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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佩姐姐帮我做件事可好?”就在李承江勒令子佩离开时,零落出声说道。
子佩刚才被吓得够呛,额上还冒着冷汗,立刻说道:“妹妹尽管吩咐。”
零落平静地看了她一眼,缓声说道:“三日之后的上午,有劳姐姐去美人香走一趟,到时,姐姐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子佩为难的看着她,勉强笑道:“妹妹还是直说要我做什么吧,否则,到时又给妹妹添麻烦,就不好了。”
零落皱眉看着她,眼神淡漠,“姐姐只需记得,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要将绿竹从李承昊身边彻底摘除。姐姐你在王府这么久,难道就甘心只做个无名无份的侍妾?现在只要皇后娘娘一句话,姐姐的侧妃之位就到手了,姐姐可别在关键时刻犯糊涂。”
眼见着子佩的脸又白转红,零落暗暗一笑,羞涩的看了一眼李承江,说道:“零落的心愿,就是尽早回到太子殿下身边,姐姐的愿望,就应该是早日掌控平亲王府。零落一定会为姐姐竭尽全力。”
零落的话,对子佩到底还是有诱惑力的,就见她漂亮的眼睛里,渐渐升起渴望之色,零落满意的抿嘴。
大概是因为李承江在场,子佩虽说被零落撩拨得心神荡漾,但终究还是强压住心底的激动,对着他行礼说道。
“请殿下放心,奴婢一定会全力配合零落妹妹的,定不会再莽撞。”
“嗯,你知道就好,以后遇事多动动脑子。”李承江的声音温和了一些,“孤送你去平亲王府,也是给你找了条明路,孤那个五弟,虽说只是个亲王,但你一旦当上了手掌王府大权的侧妃,总比你当个白头宫女强。”
“是,奴婢日日都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恩德铭记于心,时刻都不敢忘怀。”子佩恭敬地半蹲着,声音真挚。
李承江满意地一点头,“你知道皇后娘娘和孤都是为了你的前程就好,你放心,只要一将王府的障碍扫清,孤立刻就去请娘娘懿旨,给你进位侧妃。”
子佩惊喜地抬头一笑,又飞快地垂头下来,连连表决心,“奴婢定不会辜负殿下厚望,谢殿下!”
李承江一挥手,“嗯,你先回去吧,别让人撞见你跟零落在一起。”
“是,奴婢告退。”子佩看了一眼现在一旁的零落,行礼退了出去。
子佩前脚一走,李承江就一把将零落搂进怀里,整个人就凑上来。
“落落有没有想孤。”
淫~邪的声音让零落全身一僵,下意识地就去推他,“殿下,外面有人呢!”
零落推拒着心里涌起一股恶心感,脸也因此红起来,却不想李承江将她这样子的表情,完全理解成害羞了,还低声诱哄她。
“不怕,这里都是孤的人,孤想做什么都可以。”
因为两人离得近,零落似乎都听到了他吞咽口水的声音,腰间那双大掌,更不停地在她身上作怪。零落不管不顾地一手按住了他还要往里探的手,声音发冷的说道。
“殿下,零落可还没侍寝呢!”
这一下,李承江就像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脸色一下就阴沉下来,也没顾上君子之风,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说道。
“哼,也不知道孤那个色鬼五弟,对着你是如何做到心如止水的?”
说着又怀疑地看向零落,问道:“落落,你该不会欺骗孤吧!”
零落心里一顿,委屈的笑道:“殿下说的哪里话,零落心里慌的很,一方面想着尽早的侍寝好为殿下效力,另一方面,又不甘心就这样将自己交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殿下,你如果还要来怀疑零落,零落真是没活头了。”
看到她这样子,李承江立刻转变成心疼的神情,“孤的落落最听话了,孤怎么会怀疑你呢?哎,孤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将你送给他的,你就再委屈一下,等到子佩当上了侧妃,等到我们将那个王府掌控起来,孤立刻就去把你要回来,在这之前,你就当是为了孤,委屈一下,好不好?”
看着李承江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零落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不知道他端着这副嘴脸,祸害了多少无知女子,但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地点了头,不情不愿地说道。
“那我们可说好了,殿下到时,可别嫌弃零落。”
“你放心,孤心疼你都来不急呢!”
李承江紧紧盯着她的脸,那眼睛里刚刚才熄灭的火光,又“唰”的一下燃烧起来。这神色,零落曾见过无数遍,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一颗心不停地往下坠。
“殿下……”零落死死按住李承江的手,身体轻轻挣扎着,“殿下,零落今日来,是有重要的事要跟殿下说呢!”
“什么?是不是要一吐你对孤的相思之情?”
沉浸在浴火里的李承江,轻佻的说道,一张嘴眼看就要凑近来。
零落急忙一边往后仰一边说道:“我上次跟殿下说过的钱大人,殿下可放在心上了?”
李承江虽然好色,但毕竟更是深谙朝堂之事的东宫太子,听零落问起这件事,立刻就认真起来,皱眉说道:“最近户部都安分守己,他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零落趁机挣开他的手,从他腿上站起来,退后了好几步,才反问道:“殿下确定他在安分守己?”
李承江沉脸问道:“你听说什么了?”
零落轻轻一笑,“殿下可听说过镇国公府的鸢雪县主,看上一道玻璃屏风的事?”
“孤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李承江哼笑一声,转身端起茶杯,许是见到茶水凉了,嫌弃的将茶水泼下窗去,又重新去倒。
一边说道:“不就是几个小姑娘争风好胜的事嘛,那还不是常有的事。”
零落轻蔑地看着他的侧脸,翘唇笑道:“那殿下肯定不知道,那鸢雪县主都想而不得的东西,绿竹倒是有一个。零落亲眼见过,那东西果真不是凡品呢。”
李承江这才敛笑看过来,“此话当真。”
“当真。”零落略一低头,又道,“殿下清楚,那样的东西,经过漕运进来,一共进来多少,价值几何,都去了何处?户部的册子上,可是都记着呢!”
李承江沉默了一阵,“嘭”的一声将茶杯摔在桌上,零落看着那只无辜的茶杯在桌上转了几个圈,然后落到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她的唇角却弯了弯。
又试探着问道:“不知殿下可还记得奴婢说过要多注意文王殿下的事?”
李承江看了她一眼,说道:“孤最近都在想着怎么防备那个李承昊,哪里顾得上他。”
“其实,奴婢一直想不明白,殿下为何要防备平亲王呀?”零落偏着头,等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不谙世事地望着李承江。
她这样纯净的眼神,一贯能让人卸下防备,李承江自然也不例外,于是叹气说道:“你在宫里多年,应该也知道,孤虽然贵为太子,却不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
而孤那个五弟,却从小备受宠爱,你看他那个王府,从一开始就是按照亲王的规格建造的,后来父皇更将兵权给了他,这不是明摆着在孤的头上悬着一把剑么。”
零落立刻接口说道:“可是平亲王少年就去了叙州,就算他再神通广大,对这遥远的京师朝堂,那也是鞭长莫及呀!”
她这话,让李承江猛地一顿,零落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继续说道:“殿下难道就没想过么?平亲王虽然手握重兵,姑且也算他战功赫赫,可他在朝堂并无根基。现在,除了户部是文王殿下的人,礼部归属岳王殿下,其余,可都在殿下您的手中,虽然平亲王他有叙州的兵马,可兵部到底还有殿下您的势力。”
零落停下来,看了一眼李承江晦暗难明的表情,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又说道:“殿下,平亲王现在,虽然没有瘫痪在床,可他的腿确实已经瘸了。殿下知道的,就算陛下再宠爱他,也不可能将大越的江山社稷,交给一个瘸子。”
李承江眯眼看过来,沉声问道:“你确定他的腿瘸了?”
零落郑重的回答:“确定!”
看到李承江还有犹疑,零落继续牵引着说道:“殿下,奴婢不懂朝堂之事,但有件事,奴婢却是看得很清楚。”
见李承江又看过来,零落才又说道:“虽说文王殿下明面上对殿下您俯首帖耳,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什么能比将权利握在自己手中更放心呢?”
这句话,让李承江双眼一亮,这让一直注意着他的零落,也释然的绽开了笑颜。
……
从玉堂春出来,天色已暗,益州历来实行宵禁,此时街上的人大多行色匆匆,只有一身男装的零落悠然地走在街上,她刚说服李承江转移了注意力,心情颇好。
街上的铺子都纷纷开始关门,玉酥斋的小伙计也开始往里收东西,没注意有人从昏暗处走出来。
“小哥,红豆糕还有吗?”声音清澈有礼。
小伙计忙着抱门板,头也没抬地胡乱应道:“没了没了,都打烊了,明日请早。”
身后传来打扇子的声音,伴随着身后人的声音:“那……带印章的红豆糕还有吗?”
就见那正抱着门板的小伙计,猛地一顿,手里的门板就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