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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个侍卫退出公堂,皇帝才彻底松了口气,大概是觉得自己安全了,也没见五圣有什么特别反应,他还跟两位圣人闲聊了几句。
“自从曾圣人帮朕调养身体后,朕觉得身子好了不少,改日朕设宴,当好好感谢几位圣人。”
“陛下看着精神是好了很多,当真神奇。”李圣人接了一句。
林圣人点头附和,“老曾的医术这么高了,难得。”他这话说得很低,但皇帝不知是不是身体里有蛊的缘故,居然听到了,一时脸色变得很难看。
“行了,接着审吧。”
大理寺卿觉得圣人和陛下间话里有深意,但他是不敢深究的,忙一拍惊堂木接着开审。
“你为何会去地牢刺杀丞相大人?”
“罪臣奉命前去。”
李圣人在他们说话间已拿出玉瓶,林圣人坐在他旁边,离皇帝近一些,所以能挡住他手上的动作。两个人有些苦恼怎么将解蛊之药送到皇帝跟前,哪怕只是一缕烟,按他们的距离到皇帝跟前也没多少了,能不能解了他的蛊是个问题。
他看了老丞相一眼,老丞相顿时明了,抢在大理寺卿之前开口,“陛下,罪臣对南宁忠心耿耿,几十年从未有过懈怠,此次犯下大错臣追悔莫及,能得陛下亲临,臣已心满意足,惟愿就此去了,为南宁日日祈福。”
老丞相涕泪纵横,当堂一阵稀里哗啦,在场之人无不动容,皇帝也不得不动容。是的,哪怕他心里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他不得不装作很感动,于是走下高台,伸手扶起丞相,深吸了好几口气,“老丞相的忠心朕是知道的,兢兢业业几十年,不容易,只是,哎……”
他一言难尽的叹气。
李圣人趁机手指一弹,一股白烟凝成一线直往皇帝头顶而去。虽然不显眼没什么注意,但老丞相因为一直注意着,所以还真的看到了,于是他泪眼朦胧地抬头看皇帝,“谢陛下给臣这个机会,来见老臣最后一面。”那缕白烟正好飘进了皇帝的鼻子里。
两位圣人同时松了口气,就想回去睡了,他们混江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上公堂,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等小林子上了位,他们绝对不会再接触这些,还是在江湖自由自在的好。
“你放心,朕会……”皇帝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接着审吧。”说着又走上了高位。
“丞相刚才是认罪了?”大理寺卿还是不愿意相信,所以称呼都没有变。
老丞相顿了顿,“或许吧,但我确实有苦衷,不知该怎么说……”
“丞相!”皇帝脑子突然有些晕晕乎乎的,但他还是听清了丞相说的话,随即站了起来,身子却晃了晃。
“陛下!”身边的人吓一跳,郭公公忙扶住他,“陛下您脸色不好,是否要先回宫休息?”
“朕没事,先把案子审了。”
几位尚书见皇帝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有些忐忑,案子后面什么时候再审都可以,但皇上若是出什么事,他们怕是要以死谢罪了。老丞相说他这么做逼不得已,背后还有原因,皇帝陛下却身体不适也要撑着,非要他们把案子判了,这其中的原因不得不让人深思。怎么办?大理寺卿看了几位尚书一眼,倒是给个解决办法啊……
“陛下,您回去歇着吧,臣等定会将此案审得一清二楚。”几位尚书大人齐齐跪地,请皇帝回宫。
皇帝气坏了,心想你们这是集体造反吗?朕的话是不是没什么用了?皇帝气急攻心正要怒斥,谁知还没开口就整个撅了过去。郭公公吓一跳慌忙接住皇帝,幸好他反应快接了个正着,“陛下!”他惊慌失措的大叫一声,随后迅速闭嘴,让侍卫把皇帝陛下抬进内室。
整个公堂的人都惊呆了,几位大人都没反应过来,还是老丞相低声提醒,“先退堂吧,宣太医,今日之事不可外传,陛下只是过于劳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几个人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依然震惊,却还是迅速反应过来,清了场又将老丞相和小侍卫关进刑部大牢,这才急急忙忙去看皇帝。
“陛下,怎么样了?”大理寺卿忐忑的问。
“幸好两位圣人在,他们说陛下,中蛊了……”郭公公还有些难以置信。当然,也只是表面的难以置信。做为皇帝的亲信,他知道皇帝做了些什么,他虽无法理解,却左右不了皇帝,如果有人能为皇帝解蛊的,他还是很希望的。
自从宫变事件后他就觉得皇帝变了,慢慢的他也希望太子殿下能顺利登位,也许这样才能拯救陛下,他觉得他的陛下,已经变得无比陌生。
这次的意外他之前并不知道,但见两位圣人比侍卫反应还快,迅速把皇帝拖进了内室,他就知道这是太子早计划好的。这样也好,他想,只要能救皇上,他愿意配合太子,事实上皇帝的几个儿子中,他从开始就看好太子,可惜皇帝明显不这么想。
两位圣人要求暂时不移动皇帝,最好等他醒来再送回宫,几位大人听说皇帝中蛊还是吓到了,却迅速被下了封口令,几个人自然不敢乱说,皇帝在公堂昏倒,然后中蛊,如果有什么意外他们恐怕都无法脱身。但幸好有五圣在,五圣只是说等皇帝醒来,说明陛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皇帝晕倒的事自然传回了宫,太子是必须要去伺候的,他甚至带上了曾神医。
“父皇怎么样了?”一到大理寺林萧就急匆匆的问,“他什么时候能醒?”
“圣人说陛下中了蛊,虽然已经解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要等他醒来才能回宫。”大理寺卿小心翼翼的回答,“至于什么时候醒……”他们没说。
“没事,孤请了神医,定会让父皇尽快醒来。”
曾神医已经开始观察皇帝,跟两位圣人一样两眼放光,林萧无奈,这都是群看热闹看稀奇不嫌事大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