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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你再可是,今晚我就让这孽种见鬼去。”
乔晔怒道,将绯雪扯着往床内侧一推,自己气恼的躺在了外侧。
当乔晔来揪她时,绯雪本能的紧张,赶紧像刺猬似的将自己团起,见乔晔在外侧躺下,紧张的心才稍稍平静。
“二少爷,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你能不能换……”
见乔晔瞪过来,绯雪忙改口道。
“床让给你,我打地铺。”
猫起身,生怕踩着乔晔,绯雪小心的提着裙摆欲下床。
“夜绯雪,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乖乖的进去躺下。”
乔晔脚抬起,横在绯雪眼前。
“可是我不习惯与人睡。”
绯雪脸抽搐着,人善被人欺,她是不是要凶一点呢?
“不习惯也得习惯,从今天起,你必须睡在这张床上。”
乔晔冷着脸道。
“你答应了我的,你……”
“我是答应过你,但是你若再不闭眼,我不敢保证我不会反悔。”
乔晔看着绯雪那张小媳妇似的脸,恼道。
“可是,我不想睡一张床。”
我忍,我忍,绯雪告诉自己,不能硬碰硬,更何况是占不住理字的是她,所以她忍他。
“你给我睡着,至少在一个月内,我们必须同床共枕,否则,这个孩子谁会相信。”
乔晔火大,无论如何他都要揪出那个播种的兔崽子。
“如果现在打胎会不会有危险?”
绯雪委屈的躺回去,尽量将身体往床内侧挪,生怕与乔晔有任何肢体的接触。
“打胎,你在昨天之前干什么去了?”
乔晔听到打胎这两个字真想打人。
“昨天之前我没想到,要不是小雨提醒,我也不知道自己中奖了。”
绯雪委屈的叹道。
她以为那件事就那么过去了,她又不是当事人,没必要由她来背这个包袱呀。
整个晚上,绯雪毫无睡意,而睡在外侧的乔晔,估计更似火上煎熬。
天亮了,绯雪刚想合眼,乔晔起床了。
“喂,起来。”
乔晔推了推里面的绯雪,决定要有苦同享,虽然她是孕妇,但是这么大的事,瞒不了多久的,不如先公布,趁着现在喜上加喜。
“嗯,有事吗?”
绯雪还在想,以后调理作息,白天她睡,晚上将床让给他,反正以前她也经常通宵的。
“新婚第一天,你得起来奉茶,另外,得找个大夫为你号号脉,总不能等肚子出来再说吧,那样就太被动了。”
经过一晚上的煎熬,乔晔这会语气好多了。
“嗯,等会是不是有人来验红?”
绯雪有点紧张,她有看到床单下面的帕子,想必就是用来验红的,古人都是这样迂腐的。
“还用验吗?我们直接去大厅就是了。”
听到验红,乔晔心情又不好了。
他用银子买了许多女人的贞操,可是他女人的贞操却被别的男人夺走了,这难道是报应吗?
“那我们要不要统一一下说词,总不能第一天就让人看出破绽吧。”
绯雪心里有点小意外,既然乔晔愿意帮她掩饰,那她这个孕妇,在相府应该不会太难过吧。
“如果爹娘,老夫人问起,就说是哪天,我们情不自禁,至于其他的,由我来应付就行了。”
乔晔看着脸色红润的绯雪,心里直纳闷,同样一晚没睡,他这会只怕脸色很差,可她,却像熟透的蜜桃般诱人。
“你能不能先稍稍透露一下有哪些人?最好能列个表出来,我怕人太多,我记不住。”
绯雪一听有点晕乎道,她知道这样的深宅,多半有很多家眷,可是她记人的能力又很差,写文的时候,总要写个小本子,列上人物关系放在电脑前,所以这会最好乔晔也写在本上,让她可以随时对照,免得唤错人。
“你不用记太多,只要记着老夫人,我爹,我娘,二娘,三娘,大哥,大嫂就行,其他的,都得向你行礼。”
乔晔没给绯雪列小册子,但是却让她跟紧他,而且两人的称呼要改变。
虽然绯雪觉得相公让人起鸡皮疙瘩,但是也忍了,人前叫相公,人后,她还是叫他二少爷好了。
离开新房的时候,乔晔很体贴的搀扶着绯雪,刚开始绯雪还有点不习惯。
绯雪以为他们够早的了,没想到,他们到大厅的时候,竟然都坐满了。
看来古人的作息与现代人真的很不一样。
“雪儿,这是奶奶。”
很有默契似的,他们一进大厅,立即就有人端着茶上来了,看来跪地奉茶是少不了的了。
“雪儿给奶奶请安。”
绯雪端起茶,先向老夫人请安。
“乖,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乔家的孙媳妇了,奶奶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早日抱上重孙。”
老夫人笑眯眯的拿了一封红包。
“谢谢奶奶,雪儿会努力。”
绯雪红着脸,真没想到古人这么直白。
之后,绯雪又奉茶给相爷与夫人,也就是乔晔的爹娘,至于后面的就不用了。
礼毕,绯雪还没来得及坐下,这前收拾新房的老妈子与丫环就来了,老妈子在夫人耳边叽哩咕噜不知道说了什么。
绯雪只看到夫人的脸绿了,而且看她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
接着就见她起身,向老夫人去,也在她耳边轻语。
绯雪头皮发麻,刚才还笑眯眯的,这会就像要将她活剥了似的,也太吓人了吧。
“奶奶,爹,娘,雪儿身体有些不舒服,能不能请个大夫来为雪儿瞧瞧。”
乔晔也感觉到娘亲那杀人的眼光,也猜到是什么了,立即起身向老夫人道。
“晔儿,你们昨晚吵架了?”
老夫人还算淡定,只是猜疑的看着乔晔与绯雪。
“有点小争执,奶奶,都是孙儿不好,二个月前,孙儿带雪儿外去踏青,一时情不自禁,便先过了洞房花烛。”
乔晔低首,绯雪意外的看到他竟然也有脸红时。
“什么?乔晔,你太荒唐了。”
老夫人还没说话,乔相爷却拍着桌子坐起。
“爹,孩儿只是情不自禁,况且,如今雪儿已经娶进门了应该没什么吧。”
见父亲发火,乔晔忙抬首嬉皮道。
可是绯雪这会却不敢抬头,按照古代的闺训,她早就坏了闺誉了,看恐怕以后都要被人鄙视了,不如今天来赌一把。
“相爷勿怒,是绯雪的错,绯雪做出了有失身份的事,配不上二少爷,请二少爷……休了绯雪吧。”
关键的时候,绯雪赶紧跪下请乔晔休妻。
这个时候如果能拿到一纸休书,那她就是好运了。
那不管这孩子的爹是谁,她这个娘都做定了,大不了离开京城。
“不,爹,是孩儿的错,您可以惩罚孩子,但是您不能惩罚您的孙儿。”
乔晔愣了下,跟着在绯雪身边跪下,曝出了绯雪有孕的事。
绯雪身体晃了晃,这个笨蛋乔晔,这个时候,他不是正好借磨下驴吗,干吗,非着拉着她吊死在乔家。
只要他不说,一纸休书,她立马走人多好啊。
难道……绯雪侧首想看乔晔,却被众人的惊叫声吓得立即低首。
“什么?有喜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老夫人。
也难怪,大少夫人虽然过门有二年了,但是到现在还没下一只蛋,要不,乔晔也不会被逼婚逼得这么紧。
“应该是了,只是还没请大夫把过脉。”
乔晔握着绯雪的手,柔情蜜意道。
绯雪今天终于知道世界上又多了种死法,那就是她现在这般。
她将指尖狠狠的掐进乔晔的掌心。
这种他好,她也好的大好事,他非得扭曲着来说。
这下好了,她人是留下来了,可是肚子里这个没主的货呢?
真要充到乔家吗?
乔晔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是真想捡个现成的爹,还是要报复她的失贞呢?
绯雪脑中乱乱的,对自己未来的命运一点都没把握了。
“快起来,乔风,快去请大夫。”
老夫人起身,竟上前搀扶绯雪,这待遇升级,纵然绯雪来自现代,也有点招架不住这样的热情升级。
“奶奶,或许只是身体不适,并没有。”
被老夫人搀扶起,绯雪一下子感觉好像一座山压了过来。
这有与没有,当真是福祸相依,可是这往后要如何相处下去呢?
“奶奶,雪儿有些紧张,我先扶她回房,待会大夫来了,直接让他们到我们房中吧。”
乔晔接收到绯雪求救的眼神,立即过来道。
“你这孩子,怎的这么粗心,既然雪儿有了,刚才怎么还让她跪。”
老夫人责备乔晔道。
“是,奶奶说得是,是孙儿的不是,现在孙儿可以护送你宝贝曾孙娘两回房了吗。”
乔晔笑着与老夫人耍嘴皮子。
“去吧,小心点,别扭着,摔着,早餐,我一会让林妈送到你们房里。”
老夫人小心的嘱咐道。
现在受宠若惊已经不能来形容绯雪了。
只不过多了块肉,这前后的待遇竟然差这么多,看来母凭子贵不止是在皇宫,在豪门一样受用。
“乔晔,你是什么意思?为何不借这个机会,将我休了?”
回到房,绯雪关好门,但是不敢大声了,这古代的房子隔音不知道好不好,可千万别让人听到。
“新婚第一天便休你,你以后还如何做人,岳父大人还如何面对同僚?”
乔晔看着绯雪,他真不知道这个小女人是怎么想的。
休妻真的那么容易吗?
就算他们未婚有性,他也不能休,除非他说肚子孩子不是他的,那样,她只怕就要被浸猪笼了。
“但是你这样,以后会被人笑话的。”
绯雪沉默的打量着乔晔,半晌后才道。
“你连那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谁还有资格笑话我。”
乔晔叹息,这对男人来说,确实是奇耻大辱,可是当事人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谁还会来笑话他呢?
“对不起,我应该在这之前就想到的。”
绯雪有些惭愧,换位思考,如果是她,她肯定做不到乔晔这样。
“那晚是谁对你下的药?”
乔晔看着绯雪的小腹,心里像是被人扔了块大石头,
“柳如花,二少爷,你是不是怡红院的常客?柳如花与你是不是已经有过关系?”
绯雪这个时候也不想怪责乔晔的不是,他能做到这样,她已经很感激了。
“虽然我是怡红院的常客,但是柳如花是花魁,而且不卖身,虽然他有过这意思,但是我并未碰她。”
乔晔有做自作孽的感觉,京城里,人人皆知他乔二少的未婚妻是夜大学士那名满京城的女儿,或许,她真的只是被他所累吧。
“那就对了,如果你碰了她,或许我就不会被数计了。”
绯雪感叹,有时候,女人就是那样的,自己得不到,也会千方百计的破坏,不希望别的女人得到。
相府的二公子,长得又是玉树临风,人又风流倜傥,又是青楼常客,想必早已芳心暗许吧,只可怜她成了倒霉鬼。
“那她应该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了?”
乔晔眉头打结道。
“或许吧,那天她说乞丐。”
虽然当时绯雪并未将柳如花的话放在心上,但是现在一想,或许真的是乞丐,人的嫉妒心是很恐怖的。
想起那块遗失在床上的玉佩,绯雪真希望柳如花是故意欺骗她的。
不敢有什么想法,现在打胎是不可能了,唯有希望孩子生出来,别是丑八怪就行,希望柳如花积点德,
乔晔闻言,却惊退数步。
乞丐?如花当真那么做?
“我去找她。”乔晔愤怒道。
“你这个时候去找她,明天你我,就会成为京城最大的笑话。”
绯雪唤住乔晔道。
她那天要了一万两,柳如花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她现在或许正瞪大眼睛看着呢。
好在,那天她与乔晔即外出踏青了,至少有了一个幌子。
三朝回门,老夫人因为她怀孕了,竟派了很多人跟着,小心侍候着。
本来,嫁出去了,绯雪也不想与二娘斗气,但是看她那么风光的回来,二娘难免有点红眼。
原本要在娘家住一晚的,但是绯雪不想找气受,吃了午饭便离开了。
“二少爷,京城哪家文房四宝最好,我要去挑一套。”
上轿后,绯雪想到相府的无聊,便又兴起了写文的念想。
虽然这里或许没有读者,但是将自己穿越的经历写下来,或许以后回去了,还能留着做回忆录。
“文房四宝,府里就有,又何须买?”
“我要买个自己用起来顺手的,反正还早,二少爷可肯移驾?”
经过几日的相处,绯雪对乔晔的态度也有了转变,虽然不足以为夫,但是做朋友还是不错的。
“行,娘子有令,为夫的岂敢不陪。”
乔晔笑着,命轿夫转向京城最有名的一家文房四宝的铺子。
“小姐,你要挑选什么样的?”
小雨见绯雪在铺子里看了半天,也没有看中喜欢的。
“这些好虽好,我却用不啧手,掌柜的,不知你们能不能做出我要的款式?”
绯雪看过一排又一排的毛笔后,实在不敢下手。
这些东西买回去,写字,铁定会出人命,最起码也要方便手写的。
“少夫人要什么的尽可以说,我们一定尽量满足夫人的要求。”
掌柜的认得乔晔,立即迎上前小心侍候着。
“这样吧,如果你能做出我要的款式,我们愿付双倍的订金。”
绯雪说着,画了一个外形,而且还为掌柜的做了解释。
小雨在旁边看着听着,眼睛越睁越大。
小姐这画的不是别的,正是最原始的钢笔,而且小姐似乎很懂,竟然将原理,与材料都罗列出来了。
“这样啊,少夫人,我们没做过,不敢保证,但是我们愿意试一试。”
掌柜的看后很是好奇,也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乔晔本在自顾挑选,听到掌柜的话后也凑了过来。
“娘子,你画的这是什么?”
乔晔好齐的伸长脖子问,笔不像笔,画不像画,真看不出来。
“等做出来你就知道了,这个绝对比这个笔好用。”
绯雪拿过悬挂的大毛笔笑着道。
“咦,乔兄,你与夫人感情可真好,竟然夫妻双双来选文房四宝。”
那带笑的诙谐的声音让绯雪有种不好的预感。
“三爷,六爷,七爷,乔晔有礼了。”
乔晔转首,正见几位王爷由外而入。
听到乔晔那恭敬的礼声,绯雪不由侧身抬首。
细看进门的三人,似乎有个眼熟,脑中闪过一个人影,绯雪猛然想起,那是七王爷,难道这几位爷,都是王爷?
只是做王爷的真这么闲吗?她穿越后,出门也不过这两次,却两次都遇上了他们。
“草民见过几王爷。”
掌柜的一见贵客来了,连忙上前行礼,从掌柜的表情看,他们几位应该是常客。
“乔兄,看来我们与夫人真是有缘,既然如此,你们今天选什么,算我们的。”
七王爷笑着走近绯雪,竟像老朋友似的伸长脖子去看她面前的那张钢笔草图。
绯雪有些不好意思,她本就不会用毛笔,这画出来的东西又岂能入眼。
“让王爷见笑了,我只是随便涂鸦,相公,妾身已经没什么要买的,我们就不妨碍王爷们先墨宝了吧。”
绯雪忙将草图卷起,交与掌柜手中。
“乔少夫人,你真不给我们面子,既然能再次相遇,也是缘份,不如一会一起喝杯茶,也好让我们一饱耳福,听听乔少夫人的绝世琴音。”
三王爷上前拦住绯雪道。
绯雪并没留意到小雨那苍白的脸,反而不悦的瞪着三王爷。
“王爷,雪儿身体不适,还是改天吧。”
乔晔上前将绯雪护在身后。
这位三王爷与他一样,都是风月场所的常客,看他今日的神情,乔晔有些担心。
“雪姑娘,若不是看这小丫头,本王还当认错人了,原来……”
“王爷,实在失礼,雪儿这几天有些不舒服,改日,我们我们夫妇定当摆酒谢罪。”
听到三王爷的话,乔晔额头微见冷汗。
如今雪儿已经是相府的二少夫人,要是让人知道,她在未出阁前常出入青楼,那爹爹他们肯定会猜到的。
“小姐,我们走。”
小雨见乔晔挡住了三王爷,忙上前拖着绯雪要离开。
绯雪这才察觉事情不对,难道之前的夜绯雪与这个猥琐的三王爷有什么过节?
“雪姑娘,本王可不曾忘记你当初的承诺,今日既然见到,雪姑娘是不是应当兑现承诺呢?”
不曾想,三王爷眼尖,竟然推开乔晔挡在了绯雪面前。
乔晔没想到王爷动真格的,没提防,竟被推倒在地。
“王爷,请自重,我并不认识王爷。”
见这位三王爷无视的扣她手腕,绯雪寒着脸不悦道。
“哦,不认识?难道半年前,在怡红院弹琴的不是你?”
见绯雪不认帐,三王爷脸上掠过邪恶的坏笑。
“王爷,我看你认错人了吧,我可不记得王爷有到过我家。”
绯雪唇角扬起,还真的感谢已经挂掉的夜大小姐,她爱逛青楼也就罢了,竟然将自己居住的院落也起名怡红院。
“雪姑娘,你可健忘,怡红院可是风月场所,难道你真的就忘记了?”
三王爷说着手轻佻的欲摸弼雪的脸。
绯雪以手扣着王爷手腕,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笑容道。
“王爷不觉得失礼吗?虽然我的闺阁叫怡红院,但是可并不是风月场所,王爷这是故意要让我难堪吗?”
虽然绯雪手没什么力,但是这点时间足够了,乔晔已过来将绯雪护在身后。
“三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夜小姐现在可是乔兄新婚的妻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六王爷,与七王爷忙上前打圆场。
“王爷,天下相似之人常有……”
“乔晔,你看本王像是会看花眼吗?”
三王爷打断了乔晔的话冷笑。
“这么说,王爷看我像是烟花女子了?”
绯雪冷笑。
不管之前那个夜绯雪与他有何瓜葛,现在这个身体是她用,就得按她的想法来做人。
“乔少夫人,千万别误会,小王看,三王兄也是认错人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六王爷也劝道。
“不可能,本王绝不可能认错……”
“够了,你们几个在这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众人正在这文房四宝店内争执,却不曾想,太子殿下竟然也来了,而且听了好久了。
过几天便是太后的寿诞,他们几个皇孙也是奉太后之命,出来找些新鲜玩意,没想到却这么巧听到这里有争执。
原来宸奕轩并不想进来的,但是却听到了绯雪的声音,忍不住就过来了。
“太子殿下。”
众人见太子来了,立即后退数步齐声道。
“你们几个人在这吵什么?”
宸奕轩寒着脸,京城虽然是皇家的地盘,但是这些弟兄们也太嚣张了。
自从父皇病后,这些人便无法无天了,若不是大师说这次借太后寿诞冲去宫中晦气,能令父皇龙气升起,这会这人又怎能出来嚣张。
“太子殿下,您可要为民妇做主。”
绯雪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与太子表现的熟识,但是今天若不摆脱这个大胆又无礼的王爷,只怕日后都有得受了。
“太子殿下,只是误会,没什么的,我们夫妇也该回去了,先行告退。”
绯雪正要让做太子的宸奕轩主持公道,却不曾想乔晔像怕生事似的,拉着绯雪急急告退。
“既然是误会,那说开便是,几位王弟,你们还要在这胡闹吗?”
宸奕轩看着绯雪不悦的脸,虽然想帮,但是乔晔做相公的都说了没事了,他也不便再追究了。
被乔晔硬拖走的绯雪,有点不甘心。
刚才被那猥琐王爷欺负不说,乔晔这个做相公的竟然都不帮她。
“停轿,大家先喝杯茶,休息会再回府。”
乔晔突然唤停轿子,拿出银子让轿夫们喝茶,自己则扣着绯雪的手上了二楼的包厢。
“乔晔,刚才太子来了,明明可以为我们主持公道的,你为何要拉开我?”
绯雪不悦的质问乔晔。
“你还好说,夜绯雪,你在怡红院到底都做过什么?你与三王爷到底有过什么承诺?”
乔晔恼怒的松开绯雪,红着眼问。
“乔晔,你这是什么意思?”
绯雪脸跟着一沉,乔晔这是在怀疑她吗?是觉得她说谎了吗?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夜大小姐如此聪明,难道还要本少爷解释吗?”
乔晔甩袖讽刺似的道。
“乔晔,你这是在怀疑我了,你是觉得我与那位猥琐的王爷有奸情吗?”
绯雪眼中一阵阵寒意。
“你自己说出来便好,你腹中的孩子是不是就是宸梦龙的?”
乔晔眼中也在喷火,他和平最恨的就是被人骗,尤其是女人,可是眼前的女人,短短几天,骗了他一次又一次。
“乔晔,不管这孩子是谁的,都与你无关,也轮不到你来关心,我说过,你可以休了我,但是请不要侮辱我。”
绯雪寒着脸道。
“侮辱你?夜绯雪,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你,你今天竟然说出这种话,还未成亲,你便给我戴上了绿帽子,你还有脸同我嚷嚷,你……你当真是不知羞耻的荡妇。”
乔晔怒瞪绯雪,这会他似乎忘记了绯雪是孕妇,竟然扣着绯雪的脖子杀人似的质部。
“乔晔,你才无耻,在成亲前,你那天不是寻花问柳,我是荡妇你是什么?男妓……”
随着绯雪的那声音男妓二字,乔晔的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绯雪也被那一掌之力甩了出去,撞到了桌角。
撞到桌角的额头除了痛还有些火辣的感觉,紧接着,好像有什么模糊了眼睛,绯雪伸手一抹,竟是鲜红的血。
“乔晔,你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最让人看不起吗?”
在这一刻,绯雪下定了决心,要么他休妻,要么她休夫。
“你若不是如此不知廉耻,今天又怎么会被三王爷抓到把柄。”
看到绯雪额头滴血,乔晔有些心慌,还有些心痛。
“你说的没错,那么现在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小雨,去掌柜的买套笔墨纸砚。”
方才小雨被乔晔关在门外,这会绯雪不得不大声喊。
“夜绯雪,你什么意思?”
乔晔很想带绯雪去看大夫,可是看那带血的冷颜,他第一次对女人有了惧意。
绯雪没有回答,失血让她有些晕眩,但是她并没有离开,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么要走,也要走得清清白折。
“小姐,笔墨纸砚都借来了,你……啊,小姐,你怎么了?”
买来文房四宝的小雨推门而入,看到绯雪半张脸都被血弥漫着,吓得手中的文房四玉跌落在地。
“我没事,小雨,侍候乔二爷写休书。”
绯雪知道自己此时必然可怕,只得以衣袖按着伤口道。
拿到休书她便离开。
“夜绯雪,你这个笨女人,这么半天,你就是要我写休书?”
乔晔对她的那份怜与疼,这会又转化为怒气了。
这个笨女人,她流了那么多血,不让他找大夫,却要他写什么狗P休书。
“对,你写了休书,我们便再无瓜葛,以后你依旧寻花问柳,我也可以继续淫荡,绝不会再有人说你戴绿帽子。”
绯雪坚持道。
“小雨,去请大夫,夜绯雪,你听好了,休书,我是不会写的,但是从今天起,你除了府里,那也不准去。”
乔晔恼怒的朝小雨吼,将小雨吼走后,又扯下衣袖,上前欲为绯雪包扎。
“好,既然你不写,我写。”
绯雪越是激动,额上的血越不止,她推开乔晔,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纸,也不拿笑了。
反正这会小雨走了也没人砚墨,直接就用带血的手指沾着自己的血写下了休书二字。
休书:
本人夜绯雪休掉乔晔,从此解除夫妻关系。休书人:夜绯雪
写好休书绯雪冷声道。
“乔晔,休书已写好,从今天起,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即使日后见到,你我也是陌生人。”
绯雪拿着血写的休书欲塞入乔晔手中。
乔晔恼怒的甩开手,那血写的休书便飞了出去,一阵风吹过,竟将它带出了茶楼。
两人都呆呆的看着纸飞出去。
绯雪是无力去追,乔晔是不想去追,那东西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休书飞呀飞,竟飘落到几位路人中,而这几位路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与绯雪发生争执的王爷,当然,这次多了太子爷,宸奕轩。
宸奕轩本能的接住了那自眼前飘满的纸,上面的颜色有些扎眼,而且鼻端还有些血腥味。
“二哥,那是什么?”
七王爷好奇的伸长脖子问。
宸奕轩本不想看,但是上面休书那两个红色的字太醒目了。
“哇,不是吧,休书?乔兄被休了?”
眼尖的七王爷看了后惊道。
宸奕轩还愣在那休书二字上,七王爷却拿着纸在鼻端嗅了起来。
“这好像是血,乔兄夫妇发生了什么事?搞得这么血腥?”
七王爷拿着休书,看上茶楼的窗户。
宸亦轩看着身后的老三,虽然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同之前三王爷的纠缠一定有关。
“二哥,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不管怎么说,人家新婚,若不是今天意外,或许……”
七王爷正说着,却被六王爷狠瞪了一脚。
“你们嫌闹腾的还不够吗?去做你们该做的。”
宸奕轩沉着脸,扫过几位兄弟,拿回了那张血休书。
“休书已写,乔晔,从现在起,你我再没有任何关系。”
绯雪心里有些酸,但是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更何况那休书还是用他伤害她的血而写,断然没有回头的理由。
“站住,夜绯雪,你真的就凭你写那几个字,我们的关系就结束了吗?”
乔晔心疼之余,又想笑,这傻女人,真以为那么几个字便能结束他们的夫妻关系吗?
“我已经休了你,我回去收拾后,便会马上离开乔家,以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正欲开门的绯雪转过身,与乔晔一字一字清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