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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抓周已经过去了几天。
这天一大早,喜春禀报宋安然,说文家人到了京城。
文敏被许配给叶川,叶家人要将文敏的嫁妆送到京城,顺便在京城给文敏发嫁。
宋安然问道:“知道文家来的是谁吗?”
喜春赶紧说道:“回禀少夫人,奴婢打听清楚了,文家来的人有文家大房太太,三房太太,还有文家五姑娘文秀。奴婢还打听到,文家人将文敏的嫁妆都带来了,就安放在文府。”
宋安然问道:“知道文家太太带了多少人过来吗?”
喜春点头,“奴婢见了,只带了几个丫鬟婆子上门。”
墩了顿,喜春说道:“少夫人,文家两位太太一起上京城,不会还住在我们国公府吧。”
宋安然轻声笑道:“放心,文家人不会住在国公府。文敏马上就要出嫁,文敏和文老太太很快就会搬出国公府。”
“真的吗?奴婢瞧着文敏姑娘的样子,似乎不想搬出国公府。”
宋安然含笑说道:“她当然不想搬出国公府。住在国公府内,她就是国公府的娇客,是国公府的表小姐。搬出国公府,她仅仅只是文家小姐。
在京城,文家小姐这个称呼,可没有国公府表小姐这个称呼吃香。等文敏离开国公府,再想指望着国公府,肯定不会再像现在这么容易。
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求到国公府跟前,老太太那里都要掂量再三。那像现在,文老太太一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不太过分的,老太太都会尽量满足。这就是住进来和搬出去的区别。”
喜春问道:“按照少夫人的意思,文家应该这几天就会搬出去吧。”
宋安然点头,“文家人如果不想给人留下不懂规矩的印象,这几天内肯定会搬出去。”
“那叶家呢?叶家什么时候搬出去?”喜春好奇地问道。
宋安然轻声一笑,说道:“文家都搬出去了,你觉着叶家还好意思继续住在国公府吗?”
喜春连连摇头,文家搬出去后,叶家肯定不好意思继续住在国公府。喜春心想,要是换做她,她肯定没脸在亲戚家里一住就是三两年。幸亏国公府家大业大,不在乎那点开销,也有足够的院落安置这些亲戚。
宋安然收起账本,对喜春说道:“文家太太上门,我总得露个面。收拾一下,你们随我一起去见文家太太。”
宋安然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带着丫鬟婆子前往上房。
上房很热闹,在门口就听到了阵阵笑声。
宋安然走进大厅,先是给颜老太太,文老太太见礼。然后看着两位陌生的中年妇人,笑道:“这两位,一定是大门表婶和三表婶吧。”
文老太太笑道:“少夫人说得没错。这是我的大儿媳。”
文老太太指着白脸微胖,满脸笑呵呵的妇人,介绍给宋安然认识。
接着文老太太又指着一位瘦脸,容貌格外艳丽的中年妇人对宋安然说道:“这是我的三儿媳。”
宋安然韩笑说道:“晚辈见过两位表婶娘。”
两位文家太太赶紧起身还礼。她们虽然是长辈,但是宋安然有一品诰命。所以两位文家太太都不敢托大,对宋安然非常得客气。
文家大太太笑呵呵地说道:“我家敏敏住在国公府这些年,承蒙少夫人关照。我在这里替我家敏敏谢过少夫人。”
宋安然含笑说道:“大表婶太客气了。文妹妹来者是客,还是娇客,多照顾她一点是我应该做的。”
坐在文大太太身边的文敏,听到这番话差点就要翻白眼。她住在国公府这几年,不仅没有受到宋安然的关照,反而还被宋安然恐吓了几次。
文老太太轻飘飘的瞥了眼文敏,警告文敏少说多听。要是文敏感在这个关头乱说话,文老太太自然不会客气。
文敏赶紧低下头,掩藏住内心的真实情绪。她忍!
文家大太太一边笑着同宋安然说话,一边打量着宋安然。
宋安然的名声,对文家大太太来说,简直是如雷贯耳。文老太太和文敏的信中,提起最多的人物就是宋安然。
不过文老太太是夸宋安然会处事。文敏则是在信中抱怨宋安然苛待她。
这会见了真人,文家大太太也好奇宋安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看宋安然招呼宾客,还有那股强势劲,就知道宋安然是个很有主见很有想法的人。至于宋安然的性情如何,第一次见面可看不出来。
宋安然同文家大太太打完招呼,又和文家三太太见礼。
文家三太太不笑的时候很美,笑起来的时候更美。声音也很动听。
宋安然含笑说道:“听说三表婶还是第一次来京城。那一定要多住一段时间,领略京城四季风光。”
文家三太太笑道:“多谢少夫人。我倒是想在京城多留段时间,奈何家里面还需要我照顾。等忙完了敏敏的婚事,我就该启程回老家。”
“那文五妹妹呢?也要跟着回去吗?”宋安然装似随意地说道。
文五姑娘文秀,是文家三太太亲生的闺女,文家三房的嫡长女。
文秀长得很美,在容貌上比文敏还要更胜一筹。尤其是眉眼间那一抹风情,更是惹人怜爱。像文秀这样容貌出众的姑娘,想找个如意郎君,应该不是难事。前提是要求不要太高。
文家三太太含笑对宋安然说道:“秀秀要留在京城陪着老太太。到时候还请少夫人关照一二。”
“三表婶放心,文秀妹妹长得这么美,我挺喜欢的。”宋安然客气地说道。
文秀突然一笑,露出一对小酒窝。她笑着对宋安然说道:“见过大表嫂。大表嫂,我这人比较闹腾,要是有做错的地方,还请大表嫂不吝赐教。”
宋安然含笑应下。这么一看,文秀的性格更开朗一些,不像文敏那么喜欢钻牛尖角。而且文秀貌似也没有文青病。
看来文敏文秀这对堂姐妹的性格有很大的不同。
宋安然已经察觉到文敏眼中小火苗,那是嫉妒的眼神。文敏分明是在嫉妒文秀。
宋安然嘴角微翘,看来有好戏看了。
彼此认识过后,大家就坐下来说话。
文家感谢国公府这两三年的照顾,感谢国公府帮文敏说亲。
这次文家大太太来国公府,还给国公府带了不少礼物,全是谢礼。
颜老太太客气了一番,在文老太太的劝说下,还是从善如流的将礼物收下了。
颜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我看文秀这个姑娘不错。老姐姐,你有服气。”
文老太太矜持一笑,说道:“比不上妹妹的福气。妹妹儿子孙子都有出息,闺女孙女都嫁得好。儿媳妇孙媳妇也是一个赛一个的能干,看得我都眼红。”
颜老太太哈哈大笑起来,“老姐姐真会说笑。对了,文敏的婚事你们打算怎么安排?”
文老太太和大儿媳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文老太太说道:“这几年承蒙妹妹不嫌弃,一直关照我们祖孙两人。将来妹妹如果有差遣,尽管说一声,我们文家肯定义不容辞。”
“老姐姐就是太客气了。”颜老太太说道。
文老太太笑道:“客气是应该的。在国公府打扰了这么长的时间,是时候离开国公府。正好我们文家在京城的宅子已经置办好,里面都收拾出来,随时都可以住进去。”
颜老太太问道:“今天就要走吗?这太着急了。要不再住个几天。我让大郎媳妇办个酒席,大家聚一聚,也算全了情分。”
文敏可怜巴巴地望着文老太太。
文老太太想了想,就这么离开,的确有点不合适。
于是文老太太答应下来,“那我就听妹妹的,再住个两三天。”
颜老太太高兴起来,“这就对了。大郎媳妇,你去准备准备,明儿办个酒席,全家人聚在一起乐一乐。”
宋安然含笑领命,“老太太放心,此事孙媳妇一定会办好。不知道文家两位表婶,还有文秀妹妹有没有什么忌口的食物?”
文秀连连摇头,表示没有忌口的食物。
文家大太太却说道:“我们不方便住在国公府,明儿吃酒席的时候就不过来了。文敏的婚期就快到了,还有一些嫁妆没有值班齐全。明日还要上街替敏敏置办嫁妆。”
文家三太太也点头附和,明儿她们就不过来。等文老太太和文敏离开国公府的时候,她们再过来接人。
颜老太太说道:“你们要忙着给文敏置办嫁妆,老身不好多留你们,此事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办。不过文秀可以住下来,同文敏作伴,在国公府住个几天。正好我们国公府还有几个姑娘没有出嫁,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就当多几个朋友。”
文家三太太连连答应,“多谢老太太。秀秀,快谢过你姨婆。”
文秀赶紧起身,给颜老太太磕了一个头。
颜老太太哈哈大笑起来,“文秀这个孩子不错,老身看着就觉着欢喜。”
文秀甜甜一笑,“能得老太太喜欢,是晚辈的福分。”
颜老太太暗自点头,笑道:“文秀这个姑娘真懂事。老姐姐,你有福气。”
文老太太含笑地说道:“文秀这个孩子从小就懂事,在家里就跟着长辈一起管家,还像模像样的。”
文秀恰如其分的羞涩一笑,博得了两位老太太的欢喜。
文老太太暗自打量文秀,心想当初她该带着文秀上京。看文秀的表现,明显比文敏强多了。文敏就是太清高,太过自以为是,偏偏还喜欢自作聪明,将好姻缘都给作没了。
希望文秀能够吸取文敏的教训,不要做出糊涂事情。
宋安然也算看明白了,文敏文秀这对堂姐妹,明显文秀更会做人,也更讨人喜欢。至于文敏,现在大家都不乐意提起她,可见她混得还是挺失败的。
宋安然吩咐厨房置办了一桌酒席,招呼文家人。
大家宾主尽欢。
吃过酒席后,颜老太太安排人带着文家两位太太参观国公府。两位太太逛了一会说累了,于是大家都去休息。
宋安然则陪在颜老太太身边,同颜老太太说话。
颜老太太轻叹一声,“文敏总算要嫁出去了。”
“这几年老太太辛苦了。”宋安然含笑说道。
颜老太太摆摆手,“老身算不上多辛苦,就是操心。文敏这个孩子太不省心,也不知道当初老姐姐是怎么想大,竟然带着文敏上京城。依着老身看,那个文秀倒是比文敏强一些。”
宋安然笑道:“孙媳妇同老太太一样的想法。今日瞧着文秀姑娘,说话做事进退有度,接人待物也很有章法。很明显她在家里有受过严格的培训。
反观文敏,孙媳妇都怀疑,文敏在家里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受过这方面的培训。说话做事都太过任性,没有半点大局观。”
颜老太太点头,“正是如此。文敏这孩子,一开始老身还是很看好的,哪想到年龄越大,脾气越发古怪,性子也越来越左。好在文敏终于要出嫁了。”
宋安然含笑说道:“叶芙姑娘还没出嫁,文姑娘想要出嫁还得等几个月。”
“几个月时间不怕,眨眼就过去了。”
颜老太太斟酌了一下,又对宋安然说道:“大郎媳妇,文家对文秀的打算,想来你也看出来了。文家想将文秀嫁到京城,此事你怎么看?”
宋安然笑道:“如果文秀真有今天所见到的那么好,此事倒是可行。老太太又想替文秀说亲吗?”
颜老太太笑呵呵地说道:“老了,没那个精力。文秀的婚事,老身不会插手。不过文家估计会求到你跟前,到时候你看在老身的面子上,就给她们行个方便。
等哪天我们国公府大办酒席的时候,将文家也请来,一家家的介绍。有没有缘分,婚事能不能成,我们国公府不干涉。主要还是看文秀有没有这个运气。”
宋安然觉着这个主意不错,就笑道:“那行,孙媳妇就听老太太的。”
两个人又商量一番文家离开国公府的事情,这才散了。
小跨院内,文敏正在给文家大太太诉苦。
“娘,你总算来了。女儿都想死你了。”文敏扑在文家大太太的怀里哭了起来。
文家大太太抱着文敏,轻抚问敏的头发,说道:“敏敏,娘也想你。”
等文敏哭了一会,文家大太太觉着时机已到,就问道:“敏敏,你告诉娘,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怎么会将你许配给叶家。
当初老太太带你进京城,目的就是要将你嫁到京城勋贵世家。为什么到最后,你的婚事变成了这样?不仅没嫁到勋贵世家,甚至连京城都留不住。
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的婚事,我和你爹承受了多大的非议。如今老家的人都在议论你,甚至有人在取笑你。”
文敏低着头,面无人色。最坏的情况果然发生了,她果然成了家里面的笑话。
文敏咬着牙,心里头又伤心又委屈。她怯生生地对文家大太太说道:“事情的经过老太太在信里面都说清楚了。娘何必再来问我。”
“老太太是老太太,现在我要听你说。”文家大太太目光严厉地盯着文敏。
文敏有点害怕,她再次哭了起来,“娘,女儿好苦啊。女儿在京城这几年,受了好多好多的委屈。”
文敏哭着诉说自己的委屈,将她自己包装成了一朵盛世白莲花,所有的事情都是别人的错,而她就是处处受人欺负的小百花。
文家大太太对自家闺女的性格太了解了,一听文敏这么说,她就知道话里有水分。文敏的话最多能信三四成。
不过文家大太太并没有拆穿文敏。女人活在世上本就不容易。没点手段没点心机,日子只会更艰难。文敏错就错在运气不好,用错了手段,也错估了形势。
文家大太太暗自叹气,她闺女没运气,事到如今只能认命。
于是文家大太太又开始打听起叶家的情况。
另外一边,文秀嫌弃地指了指文敏的卧房,“娘,你听。文敏又在哭。她跟以前一样,最喜欢哭。以为哭一哭,大家都会原谅她。当初在家里的时候,她处处压我一头。来京城之前,还在我面前趾高气扬。如今又怎么样,两三年时间就混成这个样子,真是丢脸。”
文家三太太轻声说道:“所以你不要去学她。文敏那种行事做派,我早就说过,迟早要出事。果不其然,还真的出事了。”
文秀压低声音,对文家三太太说道:“娘,我听老太太身边的丫鬟说,文敏因为倾慕国公府大表哥,所以才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这是真的吗?”
“不准胡说八道。”文家三太太不轻不重地呵斥了文秀一句。
呵斥完,文家三太太又四下看了看,拉着文秀到角落里说话。
文家三太太对文秀说道:“文敏自小心高气傲,看上国公府世子爷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你今日也看到了世子夫人的为人行事,你觉着文敏对上世子夫人有胜算吗?”
文秀连连摇头,“肯定没有。一看大表嫂的模样,就知道她是个极厉害的人。文敏倾慕大表哥,大表嫂肯定没少收拾她。难怪她一见面就说自己受了委屈。”
文家三太太笑了起来,“你能看明白这点,很不错。你想嫁到京城,想嫁入勋贵世家,就得靠国公府帮忙。如今国公府是世子夫人当家,所以你一定要讨好世子夫人。文敏犯过的错,你千万不能再犯,尤其不能对国公府的爷们起什么心思。懂了吗?”
“娘,你放心吧。女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女儿才不像文敏那么蠢,自以为读了几本书,男人们都会围着她转。真是天真。”
文秀对文敏很不待见,说起文敏,语气都是嫌弃的。
文家三太太很欣慰。欣慰自己的闺女脑子很清楚,而且还足够聪明。只要能嫁入勋贵世家,凭着文秀这份聪明劲,就能混出个人样来。
文老太太有心敲打文秀几句,也是担心文秀会步上文敏的后尘。
文老太太派人将文秀,还有文家三太太叫到跟前。
文老太太想了想,先和文秀介绍起国公府的情况,重点提到了宋安然。
在国公府内院,得罪周氏,得罪二太太,三太太之类的人物,还有转圜的余地。但是得罪了宋安然,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别看宋安然做事很大方,但是一旦犯了她的忌讳,她就会变得非常小气。
文敏就是前车之鉴。
之后,文老太太又给文秀介绍了京城勋贵世家的情况,京城的各种规矩,各种习俗。
最后文老太太提点文秀,如果想嫁到勋贵世家,就要吸取文敏的教训,凡事按照规矩来。规矩有时候很死板,让人厌烦。但是照着规矩做事,至少保证自己不会受到伤害,名声也不会受损。
文敏错就错在不按照规矩做事,坏了名声,结果勋贵世家都不想娶她进门。
文敏郑重说道:“孙女听老太太的。一定按照规矩做事,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文老太太挺欣慰的。越发觉着当年进京,不该带着文敏,应该带上文秀才对。不过文秀要是没这两三年的沉淀,也不会变得这般聪慧懂事。
等文家大太太同文敏说完话,就和文家三太太一起离开了国公府。
文秀则留在国公府内,同文敏作伴。
等文秀留下来之后,宋安然就命人给文秀送了一份礼。
四匹绸,四匹缎,四匹锦,四匹纱。还有一副头面首饰。
看到这些礼物,文秀都惊住了。连说礼物太贵重,不敢收。
喜春笑道:“文姑娘就放心收下吧。当初文敏姑娘住进国公府的时候,我们少夫人也送了同样一份礼物。如今文秀姑娘也住进来了,虽然只住几天,但是该有的自然不能少。”
文秀很喜欢宋安然送的礼物,可是她很为难。礼物真的太贵重,收下不好。
文秀只能请示文老太太。
文老太太点点头,示意文秀收下。
文秀这才说道:“多谢少夫人,多谢喜春姐姐。请喜春姐姐将我的谢意带给少夫人,明儿我还要亲自给少夫人道谢。”
“文秀姑娘太客气了。文秀姑娘能喜欢这份礼物,也不枉费我家少夫人一番心意。”
喜春送完礼物就走了。
文秀爱不释手的摸了摸那些绸缎,又小心翼翼地拿起头面首饰。心里头极为欢喜。第一次收到这么名贵的礼物,激动一点也是难免的。
文敏在旁边看见了,冷哼一声,十分不屑。
文敏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以为这些很贵重吗?这些东西在国公府主子们的眼里,也就是普通货色,她们自己都不乐意用的。甚至连国公府的丫鬟都能用得起这些东西。”
文秀冲文敏呵呵一笑,说道:“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你羡慕吗?”
“我干什么羡慕。我在国公府住了这么多年,什么好东西没得到过,我有必要羡慕你吗?”
文敏一脸不屑地说道。
文秀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你不羡慕我,那你干什么在我耳边胡说八道。真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你那点小心眼吗?你就是看不惯别人比你好。
你还真以为你是文家这一代最出众的姑娘吗?就凭你在京城做的那些事情,凭你的婚事,你就没资格再做文家最出色的姑娘。”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告诉你,我永远都是文家最出众的姑娘。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倒是你,也只会捡我剩下的。”文敏气急败坏,冲文秀怒吼一声。
文秀冷笑一声,“敏姐姐这几年别的本事没见长,不过泼妇的本事倒是长进不少。瞧你这副模样,哪有什么端庄贤淑。你分明就是在嫉妒我,嫉妒我比比美,比你好。文敏,你以前能压我一头,但是现在你输了。”
文敏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没有输,我永远都不可能输。”
文秀轻蔑笑道:“输没输,不是你说了算,而是大家说了算。你真该回去看看,听一听大家都是怎么议论你的。你以前的好名声,现在全败坏了。”
文敏指着文秀,怒道:“是不是你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你说啊!”
文秀翻了一个白眼,“我至于败坏你的名声吗?败坏了你的名声,文家的姑娘连带着也会名声受损。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我才不会干。估计也只有你这种人才会干这种烂事。”
“你给我闭嘴。”文敏举起巴掌,就朝文秀的脸上打去。
文秀惊了一跳,急忙低头躲开。
结果文敏的那一巴掌就打在了文秀的头上。
文秀痛死了,心里愤恨。文敏还真不要脸,说不赢她竟然动手。
文秀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打人了,敏姐姐打人了。祖母,敏姐姐打我,将我的脸都打红了。”
文秀拉扯着文敏的手,等文老太太听到动静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文敏的手正朝文秀的脸上挥舞。而文秀则思敏的躲闪,伸手去阻挡。
看到这一幕,文老太太气坏了。一声怒吼,“给我住手。文敏,你在做什么?你竟然动手打人,打的还是你的堂妹,你的教养和规矩都被狗吃了吗?你还有一点点姐妹友爱吗?”
“不是这样的。祖母,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没打文秀,是文秀自己拉着我的手朝她脸上打。我说的都是真的。”
文敏也没想到,短短几年不见,文秀竟然变得这么阴险。敢用这种方式来阴她。
文秀却在大哭,“你打了我,你就是打了我。你不仅打了我的脸,你还打了我的头。你打我一下还不够,还要接二连三的打我。就因为我说了几句你不爱听的话。哇……祖母,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听着文敏苍白无力的解释,再看看文秀哭得那样惨烈,文老太太的心自然就偏到了文秀身上。
文老太太呵斥文敏,“文敏,你给我进屋反省。你简直太不像话了。对自己的妹妹都这么狠,你果然是年纪越大心眼越多。”
文敏委屈极了,可是无论她怎么辩解,文老太太都不肯听她的。
文敏无奈之下,只能先回房生闷气。
文秀渐渐止住了哭声。
文老太太盯着文秀,冷哼一声,“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文秀惊住,“祖母在说什么,孙女听不懂。”
文老太太冷笑一声,说道:“你们玩的这些把戏,都是当年老身玩剩下的。难不成你还真以为老身看不出来真假吗?现在文敏不在,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文秀怯生生的,这才知道文老太太的厉害。
文秀对文老太太说道:“我说文敏输了,不再是文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姑娘。她不服气,说我胡说八道,还说我在家里败坏她的名声。
我就告诉她,我才不会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还嘲笑她,说她才会做这种烂事。
结果她就受不了了,抬手打我。幸好我躲得快,脸上才没被打中。但是我头上还是被打了一下,很痛。祖母,孙女不敢欺瞒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文老太太当然看出文秀说的都是真的。
文老太太板着脸教训道:“你们姐妹二人自小就合不来,老身也不勉强你们。但是你们文敏还要在一个屋檐下相处几个月,老身希望你能够稍微克制一点,别去招惹她。等她出嫁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孙女听祖母的。祖母,今晚孙女不要和敏姐姐睡一张床。”文秀一脸坚持。
文老太太说道:“你们闹成这个样子,老身也不敢让你们睡一张床。”
想了想,文老太太说道:“今晚你就睡厢房吧。别觉着委屈。”
“孙女不觉着委屈。”
……
在国公府内院,不存在真正的秘密。
文敏文秀两姐妹闹了一场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宋安然的耳朵里。
听完丫鬟叙说事情经过,宋安然笑了起来,“真没想到,这位文秀姑娘还有点急智。文敏在自家堂妹手上吃了亏,这会又该委屈哭了。”
喜春含笑说道:“文敏姑娘别的本事没有,哭的本事肯定不输任何人。不过奴婢还是有点好奇,没想到文秀能将文敏吃得死死的。明儿酒席上,奴婢一定要仔细观察观察文秀姑娘。”
宋安然哈哈一笑,说道:“好好观察。正好添个乐子。”
听到文敏吃亏,宋安然就觉着痛快。文敏这姑娘,你要说她有坏,肯定不至于。但是她就是有本事膈应你,让你恨得牙痒痒。像文敏这样娇滴滴的姑娘,能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也算是一种本事。当然这是一种让人厌恶的本事。
次日,国公府摆宴,招呼文家祖孙三人。
大家都知道,吃完今天的酒宴,文家祖孙就要搬出国公府,住到文家在京城的宅子里。
对了,文家的宅子,同叶家的宅子都是托宋安然置办的。两家的宅子就隔了一条巷子,同样是三进的大宅院,宅院里面又是院子套院子,还带着前后两个花园。
如今文家就要离开国公府了,叶家也不好意思继续住在国公府。
吃酒席的时候,叶太太就端着酒杯敬了颜老太太一杯。
叶太太就对颜老太太说道,他们一家子在国公府也住了两三年,如今儿子女儿的婚事都定下来了,叶家也该离开国公府住到自己的房子里。
叶太太就提议,叶家沾个光,今天的酒席,既是为文家祖孙,也该是为叶家母子三人践行。
吃了今日的酒席,叶家过两日也会搬出国公府。
三太太一听,顿时急了,“大嫂,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事先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再说文家是文家,叶家是叶家。”
叶太太摆摆手,说道:“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此事我已经决定,过两天我们就搬出国公府。我们叶家不能让人指着脊梁骨,说我们爱占亲戚的便宜。”
“叶太太这话太严重了。谁要是敢这么说,老身第一个不答应。”颜老太太板着脸说道。
“多谢老太太体谅。”叶太太客气地对颜老太太说道。
颜老太太点点头,说道:“你要搬走,老身也不留你。毕竟叶芙的婚期快到了,继续留你们一家人住着也不好,容易遭人闲话。不过以后叶太太得了空,一定要回国公府看一看。这两年有你们在,国公府都比以前热闹了许多。”
叶太太笑道:“晚辈听老太太的。以后得了空,一定时常过府看望老太太。希望到时候老太太千万别嫌弃晚辈。”
颜老太太哈哈一笑,说道:“老身自然不会嫌弃你。”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为此宋安然还命厨房另外加了一桌酒菜。大家一直吃到天黑才散。
吃过酒席,就要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搬离国公府。
叶家这边挺积极的,叶芙一想到要住到新房子,还挺激动的。叶川无所谓,住哪里都是住。叶太太还有些伤感,拉着三太太的手说了不少话。
三太太平时也挺烦娘家大嫂的,不过真到了要分开的时候,三太太心里面也挺不舍的。奈何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叶家搬出去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叶家花了两天时间收拾行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离开了国公府。
宋安然亲自将叶家送出国公府。
文家这边,收拾得也挺快。和叶家是同一天离开国公府。只不过比叶家晚了两个时辰。
走的时候,颜老太太亲自来送。两位老太太手拉这手,很是伤感。
要说真正舍不得离开国公府的人,还是文敏。
在国公府的几年,有伤心的时候,有委屈的时候,但是文敏更惦记国公府富贵奢华的生活。她就想嫁到这样的人家做少奶奶。奈何,她没有这样的命。
文敏恋恋不舍地打量国公府,就要离开了,一颗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撕成了两半,真是太难受了。
更难受的是,她马上要离开国公府,可是颜宓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她连见颜宓最后一面的愿望都无法达成。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文敏抬头望天,心中又悲戚又怨恨。
当文老太太和颜老太太说完话,文老太太就招呼文敏赶紧上马车。
文敏很舍不得。可是她还是被人催促着上了马车。
文敏回头看了眼,她看到站在人群前面的宋安然,蓦地有一股怨恨冲上心头。
文敏赶紧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安安静静地坐上马车。当马车启动那一刻,文敏再也克制不住,背着身偷偷哭了起来。
送走了文家和叶家,国公府似乎一下子安静下来。
宋安然靠在软榻上,手上捧着一杯香茗,一脸舒服惬意的模样。
阳哥儿则在屋里四处乱跑,偶尔还会扶着东西站起来,然后自己往前走两步。不过每次走不到三步,就得跌在地上,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乱爬。
宋安然见状,每次都是哈哈大笑,没有一点做娘的自觉。
阳哥儿也觉着开心,宋安然一笑,他也跟着笑起来。
宋安然一把抱起阳哥儿,哈哈一笑:“小猪猪,你再长下去,娘亲就抱不动你了。”
“爹爹,爹爹……抱……”
“哈哈,原来阳哥儿也知道你爹爹力气大。阳哥儿说的没错,就该让你爹爹来抱你。”
宋安然想着,等颜宓从衙门回来后,就要督促颜宓抽出时间多陪陪阳哥儿。
就在这时,白一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启禀少夫人,侯府那边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宋安然一脸担心,问道:“是大姐姐生了吗?”
算算时间,离宋安乐的预产期也没多少天了。
白一摇头,“大姑奶奶生没生,奴婢不知道。奴婢得到消息,老侯爷快不行了。”
“你说什么?你说老侯爷快不行了?此事当真?”
宋安然猛地站气啦,急切地问道。
白一点头,肯定地说道:“奴婢得到消息,老侯爷病了,病得很严重。估计熬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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