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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不敢?其实她就是那样认为,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
在福康安看来,以德报怨就是傻,"她推你你都忘了?"
"我不介意。"她认为那时的灵芝定是太过无助才会失了分寸。
"我介意!"当时若不是明珠拦着,他早就一剑解决了她,"你是我的女人,她敢推你就是打我的脸,我岂能容她?
那会子你去扶她,她若识相点跟你走,额娘也不会去拦,额娘只是想要一个台阶来下,只要她有心活,我也会想法子送她出府,让她重归自由。
然而她并不肯领你的情,她只想委曲求全的依附旁人而活。她这样的人,得不到我的尊重,不配要我费心去救。"
原是为此,本以为他是大户少爷不懂下人疾苦,冷血无情,却不料是灵芝触犯了他的底线,明珠此时才算明白他的考量,却依旧想给她一条生路,"无论如何,她罪不至死。"
"那你说我该如何?反正我是瞧见她便心烦!"
"她尽心尽力伺候老夫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如给她些银两,放她出府罢。"
如此倒是眼不见为净,福康安爽快应道:"好,你说怎样便怎样,额娘那儿由我去哄说,只要你莫再跟我置气就好。"
说得好似她蛮不讲理一般,"我没有跟你置气。"
"睁大两眼说瞎话!"福康安才不信,"没置气你昨儿个晌午怎么不回来?"
这便叫置气?"那是跟嫂夫人约好了,我怎能中途离席?"
"好好,是我小人之心成了罢?"不管真假,只要她肯给他一个解释,他便心满意足。见她不再说话,福康安抱着她,柔声道:
"明珠,你知道我为何这般喜欢你么?容貌姣好?你的确漂亮,只是这世间百媚千红,好花终无常开日,单凭容貌,不至于让我对你死心塌地。
真正吸引我的,是你的独立的性子,你不依附,不畏惧,有胆识,敢说敢做,才赢得我发自内心的尊重。"
满心期待她的回应,她却只是道了句,"天还早,再睡会子罢!"
"哦!"讪讪应了一声,福康安委屈撇嘴,回回诚心诉衷肠,她都是这般,也不知是真困还是装睡!
晨起,福康安着乌尔木带了夜明珠去往那拉氏院中,正赶着那拉氏不肯用朝食,屋子里丫鬟嬷嬷们皆是劝说无用。
见福康安带了盒子过来,那拉氏抿嘴哼道:"甭想着拿宝贝来就能轻易哄了我!"
"孩儿才不是为了哄额娘才送来这夜明珠,"福康安笑道:
"早就想赠,奈何张罗婚事,成亲后也没安生,一直不得空,今儿个想起来,是以给额娘送来。"
"你还是送给你的明珠罢!"那拉氏故意哀叹,"额娘老了,不需要这东西!"
好浓的酸味儿,福康安暗自笑笑,又正色来到那拉氏身旁坐下,"额娘这是哪里话?儿子就算娶了媳妇儿也不会忘了娘亲啊!"
那拉氏却不会轻易忘了昨日之事,"可你为了她驳了额娘的面子却是不争的事实!"
"那是儿臣自个儿的决定,并不是为了谁,我若真有心纳妾,也断不会怕了一个女人而作罢,"昨儿个诸事繁杂,气儿不顺,今日福康安总算能心平气和地坐下与他额娘说说心里话,
"额娘,孩儿已然长大,有自己的主见,拒绝您的安排不代表失了孝心。孩儿明白额娘是为我着想,您的初衷是希望我过得更好,但胁迫而来的结果,我们都不快乐,那么我就不明白,额娘究竟是为儿子好,还是只想顾全您的脸面?"
"额娘当然是为你好,你扪心自问,你们兄弟几人,我待谁最用心?"那拉氏抱怨道:
"只是你为了那明珠让额娘下不来台,额娘自是气不过。"
"我跟明珠和睦相处这是好事啊!"福康安假设道:"我们若成日的打打闹闹,我不回家,留恋花丛,只怕额娘又该训我了!"
"也是。"那拉氏忍俊不禁,终于有了欢颜,只是心有不甘,"以往你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额娘,如今有了媳妇儿,就把额娘抛诸脑后咯!"
"额娘哪里的话,"知她仍是为夜明珠的事耿耿于怀,福康安解释道:
"那颗夜明珠孩儿没有立即赠给额娘是因为有朝臣参我本子,我得先拿它献于皇上,待皇上将它赐还于我,我再正儿八经的献于额娘您呐!"
她这个儿子也真敢一博,"你怎的知晓皇上一定会还给你?万一他真的收了呢?"
"怎会?姑母有一颗皇上都不看,将它锁起来,皇上想要的是我的孝心,不是珠宝。"
"额娘也只想要我儿的孝心。"
福康安买的与皇上所赠先皇后的,这两颗夜明珠那拉氏皆未见过,他便将先皇后的夜明珠送于母亲,只道是他当日花了两百万两买的那颗,如此,母亲才会格外开怀。
而真正的那一颗,他正是打算留于明珠。
母子俩心结既解,福康安再提将灵芝放出府的话,那拉氏也再无异议,"一切由你做主罢!额娘是懒得管了,今后你若求着让我给你纳妾,我站在明珠那边,你可莫要怪我!"
福康安笑道:"您别偏向明珠多过孩儿就好,到时我也会吃醋了!"
得了允准,福康安遂命乌尔木去将灵芝的卖身契还给她,又给了她十两银子,打发她出府。
灵芝不情愿地收拾了包袱,含恨而去。
待了五年的地方,最后竟是狼狈离开,她临去的最后一眼,满是怨憎。
烦心事终于告一段落,加之福康安自丫鬟处得知明珠月事已了,吃了几日的素,终于可以开荤了,怎能不开怀。
从旭日当空等到夕阳沉山,又从疏星点点等到明月高悬,福康安从未像今日这般期待天黑,好不容易入了夜,沐浴过后,神清气爽的他哼着小曲儿来到房中,也不说话,直接吹灭了蜡烛,明珠刚躺下,并未睡,忽然眼前一黑,忙问他怎么回事。
福康安神秘一笑,"莫慌,你瞧妆台那儿。"
明珠半起身,看向妆台,但见微弱的莹光闪现。
"这……不是那颗夜明珠么?"
"是啊!原本想着洞房花烛夜那晚给你看,后来听人说龙凤烛当夜不能灭,这才作罢,这些天又诸事繁杂,浑忘了,今个儿良宵伴佳人,熄了烛,亮着夜明珠,我们在帐中,恩爱缠绵,岂不妙哉?"
说着,福康安过来抱住明珠,前几日知道她来月事,都只是环住她腰身老实睡觉,今儿个手却又不老实,明珠推搡道:"我还没干净……"
"蒙谁呢?"福康安才不会上她的当,"苏果都跟我说了,你月事已了,下午还沐浴过,对不对?"
竟是瞒不过他,明珠不由哀叹,今晚怕是凶多吉少。
"明珠,你不知我这几日忍得多辛苦,"说着将她扳过身来,俯身凑近去吻她。
"不……"
"怎么又拒绝?上次不是答应了么?"才吻上她唇,她却将脸别过去,福康安神色顿黯,"明珠……你还不愿么?"
再拒绝便是不合情理,当初既肯成亲,便早将一切置之度外,她不奢望感情,那么身子是否属于他,又有什么所谓,下定决心的明珠对他轻声道:
"别碰唇……我……我不习惯。"
"那好,"福康安不再勉强,俯首触及脖颈,却听她又道:"莫咬我,上次的还没好,被二嫂瞧见,笑了我许久!"
忍俊不禁的福康安提醒她,"莫说话,你就不能专心点……"
道罢又去噙住她耳垂,她虽未说话,身子却在轻微扭动,无力的推拒却成了无声的鼓励,福康安忍不住伸手解了她肚兜的细带,顺势抚上雪团。
"唔……"突然而陌生的侵袭令她恐惧,明珠下意识拦住他手。
"你摸我手做什么?"
福康安这般一说,明珠赶忙松手,又觉不对,到底是谁在占谁便宜?
才一松手,他又覆上,洞房那一夜,醉了酒,她什么也不记得,如今清醒的感受着,明珠甚觉羞涩,不由涨红了脸。许是她太紧张,福康安难以更进一步,柔声安慰道:
"莫怕,放松些,我会很温柔。"
他虽如此说,她还是忍不住全身发抖,疼得她紧紧抓住他肩膀,指甲都陷入,
见她反应强烈,心疼的福康安忙问,"还疼?"
她只是紧皱眉头,也不说话,福康安不敢妄动,然而明珠依旧疼得额头冒汗,却始终不听她叫喊,
"疼你告诉我,我也心中有数。"
明珠不觉气恼,"才刚是谁不许我说话。"
那句她倒记得清楚,他只是不让她说题外话打扰他的兴致而已,"我错了,你想说什么便说。"
是么?"我说不要,你能停?"
"那不成,"这岂是儿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既然如此,何必管她,"那还要我说什么?"
"好罢,你随意。"真拿她没辙,福康安不再啰嗦,继续行那周公之礼。
嘤咛的声音不甘压抑,自齿间偷溢而出,明珠羞窘不已,赶忙捂住红唇。