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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赶制军需冬衣的事情,满庭芳的整个开业时间不得不向后推。
连着忙了接近五日之后,绣娘们已经十分的熟练,赶制的进度也跟上了,蓝漓这才敢松一口气,让紫恋和薛桂云盯着,自己回了王府。
下午又陪着小丫头耍了会儿,有些累,本想小憩一下,不想一睡下去就是一个多时辰,醒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了,桂嬷嬷早将晚膳准备好温着,蓝漓用了一些,才问:“王爷呢?”
“朝中有事,等一会儿才回来。”
蓝漓点点头,吩咐了几样白月笙喜欢的菜色让厨房准备着,不想刚吩咐完,人就回来了。
白月笙瞧了她身上的素色长裙一眼,“随我去趟沁阳王府。”
“去是要去……”蓝漓怔了一下,“最近有点忙昏头,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你没用晚膳吧,我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菜,等吃了再过去吧,反正离的也不远。”
“先去。”
“怎么了?”
蓝漓边问,便被白月笙拉着走。
坐上马车的时候,白月笙道:“那个孩子不太好。”
蓝漓一怔。
二人很快到了沁阳王府,白月辰的神色称得上焦虑,“弟妹……”在玉海棠那件事情之后,他本不欲因为任何与玉海棠有关的人和事再麻烦蓝漓,但那孩子到底对他来说是不同的。
蓝漓道:“人呢?”
白月辰微微松了口气,立即引着蓝漓和白月笙前往暖阁的厢房。
木床上,一个瘦弱苍白的孩子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唇色白的几乎透明,正是蓝漓那次在沁阳王府中见到玉海棠时候,跟在玉海棠身边的孩子。
一旁立着那随在白月辰身边的大夫,恭敬的道:“王妃,这孩子下午的时候忽然昏厥了过去,起先一直浑身颤抖,一个时辰前身子变得僵硬起来,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了,老朽已经为他金针过穴,但似乎并没什么效果。”
梅若华听说这件事情之后,也将自己贴身的大夫派来瞧了瞧,但并没有瞧出个所以然来。
蓝漓点头表示了解,轻轻切上了孩子的脉搏,慢慢的,秀气的长眉蹙了蹙,她收回了手指。
白月辰问道:“怎样?”
蓝漓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惋惜,并未说话,而是随大家一起到了外室的时候,才道:“生来不足,是为绝症。”其实就是先天性的肾衰竭,这种病,放在现代也需要极高的医疗设备不停的砸钱才行,在这个朝代,各方面都够不上,自然也绝无治愈可能。
白月辰下意识的紧皱英气的眉。
白月笙低声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蓝漓摇了摇头。
白月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视线落到了白月辰的身上,有些复杂。
蓝漓叹息一声,转身去桌边拟了个方子,交给了一旁的大夫。
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蓝漓的身上,似乎充满了期望。
蓝漓淡淡道:“照着方子,当可吊着一口气一段时间。”
“多久?”
“我也不知道。”
蓝漓看向神色复杂的白月辰,其实有关于玉海棠的所有人事物她本都不愿接触,更不愿牵连其中,若非是为了白月笙,她根本管都不想管。
他们并未在沁阳王府停留太久,这样的情形,自然也不是叙旧的时候。
马车上,白月笙慢慢叹息了一声。
蓝漓握了握他的手,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生来的绝症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也不必太过介怀,有的时候反过来想想,那个孩子每日被病痛折磨,也许生命到了尽头的那一刻,对他来说不是劫数,而是解脱呢?”
白月笙一滞:“你为何觉得我在叹息那件事情?”
“难道不是?”白月辰伤心的事情,白月笙必定也是不郁的,以这兄弟二人的关系,蓝漓很早以前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三……不过这还真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也就是想想。
看白月笙沉默着看着自己,蓝漓忍不住又问:“那你叹息什么?”
白月笙沉默半晌,才道:“有点饿。”
蓝漓一愕,“你没用晚膳吗?那为何方才沁阳王留你,你不用?”
“你给我准备了啊。”白月笙说的理所当然。
蓝漓直接无语,吩咐战坤快些回府,这都快戌时了,天知道这家伙是饿了多久?
“另外……”白月笙淡淡道:“线索断了。”
“线索……我本就对这个孩子没报多少希望,他这么小,未必会知道其中的细节,断了就断了吧。”
车马很快回到了王府门口。
桂嬷嬷是知道主子心思的,准备好饭菜之后一直放在厨房温着,等二位主子一进屋,伺候洗漱之后立即送了上来。
简单的用了晚膳之后,战坤送了国宾馆最新的消息,是关于明笑玉的。
“你说……明笑玉病情加重了?”蓝漓秀气的长眉微微一挑,“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前几日,王爷和王妃出手教训哈苏前后,国宾馆的北狄医官束手无策,凌王萧明谦大发雷霆,踹伤了一个医官,似乎与叶赫王争执期间,有说起王妃和王爷的名字……”
叶赫王和萧明谦二人的对话虽然声音压低,十分隐秘,但国宾馆到底也是大周朝廷的地方,自然不是密不透风的。
“上次,萧明谦说起要我为明笑玉看病的事情,如果明笑玉重病,他却没有来找我,为何?”蓝漓自问。
白月笙道:“只看表面情况,两个理由,不相信你的医术,没有找你的必要。”
“不相信,没必要?”蓝漓慢慢反问,认真的想了想,道:“如果是我最亲近的人生病了,身边的大夫又束手无策,那么这两个理由根本不成立,就算有微薄的希望,我也是要试一试的,除非他有绝对不找我的理由,比如——”
白月笙淡淡开口:“觉得你的看诊,可能会让明笑玉比现在更危险。”
蓝漓不得不说,白月笙的回答真的是一针见血。
蓝漓道:“萧明谦的反应,加上叶赫王和哈苏意欲让我受伤的动机……莫非,他们不希望我为明笑玉看病不成?我虽自知自己的医术并非当世最好,但经过多年沉淀,也自有独到的地方,他们不想让我为明笑玉看病,莫非是那怪病有什么蹊跷不成?”
“现在看来,多半就是。”白月笙靠在平素肃亲王靠着的摇椅上慢慢的摇动着,视线落在漫天星辰上面,那最亮的一颗星,就像是蓝漓的眼睛,“你知不知道明笑玉是什么时候得的怪病?”
“什么时候?”
“两年之前,也就是明笑玉和萧明谦订婚的前夕,明笑玉忽然昏倒,之后被北狄医官署的首席医官诊出怪病,天热的时候还好些,只要一冷,就变得十分虚弱,北狄虽不是极北之地,但气候要冷的多,所以明笑玉在那里,身子就越发虚弱,而且,前段时间长青舍传来消息,你道明笑玉为何要戴着面纱?因为那怪病,她的脸时常会出现交错的红斑和黑斑,所以才以轻纱负面。”
“原来如此。”蓝漓眯起眼眸,“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样的怪病,我还真是第一次听闻。”
“也许我们可以找机会,让你看看明笑玉,到底真相如何,也便清楚了。”
蓝漓点头,“是这样,但少些机会。”
“她既然在大周京都之内,我们必定是有机会的,等着便是。”
两人讨论完了明笑玉的事情,又说了说关于定制军需冬衣,未免再出岔子,白月笙着长青舍在京中的一队人马暗中护住了满庭芳附近,至于叶静美那里么,玉家倒霉之后,已经没人敢再找叶静美的麻烦,包括红袖大长公主和太后。
闲聊着,蓝漓的视线落到了战坤的身上,颇带着几分审视和莫测。
战坤呐呐:“王妃……有何吩咐?”
“你几日没回房了?”
战坤愣住:“这……”
白月笙看向蓝漓的视线多了几分无奈,对战坤开口时却带着冷意,“认真回话。”
战坤立即道:“回王妃的话,算上今日,属下已经有七日没回房了。”
“那你可知战英受了仗刑?”
“知道。”
蓝漓有些气,“知道你还不回房?那是一百军仗,不是闹着玩的。”
战坤回的刻板,“回王妃,如果连这点苦都受不了,不配位列战阁七星。”
蓝漓眼角抖了抖,果然是一点不解风情。
白月笙拍了拍蓝漓手背,平静吩咐:“你最近这两日暂时不必跟在本王身边了,去照顾战英。”
战坤有所迟疑,但还是道:“是,属下领命!”
“现在就去。”
“是!”
看着恭敬领命退下的战坤,蓝漓一阵无语。
白月笙笑笑:“有时候,迂回的方法不一定有用,尤其是战坤,他是个军令如山,唯命是从的人。”
蓝漓泄了气,“好吧,我是不得不承认,人情味有的时候的确没什么用。”看战坤就知道了,明示暗示什么的,还不如白月笙一句命令来的管用。
几日之后,新打造好的短箭送了过来,包括寒铁所造的和木制的。
寒铁打造的短箭并不重,白月笙还让人专门订做了皮质的弓囊,将短箭和弓弩装在里面倒也方便。
蓝漓每日盯过满庭芳那皮冬衣进度之后回府,白月笙也早早处理了手头政务回来,亲自教她如何使用段弓。
这短弓本就是取其精妙简单,容易操作,蓝漓又是聪慧,很快就学会了如何使用。
半个月后,军需的冬衣全部完成,一并交于了陆泛舟手中,陆泛舟装模作样的道了几句谢,心肝肺其实都疼的要死,但那又能怎样?为了不掉脑袋,也只有暂时的英雄气短了。
*
英国公府
玉夫人终于恢复了自由。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入玉夫人的阁楼,映照着窗边妆台前梳妆的女子容颜美艳之中带了一分冷意,她的指尖轻轻的扫过面前一整排贵重无比的首饰,眼眸之中没了当初的躁动。
一个月的禁足,她从一开始的愤怒难当,到被宋嬷嬷劝住,再到今日慢慢的认清了现实。
她出生高贵,母亲是红袖大长公主,父亲是镇国大将军,兄长是户部尚书,夫君是英国公,女儿还是宫中得意的宠妃,以她的身份,本不必和后宅的这些女人争风吃醋,表面功夫做的到位了,英国公自然敬重与她,正妻的位置稳固,而她子女成双,膝下又有嫡长子,大好前途,绝不能因为妒忌坏了大事。
“夫人,戴这只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步摇吧,简单却不失典雅,也不会显得过分隆重,正好。”宋嬷嬷亲切的道。
玉夫人点点头,“嗯。”
装扮好了,宋嬷嬷扶着玉夫人到了正堂坐在首位上,这才传外面那些姨娘侍妾进来见礼。
玉夫人端着下巴,抿着清茶,漫不经心,视线一分一毫也没落在下面那些女人身上。
那些女人,不是红袖大长公主安排进英国公府的,就是玉夫人自己身边婢女开脸抬的,一个个都是安分的主,就算玉夫人被禁足一整个月,她们也不敢造次,唯有一个——
玉夫人的视线,慢慢的落到了最边角的一个蓝色一群的妇人身上。
那女子看起来十七八岁,正是如花一样娇嫩的年纪,长相秀气而乖巧,看起来低眉顺眼的。
她就是英国公的新宠,赖明月。
卫颖与英国公做了二十年的夫妻,英国公此人与女色并不热衷,还十分节制,往年宿在自己院中一个月也只有五六次,其余女人那里更是少的可怜,可自己被禁足的这段时间内,英国公一个月有二十天是宿在赖明月的院子了,这让卫颖下意识便对赖明月多看了两眼。
等那些女子请安离开的时候,玉夫人很想将赖明月留下立立规矩,但还是在宋嬷嬷的示意下咬牙放她走了。
请安的人退下之后,玉夫人脸色不太好,毕竟也是多年跋扈惯了,一个月的沉淀怎么能叫一个人改了性情?
“一个家道中落的官女子,说起来也未必比府上的家生奴婢好上多少,竟能让国公爷如此上心!”
宋嬷嬷低声安慰道:“夫人勿怒,国公爷也不过是瞧着新鲜些,等日子过上一段时间,新鲜劲儿到了,朝中的事情都让国公爷忙的目不暇接,又哪里来的时间理会后院的女人?到时候还不是由着夫人拿捏。”
“说的倒是好听!你上次便是这样说的,结果呢?国公爷对她的新鲜劲儿什么时候会过头?”玉夫人觉得一口火气难以压抑,“他对这个女人的新鲜劲儿过了,难保视线不会落到那个女人的身上去,这府中到时候岂非要引来一院子的狂蜂浪蝶?”
“夫人稍安勿躁……”宋嬷嬷这段时间实在是劝的太多,劝的苦口婆心,好的坏的都说了,这会儿真是无话可说。
好在玉夫人也因为禁足吃了些教训,抱怨了两句便不说话了。
晚些时候,英国公象征性的过来瞧了瞧,身边还随着户部尚书卫元吉。
敢情是卫元吉知道今日玉夫人解禁,便借口与英国公有事商谈,来到了英国公府,他既然来了,作为卫颖的哥哥,看望卫颖自然是理所当然。
英国公对玉夫人很是客气,“夫人这些日子受苦了……本公也是没办法,当时气昏了头,夫人有事性子硬,一气之下才说了那些话……本公好歹也是一府之主,说都说了,做也做了,如果出尔反尔,岂非显得本公半点威信也无?”
“老爷言重了……”玉夫人心里舒坦不少,折腾那么多,不就是为让英国公给她服软吗?“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身为国公府当家主母,理应为老爷选些身家清白的姑娘家为玉家开枝散叶,不是因为那么点小事胡搅蛮缠……还请老爷原谅……我以后必定不会再那样。”
一旁卫元吉笑道:“好了,你们也别相互道歉了,事情都过去了,说开了也便是了,不要在心里留下疙瘩,夫妻哪有的隔夜的仇?”卫元吉看向玉夫人,语气颇有些责备,“你啊,好歹也是几个孩子的娘了,怎的脾气还是不知道收敛,跟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似的,拈酸吃醋……”
玉夫人抿唇,欲言又止,几分表情恰到好处。
这是把台阶都扑好了,英国公岂能不下?闲谈之间对玉夫人十分关心,还让人送了许多好东西过来,带了一个多时辰,才因为公务和卫元吉不得不离开。
英国公走后,玉夫人的脸总算多云转晴,得意不少。
宋嬷嬷适时鞭策:“夫人您瞧,国公爷到底还是心中念着您的,不然如何会送这么多好东西?有的事情咱们不必计较太多,那些个女人,哪能跟您比啊。”
玉夫人笑了笑,“你别以为本夫人就是个傻得,他送东西过来,还不是因为兄长和母亲的缘故……”
宋嬷嬷呐呐,看着玉夫人的神色泄气的很。
这个……真的是,该聪明的时候永远剑走偏锋,该装傻的时候偏偏又算得这么清楚。
“无论如何,这都是好事,夫人切莫再惹国公爷生气,国公爷也是要脸面的人,夫人若是太过分,下次可就不是这么轻易了。”宋嬷嬷将丑话说在前头。
玉夫人脸色有些难看,冷哼了一声。
这日之后,英国公每日都会来玉夫人这里坐上一会儿,有时也会留宿。
但英国公去赖明月处的次数却分好没少,这让玉夫人一口气梗在喉间难受的要命。
午后,玉夫人本来习惯要午睡一会儿,最近却都烦的无法入睡,索性带着婢女和嬷嬷一群人浩浩荡荡在府里逛逛,瞧瞧风景,消消食。
走到小花园的时候,正巧看到赖明月带着嬷嬷抱着孩子也在游园散布,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赖明月也瞧见了她,忙上前跪下,十分恭敬,“夫人好。”那声音很诚恳,态度也乖巧的挑不出毛病来。
玉夫人挑了挑眉,府中女子请安多是福一福,这见面就跪,倒还是第一次,“你来游园的?”
赖明月柔柔道:“回夫人,是。”
玉夫人冷笑,“你知道这园子里值得都是什么花吗?”
“明月不知。”
“这些都是滨州进贡的上等绿植,栽培养育极费心神,金贵的很,寻常人身上多是晦气,折了自己身上的福气便罢了,还会污了这些金贵的绿植,你无事就别来此处了。”
“是,夫人说的是,明月知道了,明月这就退下,不扰夫人的兴致。”赖明月依旧乖巧,很快顺从的退下,倒是想找麻烦的玉夫人愣了一下。
她方才那个话当真说的很过分,又是晦气又是污了绿植的,没想到赖明月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种感觉就像拳头打到棉花上一样,让人十分泄气。
宋嬷嬷道:“这明月夫人是个极懂事的。”所以英国公才更偏爱。
玉夫人哪能没听出话中意思,当即冷哼一声,大步离去,她就不信,天下间还真有这样无争柔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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