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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下了一天一夜的雪终于停了,一抹暖阳从东边升起,给冬日减少了几分沉静也苍凉。
苏砚郗将起身将卧室里的窗帘拉开,一束束夺目的金芒便洒在她的身上,望着窗外白皑皑的一片,渐渐出神。
不知站了多久,一股凉意袭来,让苏砚郗回过神来,转身去换了套衣服,随便找了点东西垫了下东西就出门了。
来到市中心给老爷子还有苏父苏母一人挑了个礼物便直接去了苏家。
到了苏家大宅的别墅门口,苏砚郗长长的舒了口气,按响了门铃,静静等待里面的人来开门。
半分钟左右,别墅内走来一位中年男人,苏砚郗便笑着招手:“钱叔,好久不见。”
钱叔睁大眼睛看清楚人后,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连忙走到门口:“二小姐……你……你回来了?”
苏砚郗点了点头:“恩,您身体最近还好吗?”
“好好好,二小姐你……这终于回来了,老爷子和先生夫人天天都盼着你能早点回来呢!”钱叔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半响才看到他们中间还隔着一扇铁门,连忙按了下旁边墙上的按钮,门就自动打开了:“看我这老糊涂,光站着说话去了,都忘记给二小姐开门了。”
苏砚郗笑着走进去,钱叔立马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二小姐,你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个消息啊!”
“昨天刚到的。”苏砚郗同钱叔一起走进别墅,环视了圈熟悉的格局,嘴角微微扬起,转头问:“我爸妈还有爷爷呢?这个点他们应该都起来了。”说着,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了。
钱叔将苏砚郗带来的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听到苏砚郗的问话,回身看着她,面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难受:“先生和夫人都在医院呢!”
“医院?”苏砚郗一愣,诧异的睁大的眼睛,走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胳膊,神情有些紧张:“好端端的怎么会在医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谁住院了?我爸还是我妈?”
“不是……是老爷子。”
听到后面这三个字,苏砚郗倒抽一口凉气,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有些不敢相信:“我爷爷?我爷爷怎么了?上个星期我还和他通了电话,现在怎么……。”
“是昨天下午……老爷子他去后院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两个阶梯把腿摔了,昨天先生和夫人就一直在医院里照顾老爷子没回来。”
“伤的很重吗?”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在哪个医院?”
“市中心的附属医院。”
苏砚郗微微一怔,对这几个字有种特别的熟悉感,可现在哪里是管这些的时候,怀着惴惴不安的心连忙转身离开的苏宅,在路边拦了辆的士火速赶往医院。
在车上,苏砚郗还拨通了苏母的电话,但响了几声没有人接,苏砚郗便没有耐心了,又重新拨通了苏父的电话,铃声刚响,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爸,爷爷怎么样了?严不严重啊?”一接通,苏砚郗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老爷子的情况。
电话那头的苏父惊讶的是苏砚郗怎么知道老爷子住院了,他可没有让人和她说过啊!
“问题不大,就是把小腿给摔骨折了,正在医院住院。”说着,就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你是怎么知道你爷爷受伤住院了?”
“我刚刚回苏宅,钱叔和我说的,我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知道老爷子没什么大碍,她悬着的心也就落到了一半。
“什么?你回来了?”
“恩,昨天刚回来的。”
“那你怎么不和我们说。”
“我本来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的,却不想一回来就听到爷爷住院的消息,我马上到医院了,在哪间病房?”
从苏父那里得知病房号后,苏砚郗就挂断了电话,忍不住催促着司机让她开快点,她现在只想快点见到老爷子,亲眼确认他是真的没事才能把剩下的一半落下来。
计程车抵达医院后,苏砚郗就直接甩了张毛爷爷给司机,让他不用找了,自己便冲向了医院来到住院部,直接乘坐电梯来到刚刚苏父所说的楼层。
看到门牌号后,苏砚郗呼了口气,重整了下心情,轻轻握住门把,将病房门推开,苏母一看到她就走到她身边,用力拍了下她胳膊:“你个死丫头,回来也不和我们说一声,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胳膊处虽然被打的有些痛,但苏砚郗还是笑着抱住了苏母,在她脸上亲了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说着看向靠在病床上的老爷子,浅笑道:“爷爷,我回来了。”
“哼,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我这辈子见不到你了。”老爷子板着脸,瞪着眼,威严依旧的冷哼了声。
苏砚郗走到牀沿边,望着老爷子打着石膏的腿,笑了笑:“怎么会呢!爷爷你现在还好吗?”
“死不了,不就断了个小腿吗?看把你爸妈他们给吓的,硬要我在这里住院,我年轻枪弹雨淋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
“爸妈这不是担心你嘛!再说呢!您现在已经不是年轻的时候了,走路多注意点,只要你好好的,才是我们的服气。”苏砚郗笑着趴在老爷子的身上,感受着这三年来从未体会过的亲情。
老爷子抱着她的手势虽然有所保留,没那么明显,但也能让苏砚郗清楚的感受到,他对她的那份疼爱。
“那现在还走吗?”老爷子用手戳了下她的脑门,斜睨着她问。
“对啊!你这死丫头要是还走,我就打断你的腿。”苏母一听,再次走到她身边,重重的拍了下她的屁、股。
痛得苏砚郗‘嗷’了声:“妈,你下手轻点,我可是你亲生的。”
“你还知道你是我亲生的?你玩消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是我亲生的?说,还走不走?”看着自己的宝贝闺女,苏母是又气又开心。
“不走了,不走了,再也不走了。”苏砚郗看着苏母和老爷子眼中的期待,哪里还舍得说出要看工作方面的事情了。
这时苏父走了进来,苏砚郗起身,直接紧紧搂着他:“爸,有没有想我?”
“想,这三年来无时无刻不再想,你也是终于舍得回来了。”苏父从小到大都非常疼爱苏砚郗,就像是自己的小情人般,无时无刻都把她捧在手心里,但只要苏砚郗做错事了,他也会去严厉的惩罚。
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有着说不完的话,聊得尽兴后,苏砚郗就发现苏母一直扶着腰,便伸手帮她揉了揉问道:“妈,你这腰痛的毛病还是没好吗?”
“老毛病了,估计也好不了了。”苏母对她摆了摆手,叹了口气。
“你回去休息吧!昨天在这里守了一晚,砚郗,你陪你妈回去吧!你哥晚点也会过来,这里有我们就行了,待会顺便去给你妈拿点药。”
“好。”苏砚郗点了点头,应了苏父的话,搀扶着苏母从沙发上起来,两人一同出了病房乘坐电梯到了一楼大堂。
出了电梯,苏砚郗就把苏母扶到大堂的长椅上坐着:“妈,你把单子给我吧!我去帮你拿药,你在这里等我。”
“好。”苏母将医生早已经开好的单子递给她,苏砚郗看了眼,便往药房走去。
在药房外面的队伍排得不是很长,只有四五个人,苏砚郗等了几分钟后,就把药拿到了,认真看了下每种药上面的吃法说明后,往大堂长椅的方向回走。
离长椅只有三四米远时,苏砚郗便想出声叫苏母,抬眸看去,刚到嘴边的话瞬间没了音,一抹身穿白大褂的帅气俊影如同夏日的烈阳般,狠狠扎进她的眼帘中,身形一僵,拿着药单和袋子的手缓缓垂直落下,脚下的步子似是被定住了般,始终都迈不开步子。
她不曾想,重逢竟会来得如此匆忙和意外。
陆景衍站在那里正在和苏母聊天,询问苏母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之类的问题,恍然,余光不禁扫到了那抹有些虚无的倩影,陆景衍愣了下,猛地侧头看过去,喉结微滚,冷遂的黑眸慢慢扩张开来,面上的神情也全都怔住了。
时隔三年,再次看到这抹日思夜想的身影,陆景衍只觉得这一切有些不真实。
看着苏砚郗那原本就素净漂亮的脸蛋现在变得越发精致可人,本来清爽利落的中长发现已经变成了温柔端庄的长发,在这一刻,陆景衍才恍惚明白,那一眼万年的感觉。
苏砚郗首先回过神来,避开了他那双灼热的目光,平移向苏母身上,迈开步子走过去,轻声道:“妈,药拿到了,我们回去吧!”
苏母看了眼陆景衍又看了眼自己女儿,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们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阿衍,这两天多谢你的帮忙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苏母从长椅上站起身,笑着对陆景衍说道。
陆景衍愣愣的收回思绪,从苏砚郗身上艰难的收回视线:“妈,你客气了,这天气不好打车,我开车送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