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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玉站在破庙外面,面朝东边,看着开始隐隐发白的天边,很快就要天亮了。
一个侍卫从远处奔驰而来,半跪在容玉跟前,“启禀世子爷,属下无能,让陈思齐跑了。”
“跑了?”容玉轻飘飘地反问一句,瞬间让高大的侍卫如女人般哆嗦起来。
侍卫强撑着,拱手说道:“回禀世子爷,那人的确跑了。”
容玉轻笑一声,说道:“跑了也好,免得我费力气收拾他。对了,人往哪个方向跑的?”
侍卫松了一口气,恭顺地回答:“回禀世子爷,人往南边跑了。”
容玉连连摇头,“南边不好,南边太富庶,陈思齐往南边跑不会有任何作为,反而会沉迷中温柔乡里面。你带人追上他们。将他往西北边撵。杀不杀人无所谓,只要陈思齐不死就行。总之,要确保他们朝西北逃窜。”
侍卫小心翼翼地问道:“具体目的地,还请世子爷明示。”
容玉轻声一笑,说道:“就去往边关吧。那里可是好地方,陈思齐去了说不定能有大作为。”
侍卫不明白容玉的用意,不过他只需要听命行事就好。侍卫低头应道:“属下遵命。属下这次多带几个兄弟,将陈思齐一伙人往西北边撵。”
“去吧。用心办差。如果事情办不好,或者办砸了,那你也不用回来见我。”
侍卫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躬身说道:“属下遵命!”
等侍卫一走,容玉就回头朝身后的破庙扫了两眼。
破庙里全是残肢断臂,鲜血满地,和修罗地狱应该是没有差别的。没想到陈思齐身边还能几个高手,拼着性命不要,才能护着陈思齐逃出生天。
容玉轻蔑一笑,对身边留守的侍卫说道:“将里面清理干净,以免引来官差。”
“属下遵命。”
之后,容玉就迎着第一缕阳光下山回京城。
至于白莲教在京城内的活动,则彻底灭绝。
想到这里,容玉不由得脸色发沉。他给白莲教提供庇护,提供资源,提供信息,甚至还提供了部分人手和财力,结果白莲教这群乌合之众,竟然连件像样的事情都没办成。半夜乱京城,说好的打击朝廷势力,结果竟然演变成了一场打家劫舍的闹剧。
这群土包子,没见过女人和金银的无知匪类。亏得他之前浪费那么多精力帮扶他们。
还有陈思娴那个自以为是的圣姑,真以为靠着一张脸就能所向披靡,结果还不是图穷匕见,死在了宫里面。
容玉到现在算是看明白了,白莲教号称百万教众,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在土里刨食的苦哈哈。至于其他所谓的骨干成员,本事或许有那么一点,但是全是一盘散沙,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散兵游勇。
以为靠着自己的勇武,就能天下无敌。真是无知又愚蠢。
和这群人打交道,容玉感觉自己的智商都被拉低了。
跟随在他身边的小厮,突然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可是担心朝中清查白莲教余孽,会查到公子身上?”
容玉含义不明地笑了笑,小厮顿时哆嗦了一下。
容玉问道:“你说朝廷有本事查到本公子的身上吗?”
小厮认真地说道:“所有的线索都已经斩断,该清理的人也都清理干净。小的以为,朝廷没有本事查到世子头上。”
容玉笑着点点头,“既然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公子说的是。”
容玉下了山,就遇到一群装备齐全的军伍。
领头的赫然就是颜宓。
颜宓骑在马上,和容玉面对面。他冷漠的上下打量容玉,冷声说道:“容公子这么早。这是刚忙完准备回家,还是刚出门忙?”
容玉轻蔑一笑,“颜公子也挺早的,这么早出来,莫非是打算杀人放火。等忙完了正好赶回去吃中午饭?”
颜宓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要说到杀人放火,本公子怎么敢你相比。容公子这一身血腥味,老远就闻到了。昨晚上杀了不少人吧。”
容玉双眼微微眯起,眼中闪烁着危险地光芒。“颜公子有话直说。”
颜宓似笑非笑地看着容玉,“我没什么话可说。只是遇上了,随口打个招呼。容公子自便。你刚杀完人,本公子也得去处理后续,你说是吧。”
颜宓领着人走了。
容玉停留在原地,眼神危险地盯着颜宓远去的方向。
小厮问容玉,“公子,颜宓是不是知道了我们的事情?”
容玉哼了一声,“他要是知道了,能放过我?就好比我要是知道了他干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我也不会放过他。”
“可是颜宓刚才说的那些话,公子不觉着可疑吗?”
容玉冷笑一声,“颜宓十有八九是想乱我心智。你派人跟上去看看颜宓到底要做什么。在确定他的目的之前,切忌不能轻举妄动。”
“小的遵命。”
颜宓带人上山。
小厮小五同样一身军伍装扮,就跟在颜宓身边。
小五和颜宓说道:“公子,容玉果然派了人跟着我们。”
颜宓轻蔑一笑,“容玉这人就是疑心病太重。他还真以为我这次是冲着他来的。本公子忙得很,哪有时间理会他。”
“可是容公子身上的血腥味那么浓烈,肯定杀了不少人。公子就不好奇容玉杀了谁吗?”
颜宓挑眉一笑,“不用好奇,本公子早就知道他在干什么。”
小五好奇,颜宓却不肯再多说一句。
容玉的事情,颜宓一点都不着急。这个时候捅破容玉的秘密,对他来说好处有限,他不乐意做这种不赚钱的买卖。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他自会让容玉无处遁身。到时候他倒是要看看,容玉这人还有什么手段。
上了山,颜宓站在某个凸出的石头上,眺望远方。京城就在视线之内,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宋安然,心中甚是想念。也不知宋安然有没有想他。
对西戎的这场仗,估计要打到年底。
颜宓偷偷地算着时间,如果年底能结束战争,那他能赶在过年前迎娶宋安然吗?
此时的颜宓,还不知道宋安然已经和生母周氏见过面,还直接斗了起来。
颜宓一心一意想着迎娶宋安然,倒是忘了这些旁枝末节。
颜宓不记得这些旁枝末节,宋安然却记得清清楚楚。
当庄子上送来新鲜的瓜果时,宋安然总会命人挑选上好的,分别给侯府还有晋国公府送去。礼物虽轻,情意却重。
当然,每一次侯府和晋国公府都会有回礼。而且回礼都很重。
连着两三次,宋安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总觉着自己的行为,在旁人看来,就是在占侯府和国公府的便宜。
为了避免让人产生占便宜的错觉,之后送礼,宋安然都会安排一点搭头。比如时兴的布匹啊,应季的补药啊等等,都是一些实用,还能值点钱的东西。甚至有时候宋安然还会送上两张霍大夫开的消暑单子。
有了这些搭头,侯府和晋国公府也觉满意。暗自点头,都觉着宋安然会做人,会处事。
至于宋安然和颜宓的婚事,颜宋两家也在紧锣密鼓的操办。宋安然在忙碌之外,也要替自己准备嫁妆。
宋家五代单传,前面五代,别说只有一个男丁,连姑娘都没有一个。宋安然在长辈里找不到参考的对象,干脆让人去祠堂将族谱以及那些陈年账册翻出来。
宋家五代内没有女子出嫁,但是五代以上,也就是前朝的时候,宋家也是人丁兴旺的大家族。
去了一趟祠堂,果然翻出很多陈年老皇历出来。
宋安然比照着族谱,一页一页的看下去。一百多年前的宋家,何止是人丁兴旺,简直就是人多得要死,多到快不能负担的地步。
不仅儿子多,姑娘也多。嫡女庶女一大堆。
找到当年某位嫡长女,然后宋安然又翻陈年账册,还真让她翻出这位百年前的嫡长女的一半嫁妆单子。至于另外一半,估计已经损毁在数次搬家途中,或者是别的意外。
不过有了这一半嫁妆单子做参考,也总比满头雾水要强。
宋安然将一半的嫁妆单子抄写了一份,估算了一下市值。然后宋安然就感叹,宋家果然已经豪富了上百年。
这位百年前的嫡长女,一半的嫁妆单子,价值估计就有五六万两。加上剩下的一半,加上长辈们的添妆,这份嫁妆得有十几万两把。
宋安然好奇这位长辈当年嫁给了谁,翻了翻族谱,竟然是嫁到了当年的颜家。
宋安然顿时生起一种轮回的感觉。就好像她和这位百年的长辈,他们的生活和人生轨迹都重叠在了一起,两个人生,一样的道路。
这不是轮回又是什么。
宋安然感慨唏嘘,心里头还有点敬畏。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让她遇见了颜宓,让她由抗拒到接受要爱上。
宋安然轻声一笑,她合上族谱,心里头感慨万千。
感慨之余,宋安然依旧要忙碌准备自己的嫁妆。
以这位长辈的嫁妆做参考,宋安然给自己定了一份价值十万出头的嫁妆单子。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眼看军队就要出发,宋子期忙得跟狗一样,早上天不亮就出门,忙到晚上半夜三更才回来。可谓是披星戴月的为国事操劳。
以至于宋安然想找个机会请宋子期过目自己的嫁妆单子,提点意见,都找不到机会。无奈之下,宋安然只能将嫁妆单子抄录一份,命人放在宋子期的书房内。
无论宋子期忙,每天还是会在书房里坐一会,这已经成为宋子期的习惯。
这之后,宋安然暂时将嫁妆的事情丢到一边,开始忙起粮食。
第一批两百万斤粮食已经运到港口,和户部在港口做了交接。一边是真金白银,一边是优质大米。
后续还有大量的粮食进港。
这么庞大的粮食在港口上进行交接,自然引来四方侧目。
各路人马纷纷派出人手,整日里守在港口上打探消息。
四海商行这一边,因为规矩严,加上有童伍在,被守得跟铁桶一样。那些人就算花上十倍的价钱,也别想从四海商行的伙计口中打探出有用的消息。
反倒是户部这边,就跟筛子一样。于是各路人马纷纷放弃四海商行,全朝户部人员涌去。只需要花费少量的银钱,就能从户部人员口中打探到有价值的消息。
对于这个情况,宋子期有心严厉管束。奈何户部的的确确就是个筛子,这里山头林立,各派人马都有户部安插人员。宋子期管得了自己这山头的人,可是管不了别的山头的人。
而且宋子期也不可能时刻停留在港口,守着那些办事的户部人员。
宋子期被这些人气的一肚子火气。就因为他是户部左侍郎,所以无法名正言顺的对下面的官员做出处置。哼,等哪天他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他一定会将那些犯事的人全都开了。
至于会不会得罪人,宋子期才不关心。反正这几年,他在京城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也不在乎再多得罪几个。
宋子期连轴转的在外面忙碌了大概十来天,事情总算暂时告一段落,他可以回家好好洗个澡,休息一天。
回到宋家后,宋子期洗漱完毕,之后在书房内看到了放置了数天的嫁妆单子。
宋子期翻开嫁妆单子一一过目,看完后,宋子期干脆提笔,在后面添加了一长串的嫁妆。
宋家嫁嫡女,还是嫁到国公府,岂能如此寒酸。
宋子期用批改公文的态度批改了宋安然的嫁妆单子,然后就命洗墨将批改后的单子给宋安然送去。
洗墨拿着单子前往后院千墨院。
宋安然见了他,没着急翻看嫁妆单子,而是先关心宋子期的身体情况。
宋子期在外忙碌那么长的时间,宋安然早就担心了。
洗墨恭敬地告诉宋安然,“请姑娘放心,小的们伺候在老爷身边,虽说比不上各位姐姐们周到,但是吃穿住用方面也是尽心尽力,尽力做到最好。”
宋安然赞许地点点头,“这段时间,你们也辛苦了。”
“小的们不辛苦。”
宋安然问道:“粮食都入库了吗?陛下那里有没有说什么?”
洗墨告诉宋安然,“粮食不用入库,我们在港口接了粮食之后,就直接往西北边关运送。陛下在西北边关设了一个大营,一应后勤物资都安置在边城。而且太子殿下已经出发前往边城,协调那边的关系。”
宋安然有些好奇地问道:“不是说只让太子殿下负责粮草方面吗?怎么一转眼太子殿下竟然启程去了西北边关,负责所有的后勤。”
“具体的经过小的也不清楚。小的只知道如今太子总揽后勤这一块,韩王殿下则随陛下亲征。小的前几天还看到过韩王一次,韩王极为勇武。老爷说韩王是诸位皇子里面长得最像陛下的,又那么勇武,难怪陛下那么喜欢韩王。”
宋安然点点头,宋安然继续问道:“那老爷需要去边关吗?”
“老爷暂时不用去边关。谁都不知道这场战争要打多久,老爷需要留在京城,协调粮草。老爷还说,粮草重担全压在姑娘身上,姑娘可要用心办差。要是差事办砸了,陛下就有理由让姑娘顶罪。”
宋安然笑道:“你去告诉老爷,就说话我记下了。粮食还在源源不断的运来,只要户部肯现过现,户部要多少粮食我就供应多少粮食。”
洗墨笑道:“那小的就将这番话带给老爷。姑娘要是没别的吩咐,小的就先告辞。”
宋安然笑道:“你先去忙吧。有什么事情,我会让喜秋找你的。”
“小的告辞。”
洗墨躬身离去。
宋安然长叹一声,战争机器已经启动,真不知道这场仗会打成什么样子。
宋安然翻开嫁妆单子,见宋子期在后面列了一长串的要求,嫌弃她拟定的嫁妆单子太过寒酸,宋安然顿时失声一笑,心里面暖暖的,这就是父爱吧。
宋安然开始重新拟定嫁妆单子,这一次比第一次足足多了两三万两的嫁妆。
十几万的嫁妆,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一笔让人咋舌的数目。
也就宋家豪富,才能出得起这么多嫁妆。而且不用担心这些嫁妆拖垮了家中的经济,害的安杰和安平没家产可分。
这就是有钱的好处啊。
一激动,宋安然又想赚好多好多的钱,开展各种各样名目繁多的生意。
喜春从外面带来消息,“启禀姑娘,李大人送来消息,他的任命下来了。”
宋安然大喜过望,“李大人被任命为锦衣卫指挥使?”
喜春连连点头,“这是李大人刚派人送来的消息。三天后陛下起驾亲征西戎,李大人打算七天后摆宴请客,给姑娘下了请帖。姑娘请看,这是李大人派人送来的请帖。”
宋安然哈哈一笑,李镇抚使……不对,现在得叫李指挥使大人,做事不算麻利,请客吃人倒是挺麻利的。
宋安然抿唇一笑,说道:“你和喜秋一起备一份礼物,改天给李大人送去。至于我本人就不去参加他的升官宴。我祝他事事顺心。提醒他,别忘了当初答应我的事情。”
“奴婢遵命。”喜春领命去忙。
喜秋悄声问宋安然,“姑娘还惦记着陈思齐吗?这么长时间都没抓住人,估计已经逃走了。”
“就算逃走了,也要将他找出来。锦衣卫的耳目遍布天下,除非那陈思齐逃到了海外,以锦衣卫的网络,肯定有办法找出这个贱人。”
宋安然暗自咬牙,想到陈思齐这个白莲教余孽,给京城百姓,给宋家带来的伤痛,宋安然就恨得不行。这种人一定要将他挖出来,将他拨皮拆骨,才对得起在乱民暴动的夜晚,死去的那些人。
喜秋说道:“姑娘放宽心,如今李大人做了指挥使,他一声令下,全国的锦衣卫都得动起来。估计很快就会有陈思齐的下落。”
“但愿吧。”宋安然不敢抱太大希望。担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喜秋又说道:“三天后,陛下就要率兵亲征。届时颜公子也会跟着离开京城。姑娘不打算在颜公子离开之前见他一面吗?”
宋安然望着窗外,笑着说道:“就算我想见他,我也没有办法闯进大营。只能盼着他能来见我一面。”
“姑娘是想颜公子了吧。”喜秋打趣道。
宋安然挑眉一笑,大大方方的承认道:“当然想他。我既然决定嫁给他,自然是将他放在了心里面。他出门这么长的时间,又即将上战场,我自然会念他,担心他,盼着他能平安归来。
当然,以他的武功,一般人对付不了他。可是打仗不是单打独斗,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或许一个决定,一个转头,就会丢了小命。
我不求他立下大功,只求他能保重自己,记住在京城,在家里,还有人担心他的安危。”
喜秋被感动了,“奴婢没想到姑娘如此惦记颜公子。”
宋安然笑了起来,“喜秋,你以后也会遇到这么一个人,你会不由自主地替他担心。”
喜秋低头,一脸不好意思,“姑娘可别胡说,奴婢才不会喜欢上什么人。”
“那你是打算做老姑娘吗?”
喜秋一张脸涨红了,“奴婢就想留在姑娘身边,难道姑娘不想要奴婢吗?”
宋安然哈哈一笑,“我当然想要你们永远陪在我身边。我辛苦将你们培养出来,真不想便宜了外面的男人。可是我也不能自私地耽误你们的青春。所以如果遇到合适的人,对方未娶的话,你不妨大胆的一点。总之,在婚事上,我会永远站在你们这边,支持你们。”
“谢谢姑娘体谅。奴婢们能遇上姑娘这样通情达理又出手大方的主子,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宋安然笑道:“这句赞美,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宋子期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又出门忙去了。每天披星戴月,只求粮食能够尽早运到边关入库。
宋安然一边担心宋子期的差事,一边担心颜宓。
颜宓即将离京,他会来见自己吗?
大半夜,宋安然睡不着,就站在窗户前眺望夜空。
盛夏季节,就算是深夜,也觉着燥热。
院子里很安静,偶尔能听见厢房里传来丫鬟们的说话声。不过说话声很快低了下去,再然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梦想。
唯独宋安然,依旧无法入睡,因为明天就是永和帝领兵亲征的日子。过了今晚,颜宓就要去草原上打仗,这一去少说半年。
半年不见面啊,宋安然叹了一声。
她怎么会这么想念颜宓。心里头念着他,脑海里也是他。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就像是一幅幅油画一样,在她脑海里不停的闪现。
深夜里,宋安然轻叹一声。女人有了爱情之后,这智商果然变成了负数。每天就知道想男人,也不知道将心思花在正经事上面。宋安然自嘲一笑,敲敲自己的脑袋,希望能够抛弃思念,做一个理智不感性的人。
突然之间,宋安然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只觉天旋地转。
天啦,她被人抱起来了。
宋安然没有惊声尖叫,因为她已经知道抱着她飞来飞去的人就是她一直思念的颜宓。
只是为什么心会跳得这么快,脸这么热,身体为什么会发软?还有她的双腿,貌似是在发抖。这是什么鬼,她怎么可能惧高。
宋安然咬了咬牙,厉声说道:“颜宓,赶紧放我下来。”
她真的不能接受双腿发抖的事实。今天真的是见鬼了,以前都不这样的。肯定是因为太紧张地缘故。
宋安然就是这么的傲娇,而且还死要面子。
颜宓从背后,双手紧紧的抱着宋安然,头枕在宋安然的肩头。一副无赖像说道:“我不放!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你有没有想我。”
宋安然暗自撇撇嘴,说道:“当然……不想你。”
颜宓呵呵冷笑两声,“这个答案我很不满意。你要是不改口的话,今晚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宋安然挑眉一笑,“你确定你今晚就保持这个姿势不放手?”
宋安然心里头想着,从背后抱着她,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吧。
什么鬼,她怎么可以这么想。
啊啊啊,她一定是被颜宓这个流氓头子给影响了。真心要不得。太污了。
宋安然轻轻拍打自己的脸颊,感觉好烫,都不能出去见人了。
幸好这是晚上,没人能看到她脸上的红晕。
结果刚这么想,颜宓就说道:“你脸红了!”无比肯定的语气。
宋安然扭头狠狠盯着颜宓,“你是火眼金睛吗?这么黑你也看得见。”
颜宓得意一笑,“虽然我不知道火眼金睛是什么玩意,但是我的回答是肯定的,这么黑我依然能看见。”
颜宓干脆将宋安然转过来,两个人面对面的看着彼此。
宋安然脸红心跳,颜宓眼中则是不加掩饰的欲望,整张脸仿佛都写满了两个字:想要!
宋安然觉着心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颜宓的眼神太过深邃,她感觉自己快要溺毙在其中。
“真没想我?”
颜宓眼中带着深意的问宋安然。
宋安然本想说真的不想,可是面对颜宓的眼神,话到了嘴边,瞬间就变成了:“很想,很想你。那你想我吗?”
颜宓哈哈一笑,“我都快要想死你了,看到花,我想你。看到树,我想你。早上我想你,晚上我想你,睡觉的时候还是想你。操练的时候也会走神想你,练习阵法的时候也会想你。我是如此的想你,安然,你说该怎么办?”
宋安然想要后退,她察觉到了危险。她在颜宓面前,总是如此的敏锐。
可是颜宓早就堵死了她的退路,不准她后退,更不准她逃避自己的问题和眼神。颜宓就是这么霸道狂拽。
宋安然连连摇头,“现在我们见面了,可以一解相思之苦。”
颜宓摇头,略含深意地说道:“不够,光是见面远远不够。”
颜宓搂着宋安然的小腰,又是深情又是霸道地说道:“我想要你。”
“不行。我们还没成婚,绝对不能做任何跨越界限的事情。”
“可是我就是想要你。”颜宓像是一个耍无赖的小孩子,一副不给糖就哭的架势。
宋安然想要挣脱开颜宓的钳制。可是颜宓抱她抱得紧紧的,紧到宋安然感觉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颜宓,你要冷静。你先放开我,喝杯茶水我们再谈。”
“我不想谈,我就想要你。”
颜宓看着宋安然的红唇,好可口的样子,好想吃。
颜宓是个行动派,他想吃宋安然的嘴唇,于是他果断地低下头,堵住宋安然的嘴唇。舌尖霸道的撬开宋安然的嘴唇,搅动着宋安然的春心。
这个吻,一开始就是霸道强势的,带着不可抗拒的魔力,强硬地堵住宋安然嘴。让宋安然被迫的沦陷在颜宓的高超吻技中。
宋安然渐渐地全身心都投入了这个吻当中。
她感受着颜宓的热情,感受着颜宓的霸道,感受着颜宓的渴望,那种抑制不住的欲望。
宋安然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她快要窒息了。而且她腿发软,身体更软,全身都扑倒在颜宓的怀里,任由颜宓予取予求。
不能这样下去,这绝对是擦枪走火的节奏。她绝对不能任由颜宓这么下去。否则今晚就会变成失身之夜。
宋安然双手用力推开颜宓,用喘息时的那点可怜时间,艰难而又含糊地说道:“不能再这样人下去,我们不能这样。”
宋安然手上用力,她觉着颜宓越来越危险,她真的担心自己今晚在劫难逃,会被颜宓吃下去的。
宋安然用力的推开颜宓,她没指望能推开,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颜宓竟然真的被她推开了。
宋安然喘着粗气,她松了一口气,她真的快要窒息了。幸好颜宓主动放开了她。
颜宓就站在离宋安然一步的距离。
他眼中的欲望越发的深沉厚重,几乎快要化作实质。
宋安然捂着心口,她又紧张又惧怕又激动,她小声说道:“颜宓,我们真的不能这样下去。”
再这么来两回,绝对擦枪走火。宋安然对这一点丝毫不怀疑。
颜宓的嗓音变得暗哑,带着金属质感。他对宋安然说道:“你欠我。”
宋安然想说,我靠,本姑娘哪里有欠你。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占尽了她的便宜还卖乖。无耻,流氓。
颜宓再次重申,“你欠我。”
宋安然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欠你什么?”
颜宓很认真地说道:“你欠我三次。”
宋安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颜宓口中的三次究竟指的是什么。瞬间那脸就红的不能见人了。
宋安然大骂,“流氓!”
颜宓却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要记住,你欠我三次。到时候我会连本带利的要回来。我这里是利滚利,等半年后,你该欠我二十四次。一天做两次,也得做十二天。不过以我的身体,一天两次似乎少了点。可是如果次数多了,又怕你的身体受不了。”
啊啊啊!
混蛋,王八蛋。
宋安然快要抓狂了。
颜宓这个妖孽,他怎么可以用如此正经的语气说出那么污的内容。这还是人吗?这就是披着人皮的狼。
颜宓表示,他挺喜欢做狼的。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他愿意夜夜化身为狼,最好是一夜七次狼。
宋安然受不了了,赶紧捂住耳朵。再听下去,她会被颜宓给污染的,然后变得和颜宓一样的污。
“捂住耳朵做什么?”颜宓伸手拿开宋安然的手,“我正在和你认真地讨论将来的房事问题。”
宋安然红着眼,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大流氓!”
颜宓挑眉一笑,一脸自得,“我要是真做了流氓,今晚我就干脆睡了你,你绝对没机会逃出我的手掌心。”
啊啊啊!老天爷来个雷劈死这傲娇嘚瑟的男人吧。
宋安然又骂他,“臭不要脸。”
颜宓靠近宋安然,贴着她发红发烫的耳朵说道:“我只为你臭不要脸。其实本公子外人面前,还是挺要面子的。”
“你离握远一点。你靠得太近了,太热。”
颜宓诱惑宋安然,“既然热,不如就脱掉一件。”
宋安然赶紧捂住了胸口,将衣服抱得紧紧的。这男人不会无耻到来脱掉她的衣服吧。天啦,她一定是上辈子作孽太多,才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男人。
等一瞪,她上一辈子活在后世,她记得可清楚了,她绝对没有作恶,至少没有作恶太多。
那为什么老天爷要给她配一个这么流氓无耻的男人。
宋安然还在纠结为什么的时候,颜宓又激动起来了。
他悄声对宋安然说道:“我又想吻你,怎么办?”
宋安然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连连摇头,表示不能吻,绝对不能吻。吻了她就会怀孕的。
颜宓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宋安然为了摆脱他,还真是煞费苦心。连吻了会怀孕这么荒谬的借口也找出来了。
宋安然忍不住捶打颜宓,还笑,还敢笑?要是他逼着,她会说出那么傻的话吗?
颜宓就是忍不住想笑。原来宋安然也有犯蠢的时候。
宋安然还要捶打颜宓,颜宓握住她的手,低头,轻轻吻住她的嘴角。
这是一个很温柔的吻,也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轻轻的碰触了一下,颜宓就果断的离开了。
宋安然竟然感到怅然若失。她摸摸自己的嘴角,刚才那个吻让她感动了。原来她是这么容易被感动的人。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却不料,她内心也有柔软的一面。
颜宓轻忽宋安然的脸颊,亲吻她的头发,“你有多想我?”
宋安然回过神来,眼神有些发愣地看着颜宓。她握住颜宓的手,极其郑重地说道:“再吻吻我好吗?就像刚才那样子。”
颜宓好笑地看着宋安然,没想到有一天宋安然竟然会主动要求他吻她。
这样美好的要求,他怎么可能错过。
颜宓低头,轻轻咬住宋安然的嘴唇,轻轻的磨蹭。嘴唇贴着嘴唇,感受着彼此的柔软。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情色味道的吻,这是一个单纯而又美好的吻。
宋安然已经陶醉在里面,她想永远沉浸在其中,一直不醒来。
这个男人是她喜欢的,她喜欢的男人也喜欢她,而且正在吻她。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情更美好吗?没有了。所有的美好都比不上此刻的美好。
宋安然甘愿沉沦其中,甘愿溺毙在颜宓温柔编制的情网中。
两人都有些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
宋安然双手搂着颜宓的脖颈,仰着头,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你黑了!”
颜宓在宋安然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黑了不好看吗?”
宋安然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是冰山,冰山黑了也就不是冰山。”
颜宓说道:“纵然我是冰山,遇到你之后,也融化了。如今,我已经露出冰山掩盖下的真面目,宋安然,你可满意?”
宋安然偏头想了想,最后笑道:“满意,很满意。”
、冰山都能为她融化,这话彻底满足了宋安然的虚荣心以及少女心。
果然热恋中的人看待一切都觉着很美好。
宋安然依偎在颜宓的怀中,有些伤感地说道:“明天你就要走了,得有半年的时间见不到你。”
颜宓抱着宋安然,说道:“我很快会回来。你记得天天想我就行了。”
宋安然说道:“我想给你写信,你说可以吗?”
颜宓苦笑道:“我会跟随先锋部队深入草原腹地,你的信件我没办法收到。暂时就别写了吧。”
宋安然觉着很遗憾,连信都不给写,真的好残忍啊。
“那你会给我写信吗?”宋安然弱弱地问道。这真的不像平时的她,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是负数。
颜宓想了想,郑重说道:“如果有机会将信寄出来,我就给你写信。”
顿了顿,颜宓又说道:“战争期间,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担心我写的信到不了你的手上,反倒是落到某些奸诈小人的手里面。所以只有确定信件能送到你的手里,我才敢给你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