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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近来无视我的旨意,也许可以做做文章。”皇帝沉吟。
“你是说罚她去辛衣局,但她却以遭遇刺客身体不适为由,请求先回东宫调养?”皇后皱眉,“罚她去辛衣局就已经有无数传言了,对你我都不利。她回去了正好大家都不提了,你又想怎么样?”
“君无戏言。如今他们羽翼渐丰,我们就得斩了他们的翅膀。”既然五圣公开出面了,太子妃又已经出了辛衣局,说好的教训还没给够,他也觉得憋屈。“来人!”
随侍大太监推门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太子妃那边……”皇帝想了想,要以何罪名再次惩罚呢?这次就得罚重一些,进辛衣局还是便宜她了。抗旨不遵,而且不只一次,这简直是欺君之罪!
“太子妃殿下今日已经回到辛衣局,说是她违抗圣旨理应受罚,皇上仁慈给了她养伤时间,如今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便接着去受罚了。”大太监不紧不慢地回答。
皇帝一口气憋在嗓子口,上不得下不得,差点没被气死!他本想对太子妃发作,以转移众大臣关于九皇子被掳事件的视线,哪知太子妃如此上道,居然自己去受罚。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她是看出什么了,还是真的甘愿受罚呢?
然而现在考虑这些基本无用,他们得商量出下一步的法子来。
“是否要把五圣列为追捕名单?”他问皇后。
皇后以看傻子的眼光看他,心想你是疯了么?这世上有些人哪怕你是皇帝也动他不得,比如一些世家大儒,还有就是五圣。他们成了某种信仰,要拉下神坛谈何容易?你得给出充分的理由,还得说服天下百姓。
“好吧,当我没问。”皇帝摸了摸鼻子,“不过,如果我们查出九皇子被掳跟他们有关,是不是就可以了?”
“有证据?”皇后好奇,当时的情况她不知道,但皇帝在场。“得是实打实的证据。”她又补充了一句。
“待朕想想。”皇帝有些头疼。他就知道太子和太子妃一回来就没好事,只要他们在皇城,于他的大业就有天大的阻碍。以前还觉得三皇子是个人物,三皇子倒确实给他带来了些麻烦,但却让皇后彻底站在了他这一边,说来,这还是帮助才对。
“先说好,不管怎么样,不可伤害我的皇儿。”皇后严正警告。“反正我也是千古罪人了,你做什么我不会干扰,但别太过分!另外,保住三皇子的命,这可是你当初答应我的。”
“你就是心软。”皇帝摸了摸她的脸,“咱们再努力几次说不定就有孩子了,要几个生几个,你又何必保一个白眼狼呢?”
“他是皇子,他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我理解他。就好像你有你的动机和立场,他也有他的身份和使命。”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下一步我要做的,就是找出白衣族的那位小公子,先除掉再说。至于九皇子那边,我想个法子给诸位大人交待过去,他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是五圣掳走他的,说不定,他身上的蛊也会被解了。”皇帝慢条斯理地说。
皇后做了这么多,早就没有回头路,虽然想起那个可怜的孩子时不时的叫她一声母后她也觉得心疼,他跟在皇帝身边时她随时会过去看他。她知道皇帝偶尔会动手打他,她只希望自己在的时候,皇帝能稍微收敛一点,让他不至于受那么多苦。
说来皇室最大的罪人,怕就是她了。是她引狼入室,只为复仇。她恨皇室血脉,但那孩子还小,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矛盾得要死。可,自己选的路,就是跪着也得走完。
第二日上朝,皇帝在朝堂气急败坏,痛斥掳走九皇子的歹人,最后竟然激动吐血,早朝没上完就被人急匆匆抬了回去,皇后闻讯也赶了过去,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跪在正殿内,皇帝奄奄一息对皇宫侍卫长说,“定要把小九找回来。”
几位皇子昨日出城找九皇子到很晚,所以这日便没有上朝,刚起床就听说皇帝吐血了,林萧一脸的无可奈何,“这戏演过了吧?”
“那位为了表现自己对九皇子的忧心,自然得奋力表演,生生憋吐血,也不容易。”
林萧洗漱完拿了块糕点就走,被欧阳嫣叫住,“这时候还吃什么东西?赶紧漱漱口,以表现你连早饭都没有吃就去看望的孝心。”
林萧漱了口离开,欧阳嫣无语,这到底闹的是什么幺蛾子哟?
林萧到皇帝寝宫时,其他几位皇子也正好赶到,两位公主气喘吁吁的,显然也是十分匆忙。众人对视几眼,眼中都有无奈,随后默默进了殿。
皇帝看着眼前跪着的几个人,长叹了口气,“你们的孝心朕都知道,只是小九被掳,朕实在心痛难忍,你们要想办法找到他。”
“是,请父皇放心,儿臣定竭尽所能。”林萧回话,“还请父皇保重龙体,相信九皇弟也不愿见父皇如此,他是个孝顺孩子。”
皇帝被莫名其妙打了脸却不自知,皇后却听出来了,她心下明了,太子是见过九皇子了,也发现了他身上的伤。对于这个孩子她是有些怜惜的,于是依然面无表情地为皇帝吹凉手上的莲子羹。
“朕无碍,只是有些气急攻心,歹人实在猖狂,居然敢来皇宫掳人,简直没把皇家的威严放在眼里!”他十分愤怒,喘了两口气看向太子,“太子不是认识武林盟主吗?请他帮朕留意一下江湖中那些隐世的高手,此人功夫奇高,定是他们中的哪位下的手。”
“是,儿臣这就请秦盟主调查。父皇的身子,可否请曾神医来帮着看看?”
皇帝神色一凝,当他蠢么,自己去找死?“倒是不用,太医正帮朕针灸过了,感觉身子轻快许多,休息两日就没事了,太子你带着小三子他们,去把小九给朕带回来吧。”
太子带着几位皇子离开,几人默默出了大殿,又默默往东宫走。反正皇帝都说了让他们商量法子,所以一起去东宫商量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