一脸专注,她悄声在主子耳畔说道。“郡主,听说我们要跟他们做生意,凌公子派人传来消息,说答应在酒楼见一面。”
“是拜帖上的时辰吗?”秦长安头也不抬,但手执的毛笔却微微一顿,没有继续写下一个字。
“是。”
“好。”
她立马站起身来,时辰还早,龙厉刚去上早朝,只要她回来的快些就行了。
那个谜团困住她好几天了,她已经做下决定,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否则,等人一走,徒留遗憾,只会追悔莫及。
“郡主,您就这么去吗?”白银指了指自己的脸。
她是靖王妃,虽然打着做生意的幌子才得以见到那人一面,但她的确应该掩饰一下自己的身份。
她微微一笑,静默不语地取出一条素净的面纱,围在自己脸上,只露出一双眉眼。
约着见面的并非是京城几家有名的大酒家,而是一家寻常的饭馆,所谓寻常,名字寻常,地段一般,就连里面招待生意的,也只有掌柜一人,他身兼数职,又当跑堂,又当厨子,还当算账先生。
这个地方是凌云约的,但也很符合秦长安的心意,不管是谈生意还是其他,那些人来人往的旺铺,人多眼杂,很容易泄露她的行踪。
秦长安吩咐轿子停在对面街上,而她则带着白银一人,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巷,找到那家不起眼的饭馆,上了二楼的包厢。
白银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一人温润平和的声音,秦长安握了握手,心中一片激动,是他,真的是他!她还认得他的声音!
“进来。”
“白银,你在门外等着。”丢下这一句,她推门而入,当那屋内的烛光闪过她的眼里,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恍惚感。
她站在门背后,反手关上门,暂时停下脚步。
有个男子坐在桌旁,他依旧一袭白衣,是纯白无暇的白衣,除了上面低调的银线绣着的云纹,看上去好似谪仙般俊秀非凡,黑发以银冠束起,眉目温润……
但是,当她看到他的眼神时,却敏锐地察觉到有些不同,他跟她记忆中的那男人,有些不同。
他的眼神向来是温暖的,好似五月天,能够融化她内心的冰雪,但此刻,他虽然眼角有笑,但那双眼睛里,却是透着陌生和漠然,仿佛他是雪山之巅的神,跟那终年积雪的巅峰一般,始终不化。
他微微蹙眉,经商多年,不是没接触过对他有好感的女子,不管是商家女也好,官家女也罢,只是这个女人的眼神,实在太过……炽热,那种热度,跟痴迷或是眷恋不同,更像是——怀念。
索性,他也放下君子的风范,大大方方打量起眼前这个女子,当她扯下身上的斗篷,露出那张脸的时候,他才彻底看清楚那双美丽却又通透的眼,看似清澈,却又暗潮汹涌,里头万千情绪,看得人心中一揪。
但她的容貌,他其实看不太分明,只因她蒙着粉色面纱,让面部轮廓若隐若现,但是习惯了走南闯北的他而言,是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个明艳的女子,姿色不俗。
“凌公子好。”面纱后的粉唇微扬,勾起一个温婉的笑容。
“还不知夫人如何称呼?”凌云起身,脸上挂着不失礼仪的笑,却又透着几分疏离,很显然,这些都是场面话。
但他是知道的,那个来传话的丫鬟说过,主子是个嫁人的少妇,商场上经商的女子较少,但也不是没有,所以他不曾放在心上。本来到了金雁王朝,商队里还有一批滞销的货物,若能全数卖光,轻身回去,何乐不为,所以他约了这个妇人见面。
可是,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的更要年轻,看上去才是十七八岁的样子,许是刚嫁人不久,像是一朵刚刚绽放的鲜花,哪怕她打扮的并不珠光宝气,也足够惹人注目。
“我姓……陆。”秦长安坐在他的对面,慢悠悠地取下了脸上的面纱,一双美目直直地望向他。
若他看到她的这张脸,知道她就是陆青晚,是否就会放下戒心,告诉她这些年来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但凌云的眼底划过了一抹惊艳,却也只是一瞬间而已,秦长安的容貌似乎比他预料的还要好些,但既然是已婚妇人,他就不可能再多想什么。
“陆夫人,在商言商,在下还不知你手下经营的是何等买卖?又想进些什么货物?”他很快开了口,神色平静,淡淡笑道,俨然是一副生意人的口吻。
他喊她陆夫人?!她握紧手里的面纱,就算在她面前,他也要装作不认识?还是……他当真是把她忘记了?!
“药材。”她心不在焉地回道。
凌云闻言,面露为难:“在下手里是还剩下一些药材,但数量不多,也不知是否是陆夫人想要的,不如你给出一张单子,上面标好药名和数量,在下先回去核实一下。”
秦长安抿了抿唇,喉咙干涩火热,心跳如鼓,但她怎么都觉得凌云的神色从容,反应平静,不像是伪装,更不像是演戏,一切都那么自然,自然的好似本该如此。
“凌公子——”
“陆夫人请说。”他温文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
她的脸上彻底没了笑意,今时今日的温如意,把她当成是一个陌生人,同样的,他对她来说,也成了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平息了内心的烦躁,她话锋一转,再度开口。“做生意的,都要了解一下进货方的底细,若凌公子不介意,可否简单地说明一下?你从何地来,货品的质量如何,我都想知道。”
“当然,买卖不成仁义在,进货原本就要货比三家,更重要的是,若是进货渠道不干净,容易惹上麻烦。”他应对自如,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十足的商人,唯独他的身上依旧没有半点铜臭味。
“在下是从北漠凌家堡而来,凌家堡是个民间商队,只是前几个月惹上了点麻烦,商队面临解散的危险。在下的大哥是凌家堡的主人,深受打击,卧床不起,一时之间全都乱了套。在下看还有几百口人要活命,便又领着一些弟兄把货物运到周边的国家,赚一些银两,回去了也有个交代,至于他们要走要留,在下便让他们随意了。”
秦长安听得满心震愕,凌家堡?他居然是从凌家堡出来的人?!
她自然知道凌家堡惹上了什么麻烦,此事也是她让大哥奏上朝廷的,因为凌家堡跟曹家庄私自炼制神仙膏,荼毒北漠百姓,甚至将神仙膏偷偷地运往边关军营,这些全都是要杀头的大罪!
因此,凌家堡和曹家庄两个民间商队,全都受到重创,据说曹家堡的堡主被押入大牢,而凌家堡的堡主……
她的视线落在凌云身上的白衣上,已然明白了,她压着嗓音问道。“凌家堡的堡主已经病逝了?”
他沉重地点头。“在下刚走到边境的时候,就传来消息,走到一半,又是押送了十几箱子的货物,兄弟们都经不起再三折腾,无功而返,只能在路上换了孝服,聊表心意。”
“这么说来,你是凌家堡的二当家?是堡主的亲兄弟?”她试探道。
“姑且可以这么说,只是前几年在下无心经商,在商场上也没什么名气,不过若是陆夫人怀疑在下的身份和货物的来源,可以派人去打听一下。在下敢说,北漠凌家堡的名气,还是不小的。”
他说的诚意满满,可见他很想做成这笔生意,凌家堡马上就要没了,他急需要一笔银两回去遣散众人,所以,他放低身段,想要得到她的信任。
是了,温如意这般的性子,应该不会喜欢纵横商场吧,在她的心里,他更适合看书练字,抑或是……如他的心愿,当一位运筹帷幄却满心清明的皇子,或许只有他,才能击退乌烟瘴气的南阳国头顶上的厚重乌云。
她嘴角再度勾起了浅浅的笑,好似那一瞬,她所熟悉的那个温公子又回来了。
见她毫无理由地笑了,凌云微微一怔,她的笑容温和璀璨,宛若星辰闪烁,又好似皎洁明月,让他一向毫无波澜的心湖,也泛起了一阵阵涟漪。
她的笑容,很温暖,好似是他的亲人,好似是一个认识了多年的朋友。
“凌公子,我相信你,相信你所说的话。这样,我回去之后就拟写一份药材的名单,只要你手里有的,我全都要了。”
第一次见面,不适合问太多,一旦让凌云起了疑心,反而更难办了。
秦长安的爽快直率,彻底打消了凌云内心最后一分多疑,他起身恭送:“好,我还是住在客栈,随时等候夫人的消息。”
送走了秦长安,凌云重新回到位子上,这才发现桌上的茶水糕点,她一样都没碰,果然是专门来谈生意的。
他经手的生意虽然不算多,但也见识了不少商户,但今日这种陌生的感受,却是新奇又……。让他不安的。
出了王府一趟,秦长安坐上轿子,又去了新开几天的银楼,给贴身四婢全都挑了一支银簪,银楼的客人不少,因为龙厉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个从宫里出来的老工匠,设计的花样全都是宫廷后妃最爱的,更别说是外面的女人进来看了,不买的荷包空空,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买完了簪子,她马上回到了靖王府,还在路上停下来,让白银买了一盒桃花酥,带回去。
做完所有事,才花了半个时辰多而已。
她不知自己为何如此仓促地赶回了院子,明明已经平息下来的心,却又鼓噪地跳了起来,她写了一张清单,转手交给白银,让她明日就送到凌云下榻的客栈去。
至于温如意,不,凌云的身份,既然这些年他都在北漠的民间,要查出一切,就容易许多。
想到此处,她不由地吐出积压在心底的一口浊气,肩膀也垮了下来,垂眸一笑,有些苦涩,有些惆怅。
她怎么可能想到,温如意就跟她活在同样的天地之间呢?明明两人都在北漠活着,却连一次偶遇的机会都没有,让她每每想到这个名字就心酸不已。
终究是,造化弄人。
珍珠跟玛瑙面面相觑,却又不好打扰正在看书的主子,但一看连医书都拿反了的姿势,便知郡主此刻在发呆。
“白银回来了吗?”她冷不防地开口。
“郡主,白银才出去没多久,还没回府呢。”珍珠低声说。
“贱婢!混账!”
随着一道勃然大怒的骂声,一道大红身影从门口一闪,快步来到秦长安的面前,那张脸阴森可怖,竟然连秦长安见了都为之一颤。
珍珠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而龙厉已然勃然大怒地扬起手掌,正要挥下去掌掴的时候,却被秦长安牢牢地抱住那只手臂。
一道冷到极点的眸光,毫不留情地扫了过来,所及之处,似乎全都在瞬间化为焦土。
“王爷,你做什么?”她也被突然发狂的龙厉吓了一跳。
“你嫁入靖王府一整个月了,身边的奴才还不知道怎么喊人?若是个蠢货,也不必继续在靖王府待着了!”他的唇角扬起一抹阴邪的笑容,如阵阵阴风般冷透了她的身子。
珍珠震撼地不能开口言语,但马上明白了,她出错了,错在那一声“郡主”上面。郡主是秦长安未曾出嫁的称谓,但如今郡主嫁做人妇,就该被称为“王妃”。
玛瑙跟着珍珠跪了一地,胆怯却又小声地说。“王爷,奴婢们知错了。”
“拉出去掌嘴!”龙厉低喝一声,对她们的求饶置若罔闻,对秦长安的皱眉不快也视而不见。
一旦他亲自开口要罚下人,管家下手绝不会手软,秦长安当下想到的便是当年那个爬床的碧洗,纵然是服侍他好几年的婢女,也被打的半死。龙厉可从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秦长安看向已然开始落泪的珍珠和玛瑙,门外已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旦等人进来拖走了她们,自然就来不及了。
“王爷,她们跟在我身边三年了,一时忘记改口,也是情有可原的。以后,她们自会记得,不如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她挤出一抹笑意,依旧紧紧抓着龙厉的手臂,感受到手掌下他胀起的肌肉,心下一派骇然,他这是真的生气,而且气的不轻啊。
就因为一句“郡主”的称谓?她没有要求她们一定要喊自己为王妃,有时候就算在龙厉面前,她们也是这么喊得,为何今天他突然就炸毛了?
两个侍卫,已然站在了门口,龙厉却扬起手掌,他们没有主子的命令,便停下脚步,不曾迈步进来。
他似笑非笑地转向她,脸上升起的笑容有一丝残忍:“刚才你不是说看在你的面子上饶过她们,你可准备好代她们受罚了?”
她喉头一哽,硬是从齿缝里将话挤出来,“你打算怎么罚?”
这是在人前演戏,坐实他们夫妻不和的传闻,还是……他真要对付她,整治她?
那一瞬间,她居然无法确定。
“把人带出去。”他没有正面回答,然后,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
门,被侍卫关上了,两个婢女含泪被拖出去的景象,她们眼中满满当当的担忧不安,秦长安佯装没看到。
屋内,特别安静,她却有些恍惚,好似是一个人走在街上,夜色越来越深,行人也越来越少,直到最后,熙熙攘攘的人群终于散去,留在她心里的那一股落寞,却宛若夜色般凝重。
他默不作声地走到桌前,“啪”的一声,他一手毁了桌案的一角,梨花木瞬间碎落一地,他冷清地看了一眼,不顾木屑刺入手掌,不顾鲜血溢出,随意地拍了拍手。
若是演戏到了这种地步,那就太不对极了,更何况,如今这里没有第三个人在场,门也紧闭着,他没有演戏的必要。
站在一边的秦长安,气度从容,眉目平和,却真是颇有王妃的气势,龙厉的心中,更是涌起一股被背叛的痛恨。
“秦长安,这一次,你真的惹火我了。”
这一句,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字字浸透着不可忽略的痛楚。
她虽然依旧镇定自如,但藏在衣袖中的双手,却渐渐沁出了一手的汗,脸色愈发苍白。
他的长腿突然越过书桌,快步朝她走来,一把揪住她的衣襟,险些把她整个人都从地上拎起来,源源不断的怒气,从他身上宛若黑雾般扑面而来,让她一时之间无法看清他眼底闪烁的是何等情绪。
五指扣上她美丽的脖子,他低头在她耳畔说。“秦长安,在你眼里本王算什么人?我们只是有需要的时候上上床,享受一下鱼水之欢吗?”
一边说,他一边在她细嫩的耳后亲昵地细啄,但这种亲近的方式,却透着一股不寒而栗的森然,仿佛下一瞬,他就会幻化为一头凶残之极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她还是不说话,事实上,她不知是否全盘托出,就能缓解此刻的困境。
“怎么样?你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要不要享受一下?你虽然不喜欢本王,但本王的床上功夫,还挺能满足你的吧。”轻佻又残酷的话语在秦长安耳畔响起,一只不安分的手也已经从她上衣的下摆钻了进去。
她心绪大乱,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炸开,心好似被利剑穿了一个大窟窿,鲜血直流,让她发不出声音。
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狠劲,一把推开他,竟然一下把他推到桌缘,腰际重重撞上桌角。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腰后袭来,痛的龙厉眼前一黑,但他却眉头都不皱一下,不怒反笑。“呵,如今连演戏都不愿了?居然推开本王?不愿被本王碰了?为何?找到下家了?”
她忍住愤怒和愧疚,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你不是喝醉了胡言乱语的话,你这些话,不但是在侮辱我,更是在侮辱你自己!”
“侮辱?”他垂下眼,低低地笑,笑的秦长安愈发毛骨悚然,直到须臾之后,他再度箭步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地抱起她,走向床畔。
“你要不要试试看,怎么来侮辱一个人,本王还挺擅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