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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云瑾过的说平淡也平淡,说精华也精彩。翠湖死后,她也未再陪楚璃去学堂,因为马年回来了,她自然就地位下降,被楚璃冷落,做了院中一个洒扫院子的小杂役。
至此,谣传云瑾是**的声音倒是少了很多。因她不怎么出去,找她岔的人也少了,云瑾过了段很舒心的日子。
而这样一来,云瑾闲暇的时间就多了起来,楚璃这个变态便更加变本加厉地压榨她,连她白天的时间都不放过,留了一堆的课业让云瑾自己学。
加上南宫珉那边的糕点生意日渐红火,云瑾除了忙琴棋书画和每晚跟杨北峰练功,剩下的精力全放在了研究她的糕点上。
幸好当时跟南宫珉约法三章,一月只做四次糕点去卖,否则可真得累死她了。
即使这样,云瑾还是小赚了一笔,看着自己的小钱匣越来越重,她十分有成就感。
当然,她的小金库里头,楚璃可是贡献了不少。
说起这事,云瑾又觉得泄气。
有一次云瑾躲在房中数钱,不想楚璃也不知怎么就进来了,云瑾当时还紧张了一把,慌忙想藏起钱匣子。不料,楚璃对云瑾的这种行为十分鄙视,不屑地说道:“你跟望舒那糕点生意怕是做不成了。我听说你做的东西基本全进了他的肚子,他给你的钱全是他自己的,根本不是卖给其他人。”
云瑾惊,问楚璃:“你怎么知道的?”
楚璃更加鄙视她,坐都没坐,头仰的像只公鸡,哪有半分温文儒雅的样子。
“王炳生,是我的人。”
后来云瑾总结出一个结论:得罪谁,都别得罪楚璃。
此后,云瑾找南宫珉谈话,小屁孩倒是答应得爽快,拍着胸脯说以后再也不会自产自销了。云瑾也管不住南宫珉,只能隔一段时间去找楚璃打听。楚璃这厮拿条件要胁云瑾:“以后每次做的东西,第一时间得先让他品尝,他出双倍的价钱。”
云瑾在道德和金钱之间稍稍挣扎了下,就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一晃到了九月,离楚璃他们结业的时间越来越近,所以傅明泉就发了话,今年的中秋佳节,要大肆操办,就当庆祝他们在书院的三年求学生涯圆满结束。
云瑾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马年的监督下自已一人下棋。
她好奇地问马年:“小马哥,中秋之夜是要开宴席吗?”
马年长得憨厚老实,圆圆的脸十分可爱,对云瑾也很照顾。
“是啊,听说还有猜灯谜,吟诗作画,歌舞助兴等等,应该会很热闹,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没一个喜欢的,云瑾腹诽。
“有没有美酒佳肴?”
“那是自然的,不过我估计都比不上小云子你的手艺。”
云瑾倒也不是为了吃好吃的,她纯属是想去凑热闹,如果能趁机将她的糕点生意推得更广那就更好了。
不过一旦楚璃他们毕业了,就得回到京城中去,她到底是留下还是跟着走?这事云瑾和杨北峰讨论过一次,杨北峰只给了云瑾一句话:“宁做草原烈马,不做井底之蛙。”
楚璃虽然没有明确向云瑾表达过自己的意见,但云瑾知道,楚璃希望她跟着他。
云瑾还没有想好,她有点纠结。
八月十五中秋节那天很快就到了,书院一片喜气洋洋,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布置得十分漂亮。
白天的时候楚璃他们就被叫去了戒堂听傅知泉训话,这是书院历年来的规矩。等到傍晚,丝竹管弦之声响起,云瑾见楚璃还没回来,马年陪着也没送个信给她,她便去找了绿莺和红袖,和一帮子年轻的仆役三三两两地先去看花灯,听小曲了。
唱戏班子是一个月前就定好了的,提前三天到的书院,咿咿呀呀地唱着小曲,云瑾也听不懂,只觉得那唱戏的小姑娘长得十分好看。
“小云子快来看,这花灯可真漂亮呀。”绿莺穿梭在人群中,带着云瑾和红袖来到湖边,湖面飘满了点着蜡烛的荷花灯。
“你小心点,这么多人,咱们还是别去前头了。”
红袖怕冲撞了少爷小姐们,拉着绿莺不让她再往花园深处去。
绿莺不在意地说道:“今天不是过节嘛,没有那么多规矩的,再说贵人们大多都去了风眠台那边听戏看表演了,不会有人来这里的。”
云瑾好奇:“除了唱戏,还有别的表演?”
绿莺道:“小云子你不知道吗?今年女学堂那边搞了个才艺大赛,那些千金小姐们全都铆足了劲想在今天一展风采呢。”
好像听楚璃说起过。
她还从没见过真的古代小姐展示才艺呢,云瑾来了兴致,一甩头,道:“走,去看看。”
红袖还有些迟疑,被云瑾和绿莺一左一右拉着就走。
果然,风眠台这边更加热闹,有猜谜对诗的,有作画题词的,男男女女结伴而行,倒少了许多避讳,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都是荷尔蒙爆发的年轻男女,加上又几乎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将来也会是南丰朝的栋梁。现场高谈阔论,羽扇纶巾,少年意气奋发,便有了几分“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豪迈感。
台上仍在唱着戏,云瑾在人群中寻找那熟悉的身影,背后突然有人拍了她一下。
“小马哥。”
“小云子,我正找你呢,来来来帮我个忙。”
不待云瑾反应,马年拉起她就跑。
云瑾只能跟绿莺和红袖挥手示意她去去就回。
绿莺没心没肺地冲云瑾直点头,红袖则担忧地环顾了下四周,还是将绿莺往人少处带了带。
“小马哥,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眼间他们越走越偏,云瑾不禁产生了怀疑,这都到了会场后面了,再往那边走,就可以上山了。
马年也不多说,将云瑾带到之后就朝前面呶了呶嘴:“世子在等你呢。”
云瑾看了眼方,有个欣长的人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们。夜风习习,他没有穿院服,一身鸦青色玉锦长袍,手持玉笛,长发飘舞,天地苍茫间,多了些遗世独立的味道。
光是一个背影,就已叫人看痴了。
马年不知是何时不见的,他不动,她也不动。
好一会,只听佳人惆怅,语带撒娇:“我都等了你好久了,你就不能主动过来吗?”
楚璃缓缓转身,目色迷离,艳若桃花,似嗔似骄,静静地望着云瑾,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