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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生站在不远处,正以一敌十,看到这些暗卫们想要自找身亡,他不免感叹一声。
这些人都是去找死,他凭什么好心告诉他们?
正如寐生所料,这些褐色长衣的暗卫们还未近他们身前,从炎鸿澈和顾妍夕的手中长笛发出了凌厉的音芒。
音芒如长剑一般划过暗色的夜空,将这些褐色长衣之人的身体射穿,当场身亡。
其余的褐色长衣之人,有些正在发怔,有些则是被吓怕了撒腿就跑。
炎鸿澈和顾妍夕毫不给他们逃生的机会,用魔笛的笛音将这些人一网打尽,最后都是被音芒穿身,倒在血泊之中。
夜空中,繁星点点,看起来有些寂寥静谧。
可夜风掠过时,空气之中散发着血腥的味道,让人不得不相信一件事,这里曾经也发生过一次血腥的厮杀和打斗。
顾妍夕望着倒在林间横七竖八的尸体,又望了一眼罪魁祸首晕倒在马车上的郭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炎鸿澈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夜风微微发凉,他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披在了顾妍夕消瘦的肩膀之上,轻声的劝慰:“妍夕,其实你不必对自己愧疚!”
“你知道我在担心二叔?”
炎鸿澈当然知道顾妍夕的心里还是记挂着顾淳的,且不说顾淳是不是因为救她,所以失明了,她内心有愧才会这样;就算她的心里有他的位置,他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的记恨了,因为他知道,她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别人。
就算别人怎样争,怎样抢,她都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这一辈子都会离开。
“其实我猜到了!要是真的还是放心不下他,不如我们去找他,见一见他如何?”
顾妍夕听了炎鸿澈的话,心中的心结也算稍稍松开了,她笑着点了点头:“好!澈谢谢你这样理解我!”
炎鸿澈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下她的鼻梁,他的指腹带着温度,让顾妍夕的内心也觉得温暖了。
这种感觉曾几何时没有体会到了,也许是阔别了两年,也许是阔别了更久。
但是从今以后,她决定要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厮守终身,一辈子都要在一起,不离不弃。
顾妍夕朝着炎鸿澈的身前近了近,这一次不等炎鸿澈将她拥入怀中,她已经靠在了他的身前,感受他的心跳和心口的温度。
还是那样的炽热,心跳强劲有力。
炎鸿澈伸出长臂将顾妍夕紧紧拥在了怀中,在她耳边清咛:“我们走吧!”
顾妍夕点了点头:“好!”
炎鸿澈伸出手臂拥着顾妍夕朝着马车走去,当走到马车前,望见晕倒在里面的郭琦时,他厌恶的拧起眉头,对寐生命令道:“将她扔到荒郊野外,要是碰到狼被咬死了,算她命贱;要是她侥幸活了,算她狗命够大!”
“遵命,皇上!”
寐生望见躺在马车内的郭琦时,心生几分厌恶之感,说实话他也懒得碰她一下,要不是皇上有命,他真想将她从马车上一脚踢下去,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还要将她像死狗一样拖下去。
寐生将郭琦从马车上拖下去之后,扔到了横七竖八的尸体之上。
然后他跳到了马车之上,亲自驾着马,护送炎鸿澈和顾妍夕朝着渔城赶去。
到渔城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下午,太阳都快落山时,顾妍夕和炎鸿澈乘坐的马车才到了渔城的夕鸿药堂前停下。
“妍夕,我们到了!”
奔波了一路,顾妍夕感觉困乏了,倚靠在炎鸿澈的肩头不知道睡了多久。
她睁开惺忪的双眼,掀起马车的帘子,望见是夕鸿药堂,这才笑了笑:“终于回来了,小天一定是等我等的着急了!”
炎鸿澈先下了马车,伸出手将顾妍夕从马车上扶下,二人肩并肩走进了夕鸿药堂,却发现药堂里面一片狼藉,像是被人砸过了,破烂不堪。
顾妍夕倒抽一口冷气,见不到小天,她的情绪也难以稳定下来。
“小天,小天……”
顾妍夕在药堂里到处找着小天,大声唤着小天的名字,声音都变得有些嘶哑了。
“娘亲……”
怯懦而又哽咽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顾妍夕屏气凝神,想要听清楚这稚嫩的回应声。
“小天?”
“娘亲!小天害怕!”
炎鸿澈和顾妍夕同时望见了挂在墙壁上的那副画着药仙的字画,他们跑了过去,掀起了那副字画,望见字画后的墙壁有一处方形的空间,小天正蜷缩在方形的空间中瑟瑟发抖。
当望见掀起字画的人是他的父皇和母后,他这才稳定了哭闹的情绪,泪眼汪汪,唤道:“父皇……娘亲……”
炎鸿澈与顾妍夕一人伸出一只手,将小天从墙壁的方形空间中拉出,顾妍夕将儿子从墙壁出拉出以后,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确保他平安无事,她这才放下心,将儿子一把拥在了怀中。
“小天,娘亲好担心你!”
“娘亲,小天好害怕!”
母子二人相拥着,都流出了深情的眼泪。
炎鸿澈看在眼里,痛在心上,是谁敢吓到了他的儿子?真是活腻了!
他眉心拧起,对寐生冰冷质问道:“不是让大部分的暗卫们都守在这里吗?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寐生摇了摇头,他想到将暗卫们从暗处调出来问个清楚,可是他发出了信号很久,却没有得到回应。
寐生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明明这些暗卫们都是精心训练出来的,不可能这样不堪一击,更不可能这样不听从命令。
炎鸿澈深深吸一口气:“看来,是有人想要来加害我,却没想到我不在,就将药堂中的人挟持走!”
顾妍夕一听,这才想起来药堂中的蔓珠不见了。
她将小天从怀中轻推开,轻声问道:“小天,蔓珠姐姐呢?”
小天一听到蔓珠这两个字,眼泪流淌出两道清河一般,那哭红的眼睛看的更是让人心疼。
“蔓珠姐姐她为了救我……被坏人带走了!”
“坏人?是怎样的坏人?”顾妍夕已经握起了拳头,她现在有一种冲动,想要将加害她身边的这个坏人,捏在手心,捏的粉碎。 小天一双眼睛哭的又红又肿,声音发颤,显然是吓到了不少。
“娘亲,小天当时太害怕了,没有看清他们的样子!他们好像杀了好多的人……好多的人,呜呜!”
小天一想起当时惊心触目的场景,不由得瞪圆了一双眼睛,又吓得哭闹起来。
炎鸿澈轻声劝道:“小天乖,别害怕!有父皇和你母后在,没有人会在伤害到你了!”
他伸出温热的大手,揉了揉小天的额头,小天这才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停止了哭闹,心情也渐渐平淡了下来。
炎鸿澈见顾妍夕神色阴郁,一定是在想,到底会是谁暗中来夕鸿药堂闹事?而且还将蔓珠抓走了。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醉篱也在夕鸿药堂,这样的话他岂不是也被抓走了?”
顾妍夕有些不肯定:“他不是会神机妙算吗?怎么可能算不到自己会遇到这个劫数,会被人抓走?”
炎鸿澈与顾妍夕对视一眼,二人心中不由得一怔,两个人竟然想到了一处,那就是这个背后的主谋针对的人不止是炎鸿澈,而且还有醉篱。
醉篱会神机妙算,在江湖上,甚至各国的帝王之中已经有了不小的名声,这么多年来醉篱一直都在游荡,说好听的是游历增长见识。
可归根结底一句话,他其实是在逃避追杀。
很多人想得到他,因为他会卜卦,会将人逢凶化吉;可有些人也因此要杀了他,因为他对于这种拥有卜卦能力的强者,的确是个强大的敌手,若是一日不除,将来怕是要带来更大的灾难。
“看来这个人一定也懂得卜卦,而且能力与醉篱奇虎相当!”
顾妍夕这样猜想过后,站在一片狼藉的药堂之中:“他是个很聪明的人,就算是被抓了,也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让我们去找到他!”
炎鸿澈觉得顾妍夕的猜想的确很有道理,他学着顾妍夕也在地上的狼藉之中,寻找什么证据。
“这只帕子上有血字!”
顾妍夕一眼瞧见了歪倒的桌子一角,压着一块白色绣有菊花的帕子,帕子上是用人血写上的血字。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时,都是因为写血字的人遇到了大麻烦,不得已只好用这种方式来转告他要告之的人,他被何人带走,或是有其他的信息想要传递。
东雷国。
一看到这三个字,顾妍夕和炎鸿澈都不由得震惊,因为东雷国是从墨国分出的一个小国,这个国家发展的实力迅速、势力强大。
和当初的鸿国情景相似,虽然鸿国也是炎国分出来的一个附属国,但是鸿国的实力和势力都很强大,不但炎国忌惮它,就连其他几个大国也一样会忌惮它的势力。
“东雷国的国主听说是个少年英才,不过手段够狠够辣!”
渔城并不是保守到四面的消息都不灵通的小国家,一些别的国家消息都会传到这里,尤其像东雷国,这样短短几年就发展到这样迅猛的国家,在渔城也成为比较热门的一个话题了。
炎鸿澈想起东雷国主这四个名字,不由得浅浅一笑:“妍夕,这东雷国主想要抓住醉篱,其实就是想要将他的强敌杀了,他也不再害怕会有人凌驾于他的能力之上,可以威胁到他的江山!”
“你是说,东雷国主也会卜卦?”
“东雷国之所以会发展到今天,想必与他这种特殊的能力一定有关!”
这样的解释,让顾妍夕也想通了为何他要将醉篱带走,可是他带走醉篱了为何还要将蔓珠带走?
“当然,东雷国将蔓珠带走,就是为了引你入局!”
炎鸿澈毫不迟疑,很肯定的回答了他的猜测,定睛看向了顾妍夕。
顾妍夕有些不敢置信:“他要引我入局?为什么?”
“你不是一直叫醉篱是张坤吗?醉篱之所以心甘情愿让你这样叫他,那是因为他的心里有你,他的弱点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