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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言冷着一张脸,眼眸里只有幽寒,“蒋晴,你跟他废什么话啊,痛快直说吧!”
蒋晴柔媚的一笑,说:“大哥,那不瞒您说喽。隔壁屋子闹鬼,您住这间,对您身体也不好,不如跟我换了。”
房客呵呵一笑,说:“我不怕鬼。”说完嘭的一声就关上了门。
蒋晴继续敲门,对着门缝说:“大哥,换房间对你也没多大影响,要么您借我们用用,我给您五倍全天的房钱。”
一提到钱,房门立刻就打开了。
糙汉房客笑了下,说:“那你们进来吧。”
千墨凌嫌屋里恶心,站在外面观望,我们其余的人都进了屋子。
酒店客房的右手边是卫生间,拐进去就是一张床,一套沙发,两个床头柜。床头上是一整面墙的镜子,床尾对着电视剧。
蒋晴从包包里掏出了一袋黄色的粉末,用小刷子在双头的那面镜子上一刷,一层薄薄的粉就扑在了镜子上。
她又拿出小皮鼓,敲了两下,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
还没唱两句,就见镜子上“啪”的一下出现了一个小手印,紧接着就是大的手印。
她的鼓声越敲越大,敲击频率也越来越频繁,嘴里的调调也变得快了起来。
“啪啪啪!”
镜子上的手印随着鼓点的节奏印了上去。
房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镜子目瞪口呆。
我看着那一个个的手印,只觉得毛骨悚然,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爆起。
估计那个房客,就算不给他房钱,他也不会再住这间屋子了。
整面玻璃上拍满了手印,一个接着一个。
蒋晴一边打着鼓点,一边问:“你们是母子,是与不是?”
一声极其微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若不是仔细听,根本都听不清楚,“是~~~~”
“你们想出来,是与不是?”
“是~~~~”
房客大喊一声:“有鬼啊!”他喊着,屁滚尿流的跑出了屋子。
“我来救你,你愿不愿意随我而去?”
“愿意~~~~”
蒋晴的小鼓节奏缓和了下来,又唱了两句,调子一转,收了尾。
“真给放出来?”靳言问。
蒋晴点头。
“你不怕是厉鬼?倒打一耙?”
蒋晴柔媚的一笑,眼眸一抬,却看了眼洪渊,声音娇媚,“有洪渊在,我怕什么?”
洪渊脸上摆着一个灿烂如光的笑,看来蒋晴的话,他很是受用。
我本来以为把那鬼放出来要在墙上打个洞,都已经做好了赔钱给酒店的心理准备。蒋晴只是雷厉风行的掏出一个小坛子。
棕色的坛子,红布封口,像极了菜市场里的酱菜坛。
“酱菜么?”我问了一句。
洪渊脸上挂着暖笑,拉起我的手,说:“就你调皮。怎么可能是酱菜,那是古尸水。”
小坛子上盖着红布塞子被蒋晴“啪”的一下拔了出来,一股气流涌了出来。瞬间,臭气熏天。
我看了一眼,那颜色,不就是酱菜汤么!
蒋晴一个大美人,竟然背着这么恶心的东西到处走,也真够劲儿的。
她拿出一只毛笔,毛笔的看起来有些与众不同。
我仔细一看,那笔尖,竟然是用头发做的!
靳言大为赞赏,说:“阴年阴月阴时生女子的天顶发,这可不好弄呢!蒋晴,你真有钱。”
我一想到时头发做的毛笔,就觉得脊背发凉,一股阴气顺着后脊梁像条小泥鳅一般,游到脑瓜顶。
蒋晴拿着毛笔,在古尸水里沾了沾,开始在镜子上画符文。
靳言拉紧了窗帘,屋里陡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昏黄的小灯射出来的光,面前能看见镜子上的画过的痕迹。
过了半个小时,她画满了整个镜子。
一个个扭曲的线条,组合拼凑在一起,竟然成了一个狐狸的头!
她拿出小鼓,在鼓面上滴了一滴血。血珠子竟然没有渗透到鼓面里,而是犹如一个小珠,圆滚滚的在鼓面上,随着她轻轻的敲击,不停的跳跃着。
她又开始唱,古老悠扬的曲调回荡在走廊里,有点瘆人。
“砰!”蒋晴猛地一拍鼓面,那滴赤红的血珠子一下点到了狐狸的眉心正中央,不偏不倚。
狐狸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若不是洪渊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我估计就吓尿了。
这个画面也太诡异了。
狐狸符文竟然会睁眼睛!
“破!”蒋晴大吼一声。
哗啦啦!
整面墙的镜子犹如山崩一般,碎了开来。洪渊护我在他的怀里,我都感觉到镜子的碎片蹦在了我的身上。
耳边传来了一个女子尖声的笑,嘻嘻嘻
“糟了!”
靳言冷声说。
我抬眼一看,这间屋子怎么变了模样!
周围的环境都变了,一股潮湿的霉味儿,夹杂着古尸水的味道。
“怎么回事?”我问。
洪渊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说:“幻境。俗称鬼遮眼。”
“你是鬼,也能被遮眼?!”
放出来的这只鬼,有点强嘛!
蒋晴倒是很淡定,收了古尸水,“分头找。我倒是要看看,她能躲到什么地方!”
说着,她单手一扬头发,一脸无所畏惧的就出了屋子,靳言跟随其后,抱着他那堆装备也追了出去。
洪渊看向我,暖暖一笑,说:“鬼遮眼只是一种俗称,简单的说就是鬼制造的一个结界,结界有多强,还是要看这个鬼的煞气有多重。不过,雪湛放心好了,没事情的。我们也出去玩玩。”
我四下看了下,这个酒店的模样,大概是民国时期的装修风格,红漆的地板,拼花的地毯,壁纸有些泛黄,屋内的格局大体没变,只是窗户是旧式百叶窗。
走廊里是半包的木质墙围,顶棚是咯吱作响的三叶风扇,墙上隔一段路就挂着一幅民国当红佳丽的照片。
酒店没有了电梯,而是一层一层的木质楼梯,踩在上面咯吱作响。
昏暗的灯光在头顶扩散开来,却连脚都照不清晰。灯光使得屋内里的每处角落更加的惊悚,幽暗。
蒋晴和靳言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我和洪渊顺着楼梯往下走了一层。
刚到楼下,就看见远处的拐角处探出了一张惨白的脸。长长的黑发从身后荡出,一直垂到地面。
我吓得吞了吞口水。
“别怕。”洪渊低声说。
我们迈着稳稳的步子朝她走去,她的眸子一转,却看向了我们身后,忽然笑了笑。
女鬼长长的黑发荡起,陡然缩回了转角后。
我一回身,从楼下走上来一个小男孩,一身的白色长衫,手里拍着皮球。
“砰!”
“砰!”
“砰!”
他就站在我们十米开外,白衣上染着艳红的血,斑斑驳驳,映着他青白的脸,格外阴森。
“姐姐,玩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