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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来,皇宫教养出来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这反应能力,简直天衣无缝。
如果,面对的人不是同样对皇家这一套特别了解的皇帝,只怕湘王就真的得逞了。
董倾依之所以能发现,全靠她在医术方面的素养,对每个人的神态分析能很标准。
而湘王能这么快反应过来,可见其心智的确不一般,看来他身边就算聚集了很多厉害的谋士,他本人也确实不容小窥。
执念,再加心智手段,董倾依都不禁疑惑了,当年皇祖父干嘛不让湘王当皇帝,而选择了相对昏庸的先皇?
貌似,当年先皇也不是太子,更不是嫡子,而且还不是长,真心是怎么看都没有优势的,最后竟然胜出了,也难怪湘王现在都还不能释怀,他是自负才高八斗,比先皇有能力得多啊!
难不成,当年先皇的先皇,就是顾忌着湘王这份野心和手段?在太平盛世也容易兴起战火?
如此,倒是说得过去。
湘王的癫狂在皇帝一句话中戛然而止,却压根儿没有被人识破的尴尬,只是阴森的看着皇帝半晌,再凶恶的瞅着董倾依:“本王倒是想知道,本王与你有何仇恨?你要这样破坏本王的计划,难道仅仅是因为世子妃的位置?”
董倾依冷笑了,这人居然还好意思问她这个?
“你不会想知道的,不过我倒是愿意说给你听听,身份自然是一个原因,本来我对你并没有太多的恶感,身处其位罢了。”董倾依眼神冷厉:“可是,当我发现,我父亲竟然被你的人给抓去做了死士,让母亲以为他死了,直接早产不说,身体还因此败落,到如今都只能在盛莲国寺求存。还有几个孩子差点夭折,生生饿死了去,我对你,就只剩下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母亲云氏那个说法虽然有点误导人,让人还以为是在国寺求医呢,不过能理解就好了,其他的在这时候并不重要。
湘王结舌,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症结居然在这里,只不过,现在后悔也没有用,因为董倾依说了,即使没有这件事情,她身为世子妃,也会尽力帮助莲瑢璟和皇帝的,绝对不会对他这个脸面都没见过的人心慈手软。
何况,湘王所干过的那些事儿,不会有人看得惯的。
包括他身边的那些谋士能人,若不是用弱点胁迫,还真不知道能剩下多少啊!
此时此刻,湘王还真回忆了自己一生不少事情,问自己后悔吗?说真的,他不知道。
他这一辈子,就围着那一个目标奋斗了,从来没有想过退缩,也从来没想过改变,他也想过自己的结局,却模拟不出结束时的心情。
现在他知道了,却又不愿意考虑太多了,反正他做什么都不会再有改变。
“皇叔,天下之事,一饮一啄自有定数,你不信因果,朕信,不是你的,你花了一辈子去抢,也未必能得到。”皇帝说得叹息,心下其实也有些感悟,甚至有一分心虚。
因为在董倾依之前,他们发现的东西,的确不足以改变这个结局。
可老天爷,到底还是站在他这边的不是?
董倾依来了,还嫁给了莲瑢璟,皇帝真是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根本没觉得董倾依的身份配不上莲瑢璟,但凡中间有一步做错了,那都不定是这个结果啊!
所以,这也是他的因果。
看了湘王扭曲的脸色一眼,皇帝最后的一丝怜悯和情义彻底消失,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自然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而且,一个长辈要损在自己手里,皇帝多多少少还有些心里沉重的。
所以,说完这些,皇帝转身就准备走了,这里的人,那是一个也逃不掉。
至于一直当了背景板的忠勇伯和某个有名的谋士,也知道自己的下场,喊求饶也没用,还不如死得稍微好看点,从头到尾都是硬气的一个字没有说,直愣愣的看着皇帝离开。
大家都知道,等皇帝离开,就是他们的死期。
当今圣上,不该手软的从来不软,与其还弄个审判出来,那还不如让罪魁祸首出点意外。
比如,畏罪自杀?
再比如,被报仇心切的人直接暗杀?
反正,怎么都是皇帝说了算,再荒谬的理由也是合理的,这个时候,没有人敢跟通敌叛国的逆贼沾上边,划清界限都还来不及的。
看着皇帝背影,湘王拳头握紧,青筋毕露,眼睛泛红,整张脸扭曲着在迅速苍老,可停留的依旧是各种不甘心,最终,化为了一声吼:“啊……莲瑢鸿,你以为你赢了吗?就算你诛我三族又怎么样?杀了我,你未必就能高枕无忧。”
皇帝脚步顿住,缓缓的转身,微风一吹,龙袍翻飞,只不过那表情太过嘲弄:“哦?皇叔以为如何?你是不是认为,朕诛你三族,其他人就能祸不及妻儿?然后你放在忠勇伯府样的几个孩子就能全然无事,长大了必定会为你报仇?”
闻言,湘王一个踉跄,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瞪着皇帝,里面盛满了各种不相信:“你……你为什么会知道?”
他倒是想不承认来着,可是皇帝敢这么说就自然是有证据的,就算没有证据,只需要怀疑就好了。
不用下诛忠勇伯三族的旨意,只需要暗中让孩子被各种正常的办法夭折,那就天衣无缝。
湘王自以为自己做得足够隐蔽,皇帝怎么就知道得这么清楚?这是他最大的底牌和后路,想着就算他失败了,也可以后代复起,在不经意间就能打莲瑢鸿一个措手不及。
敌明我暗这种方式,才是他最喜欢,最擅长的。
可是,他自认如此精妙的一步棋都被皇帝识破,湘王第一次感觉到了慌乱。
实际上,现在养在封地的儿子,哪怕是世子,在希望眼里都是可以牺牲的,死了就死了,反而是资质最好的,刚出生就被他送到了忠勇伯府,以备后用。
当然,湘王没有想到自己身体会这么早衰弱,又会起事这么早,原本还打算等孩子长大了,亲自涉入朝廷,慢慢将皇帝架空。
虽然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可湘王仔细想了想,依旧不太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破绽?
如果外面没有,那就是内部?
湘王瞬间想到这茬,凶狠的眼神扭头看向了忠勇伯。
真正忠于他的人,是老忠勇伯,如今这个儿子,难不成有问题?
忠勇伯被这么一瞪,完全没有风流下作的表情上忍不住出现一丝苦笑,他知道湘王在怀疑他的。
可是,他也想不通,皇帝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其实,忠勇伯夫人,更是湘王的亲信,几乎比忠勇伯还忠诚不会背叛。
也难怪湘王第一时间怀疑的,是忠勇伯本人。
“王爷,奴才自认对主子忠心耿耿,放着荣华富贵的伯爷不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完成大业,若是王爷依旧不信,那奴才也无话可说,反正,到了地下,对父亲也有了交代。”忠勇伯原本不想解释的,可是架不住这被怀疑的委屈,不为自己辩解一句,他这一辈子也成了彻底的笑话。
这些孩子中,还有他的亲身骨肉,若是皇帝不能确定,那一个孩子都跑不了,想想,忠勇伯忍不住心酸和悲哀。
湘王眼神闪了闪,倒也信了,不过怀疑依旧在。
皇帝看着好笑:“原来,朕的忠勇伯还是个人才,表面上真是装得很像,你骗过了真个盛京城的人,天下的人,看在你娱乐了朕这么久的份儿上,朕倒是可以为你说两句。”
的确是娱乐很久了,自从董倾依发现他不对劲后,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每次看到忠勇伯在使劲蹦跶,他觉得戏园里的猴耍把戏都精彩。
“不是他,发现这个秘密不过是偶然。”皇帝说了一个是是而非的答案,并没有打算给湘王解释董倾依的一切能力,这些,不对外人说更加妥当:“而且,你也别抱希望了,你在朝堂上的人,朕会一一拔除的。”
皇帝最后说得很冷,显得是那么的笃定。
“连这个你都知道?为什么?本王身边,到底谁是你的人?”湘王忍不住吼道,是真的快要癫狂了,所有的筹码都暴露,所有的安排都彻底没用,他怎么还淡定得起来?
他花了一辈子来布局,很多暗棋根本就还没有发挥作用,竟然就要失效了。
像湘王这种人,本身就不会轻易信人,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他首先怀疑的,还是身边人。
“皇叔,不用费心猜忌了,不要在最后寒了自己人的心,很不好意思,是卓得正交代的,不管真假,那些人朕不会留了,皇叔……一路好走吧!”皇帝顿了一下,是真的转身离开了。
卓得正交代的人,都是在催眠状态下进行的,所以可信度非常高。
而且湘王这次为了方便卓得正行事,倒是将朝堂上的人都交给了他,以便好好的配合。
对于卓得正,湘王算是最不怀疑的人,没想到,问题居然出现在这里?
湘王直接愣了,他以为,卓得正就算暴露,那也会被皇帝瞬间杀死,基本没有叛变的时间,没想到,他越是笃定的地方,却越出了纰漏。
这既是自负的人所不能接受的结局。
卓得正是皇帝的心腹,若是皇帝发现他是叛徒,肯定会心生愤慨,直接击杀,何况还有一个早对卓得正看不顺眼的太后,只怕巴不得有这样的把柄置他于死地。
再不济,湘王还专门安排了人盯着卓得正,一旦这人行为出格,立刻格杀。
自认这样的安排已经万无一失,湘王则是以己度人了。
刚开始推测卓得正有问题,那一直都是悄无声息的,因为皇帝和太后都不是急着杀人,而是得知真相。
自然的,湘王派在卓得正身边保护帮助兼准备杀人灭口的人,很快就被皇帝的暗卫发现,直接诛杀。
那后面的事情自然一切顺利,湘王压根儿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现在被皇帝这么一说,湘王才想起,知道全部名单的,貌似就只有卓得正,是为了他离开盛京城十年再打入内部,方便行动。
一时之间,为自己最后的一步不够谨慎而恼羞成怒,湘王真被刺激得不轻了,尖叫一声后,死死的盯着皇帝远去的金黄龙袍,立刻不管不顾了:“既然如此,你不认我不义,死士何在?所有人,誓死杀掉那个狗皇帝……”
看来,湘王的神志真是有些不清了,连这样无脑的命令都下了。
不过呢,他现在也只有这么一搏,说不定还能逃出升天。
说来也奇怪,一开始明明为达目的,什么都不重要来着,最后事情败露,那怕死的性格居然再次回来。
这个湘王,一辈子活得也足够矛盾。
湘王话音一落,整个伯府突然出现很多黑衣人,纷纷像皇帝一群人杀去。
见状,湘王忍不住桀桀一笑,既然知道他在忠勇伯府,周围怎么可能没有他的人?就算大部分都派去了皇宫,可是以他的性格,保护的依旧是高手。
皇帝脚步没有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挥了挥手,速度依旧。
开玩笑,他又不是傻瓜,虽然刚开始接到消息说,湘王在忠勇伯府也惊得不轻,可来之前哪有不查明真相的?
虽然湘王的死士的确很有一套,可是皇家暗卫也不是吃醋的,没有摸清楚情况,哪能让皇帝以身犯险。
所以,皇帝一挥手,铺天盖地的暗卫就从天而降,将出现的黑衣人拦住,截杀。
不仅从人数,还是能力方面,皇家暗卫都有压倒性的胜利,打得黑衣人节节败退,死伤无数。
不一会儿,所有黑衣人都被逼近了湘王所在的院子,背对着将湘王围在中间,那圈子却越来越小。
湘王就算吼得再凄厉,也不会改变这种结局,那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最重要的是,很快,那些刀剑就开始落到了他身上。
“莲瑢鸿,你好得很,好得很……”湘王实在没有想到皇帝竟然这么狠,带了这么多人来,直接就要了他的命,不给一丝一毫的余地。
听到湘王最后的不甘怒吼,皇帝已经走到了忠勇伯府门口,突然停了下来,有些发呆的看着夜空,耳边传来的刀剑打斗声越来越弱,直到消失。
皇帝不动,身后的人也没有谁敢擅自越过他去,莲瑢璟和董倾依也安静的在后面站着,忽视一眼,心下有些叹气。
皇帝现在的心情应该很复杂,他的难受就在于,湘王的身份是他亲伯父。
先皇那一代,如今还现存的,只有湘王和秦汝王了。
谁知道,湘王最终还死在他的手里,还是以这样惨烈,毫不留情的一种方式。
如果皇帝真的可以无动于衷,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动手,在就将这颗毒瘤给铲除干净了。
说到底,还不是顾虑着这份亲戚的情义?
只可惜,再好的敬重,也被湘王通敌叛国的行为给寒心了,如今盛莲王朝的法律,最狠的就是通敌卖国,哪怕是皇亲国戚,也直接三族。
当然,这个三族就可以酌情考虑了,要不然皇帝还是三族以内呢!
不过,由此可见,当年的圣祖皇帝,有多么痛恨卖国之人,对什么都可以宽恕之余,唯独对这一条特别狠。
皇帝感伤的只是那份逝去的亲情,要说皇帝对湘王这个叔伯,恐怕也只有恨了。
从小到大,来自湘王的算计多不胜数,因为他是先皇的嫡子,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这目标简直不要太明确。
就这方面来说,湘王和皇帝绝对是敌人,解决了一个敌人,总是大快人心的。
也难怪皇帝心情会这么复杂。
“皇上都没事吧!”董倾依是最明白的,湘王是死得不能再死了,绝对没可能玩什么脱壳之技。
“没事,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何况这不算坏事儿。”莲瑢璟肯定的说道:“只不过,湘王死了,他做的事情却未必就结束,我估计,皇帝还得头疼好一阵子。”
“哎!是啊……”董倾依明显赞同,人死了,事情的后遗症却还有很多。
不怪皇帝那么愤怒湘王勾结外敌。
有些平衡本身是不能打破的,当年穿越的圣祖皇帝所营造的局面,好不容易维持了几百年,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
湘王就是在这上面加了一把力,看似其他国家的来使,捧着好东西给盛莲皇帝贺寿的,可实际上,等于是给了人家一个信号,同时也让人进来看到了盛莲的情况。
湘王的主动联系,让别人知道了盛莲的内乱,而几百年过去了,别的国家说不定还会想,盛莲王朝是不是已经走了下坡路?
有内乱,国力下降,那么安分了这么多年的小国,那蠢蠢欲动的心就活络了。
本来大家都在观望,湘王却将这个政党的理由给了出去,不得不说,他虽然死得干脆,可未来多少年内,盛莲王朝的边境该不安分了。
最重要的是,这么多小国同时出招,盛莲王朝可没有能力全部防啊!
看菱国那一线,明显那什么公主就是被湘王给怂恿的,好在最后是因为各种参合,事儿并没有成。
若是事成了,后宫多了这么个搅屎棍,菱国就算再有心交好,只怕最后都会成仇。
想得多了,才知道盛莲王朝多么的四面楚歌,难怪皇帝会这么忧心,王朝的危机,绝对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一个小国还好处理,周边的都凑热闹了,就该盛莲王朝头疼了。
好不容易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宁静,轰然而塌。
“走吧!”皇帝最终说了一句,有冷笑,也有叹息,真正属于他的烦恼,现在才开始。
自家知道自家事情,盛莲王朝能拿得出手的武官真不多了,军队也快被太平盛世给磨了锐气,看来还得想办法,将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正好,万寿节还有两天,倒是可以想想办法,给那些使者一些威慑,让他们不敢兴兵来犯,才是一劳永逸的事情。
皇帝在心里想着,刚走出门,却看到两个陌生人跪在外面,穿着都不差,甚至还有些华丽,不禁有些奇怪:“这是怎么的?”
莲瑢璟笑着走了上前:“皇上,是微臣的人。”
皇帝恍然,不由得点头:“那你处理吧,朕就先回宫了。”
“恭送皇上。”
看着皇帝的队伍走远,这忠勇伯大门前,只剩下两个跪着的人,还有莲瑢璟和董倾依。
董倾依好奇的看了看两人,就认识一个,那个男的,是流年啊!
莲瑢璟身边的得力助手之一,向来是很有能力的,现在居然用这么隆重的跪礼,莫非是犯了什么大错?
莲瑢璟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叹了一声:“起来说话。”
“主子……”两人似乎有些羞愧,有种不敢起身的意思。
董倾依又看了看那华衣女子,面容姣好,年纪不算大,却带着而一股子雍容富贵,看起来日子是过得极好的,看这情况,莫非是要跟流年私奔不成?怎么感觉就那么诡异呢?
“起来。”莲瑢璟声音重了,还带着一丝不容反抗的冷意。
流年抖了抖,倒是示意了一下那女子,将人给扶了起来,果然举止带着亲密。
董倾依这会儿才恍然,刚才那个女子叫莲瑢璟也是主子,莫不是莲瑢璟的人?她好像没见过啊!
“若彩,你在湘王身边这么多年,就学会了固执吗?”莲瑢璟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听到这个名字,董倾依诧异了一下,若彩,这就是彩虹七色丫头的头领?一直在湘王身边?
想起当初自己问过莲瑢璟,说是一个有八个,首领叫若彩。
莲瑢璟手上的其他人,董倾依多多少少都见过一面的,唯独这个若彩,一次也没见过。
打量了一下若彩的服饰,董倾依忽然有些明白了,若彩在湘王身边的地位应该不低才对,有些东西,都是侧妃才能用的。
真没有想到,莲瑢璟竟然埋了一颗这么深的棋子啊!貌似,湘王到死都不知道吧,否则,根本就不会带若彩来盛京城。
“主子,都是奴婢的错,你惩罚奴婢吧!”若彩有些哽咽。
若彩也是阴郁,她跟在湘王身边,自然是要打探湘王的行动和位置的。
只不过,她为了不暴露,一般是不会出手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自然有其他人上报。
这些年来,也给主子和皇帝提供不少重大信息。
只可惜,湘王这个男人,虽然有些好色,却有很理智,他防女人可是防得很紧的,大多时候,若彩根本就不敢触碰正事。
一些当间谍的女人就是不够聪明,那下场可是很惨的。
她倒不是怕死,而是怕毫无意义的去死。
虽然知道湘王惩罚那些暴露的探子,都是故意给她们知道,或者亲眼看到的,就是为了威慑。
当从侧面证明,她若是暴露,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尽管她是湘王最喜欢的小妾,乃至现在的侧妃。
一直小心翼翼的若彩,在这最后的大事件上,竟然没帮到什么忙,打心底是愧疚的。
就说湘王****,来到京城办大事儿,居然还带着若彩一起。
说湘王防着女人也没错,若彩走了一路,居然没发现是到盛京城的,就更别提打探湘王来做什么了。
董倾依想到这一点,忍不住惊奇:“湘王会带你来京城,应该是为了你肚子那个吧!”
刚开始就发现,若彩已经有了身孕,大概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湘王已经行将就木,居然还能有孩子?可见其宝贝的程度,不得不说,湘王造后代的能力,真是非常强,管理女人也厉害,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孩子生下来并成功养活?
所以,后宫的孩子多寡,分明得看男人的能力啊!
“的确,他说要带去个美丽的地方散心,好养胎,再加上最近有些嗜睡,就没太注意。而且,他有一只能载人的鹰鸟,在天上飞了三天,一落地奴婢就被限制在院子里,都没时间打听到底身处何地。”若彩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丢脸。
或许真是怀孕的人脑子有些打结,加上嗜睡的原因,若彩真是一点没发现湘王的不妥。
因为湘王要出去玩耍,那一般都是顺带的,通常都有正事要做,若彩跟随过几次,倒是很理解。
而这种正事,湘王是绝对不会要她们碰的。
若彩虽然知道湘王身体已经快不行了,可以为他还有半年以上的寿命,完全不知道,怕死的人竟然会选择服用虎狼之药。
莲瑢璟和董倾依互视了一眼,倒是不意外。
湘王身边到底是有些能人的,随便驯服一种鹰鸟还是行得通,虽然不可能有董倾依这么厉害,可普通人都还可以熬鹰当宠物呢,何况湘王?这丫的肯定给自己准备了很多后路,这鹰鸟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倒是捂得严实,居然最后关头才使用,以前都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难怪,湘王当初知道皇帝有一群飞禽给他办事儿时,会那么嫉妒,要知道他为了这么一直鹰鸟,可花费了不少心血。
一直在天上飞,落地后就被限制自由,连自己身处何地都不知道,那传递不出消息也正常。
莲瑢璟脸色这才好了很多,只不过有些犹豫和皱眉的看了看她肚子:“你怀孕了?湘王的?”
如果是湘王的,那可就难办了,皇帝只怕不会允许湘王的孩子还存活。
哪怕这只是还没出生的孩子,他们不说的话,谁也不知道的,但是,有些事情不能绝对。
若彩作为湘王的最宠爱的侧妃,一时风头无两,她怀孕的事情肯定很多人都知道的,要不然湘王也不会因此还把她直接带来了盛京城。
将来,若是有人发现她这个侧妃没有死,还有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只怕流言蜚语多了,会给皇帝更多的怀疑。
若彩脸色一红,偷偷看了看流年,仿佛受到了鼓励:“主子,奴婢虽然在湘王身边卧底多年,可从来不是湘王的人,这孩子……是流年的。”
后面说得细如蚊声,若不是莲瑢璟和董倾依的耳力好,还真可能听不见。
啧啧,这可是大新闻啊!不知道湘王死了之后知道真相,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他使劲了宠的女人,竟然从来没有得到过?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莲瑢璟虽然有些意外,倒也没有生气,他派人出去办事,大多只看结果,过程一贯是不插手的。
只要有能力,拿出他想要的结果,莲瑢璟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非得逼着人家失身才算认真办事:“这么厉害?”
挑眉看了看不太好意思的流年,莲瑢璟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办到的?”
就说嘛,以湘王那个残败的身体,怎么还可能行房事,甚至让若彩怀孕?若是可以,那身体没查出病之前,早该行了吧!
而湘王身体出问题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内,就没有造出孩子了,何况两个月前的行将就木,快油井灯枯?
倒是湘王竟然一点怀疑都没有,甚至还越加将若彩宠得上天,当真……对自己好有自信。
当然,若彩的手段,的确非同凡响,真不愧是众姐妹之首。
若彩脸一烫,总感觉就这么讨论此问题,那是万分不好意思的:“是流年,在海外找到一种奶树的树汁,用它制作了强烈的迷·幻·药,中药者会让人在幻境中继续做自己昏迷之前想要做的事情,奴婢每次都在湘王兴趣来了对他使用,倒是次次都成功躲了过去。”
董倾依愣了愣,忍不住看了流年,这两只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为了自己的女人,也挺拼的啊!居然连这种方法,这种药物都能弄出来?
莲瑢璟也觉得涨了见识,问出了董倾依暗自猜想的话题:“你们都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本世子记得,当年你接受这个任务去了湘王封地,可还没有多看流年一眼。”
流年的确负责信息,去湘王封地也是最勤快的,倒是没有想到,两人竟然还整出了这么一件大事。
“当初奴婢去湘王的封地,是流年安排的,一路上,还有身份,都是他准备的。”若彩虽然不好意思,对主子倒也没有隐瞒,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也表明了两人产生情谊的时间和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