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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性子高傲
五月初九,下了一场小雨的天气又晴了几分。
昨日与陆子旭说好了今日一同回一趟三里路,又恰好赶上安邦今日从鸿雁学院休沐。
好月骑马骑惯了,便替陆子旭租了一辆马车,二人再一同去鸿雁书院门口接了安邦。
这些日子好月忙活着,已约莫着有两个多月不曾见过安邦了,乍然一见他,却见得他身子猛蹿了许多,人也强壮了不少。
见着牵马的好月,安邦显然愣了一愣,而后连走带跑的蹭到了她的跟前。
“许久不见二姐,我都以为二姐将我给忘了呢!”
每回休沐,他都特意去了好月的院子里,想找好月说说话,却奈何每次去都扑了个空。
“我怎的从你这话里听出了酸味儿?”好月见着安邦,也是笑的开心,“倒活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安邦也不由的觉着几分好笑,“哪儿似是小媳妇的委屈了?只是二姐好没良心,都快三个月不见人了,也不说来瞧瞧我!”
“这不是来了么!”好月笑着拍了拍安邦的肩膀,“你与表哥坐马车罢!”
“不坐!”安邦眼眸一闪,“我要与二姐骑马,这雁风好生威武,性子也傲的不行,我随骑不了她,但二姐你不是在呢嘛,带我坐坐!”
“你可莫打他的主意!”好月白了他一眼,“你如今也过了十二了,咱俩虽是两姐弟,但在这大街上的,叫人看去了难免不好,快些上马车,咱们回家!”
“二姐何时也如他们的想法了?”安邦一嘟嘴,却又转了转眸子,忽然笑开了花儿来,“那二姐的意思是,出了城便能带我坐了?那还等什么,快些走快些走!”
说罢,便跳上了马上,直坐在了甲板上,挥手示意车夫快些走。
好月起先被安邦的话说的愣了愣,他说,自己何时也如那些人的想法一样了。
唔,是了,再之前,她一直觉着她与安邦是亲姐弟,同坐一马本便没甚干系。
但如今两人的年岁也渐大了,她下意识的,竟也有了这等想法。
轻叹了声气,再等她抛开这些思绪时,便见得马车已驶出了老远,安邦侧着回身朝她挥手,示意她快些跟上来。
陆子旭前些日子见过安邦两日,此时倒也不算生疏。
他坐在马车内看着书,安邦则在车板上大笑连连。
那笑意,莫名的也将他感染了几分。
将眸光从书本上移开,陆子旭掀开车帘示意安邦进来车厢里坐着,莫要从车板上摔了下去。
安邦却一脸的不在意,反而笑道:“无碍,我之前也经常坐在舅舅的车板上,等会出了城,我要同二姐骑马的!”
陆子旭没结果过马,他的家境一般,爹出去给些日常开支之后,其余的银钱便拿去养了外室,又哪儿会有这多余的银钱来买马?
又从掀开了车厢里的车帘,从车案上见得好月正端着身子坐在高马上,竟是让陆子旭一时间失了神。
少女今日着了一袭紫兰相间的罗裙,腰间纯白色腰带上绣着几朵紫色的小花,她挺着腰身,一手牵着马缰,目光直视着正前方。
那一刻,有清风袭来,吹起了她的衣摆与墨发。
少女容貌精致,此时在马上的她,却平白生出来几分高冷之感,让人不敢轻易去靠近。
无论是从外也好,从内也罢,陆子旭觉着正走在阳光下的好月,犹如九天临凡的仙子一般,让人难以移眸。
好月察觉到了陆子旭得视线,轻蹙着眉头朝他看去,却又恍然见着对方略显慌张的放下了帘子。
察觉到这个动作,好月一双眼眸深了深,最后又驾着马走至了马车前面。
待出了陈门,安邦便跳下了马车来,骑上了雁风。
他坐在好月的身后笑的极为畅快,“这马傲气的不行,如今不还是坐我身下了,哈哈!”
“有这般得意?”好月也不禁觉得好笑,安邦在学堂这些日子,性子可是越来越开朗了,“你若是爱骑它,我便送你骑些日子!”
“可别!”闻言,安邦顿时便焉了,“这马儿太倔了,也不知二姐你是如何收服它的,你没在上头,我骑着他都摔了几道!”
骑马是背着好月骑得,这些她都不知晓,如今伤口好了,他这才敢说这事儿。
安邦说着,将袖子拉高了一些,“你瞧,这就是骑它给摔得!”
那手肘上有一个大疤,因长了新肉的干系,疤上显得十分白嫩。
这伤口约莫着有两寸,好月眉头一簇,“你这是何时摔得?我为何不知晓?”
此时伤口早就好了,安邦便笑道:“过年那段时日,你那日没骑马,我瞧着它性子高傲,便也想骑骑,奈何它还真是个倔的,我连上都上不去……这伤口我当时也没敢跟你们说,就自个儿处理好了!”
“下回可莫做这等事儿了!”好月白了他一眼,“你若是喜欢马,过些日子我送你一匹没主的烈马,你到时再好好训训,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好!”安邦做梦都想要一匹好马,听得好月的话,笑的开心,“那我便等着二姐送我了……我到是奇怪,这马如此烈,二姐怎的骑着就没事儿?”
“这马是五爷送的!我骑他时还没主!”好月道:“没主的烈马虽说性子也烈,但比有主的要温驯许多,我当时倒也没吃多少苦头,后头许是它跟着我也习惯了!”
听得如此,安邦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果然这马比人还要靠谱,认了主就容不得别人骑了!”
好月轻笑一声,“你这两月在学堂如何?”
“与平常差不多!”安邦回道:“结识了好几个学子,平日里相处还不错,不过学院里有许多读书厉害的,我如今也就马马虎虎……二姐,我有时都想,其实想要尽忠报国,不一定得读书认字才可呀!”
“嗯?”好月眉头一簇,“你这心里,又有了什么想法?”
安邦神秘兮兮看了一眼好月,压低着声音在她耳边道:“我若是说了,二姐你可不得与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