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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轩笑了笑,说,“我们老同学、好兄弟,说这些是不是见外了?看来我得尽快调回市里啊。”朋友也好、亲戚也好都是多走动才亲近,不往来必然疏远。
“郑哥,你下去没有两三年恐怕回不来吧,我也希望老同学在市里,随时都可聚一聚。”杨通逸也笑着,“到下面做事不一样吧?”
“确实有些不同,怎么说呢。”郑家轩想了想,“虽说辛苦一些但也有好处,先不说我了。通逸啊,你公司连连大出彩,一个比一个厉害。泰安楼挂出来的那天我听说了,本来想到省城去恭喜你但走不开,过了两天才有机会就不跟你招呼了,你肯定忙啊,是不是?”
“郑哥,老同学、好兄弟来了再忙也有空陪的,下次可不能这样。”“肯定肯定,今天你给我电话,不是接到电话就过来了么。”
聊一阵,杨通逸也听出郑家轩目前的情况:他到下面县里是副职,高配为正科,不过,副局长在县局中有好几个他的排位并不靠前。对郑家轩说来,这样的位子相对多了些自由自在但又少了点别的,在县局能够参与的也相对少一些。这让郑家轩多少有些失落,原以为下到县里,哪怕是副局长也是处在一人之下,等熟悉了环境后,微信也就培养出来。可三四个月就这样过来,在县局的话语权并不高。
下面县里也知道,郑家轩这样的不过是去挂职历练,需要的是一种任职经历而不是真要沉在下面县里。即使他到了县局,下面县里的格局不会改变。只是,郑家轩却觉得这样的挂职让他空落落的,不舒服,没实际工作过程在能力上也就不会有太多改变,经验、体会、感悟也都很淡。
“郑哥,别的地方我不熟悉,山江县有些偏远,地方又小,怕你是看不上那边。”“哪里话,你这说的。叔叔目前在那边开发项目红红火火,我也一直关注。”“有想法?我找机会问问,可说不准哦。”杨通逸也觉得郑家轩能够到山江县去任职,自己在那边做项目、搞开发会得到更多的帮助。不会对郑家轩有其他要求,只要县里那边闲杂人不骚扰开发基地,周围的人不至于眼红而对开发基地乱来,就足够了。如今,朱应拭在那边推动养殖基地的成果开始出现,再过一段时间就有收获,真正形成稳定的产销链条之后,利益的回馈会逐渐显现。
假如能够将郑家轩运作到山江县去,有警力维护,县里的人不会乱来,地方的势力也不敢乱动、乱伸手。老爸在山江县肯定也会维护养殖基地的正常秩序,但他在县里,并不是真正的执行人,警方也好、地方势力也好都隔着一层。
但这事也不可能完全顺着杨通逸的想法,得看看能不能促成这事。杨通逸也不想对这些伸手,直接向市里提出绝对要不得,山江县那边让老爸去做工作,市里这边郑家轩自己也可透露一下意向,市里的人肯定有人支持郑家轩的。
这件事定下来,能不能成功都不好说,郑家轩也很高兴,如果能够到山江县去,虽然还是副局长但排位肯定不同,在县里的话语权也会不同。杨通逸老爸在山江县目前虽说是常务副县长,但很明显,等一年或更短时间里会有调整,往前一步成为县长。到时候,自己不论位子变不变在县里都有更强力的支持,工作开展也会更好体现自己的意志。
“郑哥,今天没叫其他同学一起过来吃饭,是有件事情想听听你的看法。”
“哦,好,我自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郑家轩接到电话、特别是到这边见只有杨通逸一个人,便明白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刚才说到自己的工作变化运作,不过是前提,这时候听杨通逸说到正事,当即表面自己的态度。
通逸地产公司目前在怀林市已经发展成为庞然大物,更不要说杨通逸在省城那些朋友圈子的硬关系。他老爸能够从市政府办直接到山江县去出任常务副县长,就看出市里对通逸地产公司的态度,郑家轩自然明白自己跟杨通逸的往来越深,在市里甚至更广阔的范围内会得到的支持也将更多。
再说,在购买迎辉楼门店面这件事上,自己欠下的人情可不小,有机会还上,以后往来心里压力会小一些。
杨通逸见郑家轩这样的态度,并不意外,利益是相互的,朋友情谊更是如此。如何处置钱伟的血案证据,他对这方面也不能准确把握,郑家轩会熟悉多了。从包里拿出一份材料,递给郑家轩。郑家轩接过去,看杨通逸一下看不出什么暗示或表情。
收住心思看材料,才看几行字,郑家轩心里便明白了。涉事的是钱伟,自然是意料之内。之前,曾提示过可让人将钱伟的做恶证据收拢起来,足够钱伟喝一壶,不会少于十年呆在牢里服刑。再出来钱家哪怕还在,钱伟也是完全废了,可杨通逸却不接这个话题。这时候,看到这封材料之后,郑家轩心下便明悟了。
这事不做便不惊动对方,一旦出手就要来狠的。这事确实爽快!郑家轩在心里赞一句,他做事情也喜欢这样子,既然出手,还遮遮掩掩地流下后手留下余地,有什么意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酷,说什么万事留一线都是假的。
当初钱伟安排人在怀林市郊外伏击袭杀,已经动了杀念,要不是杨通逸身边后人保护,身手了得,二三十个人冲杀,两台大卡车挤压,一百条命都没了。这样的对手还讲仁慈,那是糊涂是胆怯怕事。
之前,杨通逸似乎要放过钱伟,郑家轩对这心里是不爽的,不过,他坚持不动手郑家轩也不妄作主张,现在看来是对的。看完材料后,郑家轩第一个就是判断材料的真实性,想要将钱伟弄掉、灭了,证据链必须是真实的。不管怎么样,通逸地产公司和杨通逸在怀林市确实占据绝对优势了,但涉及到人命案、涉及到另一条人命,警方也不会将假当真来处理。
看过材料后,郑家轩的立即判断出这是真的人命案,钱伟手里有这样的血债,接下来不管怎么做都很好办了。钱伟肯定不会承认而钱家也会全面出动,用所有的资源来保住钱伟这个钱家唯一的儿子。钱良之前对儿子有些放纵,但也对钱伟有严格要求,那就是不能踩过人命这样的红线。
只要没有人命案在身上,即使平时作恶,犯事,都可用钱来摆平。这样的过程同样是显示了九龙国际和钱家在怀林市的能量。这样的能量展示出来,会让九龙国际在怀林市更好办事,所以,钱伟犯一点事情对九龙国际说来是另一个层面的广告与张扬。
但真正沾上血案、人命案就不同了,即使当初九龙国际集团正兴旺巅峰时期,也可能用钱来买下这些证据、掩饰这起案子不告发出来,可隐情还在危机一直不会消除,只要有人对钱良或九龙国际不满,揭出这血案就会将九龙国际集团打入死地。
“太残忍了,之前看不惯钱伟是因为太嚣张跋扈,平时没少做坏事但都在一定程度上,谁想竟然如此凶残地杀人。”郑家轩稍代夸张地说,也表明自己的立场。这个时候的立场很重要,接下来要推动这事,将案子揭破开来,既可立功同时也是对通逸地产公司示好,当然也会彻底得罪市里一些人。不过,只要将证据链做得清清楚楚,即使有人不满也不会表现出来,对这样凶残杀人的,谁肯站出来帮说一句话?
郑家轩对此心里有数,但不急着说该怎么做,想知道杨通逸的意思又不好问,之间也有非常敏感的地方。比如,证据证明弄到手的,谁在收敛这些,对钱伟该如何去操作等等,不少事情可意会而不能传言。
“郑哥,这份东西我也是无意得到的,不知真假。不过,钱伟这人玩习惯了,抓一个女人来玩、之后轮了对方都不出奇。至于之后的演变到最后杀人,清理上不难推演出来,是不是这样?这方面我可不懂。”
“确实如此。动机和演变的过程很清楚,对方不肯屈服一定要将他送进牢里,钱伟哪肯甘心?最后杀人之举,也是给逼到没了选择的疯狂。人就这样,一旦走错一步,不思改过而是想掩饰自己的罪行,只能越走越远。”郑家轩感叹着说,对钱伟虽有恶感,可终究是同学关系,他如今走到这一步而九龙国际也没落下来,这份东西往外丢绝对可想得到钱伟会有什么下场。
“通逸,这个东西交给我来处理吧,你当着不知情就好,安心做公司的事。”郑家轩也明白警方的事情,杨通逸不能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