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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要偏袒九阿哥,那么,朝臣能做的事情就是看着!
这事儿,上纲上线是欺君罔上。但若是往小了说,这就是皇帝的家务事。
与八阿哥的逼宫篡位不同的是,九阿哥做的事情没啥坏处,反倒是让大清日渐昌盛。不说别的,单单是东瀛岛上源源不断运来大清的米粮,就解决了朝廷的大难题。
而苏杭之地的丝绸,江南的瓷器、茶叶,可都是给国库带来了不菲的收益。
仔细想想,康熙要偏心九阿哥,简直是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的。
当然,也是有几个御史觉得这事儿有违国法,准备跟康熙死磕讲道理。可悲催的是,他们连康熙的面都见不到。
“九贝勒,你这样是不对的!”
御史们见不到康熙,便找上了九阿哥,准备以理服人。
九阿哥望了眼这几位出了名臭脾气的御史,咧嘴一笑,道:“不知怎么才是对的?”
“九贝勒当上请罪折子,自请受罚!”
“爷要赔偿国库一千万两银子,不知这算不算是受罚?”
御史们顿时傻眼。
他们都是清流,平日里各种的死板,对于九阿哥要赔偿一千万两的事情,丝毫不知。此刻听到九阿哥如此说,全都傻了眼。
一千万两,他们一年的俸禄也才几百两……
“九贝勒有此觉悟,实为我辈楷模!”
这几个御史不由想起了不久前的节礼,那丰盛的节礼,乃是御赐,让他们着实过了一个好年。而这,据说就是九阿哥筹备的。
如此想想,九阿哥还是继续当差的好。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不单单是人情,其实也是一种人性。
他们为官清廉,过惯了苦日子。连带家中之人,也是过惯了苦日子。可是,一朝享受了美食,大鱼大肉,看着儿孙们那欢喜的面孔,他们的心也是一阵的痛。当官,若是当到家里人都在吃糠咽菜,这官还真的是不如不做。
……
顺天府大牢,从东瀛岛上夺船而逃的十七名水师官兵在被保护性看管了一个月后,终于重见天日。
只是,来迎接他们出狱的人,不是他们期待的朝廷大员,而是九阿哥。
“九贝勒?!”
十七人看到九阿哥,全都傻眼。
九阿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望向这些人,缓缓开口,道:“看到爷,很意外吧?”
“九贝勒饶命,奴才们也是没办法啊!”
一群人麻溜儿地跪了一地,各种求饶。
“爷只问你们,爷待你们可是不够好?”
九阿哥对待手下人,向来是宽厚,很兄弟义气的。当初在城外遭遇八福晋安排的私军伏击,他身边的侍卫,没有一个后退,就是因为九阿哥的人性。
虽然有些人战死,但九阿哥却也是帮他们报了仇。而他们的家人,九阿哥一直都有关照,即便是在九阿哥跟嘉淑逃亡海外的几年,也是安排了人暗中关照。
九阿哥始终相信一个道理,想要手下人卖命,就得让人明白,跟着他,万事无忧。纵然是战死,身后事,他九阿哥不会亏了任何人。
“九贝勒待奴才们很好!”
十七人倒是没昧良心,还是实话实说。
“既然爷不曾亏了你们,你们何以会做出这等背主的事情?兄弟意气吗?呵呵,别把爷当傻子!”
九阿哥冷冷地望着这些人,他不曾亏了任何人。虽然当时让他们诈死不能归乡,但将来,他们都是能落叶归根的。
对此,九阿哥是有安排的。
最为重要的是,九阿哥也告诉过这些人,他们现在的付出,朝廷将来是会有奖赏,有补偿的。
“九贝勒,奴才们对不起您!”
“贝勒爷,您的大恩大德,奴才来生再报!”
说着话,就有人向旁边的墙上撞了去。
阿尔泰眼疾手快,一脚就踹了过去。这想要撞墙自绝的人,直接被踹飞,脑袋擦着墙壁跌倒在墙根下。
“看看,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跟爷说句实话?”
九阿哥呵呵笑着,忽然挥了挥手,道:“算了,你们走吧!从此以后,你们走你们的独木桥,爷继续走爷的阳关道!”
“主子?!”
阿尔泰瞪眼,这等背主的奴才,就这样放了?
九阿哥冷哼一声,狠狠瞪了阿尔泰一眼,冷声道:“爷怎么做事,需要你来教么?”
“奴才不敢!”
阿尔泰赶紧回应。
九阿哥望了这些人一眼,道:“你们欠了人的恩情,爷清楚。这事儿,你们也为难。不过,你们没有站在爷这边,爷不怪你们!”
“这年头啊,欠债好还,人情难偿!”九阿哥叹了口气,“你们愿意拿命来还这人情,就凭这点,爷就不怪你们。只是,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爷跟你们,再无半点的情义。所以,不要再犯在爷的手里,下次,爷要你们的命!”
“奴才谢贝勒爷不杀之恩!”
一群人跪在地上,猛磕头。
九阿哥则是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出了顺天府,九阿哥带着人直接回转九阿哥府。
回到了府里,阿尔泰这才小声开口,道:“主子,那些人,真的就这样放了?”
“要不然呢?”
九阿哥叹了口气,道:“终究是跟爷一起同生共死过的人!再者,爷放了他们,他们后面的人,却不会放过他们!”
这个时候,最想这些人死的不是他九阿哥,而是让这些人欠下人情,不得不背主的那人。
至于这个人是谁,九阿哥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当然,这只能是猜测,因为这些人即便是开口,也未必就是真话。
他们从背主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可能获得九阿哥的信任,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
九阿哥不杀他们,是因为,他也想放长线钓大鱼!
“奴才这就去安排人盯着他们!”
“不用麻烦,爷已经安排好了!”
九阿哥微微一笑。
在宗人府大牢思考了一个月的他,既然要钓鱼,又怎么会不准备好钓线呢?鱼饵,自然是这十七人,至于鱼线,一明一暗。
明的,就是要暴露的,暗的,才是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