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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皇宫再相遇
宁浅予却是脸色舒展,道:“鬼门要真想重来,想必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只要皇上一日不下令,谁继任太子,他们就会选择蛰伏,在暗中活动。”
“天师早有预言,北云宣帝三十五年冬,国有大乱,今年,已经是宣帝三十五年春,呵,这些牛鬼蛇蚁,现在就坐不住了吗?”司徒森说着,脸色已然暗下去。
“若是按照我们的猜测,鬼门想要重来,必要借势,而宁以月的身世,和鬼门有关,宁以月又要和司徒逸联姻。”宁浅予眉眼微挑:“这样复杂,环环相扣,倒是挺有趣的。”
“是啊,鬼门狡诈,想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而司徒逸暗中谋划,甚至不惜养私兵,狼子野心也好不到哪里去,而那仁夏族似财狼虎豹在后。”司徒森冷哼道:“三个豺狼相聚,可有好戏了。”
“今日,王爷还是收敛着锋芒教好,免得那仁夏族郡主,一眼相中。”宁浅予起了戏弄的心思:“到时候,你可怎么和你心爱之人交代?”
司徒森的脸色,带着古怪,定定瞧着宁浅予白玉似的脸颊,半晌,才自嘲道:“我现在的外号,叫鬼面废人,仁夏族郡主除非是眼瞎,才能瞧上我。”
“以面取人,和以色侍人,有什么区别。”宁浅予以为自己戳中他的痛点,收起笑颜,正色道:“皆是不能长久,重要的是内心,本事,这才是旁人夺不走的。”
“你年纪小,想的倒是通透。”她一脸过尽千帆的沧桑模样,司徒森心底愈发的疑问。
这丫头,到底在繁花县经历过什么?
宁浅予却没和他接着对视,而是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车继续朝前行驶,没一会,就到了皇宫门口。
皇宫门口早就被肃清,他们的马车一到,人刚下车,就被下人牵走。
二人下车的时候,正好遇见司徒逸和司徒君。
还真是应了冤家路窄那句话。
司徒逸一身暖玉白的常服,将他的狼子野心藏的极好,见到两人,脸上还是带着清浅温和的笑意:“七弟。”
“三皇子。”司徒森顿住脚步,朝他回礼,又和司徒君各自打了招呼。
司徒逸的眼神,二人的衣裳看去:“今日不过是见一个小小部落族的郡主,七弟和弟妹,穿的也太规矩,太重视了些。”
司徒森今日也是穿的朝服,看上去依旧,是从前那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七贤王。
司徒君面色不怎么好,对于两位的话,也不接茬,只是站在司徒逸身后,心思重重的模样。
宁浅予也不说话,她现在已经能很好的隐藏情绪了,虽然也挂着浅笑,但那笑意并不达眼底。
司徒森冰山的脸色,丝毫未变,甚至带着冷意:“三皇子虽然执着于花花草草,但向来懂得察言观色,是诸多皇子中,最细心的,连皇后头痛,二皇子还没着急,你就急着四处寻方子,今日怎么还犯糊涂了。”
司徒逸的笑容一僵,随即又道:“皇后是国母,又是我们的皇额娘,她身子病重,我只不过是做了为人臣,为人子的孝义。”
“是吗?”司徒森眼角眉梢,都带着不屑:“你寻来的方子可有效果?”
司徒逸的脸色,再度变了变,尴尬的一笑:“皇后头疼,乃是顽疾,太医都医不好,我请的人医不好,也是情理之中。”
司徒森只是哼了一声:“皇后和庄妃向来不和,你如此深明大义,想必缠绵于病榻的庄妃,知道有你这样的儿子,心里是开心的。”
司徒逸衣袖下的手,紧紧拽成拳头,太阳穴那里的青筋隐隐跳动,饶是愤怒至此,司徒逸还是保持着微笑,只当听不见他话里的讽刺,道:“多谢七弟夸奖,要是德妃娘娘知道,也会高兴的。”
司徒君已经察觉出二人之间,不见硝烟的怒火,赶紧道:“仁夏族郡主也将到了,还是赶紧进去,免得父皇久等。”
“是。”宁浅予站在司徒森身后,不着痕迹的道:“三皇子仁爱心善,自然面面俱到,王爷可不是要自叹不如?”
司徒森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冷冷的瞥了眼司徒逸,带着宁浅予率先进去。
司徒逸再原地,眼睛逐渐眯起,眼中流动的,是阴鸷危险,还有狠毒。
这也是宁浅予继新婚拜会之后,第二次进宫。
但她对宫里的一砖一瓦,都熟悉的很,就算是闭着眼,也知道哪里是哪里。
大殿也是和前世一般,雄伟壮观,皇上还没到,各皇子公主,已经到场,连朝阳公主都在。
宁浅予司徒森二人,刚进大殿,朝阳公主便朝两人投来笑意。
朝阳公主今日穿的,正是宁浅予那日献给公主的寿诞礼物,红的耀眼夺目,将整个大厅之中的人,衬的失了颜色。
这样也似朝阳公主的作风,张扬美丽。
落座不久,皇上便来了,相比前几个月见到皇上,今日再见,皇上的脸上更差了些,隐隐泛着青色。
宁浅予狐疑的望向司徒森,司徒森也正凝神想着什么。
她目光一转,落在搀扶着皇上的那女子身上,说是搀扶,其实也就是手牵着手,毕竟她自己的模样,一看就是怀了身子的人。
那人宁浅予也认识,是温妃。
温妃年纪不大,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几,但短短三年,在皇后的压制下,能从一个贵人,连升妃位,还坏了龙嗣,看来也是有手段的。
前世她和温妃接触的不多,宁浅予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挪开了眼神,恭敬的低下头,和众人一起行礼请安。
“都无需多礼。”皇上身子不利索,坐下轻咳了几声,才道:“今日,仁夏族郡主前来,说是送异宝的,仁夏族一直不甘心屈居于人,今日,大家都莫要失礼。”
“不就是小小的外藩部落,有必要吗?”延河王轻嗤了一声。
延河王和北平王一样,是皇上的亲弟弟,不过这延河王,就是个纨绔子弟,出了花天酒地,啥也不会做。
他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大厅,却叫人听的真切,延河王福晋不悦的扯了扯他的衣袖,还还不自觉,声音大了些:“本来就是,咱们北云国地界,敌得过十来座仁夏族大小。”
“北云国近来事情不断,不仅仅是和卿凤国的战事,还被别国虎视眈眈,内安尤其重要,皇叔莫要胡说。”司徒炎看不过,反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