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强行路人转死粉

弈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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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我搞错了时间,那个推荐是从5月6号开始的~所以,三更会在5月6号开始,而且不是一周,是678号这三天~所以今天还是单更……别打我,要打也别打脸,人家还要靠脸吃饭呢……)

    从本质上来说,女主和男主是一样的人,不论身在什么样的境况里,都能流露出一身风雅高致来。

    孟约拜在吕撷英门下这么些日子,送礼从来没新意,一贯实在又质朴。吕撷英爱她这样,卢昆阆也觉得孟约这样的徒弟,是全天下徒弟中的一股清流,便都是嘴上说“别老送腊肉”,却甚喜她这作派的。

    待到荣意登门,瞧瞧人家带来的是什么,开得极烂漫的一棒山桃花,而且人家也没失了礼数,该备的礼都足足的。虽然只是以“求学”为名,但礼一点不失。

    “又见到阿孟了。”荣意看孟约,总似看到从前的自己,这个从前,大约也就是去年的样子。

    孟约不是很擅长跟女主这样画风的名门淑女打照面,吕撷英卢昆阆也出身世家名门,但他们的画风很接地气呀,所以她得另外开辟交流方式:“不想又见的,先生原来夸我天赋好,可一听阿意要来,先生便恨不得扔我出门墙。”

    她这似嗔还娇的话,把荣意逗得不由失笑:“是我的过失,不该这么好。”

    孟约本来还要嗔怪两句的,但荣意一笑,满室生芳,孟约就再嗔怪不起来——美人合该有特权。又美又有才华,性情还好得像荣意一样,就更该享有特权了。

    行行行,你美你有理!

    三人进入画室,荣意一眼便被墙上挂着的那幅《月笼水晶宫》吸引住,才裱好的画还带着浆糊和新布的气味,红木框架还带着木香和生漆味:“好一座令人蓦然神清的水晶宫,人道跃然纸上,如临其境,不外如是。晶莹剔月华,皎皎照流光,阿孟,这如何画出来的?”

    因上边不是吕撷英字迹,却是吕撷英亲裱的,除孟约还有谁能叫吕撷英动手裱画。荣意不必问“抚长离”是谁,便知画是孟约所绘,荣意并非善意吹捧,而是真的很欣赏孟约令人耳目一新的绘画技法。

    孟约:好吧,被女主夸奖真令人开心。

    “不难的,你来我画给你看啊。”

    只看荣意三言两语就把徒弟哄得晕晕乎乎,吕撷英便知,像自家徒弟这样的小女儿家,当真需得好好为她寻个妥帖人家,好周全她一世安稳。不然,谁都能几言几语把她糊弄过去,想想还真挺叫人糟心的。

    即使是这样,吕撷英仍然不希望徒弟有朝一日,被光阴磨平棱角,洗净天真。

    荣意貌美才高不是空名,孟约绘《月笼水晶宫》的技法确实很新奇,但并不算难,荣意属于一点就通,一通百窍都通的。她也不刻意藏拙,只诚恳向孟约道谢:“古人常道一字之师,阿孟是我一画之师,日后阿孟若再琢磨出什么技法,定再来求教,阿孟不要嫌我偷师才好。”

    虽然刚才是孟约在将自己的技法教给荣意,事实上,是荣意帮助孟约一起完善了她刚刚琢磨出来不久的技法。孟约又不是真那么傻白甜,人情世故她也通的,做人恰到好处到荣意这份上,孟约只剩下一句话要说——怪不得人家能做女主。

    孟约:不就想膝盖吗,给你,都给你,全都给你!

    一旁吕撷英憋笑快憋出内伤,她徒弟脸上的表情怪精彩的,这天送走荣意,吕撷英问孟约:“阿意如何?”

    孟约:“她真的很好。”

    近距离观察后,孟约更加肯定了,荣意绝对就是她想成为,但又肯定自己永远做不到的那种人。温雅疏阔,言谈如春风化雨,拂面微暖,不声不响地就能将人心浸润。

    一句“很好”孟约觉得不足以形容,于是她又加一句:“哪怕才从泥沼脱身,但通身上下,里里外外不存一点污泥,这很难做到的。”

    “哎哟,我家徒弟才是最好的。”想得透看得开,心胸宽如海,襟怀阔似天,所以看谁都看最好的一面,所以吕撷英不希望孟约眉间心底染上人世沧桑。

    孟约:这是亲妈型读者的总结。

    她就是心胸狭窄,也绝对不会自己找死狭窄到女主身上去,君不见,多少和女主作对的配角,最终一个个痛痛快快踏上不归路。为了不成为其中一个,孟约昨天回去后想好的唯一对策就是——往死里欣赏女主,而且必需是发自内心的。

    没别的办法,只能强行路人转死粉,还不都是作者逼的。

    因孟老爷最近都在工部协同改良农具,去了郊外皇庄,天天都要很晚才能回。吕撷英自然不会放孟约一个人在家冷冷清清吃饭,便吩咐厨房多做孟约爱吃的菜,徒弟不能冷冷清清吃饭,大侄子自然也不能,于是王醴也被喊来。

    孟约自然无所谓,倒是四只狗兴奋得很,天天按时按点到路口蹲守,见到王醴就跟在后头一起进庆园。最近十天半个月的,王醴总能带四只狗去出一趟公务,孟约觉着它们和现代的地铁机场车站的“职业犬”一样,有一腔服务社会自食其力的心,也就放任它们去,再也不觉得是被抢了狗。

    “少年,你今天去干什么了,好端端一条美美哒狗出去,你给我变成这样回来。走……远点,什么东西蹭我身上……”孟约心里哀嚎,她好好一条裙子,还没穿几次呢,也不知道洗不洗得干净。

    好在只有追风披一身黑浆回来,另外三只都还保持着出去时的原样,孟约遂更加疑惑追风怎么回事。

    看小姑娘低头看几眼裙摆后,对着追风一副要骂又舍不得骂的样子,王醴眼角微微生出一丝笑纹来:“我回来时,追风在帮路人追窃贼,贼被它追得钻进下水渠里,它也跟着追进去。本想叫它冲洗干净再回来,它跑太快,我没能追上。”

    孟约:少年,你一定是错投狗身的热心片警,不然怎么次次都能从人群中精准无比地嗅出窃贼来,从来不带追错人的。

    “小姐,我带追风下去洗洗。”

    “嗯,夜里还凉得很,洗干净记得给它点个薰笼烘干。”

    “是。”

    侍女将狗牵下去,孟约看向王醴:“王师兄,你和先生说一声,我去换了裙子再来吃饭。”

    “好。”

    不再目带嗔怪的燕雀看起来更加让人心中敞亮,如同叫破朝云,与第一缕明光同时降临人间的山林早唱,伴流水淙淙潺潺,满耳清听,皆是好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